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白芨被美達這操作搞得一愣,但下一秒就從地縫裏湧出的氣息中察覺到了不對,想著趕緊帶柳青離開,也顧不上什麽標記不標記了。


    但地縫已經裂開,白芨這時候想撤根本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柳青,跟其他人一起被吸入地縫。


    當然,阿迪和美達這兩個罪魁禍首也沒有離開,但從阿迪的不止的大笑聲中,白芨就知道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為之。


    地縫之下是處傳承之地,但不知道是哪族前輩的傳承。阿迪說服美達一起幫忙,估計也是想獲得傳承。帶上峒峨宗的人估計也是為了滿足什麽要求。


    可一想到那對氣運之子,白芨就覺得很是無語。一直玩弄他人的阿迪,終究還是被天道利用,這次可算是為了氣運之子們做了嫁衣。


    等白芨再一睜眼,發現她所在的地方類似於人類的法庭。


    她自己身穿法官的衣服,坐在法官的位置上。但並不是主位,而是右下,身份標簽寫著“審判員”。


    她抬頭往左看去,柯竟然也在這裏,是“審判長”,阿迪跟她一樣,身份為“審判員”。


    往別處看去,美達是“書記員”,峒峨宗的弟子們全都是旁聽的人群。


    倒是柳青他們的身份比較有趣。戈雅琪是原告,柳青是她的律師。凰霏秋則成了被告,司月清是他的律師。


    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戈雅琪是想跟司月清在一起的,兩方一看就是敵對狀態,她一點都不想跟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少年一起。


    她之前本就因為少年和女子一事在弟子麵前差點丟臉,所以哪怕柳青長得極好,她麵對對方時心裏也隻感到恥辱,根本無法心平氣和的對待柳青。


    最讓戈雅琪感到窩火的,還是凰霏秋那個賤人,竟然跟司月清一隊!


    柳青也對這個分組感到不滿,可看看對麵的被告兩人,相比之下,這個戈雅琪還是有幾分順眼。


    凰霏秋看到這個分組則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比起乖戾的,有仇在前的柳青,同宗門的熟人,更讓她安心一些。


    司月清沉默不言,隻是對柳青戈雅琪兩人點了點頭。


    上首的白芨坐攬全部,抽了抽嘴角。這個配對可是有趣,氣運之子們在一起,反派們在一起,反派們還是原告。


    可他們要原告什麽呢?


    此時,柳青他們也接收完了自己的所有信息,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眼前突然出現一電子光幕,關於秘境的信息一一顯示,看上去非常科技,非常的現代化。


    白芨大致掃一眼,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以摸魚就不再關注,反而是注意起了其他的要求。


    果然,戈雅琪和柳青一夥,司月清和凰霏秋一夥。而柳青和司月清兩人,與其說是辯護,其實更像是辯論。


    由秘境方提供條件,柳青和司月清分別展示證詞辯論,證據全部虛構,需要他們自己想象。想象的越完美,證據就越確鑿。


    由於柳青和戈雅琪屬於原告,需要他們想證據,而凰霏秋和司月清一起找證據裏的漏洞。


    白芨,柯,阿迪三人負責公正的判決最終結果,必須堅定的站在正確的一方。但要知道,所謂的“正義”會隨著辯論不停變化。簡單來說,跟“牆頭草”差不了多少。


    美達的“書記員”,則要用心聽原告被告雙方的每一句話。隻要美達覺得這句話哪個人說的不對,不合理,有權作廢對方的此次發言或者是讓對方重新再說。


    旁聽人員跟白芨三人一樣屬於“牆頭草”行列,他們需要在每一局辯論結束後投票選出自己認為更有理的一方。最終裁定後,如果輸的一方在之前的幾局中一直獲得投票數最多,將推翻結果,重新開始,且正反兩方身份反轉。


    正反兩方身份反轉可不意味著重新組隊。


    從旁觀人員的角度來看,戈雅琪現在跟一個陌生男子一起,且這個陌生男子有過一部分人的人情。另一邊,則是宗門裏剛剛立威的大師兄,和並沒有什麽存在感的,還有一部分人討厭她的凰霏秋。


    配隊方麵可以說真的很有意思。


    白芨又翻了翻介紹,她覺得“審判官”應該不止這麽簡單。果然,“審判官”除了確保公正外,還擁有“提問權”,可以隨時提問被告原告的任意一方,對方若是答不上來,這條“證據”或“辯論”同樣算作無效。


    隻是套用了法庭的一些成分,實際上根本跟正規的法庭無關,她就說這不知幾年前的人留下來的傳承,怎麽會有現代才有的法庭。


    而這場所謂的傳承測試,除了原告被告外,皆可以選擇從心,也就是所謂的偏心,隻是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會怎麽樣,輸掉的一方有什麽樣的懲罰。


    又或者說,如果選擇從心,那麽這些因為從心而影響結果的人會怎麽樣。


    巨大的電子表出現在半空中,倒計時開始,給了十五分鍾的討論時間。“審判員”們和“書記員”,原告被告雙方,旁聽人員都可以在這十五分鍾裏進行討論,而且其他身份的人無法聽到。


    白芨清了清嗓子,果然可以開始說話了。


    她抬頭看向阿迪,打算先算舊賬。


    “你瘋了嗎?突然開啟傳承,別擅自做決定啊!”


    阿迪完全不懼白芨,一身法官服被他穿出了流裏流氣的樣子,看的白芨恨不得過去抽他幾下。


    “誒呀,我也沒有想到,我們的急急大小姐竟然也在。話說那個男孩是誰啊?大小姐的男寵?他身上怎麽會有美達的標記啊?”


    白芨拍桌子起身,怒喊:“我看你就是許久不挨揍了皮癢!你再叫我一聲急急大小姐,你信不信我現在毀了這個傳承,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柯也趕忙起身,把要衝上去的白芨攔住,“好了好了,深呼吸,深呼吸。”


    阿迪當然知道以白芨的實力完全可以毀了傳承。可他也確實對這個傳承感興趣,不想讓白芨就這麽毀去,但……就此住嘴難免有些無趣。


    見阿迪眼珠子一轉,美達就知道他想幹嘛,率先開口,阻止阿迪的胡言亂語,“行了,那個男孩身上的標記,是我之前放在我哥身上的吧?”


    白芨點頭,看向一邊的柯,“我之前一直再找你和美達他們,合著你們都在找這個秘境?”


    柯抿唇一笑,沒有否認,“我感覺到了很多的珍寶,一路就找了過來。”


    怪不得阿迪也會盯上這裏,看來這所傳承真的有很多東西。


    “等傳承試煉結束,我幫你們把標記收回。”美達開口,“但我不知道這個傳承試煉結束後會怎麽樣,我隻能盡可能的保證,如果標記還在,我也在,我肯定會幫忙去掉。”


    白芨很喜歡美達這種幹脆利落的人,跟明姑羅一樣,與他們共事時,隻要他們想,就能完全照顧到你,根本不用多費腦子。


    十五分鍾的倒計時馬上就到,白芨想了想,最後還是警告了阿迪一聲,“你不要挑事,盡量公正的來,不然我怕會出意外。”


    可白芨話落看去,阿迪的表情明顯不以為意,八成還是要搞事。


    這時候的白芨就很想念平哈,至少他關鍵時刻能分清好賴,而不是想阿迪這樣幹什麽都一頓亂搞。


    柯笑了笑,安撫住白芨,倒計時結束,“辯論”開始。


    白芨也微微正色,她很好奇最後的結果如何。畢竟說是公正,其實不過是看所有人的人心。平靜的投票下,是人心的傾向。


    她可以帶著美達他們針對司月清一夥,旁聽人員的峒峨宗弟子們也可以在投票上死死壓住柳青一夥。但柳青一夥裏又有一個戈雅琪在,看的不過是她和司月清的人脈。


    【司月清和凰霏秋一直都很幸運,是因為他們一直在搶我們的氣運。】


    原告方的緣由一出,不僅是司月清和凰霏秋臉色一變,旁聽人員那邊也都炸了。


    柳青也是臉一黑,沒想到會是這種原因。可他跟兩人並不熟悉,怎麽可能會知道對方是不是幸運,又怎麽個幸運。


    但柳青餘光掃過一直沒有對話的,好似不認識自己一樣的戈雅琪一眼,見她臉色發白,表情不好,便在心裏猜測對麵兩人的運氣應該確實是不錯。


    於是柳青心安理得的退後,把第一次發言機會讓給了戈雅琪,讓她這個原告先開始說明。


    察覺到柳青的意圖,戈雅琪在心裏破口大罵,可到底是沒有辦法——該死該死該死,她最近怎麽這麽倒黴……一切都是從遇到凰霏秋開始!


    再看一眼緣由,戈雅琪心裏一定,開口就拿最近舉例,“自從我進入秘境,遇到凰霏秋後,我的運氣就一直不好,不,不止是我,大家的運氣都很不好。”


    頓了頓,戈雅琪看了眼麵無表情的巨女書記員,和壓迫感很強的三位審判員,又斟酌著開口,“我們遇到她後,不是遇到了危險的敵人,就是很惡劣的陷阱。已經有許多的弟子都折在了這秘境裏麵,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去排斥凰霏秋師妹。”


    柳青蹙眉,覺得戈雅琪的這番話漏洞太多不說,而且過於廣泛,根本不適合現在一上來就擺出來。


    但柳青也大概知道了方向,隻是剛要開口,美達就已經宣布這條算過,接下來由被告方發言。


    凰霏秋不想出了秘境就被人針對,見輪到自己發言,趕緊開口解釋,“不是的!根本不是這樣!我原本的隊伍沒有戈雅琪師姐過的也很好的,戈雅琪師姐加進來後才變成了這樣!”


    戈雅琪大驚,根本不敢看旁觀人員們那邊,隻想趕緊反駁,但沒輪到她發言,無法開口。


    司月清對剛開始就撕起來這事感到無奈和滿滿的不讚同。但他也沒有多想,以為都是按照要求演的,根本不知道凰霏秋和戈雅琪的同伴確實是換了一批。


    美達按下暫停,判斷凰霏秋這句話無效,讓凰霏秋重新解釋,“請說出具體情況,比如說戈雅琪這邊說了因為你的到來帶來了危險和人員上的損失。”


    凰霏秋抿唇,隻能再開口道:“不是這樣,一切都是因為戈雅琪師姐的決策錯誤導致!比如她之前想要獵殺詭物,但那個詭物根本不是我們就可以對付。可戈雅琪師姐還是如此要求下令,導致當時的許多人都受了重傷。”


    這事確實是有,白芨跟柳青也算是半個參與人。


    再次輪到原告戈雅琪一方,憋了一肚子話的戈雅琪剛要開口,就聽一旁的柳青率先舉起話筒,“你說是決策問題。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麽在攻擊詭物時,明明有很多的弟子都比你強,卻都受了重傷,而你隻是輕傷這件事嗎?真的不是因為你在那裏吸收了他人的氣運為自己所用?”


    被告解釋,凰霏秋幾乎是嘶喊出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詭物就是不怎麽攻擊我怎麽了?我怎麽知道那個詭物是如何想的?”到底是個十四歲的孩子,之前的日子還都是大家小姐。凰霏秋何時被人逼成過這樣?


    司月清想要替凰霏秋發言,但被美達阻止。她判定凰霏秋剛才的話沒有效果,並且因為剛才有過一次,對方還是出錯,所以直接駁回,不再給發言機會。


    現在由審判員們提問。


    白芨雖然告訴了阿迪要從理,但看到凰霏秋就煩也是沒有辦法,根本不想提問,給凰霏秋送去機會。


    倒是柯笑了笑,硬漢臉被他笑得愣是顯現出了幾分柔和,看的白芨頭皮發麻,不再去看他的表情。


    柯給了凰霏秋解釋道機會。他優雅的提問道:“能否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凰霏秋趕緊點頭,涉及到了未知的事,司月清沒有插話,把表現的機會留給凰霏秋,也知道她很需要這份解釋。


    原告方的理由把他們兩個高高架起,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若之前司月清還有點別的心思,那他現在就是真的想輔助好凰霏秋了。畢竟搞不好出了傳承,他們能不能在宗門裏自處還不一定。


    “我,當時就是大家都在攻擊詭物,我當然也在攻擊,隻是其他人比我強,可能……可能他們打那個詭物更疼,於是詭物也就可著他們攻擊!”凰霏秋找到了突破點,極力解釋當時的情況。


    柯點頭,但現在所謂的“正義”還不絕對,所以柯沒有立馬站隊,也攔著白芨和阿迪沒有站隊。


    旁觀人員投票階段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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