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月清來到太子府的白芨,並沒有如柳青那般逛來逛去。這到底不是她的地盤,趕緊領著她的人去她的院子比較好。


    親信在前麵帶路,司月清不知去了哪裏,白芨也沒有太過在意。隻是快到院落時,拐角出突然多出了兩波人。


    而且能看出來,兩波人的頭正在拉扯。


    白芨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停下腳步朝那邊看去,就見戈雅琪和凰霏秋疑似正在爭吵。


    這裏是太子府的後院,兩個打扮都很出眾的女子在爭吵。


    白芨以多年來看小說的套路推測,這兩個人必定是太子的女人,其中一個還有可能是陷害自己的凶手。


    這個想法剛出現,就見戈雅琪拉著凰霏秋聲嘶力竭的大喊,“秋兒!你到底還想讓我怎樣啊!”


    白芨:?


    她們兩個原來是這種關係?好家夥,那之前的法庭上戈雅琪還跟柳青那樣匡匡去懟凰霏秋,愛之深恨之切?


    不對,等等啊,戈雅琪喜歡的不是司月清嗎?法庭上那個眼神可錯不了!難道是因為人設?


    再看去,果然,因為兩人動作的變化,如今的戈雅琪正好對著白芨這邊,雖然她又是叫凰霏秋“秋兒”,又是大喊,但那個表情可不算好,就差把厭惡兩個字寫在臉上。


    不愧是宗門人,不愧是以搞事為主的傳承!


    活著真是太精彩了!


    白芨收回視線,沒有久留,轉身離開。


    但心裏留了個心眼。既然傳承安排戈雅琪去喜歡凰霏秋,那害自己的人,會不會是凰霏秋呢?不過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戈雅琪為了凰霏秋出手。


    不管怎樣,這倆人她都注意著點吧。


    來到院子,親信對著白芨一頓介紹,概括下來就是這個院子在太子府裏多有地位,多麽牛啤,那個側妃凰霏秋有多麽的想來。


    白芨聽到這還想問正妃怎麽不想來,後來覺得沒有必要,這個問題太蠢了。


    所有人安排下去,東西也都收拾好了,白芨把神情還有些恍惚的布娘單獨帶進了屋子,尋思能問出她點什麽。


    一進屋子,布娘也不恍惚了,看向白芨的目光凶狠,“你這個賤人!你好大的臉!你……”


    還不待她把這段話說完,白芨就一個巴掌呼了上去,把她的頭都給打到一邊。


    “我叫你進來,是為了問你話,不是讓你大喊大叫的罵我。”白芨的目光冷了下去,看著布娘的目光如同看一個死物,把布娘刺的身體直抖,“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要全部如實的回答我。當然,如果我有沒想到的點,你提醒我我會給你獎勵。”


    布娘努了努嘴,沒敢說什麽,但那個表情一看就是正在心裏不屑。


    白芨勾唇一笑,在布娘麵前表演了個提手劈桌,才徹底把布娘鎮住。


    “那我,我要是不說呢,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布娘弱弱的發出疑問,她的本意是想告訴白芨不必如此,就算她說了,白芨也不一定會信。


    但白芨理解錯了。她現在隻知道布娘有問題,但因為布娘隻是傳承製造的幻影,不是人類,所以她無法看透她的欲望。但布娘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


    人類,不,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種族最看重什麽?是契約,是立誓,是在生命之上,能鎖住精神力的效力。


    雖然她沒搞過,但也不是不行?


    五分鍾後,白芨弄了個賣身契遞給布娘,逼著她簽上自己的名字,又留了她的“精神力”,一份具有效力的賣身契就出現了。


    白芨很高興,晃了晃手裏的賣身契,對布娘咧嘴一笑,說出的話卻像惡魔在低語,“唉,這不就好了,接下來說話你掂量掂量哦。”


    布娘:……


    她該死,她就不該多那一句的嘴。


    白芨收起賣身契,心裏卻想著另外一件事。


    估計是因為有“賣身契”的存在,所以明明布娘他們不是真正的人類,但還是能簽下賣身契,這倒是很有意思的一點。這裏的人本質上將都是傳承的人,但“賣身契”是真實的,那麽若是她能掌握更多的賣身契……


    這個想法有點危險,但白芨有種直覺,這是個可行的方向。隻是突然想起十年前柳青拿著賣身契哭泣的樣子,那一幕其實讓人多少是有點很不好受。白芨抿了抿唇,心下動搖。


    最終,白芨決定可以背著柳青來搞。


    畢竟人類是人類,白芨不會在現實中對人類這麽做,但現在可是傳承啊!有法子不用那才叫傻子呢!


    這麽想著,白芨又搞了好十幾份賣身契出來。搞這個的人也需要附著自己的精神力在上,但白芨隻是實力折半,精神力折不了,十幾份出來還跟個正常人一樣。


    在一邊眼睜睜看著一切的布娘沉默,那一刻,她心生恐懼,若不是她已經和白芨簽了賣身契,她真想突破“人設”的限製,跑去找她的“仇人”老鴇,告訴她快跑!


    別問,她就是知道。那十幾份賣身契裏絕對有老鴇一份!


    白芨搞完後就全都扔進了係統空間。她現在真覺得,跟她契約的應該是係統空間吧?係統才是附贈品,要不然為什麽每次都是係統空間在一直陪她。


    解決完賣身契的事,白芨的目光再次落在布娘身上,開始了拷問環節。


    白芨二郎腿一翹,食指彎曲扣了扣桌子,問:“來,我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


    布娘的設定是欺軟怕硬,貪生怕死,而且對白芨有一種莫名的嫉妒在裏,不願看到白芨好過。但現在賣身契在人家手裏攥著,布娘就算不想說,受“人設”影響,她也不得不說。


    “你是太子的心上人,我是你的奴仆。”簽了賣身契,確實可以這麽說,但這答案明顯是在糊弄人。


    白芨看了眼布娘,知道這是傳承在搞鬼。要不然為何司月清他們身邊都有人跟著,特別是司月清那個,十句話裏他恨不得替司月清全都說了,完全避免了司月清違背人設的可能。


    她這個倒好,簽了賣身契還跟她玩文字遊戲,是真不在意自己生死啊。


    白芨馬上隨心一動,就見布娘跟觸電了一樣,坐都坐不住了,從椅子上摔了下去,躺在地上抽搐著身子,目光滿是怨毒。


    白芨勾唇一笑,“不想死,你就再來。”


    她和布娘一共對上過兩次,兩次布娘都被她搞得趴在地上,就這,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真讓她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是誰?你又是誰?”想了想,白芨補充了下漏洞,“我突然遭遇這麽大的變故,所以失憶了很正常吧?倒是你,看著對我很是了解,所以你不可能失憶,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好家夥!這是把她最後的退路也堵死了!她本想利用“你怎麽能問我這些問題,你是本人你應該都清楚”這點來質問白芨,試圖獲得主動權的!


    布娘維持著妖嬈的姿勢在地上趴了一會,最後掙紮著起身,坐回到椅子上。


    “你是白家的幼女,和太子是青梅竹馬,曾在私底下暗定終身,隻是後來突遭變故,你們整個白家都被流放,你也離開了京城。”


    “後來不知為何,你又回到京城,並被人弄進了春樓,才有了如今的這些事情。”


    白芨挑眉,最後這句話有點意思,“不知為何回到京城”,那就是說一開始應該“她”自己主動回來,隻是沒想到回來後被人算計,弄進了春樓。


    所以,她的任務是什麽呢?這種競爭上崗的傳承每個人都應該是有任務在身,最後根據實際情況,任務完成程度來判斷最後的結果。


    那她的任務,是繼續完成“她”回到京城的目的,還是找出害她的凶手?


    想到剛才拉扯的兩人,白芨覺得如果是後者的話應該太簡單了,反而是前者發揮性很強,有很多點可以讓傳承操控,下絆子。


    “那你呢?你的身份又是什麽?”對她如此了解,還懷有這麽大的惡意。


    布娘表情一變,這個問題終究是沒有跳過,她剛才見白芨沉思,都要以為白芨忘了這個問題。


    “我……我是……”尾音拉長的拖了會,見白芨無動於衷,布娘沉默,隻好全盤托出。


    “我本命叫白蔬,是你的庶姐。”布娘說到此,飛快的看了眼白芨,果然見她表情古怪。


    白蔬?白蘇?還是蔬菜?


    這個傳承名字倒是起的6。自認名字是藥材的白芨看著這個名字為蔬菜的“姐姐”,開口反問,“不對吧?如果是庶姐,那你怎麽能知道我這麽多事?”


    這如何開口?!


    布娘覺得自己說了肯定會被揍,她本來就打不贏這女人,更何況現在還簽了賣身契。


    但這事也肯定不能簡單的糊弄過去,布娘第不知多少次瞄了眼關緊的門,心裏不下百次的祈禱有人在這時來找白芨,打斷這場令她窒息的審問。


    並沒有人來拯救布娘。


    於是布娘隻能自救,“那我說了,我跟你說實話,你不能生氣,不能揍我!”很疼的啊喂!什麽人啊,不是大嘴巴子就是掄椅子揍人,要她真是個人類,這會已經被她揍死了好嗎?別想從她這獲得一點情報!


    白芨敷衍著點頭,布娘才開口,將兩人之間“過去”的糾葛從頭說出。


    “我出生不久後……”


    “你這也太從頭了,直接跳到你怎麽知道的片段吧。”


    布娘咬了咬牙,在心裏對著白芨比了個中指,“就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咳,那時的你很是信任我,於是就把你和太子這事跟我說了。”


    那接下來的白芨基本就能猜到了,畢竟小說啊,宮鬥劇什麽的不是白看的。


    生活本就很是狗血,更何況這個傳承的主人也很喜歡這些。


    “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我……你知道了?你知道什麽了?”布娘震驚,她現在就知道自己要幹嘛了?她才剛說了個開頭啊!


    “大概清楚了,不就那些事嘛。”白芨打了個哈欠,昨晚睡得少,覺淺,今天想休息也一直沒有休息上。雖然她是靈物這些對她其實無所謂,但這個破傳承這把開始總在搞她,導致她現在跟人類一樣會疲憊。


    “我猜猜看,大概就是,你跟‘我’一起長大,見‘我’什麽都是好的,於是一直都在嫉妒‘我’,隻是沒有機會讓你表現出來,確切來說是你不敢表現出來,而‘我’則是一直傻傻的相信著你。”


    “直到出了太子這事,‘我’跟你說了後,你的嫉妒終於達到了頂峰,所以我想你應該做了什麽吧?比如那些人想害我的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應該也是你泄露的。”


    “我估計他們當時就想出手,但卻突然出現了變故,白家集體被流放,天高皇帝遠,他們沒辦法動手。而流放一事應該跟你無關,你沒那麽大的本事。”


    布娘咬牙,說什麽呢!她要是換個身份高的,比如當今聖上,別說是流放,她現在就下旨把這賤人弄死!


    “後來,‘我’因為什麽事回到京城,你也馬上跟著過來,到這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回來的消息放出,這才導致‘我’沒有做完那件事情,反而被人弄進了春樓。”


    一點都沒錯!這女的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難道她有劇本?那她還知道些什麽?


    白芨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布娘的神色。果然,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謝邀,和平哈那個詭物打了百年的交道,她再不知道點詭物那喜歡搞事,喜歡狗血的腦回路,她早就被平哈玩成了傻子。


    “有意思的來了,就是你為何也進了春樓,還變成現在這副……三四十歲的樣子。”而且布娘明明沒有賣身契在老鴇手裏,卻還是選擇留下。


    “‘我’發現了你的背叛對嗎?然後‘我’用計對付了你,把你也弄進了春樓。你應該是能逃脫的,但當時的‘我’為了對付你元氣大傷,所以你窩裏橫的性子讓你選擇留下,隻想看看我是如何的痛苦。”


    全對!布娘的心髒直跳,這一刻對白芨的恐懼到了極致,但她最後一點隻說了半對,而且她現在不清楚自己的任務……


    白芨出手了,就算能力折半,身體的打架本能還在,很快就將毫無防備的布娘揪翻在地,她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白芨用不知哪來的矮凳子按住,整個人被登子壓在下麵,不僅無法動彈,呼吸都變得不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和害我的人有聯係吧?留在那裏一是為了看我受罪的模樣,二是為了監視我,給那人傳遞消息。”


    白芨踩在凳子上,微微附身,本是匯聚靈力而成的世靈,應是高潔至純的存在,此時笑得卻比詭物還要危險。


    “但你千算萬算,沒想到老鴇會對你下藥。”


    布娘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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