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以陳飛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這些常人極難跨過的難關卻難不住他,每次遇到障礙隻需要將這處招式的變化重新演練一兩次就能很快找到竅門。八九分鍾以後,七十二般變化就悉數演練完畢,但陳飛沒有停下,從頭開始了第二遍的練習。


    這一次用時隻有五分多一點兒,但第二遍結束陳飛自己的表現並不滿意,沒任何間歇馬上再次從頭開始。此時他已經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隻有一個心思那就是要將這套功法演練到沒有瑕疵,由於有了前兩遍的體會,在第三次的施展過程招式之間的轉換確實已經看不到遲滯,陳飛自己的心情也變得十分通暢。此時他身體周圍雙腿劃過的殘影愈發密集,不到三分半就完成了整套功法的演練。


    一氣嗬成的感覺十分爽,陳飛在享受酣暢淋漓的同時對這套功法的精妙之處也有了進一步的體會,雖然第三次的演練能堪稱完美,但他絲毫沒有停下來了的意思,繼續心無旁騖的熟悉套路並主動打亂了招式間的順序。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飛對功法的理解程度越來越高,在場中奔行的身影已如同黃老施展時一般寫意。而就在陳飛有意識想要收功的時候,黃老卻從旁邊突然切入,展開同樣的腿法向他攻來。


    黃老要比王軍從震驚中恢複的要快。剛開始沒多久,黃老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很不地道,敢說大話的根本原因就在於他以前就會這套功法,最起碼也有相當的基礎。但他在這套功法上研究多年,理解的相當深刻,隨著陳飛在演練中遇到阻礙,以黃老的眼光馬上就看出來卡住陳飛的轉換點是每一位初學者必然都會碰到的,陳飛的當時疑惑的狀態不是裝出來的,就從這一點他就能斷定確實陳飛是初次接觸功法。


    那一刻黃老心裏的震驚程度無法形容,已經相信這少年沒說假話,是他對天才的認知遠遠不夠。不過即使到這時候,黃老依舊不認為陳飛能學會所有的招式,而且功法的前半部分有兩處很多人曆時一年半載都極難突破的轉換點,他開始在心裏評估哪一個難點會將陳飛卡住。


    但再後來黃老失神了。功法注解上有記載,前人先賢練至大成用時最短的是兩個月,可眼看著陳飛輕鬆無比的解決掉一個個難點,黃老的眼珠子就快瞪出來了。練過第二遍陳飛就糾正了所有不到位的動作,在招式上已經無可挑剔。這時候,黃老逐漸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明白自己有幸遇到了千年難遇的天選之子,一個記憶力和身體條件同時恐怖如斯的人物隻能稱其為‘天選’!


    “小子,來吧,我們再切磋幾招。。。看看你練成的功夫是不是花架子?”黃老攻擊的同時故意刺激陳飛,隻是他沒意識到自己竟然用上了‘切磋’二字。


    其實這時候的陳飛滿心歡喜,早就拋開了了黃老帶給他的不痛快,聞言怒氣卻又漸漸升起,冷下臉也不吭氣直接開打。可是沒過多久陳飛就看出了端倪,這位怪老人衝上來看似氣勢洶洶,實則純粹是給自己當陪練來了。本來功法的招式練得再漂亮也不代表可以實戰,隻有能將招式完美融於實戰才算修煉大成,即使以陳飛的領悟能力也需要在將後來的實戰中反複體會才能真正掌握功法的精髓。而黃老身為這門絕技當代的授業者,以二十多年的經驗當陪練可以說處處都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發現陳飛有理解偏差的地方自己還會反複使用這一招式進攻,盡數將前人總結的竅門展示出來。


    陳飛聰明,默契的將兩人對攻變成了師徒傳藝的場景,兩人打打停停,不知不覺過去了半個多鍾頭。而一直觀戰的王軍卻漸漸產生了疑惑,甚至覺得是錯覺,因為在他看來,此時陳飛施展的《霹靂追風腿》好像比黃老使出的更具有威力。


    黃老擺手終止了練習,他已經沒什麽可傳授的了,而且到了練習的後半段由於連續受到刺激,黃老突然對專研武學這件事情感到索然無味。緣由出在陳飛的身體條件實在是太超常了,領悟能力、速度能力、騰空能力、骨骼硬度以及關節的伸展性這幾項修習功法的核心要求都達到了變態的程度,一旦招式運用熟練,他很快就將功法的威力延伸,甚至前人因身體限製一直追求的理想境界,陳飛也在不知不覺中做到了。無數代傳承者夢寐以求想完成的事情有人在短短幾十分鍾就能輕鬆做到,這讓黃老一下子有些心灰意冷,突然覺得幾十年不懈追求武道高峰的過程十分可悲,自己曆經艱辛到五十歲才成為了一名令人羨慕的高級武者,如今看到眼前這個少年,終於明白了很多東西不是靠勤奮就能得來的,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大到難以想象。


    不過以黃老的年紀,失落也隻是一小會兒狀態,他很容易就能看開這種不公平的現實,隨之而來反而是喜悅。空北出現這樣的人才是天大的好事,難怪博校長要破例成就他,以後少年必定會在龍夏乃至藍星大放異彩,自己能在他的成長時期出一份力也算是一件美談。


    “不用練了,我老人家歲數大了也陪不動你了。。。以後你自己去實戰中體會繼續提高吧。。。”黃老淡淡地說,前輩高人的形象還是要保持住。雖然他的思緒比較複雜,但經曆過無數風雨的人哪能隨便讓人看出心中所想,何況他的臉有點兒表情也隻是出現在上半部分。


    “前輩,謝謝您了。。。”陳飛說完深深鞠躬致謝。


    黃老再次擺擺手,“不用謝我。。。你能學會這門功法還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行了,你們兩個跟我來,一起去取典籍。。。我答應送你的另一部功法你也自己去挑選吧。。。”


    “前輩,前麵是玩笑,您不必當真的。。。”陳飛趕忙說道。


    “願賭服輸,不必多言。。。”黃老說完轉身向屋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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