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霏秋不知石竹笑容背後的意味,開始整理她現在所知的所有消息。


    首先,她的任務是抹殺掉白芨,又或者說是對之前的行動進行掃尾。同時在能力範圍之內,最好是能懷上龍胎。


    凰霏秋對司月清目前有些好感,特別是經曆之前的辯論後更是對司月清產生了點愛慕之心。但這些並不足以讓她想為司月清去生孩子,畢竟她現在要啥沒啥,也不知道這傳承會不會讓她真生個孩子。


    其次,她不知道傳承給她的身份是怎麽個輾轉法能把白芨轉到春樓,又派人將她廢掉。畢竟她此前隻是寄宿在宰相家的表妹,可是說是毫無勢力,根本沒有能用之人。


    聯想到傳承安排給她的“追求者”戈雅琪,難道“凰霏秋”用的一直都是她的人?不像,但也沒必要深挖,細想下來,這些東西其實很多都值不起推敲,可能都隻是一些輔助用設定。


    不過既然戈雅琪的身份是她的“追求者”,那麽她可不可以大膽猜測一波,戈雅琪應該是知道她的行動,那麽戈雅琪的任務,估計是幫自己隱瞞,兩人可以說是一夥。


    隻是……想了想戈雅琪此前對她的刁難和不喜,已經前不久身為原告時恨不得殺了她的表情還有那咄咄逼人的態度,凰霏秋對能否跟戈雅琪合作打上了一個問號。


    況且,值得在意的是,她的設定裏提到她非常的討厭戈雅琪。那麽即使兩人要合作,也不能是她湊上去,而是要等對方主動開口,她再加以利用,才符合人設。


    最後,身為白芨“愛人”的司月清,八成是站在了她們的對立麵上,他的任務估計就是找出證據清算一切。


    而白芨那邊……


    從目前已知的消息來看,白芨一直處於被動狀態,估計對這些消息一概不知,隻知道自己是太子的“愛人”,以及自己是遭遇了陷害。


    成為普通人……凰霏秋用毛筆點了點這點,覺得這個是他們的優勢。


    至於司月清,身為“太子”,又和宰相聯手兩年的司月清必定會有很多的勢力,這是他的長處。但也正是因為“太子”的身份,他不能太擺在明麵上操作,一切都要背地裏來,有一定的局限性。


    戈雅琪的身份是“宰相之女”,利用的好,也可以在暗中操作,拖慢司月清的進度,隻要戈雅琪能看清形勢,不再搞那些手段。


    想到這,凰霏秋歎了口氣,兩場測驗下來,她其實也有些疲憊,特別是剛才還被柳青針到那般地步。如今恢複過來,能冷靜的想這麽多,也是時間充裕,休息夠了,再加上玉佩的清神增益。


    想到這,凰霏秋掏出玉佩,捏在手裏把玩幾下。神清氣爽的感覺很好,從剛才的渾渾噩噩的狀態中走出,好像把腦子也找了回來。


    至於一旁的石竹,凰霏秋沒有在意。她雖跟石竹道謝,但潛意識裏其實並未把石竹當人對待。


    現在的一切都是傳承對他們的考驗,她覺得這個傳承主要是模擬場景,來看眾人表現,最好的那個才可以接受傳承。那麽這些其他人就都是假的,隻是模擬出來用來輔助他們的存在,類似於遊戲裏的非自機角色。


    而剛才的辯論已經讓她落後於人,既然如此,這把她必須要好好表現,正好這把各方麵對她來說都非常有利,簡直是把機會送上了門。


    之前承諾過要分好處給其他弟子這點凰霏秋沒有忘記。盡管司月清說了沒有必要,但她話一出口也沒想變卦。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要好好表現拿下傳承,畢竟傳承這東西沒有辦法相讓。至於她得到傳承後其他弟子又會如何評價……


    凰霏秋把玩玉佩的手一頓,接著低笑幾聲。這般在意,她果然還是對那緣由產生了動搖。也罷,清者自清,她自認是肯定沒有。


    陷入自己思考的凰霏秋沒有注意,被她忽略,沒有當做人來看待的石竹盯著她手中的玉佩看了許久。


    ——


    “醒了?感覺怎麽樣?喝水嗎?”


    幾乎是柳青一動,躺在他身側的白芨就醒了。偏頭看向柳青,那雙金色的眼睛此時還有霧蒙,但視線格外冷凝,好似在看個死人。


    柳青一驚,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發現都還在,隻是有些淩亂。


    至於白芨,她的衣服低胸修身,皮膚又是病態的蒼白,那脖子上和胸口上的吻痕格外明顯,刺的柳青不敢多看,趕忙移開視線。


    過了半晌,柳青開口,嗓音是不同於昨晚的沙啞,聲音也帶點顫抖,“我們兩個昨晚……”


    白芨的嘴被他啃的有點腫,一碰還有些撕拉的疼,聞言看向他,就見他臉色蒼白,白的都跟自己有的一比。


    白芨起身的動作一頓,心想果然,誰都受不了這事。


    也沒有開玩笑去試探柳青的心髒,白芨直接開口告訴他昨晚的真相,“沒有,隻是親了嘴,其他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柳青頓了頓,轉頭看向她,表情有些傻。


    看的白芨一樂,伸手揉了揉柳青的頭發,像他小時候那樣,直把柳青的頭發揉的更亂。


    “沒什麽大事,你昨晚做的很棒。”


    柳青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磕巴著開口,“什麽?什麽很棒?你、你說什麽呢?”


    白芨歪頭,對柳青的這個反應感到不解,這孩子是這麽容易就害羞的類型?誇一誇就臉紅?


    “昨晚的事啊,你不是也一直在努力的抵抗那種感覺嗎?我覺得你做的很棒,最後也是你成功的阻止了傳承。”要不然他倆真發生點啥事,白芨覺得自己能撇下任務不管,再搬回到厄林裏住上個百年。


    柳青聞言臉上的紅暈下去了些,自覺自己誤會了白芨,但也不好開口解釋,隻好胡亂應和,“嗯、嗯。對,我可是很努力的在抵抗。”


    昨晚見自己的身體對白芨做出那些事時,真正的柳青心裏是一點旖旎都沒敢有啊,就害怕明姑羅他們會從哪個地方突然竄出,把他給撕成條條。


    但現在,無事發生,又是事後清晨,柳青掃了眼白芨還有些泛紅的櫻唇,和她身上的那些印記……


    跟記憶裏,小時候那會一樣的軟……


    還記得當初他剛來到白芨身邊那會,還單獨花了一段時間特意去踩點,然後試圖去爬白芨的床但沒有成功,愣是被白芨當時用的傀儡嚇了一跳。


    而現在的他完全沒有了爬床的想法,反而來了個半成功……


    命運有時候,真是琢磨不透。


    止住腦子開始發散的想法,柳青冷下了臉。他是不信命的,怎麽突然間還感歎上了。


    因為兩人昨晚一起在這房間裏共度一晚,所以外麵的人都默認了兩人已經發生關係。柳青叫水時,老鴇還特意跟著走了一趟,見白芨脖子上擋不住也沒想擋的吻痕,笑得眼睛隻剩條縫。


    白芨:……等她破局,這老賊她必殺她幾次,不,幾百次!


    梳洗時中間隔了個屏風,隻能聽見水聲。白芨還好,就是她洗完後看柳青的臉又紅了,估計是熱的。於是輪到柳青時,白芨還特意把她這邊的窗戶打開。


    兩人梳洗完畢,白芨穿上老鴇送來的新衣服,同樣的修身款式,好身材一覽無餘。


    倒是柳青,沒想到竟然也有新的衣服可換,說是手下給他帶的。


    白芨和柳青下意識對視一眼,都想到了柯,一時間兩人都有點紅臉,白芨還特意找了個紗巾圍在脖子上,裏裏外外的檢查,力求不沒露出一個紅印子。


    柳青上手幫她整理兩下,看著銅鏡裏距離親密的兩人,白芨心裏一頓,突然有一種詭異的近視感鑽進腦子。


    他倆現在好像那個早戀的情侶,鼓起勇氣幹了點後急忙遮掩,生怕被家長看出些什麽。


    雖然他們確實是怕柯告訴帝麟,但真的好怪啊這麽一看!


    “昨晚的劇情結束了,然後呢?”柳青整理完紗巾,看向白芨。


    他心裏猜測,昨晚那一幕估計是傳承有意搞出來的,不然為什麽他明明扣滅了催情香,心裏也一直很警惕,卻還是中了招。


    白芨理理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確定沒事後才開口,“不知道啊,你說你是王爺,那你是不是要回去了?”一個王爺,出來混了一個晚上應該夠了,總不能白天還賴在春樓裏吧?


    柳青點頭,這時就聽門外想起了敲門聲。


    “王爺,您收拾好了嗎?完事了,我們就該回王府了。”是柳青帶來的其他小廝。


    “來人叫你了。”白芨挑眉,“那你先回王府吧。不知道這個模擬場景的地圖有多大,但如果可以,我們都盡量探索一下。”


    跟玩大世界遊戲,探索遊戲地圖一樣,又如同在打本,還有角色設定。


    白芨不喜歡她現在的身份和傳承對她的限製,但在結束之前,隻要沒再有昨晚那樣的事,好好玩玩她也不是那麽抵觸。


    柳青想到了昨天他溜達一天才逛了大半的王府,沉默下去。


    這地圖想探索完,好像也不是那麽容易。


    兩人約定今晚再聚後,柳青跟著小廝離開,白芨則跟著滿臉笑容的老鴇回了自己房間。


    一路上又碰到了幾個峒峨宗弟子,對方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到白芨時,都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被老鴇一頓訓斥。


    惹她幹嘛呢?現在她可是老鴇這的紅人。


    待白芨走遠,峒峨宗的女弟子狠的咬牙。


    “你看那人!一臉的狐媚長相!脖子上還圍著紗巾,昨晚肯定是跟人睡了!”


    一旁的男弟子其實挺吃白芨的顏。確切來說,這世上應該沒有人能不對白芨那張臉感興趣。雖然凶是凶了點,但也更勾人啊!


    男弟子昨晚沒發生什麽,這個背景的男戲子到底不是主流,所以沒像女弟子那樣被逼著接客,想了想開口道:“說不定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少幫她說話!”女弟子昨晚被逼著接客,雖沒有發生什麽,但一想到她一個靈原者一整晚都在討好那些長相醜陋的普通人,就覺得心裏委屈,此時此刻根本見不得別人的好,更不想自己宗門的人為別人說話。


    “行了!你也少說點,你別忘了那女的幫過司師兄他們。”之前的辯論上,兩波人注意到白芨幾人,私底下也都猜測過他們的身份,得知白芨和柳青之前幫助過一部分的弟子。


    這事女弟子當然知道,她隻是不順自己要在大廳裏接客,當眾丟臉,遭受如此羞辱。這女的卻能有自己的房間,接客也是單獨房間!


    “你也別忘了,這是傳承,那女的可是你的競爭對象!”女弟子懟了男弟子幾下,見他臉色不好,才滿意離去。


    昨晚大部分都女弟子都被壓著去接了客,她們本想反抗,卻發現自己的靈力盡失!淩晨結束後問了其他的男弟子,他們也是同樣情況。


    另一邊,離開春樓的柳青上了馬車後,本著昨晚來時心思複雜,沒有多餘閑心多看,那正好現在看看外麵街道景色的想法,剛打開窗戶,就見今早來接他的小廝突然從窗邊上閃過,黑漆漆的影子嚇了柳青一跳。


    柳青:媽的,差點叫出來讓別人看笑話!


    柳青黑臉,問對方是有什麽事情。


    小廝點了幾下頭,一臉討好,“唉唉,就是那個王爺啊,您平日裏雖然天天很不著調,可哪跑可哪玩,是京城裏出了名的紈絝,但您也不能碰太子的女人啊!”


    柳青一驚,抬頭看向小廝,“太子的女人?誰?白芨?”


    小廝接著道:“可不是嘛!您可是咱們國家的第一富豪!又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私底下也有很多的情報網,為聖上辦事,不是早就查到了那白芨的身份?”


    “昨晚我帶著您來聞香樓,可沒想到您竟是要碰那位的女人!您說說,您這,就算看太子不順眼,也不能這麽幹吧。”


    柳青沉默,這小廝的臉上滿是不讚同的表情,就差指著他的鼻子,說他覬覦自己侄子的女人!


    所以,白芨竟然還有這個身份?


    話說他身份好多啊,而且太鍍金了點吧?會不會有什麽炸在等著他?


    柳青心生警惕,一時間想了很多,卻見一旁有一輛看著比他的馬車還要誇張許多的馬車從旁邊駛過,與周圍的背景格格不入,一看車主就是個有身份的人。


    柳青心裏突然一緊,連忙開口問向小廝:“那是誰的馬車?就剛才過去那輛!金光閃閃的那個!”


    小廝回頭瞅了眼,看向柳青解釋道:“太子的啊。應該是查到了白小姐的身份,要把白小姐接回去吧?”


    柳青不知道太子是誰,隻怕對白芨不利,催促小廝,“那快!我們快回去!回那個聞香樓!”


    白芨!你“姘頭”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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