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成見下方所有新兵瞬間沒了底氣,心中唯有一聲歎息,語氣卻反而十分強硬。


    “諸位渝國的將士們,想想你們爹娘,想想你們的妻兒子女。”


    “我們是她們最後的依靠,若是連我們都退縮畏懼,那還有誰來守護這些無辜的百姓?”


    “國之不存,家之焉附?”


    “武國蠻子的鐵騎雖然強橫,我石某人也承認,現如今我軍確實不如對方,處處落於下風。”


    “古月城攻守大戰也即將展開,屆時必定傷亡慘重。”


    “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看眼前之成敗。”


    “我軍不求畢其功於一役,隻求盡量拖延武國大軍南下,為我大後方奪得一絲喘息之機。”


    “我石天成在此懇求諸位將士們,務必堅守該城三年以上,為周邊各郡縣百姓撤離安置爭取時間。”


    “誓死守城!”


    身穿金甲的高大男子說完衝下方眾人大喊一聲,隨即是躬身抱拳,神色嚴肅誠懇。


    後麵二十位熾焰破甲軍的大統領也紛紛效仿主帥石天成,衝下方眾將士躬身抱拳。


    “誓死守城,誓死守城!”


    此時此刻,三十多萬剛結束試煉的新兵就這樣齊聲大喊,呼喊之聲可謂震天撼地,氣勢如虹。


    就在這時,突然空中一匹展翼黑甲戰馬從天而降,看得下方眾新兵是瞠目結舌。


    這馬在蘇豐年看來很是眼熟,紅紅的眼眸,漆黑如墨的膚色,不就是之前他們乘坐過的黑龍駒嗎!


    “怎麽,難道這馬還能飛?”這是高大中年男子此刻的想法。


    感到震驚的不止是他,還有這北大營校場上其他三十餘萬新兵。


    再打量高台周邊那些守衛的老兵,臉上竟沒半點震驚之色,想來是平日見得多了。


    “前方急報!”


    馬背之人一個翻身便來到石天成跟前,沉聲說道。


    而從其身上靈氣威壓來看,身穿鎖子寶甲的高大男子修為至少四境以上,是名軍中校尉。


    “說!”石天成轉頭望向對方,神色凝重。


    那名校尉單膝下跪,抱拳朗聲說:


    “回稟主帥,武國魘狼鐵騎與赤埜赫奴大軍再次向前推進三百裏,如今距離我古月城不足千裏。”


    “再探!”


    金甲高大男子一聲令下,那銀甲校尉絲毫不做耽擱,起身一躍便上了黑龍駒。


    短短三息就飛離了大營校場,朝著古月城北大門方向而去。


    一旦出了這北大門,就屬於白鷺州管轄地界,如今該州幾乎淪陷。


    待主帥石天成與二十位大統領離去後,各伍甲兵則被各自的行伍長臨時帶回新兵訓練營。


    僅僅兩日的試煉考核,在蘇豐年等人看來仿佛經曆了十天半個月之久。


    眾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疲憊之色,想到回營後的首要之事便是吃頓飽飯,再好好睡一覺。


    馮從文這廝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男子神色憂慮,也不知在想什麽。


    當一幹人進了營帳,行伍長劉銘放下手中包袱,當場給每人丟了兩個大白饅頭。


    “你們邊吃邊聽我講,接下來的事比較多,也比較雜亂,還請爾等銘記於心。”


    劍眉星目的精壯漢子抱肘打量著蘇豐年等人,也沒打算尋個地方坐下,他接著說:


    “半個時辰之後全軍帶回古月城,為諸位發放新的戰甲與作戰用具。”


    “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你們要一邊與武國大軍作戰,還要不斷的學習新的戰鬥技能。”


    “這次不再是單純的體魄錘煉,而是以一個渝國老兵的標準來訓練各位。”


    “首先會對每個人測評靈根資質,看適合哪一門的修煉途徑。”


    “其中包含兵家煉甲士,修真煉氣士,以及武道修士。”


    “人的靈根資質可分為甲、乙、丙、丁、戊四個品級。”


    “每個品級又可分為上中下三等,最高為甲品上等,最低則為戊品下等。”


    “根據自身品級與等級的不同,決定將來所達成境界的高低。”


    “受靈根資質的影響雖大,但並非絕對。”


    “不是說擁有甲品上等靈根資質就一定可以成就那傳說中的十五境。”


    “同樣,也不是說你靈根資質為戊品下等終其一生也隻能是一境修為。”


    “要相信大道三千,機緣無數,隻要修煉之心不動搖,仍然可期。”


    這番話聽得蘇豐年等人是雲裏霧裏,那咀嚼著饅頭的嘴都停了下來。


    劉銘見了倒是哈哈一笑,衝眾人擺擺手。


    “無妨,多學多練,戰場是最好的磨刀石。”


    “既然選擇加入渝國軍隊,就不能以你們目前的體魄和修為去與武國蠻子作戰,必定輸多勝少。”


    男子說完突然搖了搖頭,又繼續說:


    “不對,你們現在和一群土雞瓦狗差不多,連一境都算不上,上了戰場隻能是送人頭。”


    “要知曉這方天地很大,大到你們的小腦瓜子無法想象的地步。”


    “待回城之後除了發放新的兵器與作戰道具外,還會以伍為單位分營。”


    “分完營後會根據你們自身所擅長的本事,再分配到不同的作戰隊裏。”


    “原本新兵試煉考核結束分配完還有半年的老兵訓練,不過目前看來是搞不成了。”


    “武國大軍三天後就將兵臨城下,你們隻能邊學邊戰。”


    “最後還是那句話,自求多福。”


    蘇豐年沉思片刻,雖然很多聽不太懂,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行伍長,我們這次考核的成績算是最佳嗎?”


    “是不是就可以自行選擇想去的營和作戰隊?”


    劉銘聞言眨巴眨巴嘴,有些可惜的說:


    “時間緊迫,哪還有時間給你們弄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老兵中我依舊是你們行伍長,上方已經下命令,不會再換了。”


    “選營與分配作戰隊全由軍方上層將領直接劃分,我們無權選擇,隻為爭取時間。”


    “所以,到時候無論把我們分配到哪個營,又分配到哪個隊,都必須絕對服從命令。”


    屋中眾人聽完隻得閉口不言,事急從權的道理他們不是不懂。


    隨後蘇豐年又把昨晚有渝國新兵跳河之事說給了行伍長劉銘聽,對方聽完是神色複雜。


    說此事切勿向外人言說,畢竟影響軍心,還說自己會尋機向軍方上層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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