拍賣會結束後,拍賣行給貴賓準備了宵夜。


    周商商拿了份蛋糕遞給虞喬,給自己也拿了一份,她一邊吃一邊不滿的說道:“你剛剛為什麽壓著我的手不讓我舉牌?”


    虞喬早就知道周商商舉牌是為了她。


    她心裏很感動:“那條項鏈不值五千萬,有這個錢你還不如多請我吃幾頓飯呢!”


    “那條項鏈讓陳晉年拍到了,他送給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下你又要被人看笑話了。”


    “看我笑話幹什麽?我跟他才剛離婚,他送給虞明玫,被笑話被議論的應該是他們兩,我又沒做錯事情,我怕什麽。”


    “我就是為你感到很不值。”


    周商商很憤慨的說道:“你跟陳晉年結婚,他買給你的婚戒,也就七位數,可他現在眼睛都不眨一下,給虞明玫直接拍了五千萬的項鏈,這不是侮辱人嗎!”


    可事實上就是那七位數的鑽戒,他也是帶著虞明玫去買的。


    虞喬心裏自嘲的笑了笑,麵上依然不以為意道:“他的錢愛怎麽花是他的事,我跟他已經離婚了,商商,我們別提他了……”


    “哎,明玫,我就說這條珍珠項鏈很適合你,果然,你戴著真好看!”


    虞喬跟周商商聽到這個聲音,扭過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虞明玫被眾星拱月的包圍著,宴客廳裏的燈光很明亮,足以讓虞喬看清楚她脖子上戴的是串珍珠項鏈,珍珠色澤很奪目,個頭也比普通的珍珠大。


    確實是那條維納斯。


    虞喬早就知道陳晉年拍那條項鏈是要拿來送給虞明玫的,可現在親眼看見那條項鏈就戴在虞明玫的脖子上,她心裏還是狠狠蟄了一下。


    細細密密的疼痛再次湧上心頭。


    “陳晉年比蔣西洲還渣!”


    周商商氣得不行,為虞喬很不值。


    “商商,我去下洗手間。”


    “我陪你。”


    “不用,我沒事,我很快回來。”


    虞喬找服務生問了洗手間的位置,連臉上的妝都顧不上,打開水龍頭,俯身在盥洗盆上,不斷的接著水龍頭裏的冷水往臉上潑。


    就像自虐一樣,仿如這樣能減輕心裏的難受。


    可是,她為什麽就是走不出來?


    虞喬看著鏡子中那個滿臉濕漉漉,憔悴蒼白的女人,這是她嗎?


    她現在可真不好看。


    虞喬的情緒終究是壓製不住,眼淚落了下來,混雜著臉上的水漬,她沒有哭出聲音,就那麽一動不動的看著鏡子,看著她自己。


    茫然、痛苦、怨恨……


    所有的情緒交織。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突然從外麵傳進來,還有女人的說話聲越來越近。


    虞喬趕忙擦了擦眼睛,打開隔間的門進去,把門關上了。


    “哎,你今天看到虞喬那個樣子沒?活脫脫的一個棄婦,真可憐。”


    “可不是嗎!陳晉年可是一點臉麵都不給她留,當著她的麵直接拍下五千萬的項鏈送給虞明玫,我要是虞喬啊,我肯定在這裏待不下去,立刻回家去躲著呢。”


    “我想到上次她在畫展上對虞明玫的羞辱,真跟小醜一樣。”


    “我以為虞明玫是小三,結果她才是,還是用了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逼陳晉年娶她,也難怪陳晉年不給她留臉,自作自受。”


    “虞喬是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嫁給陳晉年的?”


    “你沒聽紀雨她們說嗎?”


    “紀雨她們說什麽了,我來得晚,還沒聽到呢。”


    “說是虞喬給陳晉年下藥,兩人生米煮成熟飯逼婚的,本來人家陳晉年跟虞明玫是一對,聽說當初是虞明玫執意出國,兩人才分手的,這幾年陳晉年不肯相親,就是在等她。”


    “原來是這樣啊,我之前還納悶,之前都沒聽說過他們在交往,結果一下就領證了,現在聽你這麽說,就都說得通了,虞喬……真沒看出她是這種人。”


    “是啊,我也沒看出來,在梁卓麵前裝的跟清純玉女一樣,結果是這麽個玩意,今天看她又跟蔣西洲勾搭上了,挺有本事的。”


    “有什麽本事,還不是兩條腿一張,勾男人上床,估計蔣西洲跟她也好不了多長時間……”


    外麵的人有說有笑。


    虞喬紅唇緊抿,始終都沒有發出聲音,一直等高跟鞋的聲音遠離,洗手間裏徹底的安靜了下去,她也沒有立刻出去。


    不知道在洗手間裏待了多久,直到周商商給她打了電話。


    虞喬忙擦了擦眼睛,調整好情緒,才接了這個電話,“我馬上回來。”


    她出去後,還是洗了個臉,補了妝才回去。


    重新回到宴客廳,周商商一見到她,就疾步走了過來:“喬喬,你怎麽去了那麽久?沒什麽事吧?”


    虞喬雖然已經補過妝了,但是眼睛裏還是能看出紅血絲。


    她哭過了。


    “我沒事,商商,我有點累了,想回酒店。”


    “好,那我們回去吧。”


    周商商跟虞喬一走出宴會廳,蔣西洲看到她們出來,立刻將手裏的煙掐了,笑著過去:“要回去了嗎?我送你們!”


    周商商白了他一眼,“我是開車來的,不用你送。”


    “我送喬喬。”


    “你剛剛還說拍了項鏈送給喬喬,項鏈呢?”


    周商商雖然不想虞喬收蔣西洲的東西,但是項鏈被陳晉年拍到送給虞明玫了,還不如讓蔣西洲拍到送給喬喬呢。


    要是蔣西洲拍到項鏈送給喬喬,那就是給喬喬爭回了麵子,打陳晉年他們的臉了。


    蔣西洲很無奈,“我也想拍下來送給喬喬,可他直接拉到五千萬,我要是跟他爭,他肯定還會往上抬,我沒人家有錢,隻能認輸。”


    周商商冷哼一聲:“沒本事的男人滾一邊去!”


    她拉著虞喬就往外走。


    蔣西洲苦笑,還是跟了上去,但是虞喬也沒坐他的車,蔣西洲就開車跟著,一直跟到了酒店,看著虞喬從周商商車上下來,進去了,他才驅車離開。


    而陳晉年也把車停在了酒店附近。


    車內沒有開燈,一片暗色。


    陳晉年看著蔣西洲開車離開,並沒有進酒店,他的心裏才舒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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