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打誤撞——就來此了!你們能在這裏潛心修煉也是一件好事情,收養一個人類少年又是為了什麽?”


    幾個妖魔相視苦笑,老夫子無奈道:“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被人遺棄在荒郊野嶺。”


    胡大哥:“都是那三隻肥老鼠,將無憂撿了回來。”


    “你們想將他一直留在這裏嗎?”


    胡大哥冷哼一聲:“留在這裏又有什麽不好?”


    老夫子撫摸著自己的白胡子:“終究是人妖有別,無憂與我們不是同類。”


    葉楓眠:“既然是人族,那麽應當回到人類社會生活。”


    女鬼冷冷一笑:“人,人有什麽好的。自私自利,見不得別人好。反觀他們一個老妖怪,卻可以放下執念,養大一個人類嬰兒。”


    葉楓眠嘴角抽動:“看來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老夫子見狀,岔開話題:“真人大駕光臨,不知道能否收徒?或是帶走無憂,將他妥善安排?”


    “若是有天資,在下倒不介意收一位徒弟。”


    “即使沒有天資,也給將他妥善安排。”


    老夫子向葉楓眠鞠躬行禮:“多謝真人。”


    這時胡大哥向那白衣女鬼傳音:“阿芳——趁此機會,或許可以了你心願。”


    “此人,是善是惡,不可知,不可信。”


    “你們如此傳音,當真是班門弄斧。衝撞了真人,可不是你我可以擔待的......”


    葉楓眠嘿嘿一笑:“你們也是有意思,無非是想試探在下,有何心願?說說看?”


    白衣女鬼飄然而至,老夫子將自己的太師椅給拿了出來。胡大哥,揮手,喚石製椅,讓葉漁火也有坐的地方。


    “弟——咱們也來聽聽故事唄!”


    葉漁火坐下,依舊一副冰冷的麵容。


    白衣女鬼:“那是一個顛倒的時代,有錢就是罪過。”


    ......


    阿芳本是江南小鎮的一位普通女子,嫁了一個叫阿誌的小夥子,二人吃苦能幹,幹著賣米豆腐的小買賣。但是那個年代,要運動,打倒資本,打倒剝削者。他們認為凡是富人一定是剝削窮人得到的財富,似乎忘記了這世上最初並沒有富人,皆是披毛飲血的野獸。


    阿芳和阿誌過的其樂融融,起早貪黑的磨米豆腐,用的是勤勞換取的財富。


    這一天新來了一位領導,是市場管理的。一位新時代女士、憤青,姓許。新官上任三把火,便來到了阿芳的攤上詢問情況,詢問收入怎麽樣。


    小攤前圍滿了人,阿芳的生意很好。


    阿芳:“許主任啊!我們這小本買賣,哪裏記過賬,不賠本就可以了,馬馬虎虎的過日子。”


    “那你們在市場管理那裏登記過嗎?”


    “肯定是登記過的。”


    “我看你們每天也不少賣,肯定需要不少大米吧!你們的大米指標是從哪裏來的?”


    “我們這是碎米骨頭做的,而這碎米骨頭大夥一般買來喂家畜的,所以也就不需要指標。”


    “國家是按指標分配,這樣才可以保證公平公正,共同富裕。”


    這時小鎮上的糧食主任,李雷大叔抽著煙杆笑道:“許主任——都是街坊鄰居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這樣認真呢?”


    “阿芳啊!來碗米豆腐。”


    “阿芳的米豆腐可好吃了,你看大夥都很喜歡。許主任,我請你吃一碗?”


    許主任怒道:“哼——你們就會欺負我一個外來的。”


    氣憤的離開。


    李主任:“嘿——你這個人。”


    這許主任本是一個官二代,家裏是在省裏當大官的,來這小鎮上也就是為了鍍個金,好往上調。


    許主任是被迫無奈來的小鎮,向來大家小姐的生活過慣了。很不適應這鄉下的窮酸生活,本就心生怨氣,如今又被小鎮的其他官員排擠,更是不順心。她一個主任,卻管不了一個小商販。


    過了幾天,許主任在街上吃飯,聽到放鞭炮的聲音,熱鬧的不行。看著街上那熱鬧在一團的人們,好奇道:“這是怎麽了?”


    下屬道:“哦——是阿芳家要蓋新房子了!在請大夥喝酒幹活。”


    “嘿——”許主任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氣憤道:“這個豆腐西施,還什麽碎米骨頭不掙錢,結果呢!錢都到了她的口袋裏,這怎麽才能共同富裕。她就是我們社會主義道路上最大的敵人,是攔路虎。”


    “不行——還要運動,還需要運動。”


    許主任將改革運動提上章程,遏製資本主義的複發,要打倒地主,批判資本。


    運動的風剛開始,小鎮上最有名的懶漢富貴早早找上門去:“許主任——聽說又要運動了?”


    “是的!要嚴厲打擊資本,遏製資本主義的萌發。”


    “我咋聽不懂呢!咱們的運動是不是要瓜分地主老財,富貴人家。”


    “是的!這樣才能實現共同富裕。”


    “我富貴支持——堅決支持和擁護。我舉報,舉報賣米豆腐的阿芳,她家有六千元的巨款啊!六千元啊!我都敢想象啊!她得賣多少碗米豆腐才能掙六千元啊!這但是剝削我們這些貧苦人來的錢啊!”


    “好啊——這妥妥的地主老財——”許主任怒而起身,找上門去,一頓數落。揚言要關她們大牢,讓她們交出那六千塊的巨款。又開大會,專門數落阿芳的罪過,拿著國家的糧食指標,磨豆腐掙集體的錢,進自己的腰包,蓋自己的房子。


    夜裏阿芳哭成了淚人,躺在阿誌的懷裏:“我怎麽有罪了,我富裕了也是罪過嗎?”


    “我是偷了還是搶了?什麽年代啊!富裕也是一種罪了?”


    “我剝削誰了?誰讓我剝削了?”


    “磨盤磨小了,鍋底攪爛了,我起早貪黑的幹活,是勤勞使得我致富了,這也是罪嗎?”


    阿誌:“要不然把新房子低價賣了吧!誰叫我們隻有睡破木板的命。”


    “不——憑什麽?我沒有偷。也沒有搶——”


    “嗚嗚——”


    “我的命為什麽這麽苦啊!這個年代是怎麽了?新中國都成立了,為什麽還要過以前的窮苦生活啊!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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