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從殿裏出來,禦攆已經停在了那裏,老皇帝擺手,“還是走著回去吧,正好消消食兒。”


    “唉,”王公公落後兩步地跟著。


    老皇帝慢悠悠地在前麵走著,突然就道,“今晚的鍋子不錯,以後也讓他們都多做做,大冬天的吃這個正合適。”


    王公公就笑了,“是,是挺暖和的,不過老奴覺得還是小公主做的好吃些,像那花生平素大家都是煮熟了用來下酒吃的,可到了小公主那裏卻硬是把它榨成了食用油跟製成了花生醬。


    哎喲喂,老奴這一輩子還從來都沒有吃過那麽香的蘸料的,也沒吃過那麽好吃的鍋子,小公主啊,她簡直就是天上的食神下凡!


    您說她才多大的人兒啊,就對美食的精髓掌握的那麽爐火純青!”


    老皇帝就輕哼了一聲,“朕的孫女兒,自然是天下間最聰慧的,別說你是第一回吃到那樣的鍋子了,就是朕也還是第一次吃到呢。”


    “是是是!”王公公就賠著笑臉應著。


    老皇帝隨即就道,“交代下去,將花生油和花生醬的製作過程傳至民間,待到明年翻過春可以鼓勵老百姓們多開些荒,多種植些,到時候朝廷給他們發放種植。


    這樣老百姓也能多些收成跟進項,餐桌上的食材也能豐富點不是?”


    “唉,還是陛下您考慮的周全,”王公公就應著。


    老皇帝就道,“那麽多的良田丟了荒也怪可惜的,朕是他們的君父,他們是朕的子民,朕自然是得多為他們考慮些才是。”


    王公公就道,“天下百姓都會感念陛下的恩德的。”


    老皇帝就道,“朕不要他們感念感激,他們別背地裏罵朕就成!”


    王公公就道,“怎會?陛下您可是明君聖主呢!”


    老皇帝就道,“明君聖主?朕以前也覺得自己就是明君聖主,但是現在朕對這幾個字也沒有那麽地執著了,是非功過就讓後人去評判吧,朕隻希望不要去做個昏君就成!”


    “聖上您說笑了,那心裏時刻都裝著天下和百姓君王都不算明君英主,那誰才算明君英主啊?在老奴的心中,您就是世間少有的明君聖主,不僅老奴這麽覺著,就是兩位公主和朝中的眾大臣,以及天下的老百姓們都這麽覺著。”


    老皇帝並沒有因為他的奉承之言而表現得多高興,“好了,你也別跟朕戴高帽了,朕並非是那種好大喜功的膚淺之人。”


    “老奴這可不是在跟您戴高帽,老奴純粹就是實話實說,陛下,更深露重,有些寒涼了,您要不把這披風披上?”說著王公公就欲將搭在自己手腕處的狐裘披風給老皇帝披上。


    老皇帝卻擺了手,“不要這個,你將長公主給朕做的那個羽絨服拿一件來穿穿吧,朕感受一下是否真如她們姑侄娘說的那般輕便保暖。”


    “唉,好!”王公公歡快地應著,跟著就側過身去將他手腕處的那件狐裘披風遞給身後的一個小太監,跟著又從另外一個小太監端著的托盤裏拿起一件羽絨服來伺候老皇帝穿上。


    老皇帝穿上之後就道,“還別說,還真是輕便得很呢!”


    王公公也就笑道,“是呢,老奴剛才在拿的時候隻感覺手裏拿得像是一片羽毛似的。”


    老皇帝穿著那羽絨服走了一會兒就道,“還真是暖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朕就覺著這身子裏好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著似的,嗯,不錯,不錯,這衣服確實不錯,看來阿黎的那個提議不錯,王明德?!”


    “唉,陛下?!”


    “之前我交代你讓製衣局的那羽絨服的充絨量比照著長公主給朕做的這兩件袍子來,但是朕在穿著這衣服走了一會兒之後覺著很是發熱,所以你就讓他們適當地再將那羽絨給減少一些,一斤羽絨做三件袍子就差不多,哦,有兩件鵝絨服列外,還是按照著一斤做兩件的來。”


    “喏!”


    是夜,京城一處豪宅內,幾個身穿綾羅綢緞的中年人聚到了一處商量事情。


    “幾位,你們也收到了大司農蔣大人和尉遲老臣相的請帖了?”其中一人一來就道。


    另一人也就道,“可不是麽?所以才來姚朱公這裏商量一下對策。”


    另一人跟著就道,“蔣大人和尉遲老臣相名義上是邀請我等明天去天香樓品茶,可這誰都知道現在咱們大魏要對西齊用兵,而朝中現在又國庫空虛,邀請我等富商前去是為了募捐糧餉的。”


    坐在主位上,一直不曾發言的一個精瘦老頭兒就道,“那麽幾位的意思是?”


    最先說話的那人就道,“大司農和老臣相的麵子不能不給,不過要我等捐出大量錢財嘛就.......”


    他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是啥意思,那就是少點可以捐,但是捐多了嘛就是絕對不行。


    另一人跟著就道,“沒錯,今年大旱,要是捐太多,那明年子還不知道是個啥光景呢,再說,那二十萬大軍的糧餉可不是我等幾個就能負擔得起的。”


    幾人都就有誌一同地點頭,那個主座上精瘦老頭又就道,“那諸位說捐多少好?”


    大家隨即就沉默了下來,然後其中一個微胖型身材的人就道,“姚朱公說捐多少咱們就捐多少,咱們聽您的!”


    “聽我的?!”被稱為姚朱公的精瘦老頭兒在將眾人都環視了一圈兒之後就道。


    幾人都就點頭,“對,聽您的,您說多少就多少?”


    那姚朱公略做思索了一番之後就道,“這個捐多了不行,畢竟我們大家也都有一大家子的人你們說是吧?這個捐的太少了也不行,畢竟朝廷和兩位大人的臉麵還是要顧及的。”


    幾人都就點頭,“是是是,姚朱公所言極是,可是咱們究竟捐多少?”


    姚朱公隨即就伸出三根手指頭,“我捐三千石。”


    眾人一聽姚朱公捐三千石,跟著也都紛紛地報出了自己要捐獻的數量。


    “那麽諸位,咱們就這麽說定了啊,明天可不待更改的?”其中一人隨即就道。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不改,就這個數。


    第二天,蔣泓轍和尉遲駿早早地便來到了天香樓,待到京中的一些富商商賈來的差不多了之後,蔣泓轍便起身道。


    “最近邊疆不太平,西齊屢次侵入我大魏的土地對我大魏的百姓實行大肆的燒殺掠搶,麵對他們的這種強盜行徑,我大魏的朝廷是忍無可忍,故陛下決定出兵二十萬抵禦外敵,保我山河無恙!


    但奈何今年天公不作美,北方大旱,南方洪澇,老百姓們的收成有限,賦稅收繳不上來,朝廷也是為難,捉襟見肘啊,所以,諸位富商巨賈們,就靠你們傾囊相助了,還望大家不吝嗇才是啊。”


    尉遲老臣相撫摸著他的山羊胡就在一旁點頭,“沒錯,國家有難,皮膚有責!不是陛下和朝廷想打仗,陛下也體恤大家今年都不容易啊,但是那西齊實在可惡,屢次進犯我大魏的國土,對我大魏的百姓肆意的淩辱和殘殺。


    若是再不把他們趕出跑了,他們還以為我大魏的朝廷沒人了,好欺負,到時候他們的鐵騎就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和不把我大魏的朝廷放在眼裏,進而進一步西下,直逼我大魏的京都,諸位,到時候遭殃的可不僅僅的我大魏的邊疆老百姓,還有你們,以及我大魏的其他老百姓!”


    眾人在聽了他們兩人的這一翻言論之後,都就點頭說應該的,應該的,有的甚至還在下麵低聲地與自己旁邊的人交談議論了起來。


    蔣泓轍和尉遲駿將在場所有人的神色都盡收於眼底。


    有人就問,“敢問兩位大人,我們需要捐獻多少啊?”


    蔣泓轍和尉遲駿就相互地對望了一眼,尉遲駿就道,“捐獻不是賦稅,賦稅是完全遵照著朝廷的規章製度來的,那是多少便是多少,一分一厘都不能少,但是捐獻嘛,那是出自自願,全憑公心。”


    兩人便明顯地看到在場的一些人鬆了一口氣。


    然後跟著就有人舉手道,“我捐一千石糧食!”


    一人開頭,後麵的人也就跟著開始了,“我也捐一千石糧食!”


    “我五百石!”


    “我一千五百石!”


    “我兩千石!”


    “我三千石!”


    .......  聽著眾人所報的數量,蔣泓轍和尉遲駿兩人的心裏簡直是撥涼撥涼的,氣的不行,就這麽一點點的數量哪夠二十萬人嚼用的?簡直連個零頭都不到。


    他們所邀請的這些人那都是京城中叔得上名號的富戶,他們哪個家裏不是良田千頃,金山銀山堆滿屋,富得流油,那隨便在外麵的一個娛樂場所的打賞都是幾金幾十金的,可是真到了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就個個都摳搜的不行!


    蔣泓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即“哐當”的一聲就將那茶杯扔在了桌子上,臉也跟著就黑了下來。


    他這動作可謂不輕,在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大家齊刷刷地就將目光看向了他,他依舊黑著一張臉,老臣相的嘴角就掛著一抹淺淡的笑痕來。


    蔣泓轍抬起頭將眾人都掃了一眼,然後就道,“我說諸位,你們都是有家有底兒的人,在京城那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富戶,哪個家裏的良田不是千頃萬畝的,哪個的家裏不是金玉滿箱滿櫃的?


    雖說這捐獻是自願的,憑借著自己的良心來做這件事情,但你們就捐這點啊?一旦糧食等多少?五六十斤。


    那一頃良田等多少畝?二百四十畝!一畝良田產多少斤的糧食,怎麽說也有兩百五六十斤吧?


    你說你們捐的這點糧食算什麽?打發叫花子啊?那朝廷是叫花子嗎?我跟臣相大人是叫花子嗎?你們這做的也未免太不盡心了吧?”


    眾人都就垂下了頭,不敢吭聲,過了好一會兒那姚朱公才道,“蔣大人,臣相大人,這不是我等不想多捐啊,而是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您二位說,今年大旱,我們也都是受災啊!”


    跟著便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這天老爺他是公平的,那旱了其他老百姓的同時也旱了我等啊,我等可沒有被他老人家特殊照顧過。”


    “是啊,是啊,這田裏地裏沒產出,我們就是想多捐也是捉襟見肘無能為力啊!”


    蔣泓轍聽了他們的言,正欲發火,一旁的老臣相卻笑道,“沒錯,今年確實是大旱,老百姓們的莊稼地裏頭今年子也確實是欠收。”


    眾人都就紛紛點頭,“唉唉唉,就是,就是!”


    老臣相卻接著說,“但是,今年子大旱,但是往年去沒有大旱,往年可是風調雨順,你們一個個的擁有那麽多的良田,難道就沒有存糧?


    就拿陳老板你來說吧,你家在衙門登記的良田是三千二百七十六畝,按照蔣大人之前所說的,一畝良田保守估計算它的糧食畝產量是二百五十斤,那麽光去年一年你家糧食的收成就有八十一萬九千斤,這隻是按照一個最低的畝產量來計算的,好的畝產量能達到二百八十斤,還不說你家前些年的糧食產量。


    據老夫所知,你家也就五六十口人,這麽多糧食,你家那麽點人吃得完麽?”


    被點名到的陳老板垂著一張通紅的臉是絲毫都不敢有反駁的意思,老臣又接著說,“還有姚朱公您,您可是咱們燕京城裏有名的積善之家呀,堪比陶朱公的人物,您家的良田可是有近十頃啊,雖說你家有百來號人,但是那麽多的糧食也吃不完呀,怎麽,是放在那裏等著它發黴呀,還是等待著機會待價而沽啊?


    我可告訴你們,陛下可是有聖旨嚴明在先,誰要是膽敢發國難財他就誅誰的九族!”


    在場的眾人一聽,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姚朱公更是直言“不敢,不敢!”


    之前的厭勝之禍,他們可都是親眼領教過了的他們的這位鐵血帝王的手腕的,那麽多的人,前前後後的誅殺了十幾萬之多,從朝中的肱骨重臣要臣,到皇親國戚,到普通的市井小老百姓,凡是與那件事沾上邊的,無一例外。


    看著他們一個個臉上的懼色,老臣相就道,“諸位,拿出點你們的誠意吧,你們捐了,朝廷是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的。”


    老臣相的這一招恩威並施,讓在場的眾人都不敢再怎麽的耍小心思。


    那姚朱公率先就改口道,“那我捐五萬石的糧食,兩千斤的幹菜,和三千斤的幹肉!”


    他這一開頭,後麵的人也紛紛地效法了起來,無一例外,那所捐的糧食都沒有少於一萬石的,也是幹菜和幹肉的都在捐,還有捐碳火柴火的。


    幾十萬的石糧食雖說還遠遠不夠,但是也比之前的幾百幾千石的好很多了。


    一場捐獻下來,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了,兩位大人在對著一眾富商巨賈們說了一記漂亮的感謝話之後大家也就紛紛地散去了。


    蔣泓轍就對著老臣相歎道,“唉,還遠遠不夠啊!”


    老臣相就道,“先慢慢來吧,一口吃不成個大胖子,還有十二三天的時間,發往各州郡的折子昨天也快馬加鞭的送出去了,相信不出幾天,其他地方也會征集到一些糧草。”


    蔣泓轍就點頭,“希望如此吧。”


    老臣相就相邀道,“走吧,先去我府上用午膳,再順道也商量一下這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做。”


    蔣泓轍就點頭,“也好!”


    然,兩人才走了幾步,然後迎麵一個就與一個老皇帝身邊的小太監相遇了,“大司農,臣相大人?!陛下宣您二人進宮去有事商議。”


    蔣泓轍和老臣相就相互對望一眼,老臣相就問,“現在就去?!”


    那小公公就微笑著點頭,“現在就去,陛下正在勤政殿裏候著呢,而且您二位的午膳陛下也已經吩咐人讓禦膳房的在備著了。”


    兩人就拱手,“喏!”


    兩人進到宮裏,在跟老皇帝行了一禮之後,就看到蕭黎竟然也在那裏,於是老臣相就笑著道,“原來小公主也在啊?”


    蕭黎起身,給兩位大人回禮,“哦,將士們不是要啟程赴邊疆了麽,這眼看就是嚴冬了,我想著他們到時候上陣殺敵的話,那一定會很冷,尤其是手,所以我就繪製了一張手套的圖稿,拿來讓皇祖父確認一下,若是可行的話,就給他們每人都趕製一雙手套出來,這樣他們到時候手握刀劍的時候才不會感覺到手指僵硬握不緊,皇祖父就留我在宮裏用了午膳之後再回去。”


    在蕭黎說完話之後,老皇帝就給一旁的王公公使眼色,王公公就趕忙上前去將蕭黎繪的那張手套的圖稿給兩位大人看。


    兩位大人在看過蕭黎繪製的圖紙之後眼裏都流露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來,同時兩人都忍不住的誇讚道,“哎呀,小公主可真是聰慧呀,以前我們就是因為沒有這個手套,所以很多將士們在大冬天的與敵人作戰的時候就是因為手太凍了而握不緊刀劍而枉死了許多的將士。”


    蕭黎就道,“兩位大人是覺著我的這個想法可行?”


    兩位大人麵上的神色頓時就有些為難了起來,蔣泓轍就道,“若是在平時,公主的這個想法自然是極好的,但是現如今卻有些不大現實。”


    蕭黎就道,“我知道蔣大人是什麽意思,無非是一個是時間太緊,一時間無法趕製出這麽多雙的手套來,二個就是要趕製出這麽多的手套來那所花費的布料和裏麵的填充物都不少,眼下戰事吃緊,國庫空虛,朝廷根本就無暇也無力滿足將士們的這個需求,我說的對也不對?”


    蔣泓轍就笑道,“小公主聰慧!”


    蕭黎就點頭,然後就道,“兩位大人不必擔心,這些我都能解決。”


    蔣泓轍和老臣相又就驚訝了,蕭黎就道,“雖說今年老天爺不給麵子,地裏頭的產出不豐,但是我跟姑姑的封地上卻還是能拿出幾萬十萬匹的布匹來的,一匹布可以做不少的手套,二十萬大軍的手套是完全可以做出來的,而且人手方麵你們也不用擔心,這個手套無需製衣局的來做,我自有辦法。


    這手套做起來也簡單,我東宮隻要是會使用針線的人都能做。”


    老臣相就欣慰地點頭,蔣泓轍就馬屁道,“哎呀,兩位公主可真是高義啊,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陛下!”


    老皇帝看著蕭黎也是滿臉的笑意。


    蕭黎就道,“反正我們東宮也就那麽點人,用不了這麽多的布匹,這些布匹存在倉庫裏也是存著,時間久了說不定還會發黴長蟲,壞掉了,倒不如拿出來做點實際的用處,這樣也能為朝廷盡一份心和力。”


    兩位大人就點頭,老臣相就道,“老臣的家裏也還存了一些布匹跟木棉,回去我也讓家裏的人做些冬衣和手套出來,雖然不能保證有多少,但是能做多少出來就多少吧,也算是老臣一家為國家和朝廷做的一點貢獻。”


    蔣泓轍見老臣相如是說,也立馬的向老皇帝表態,“臣也是!”


    老皇帝見罷,臉上便揚起了開心的笑容,“兩位愛卿有心了,倘若大魏整個君臣軍民一心,大敵何愁不滅!”


    “是,陛下!”兩人拱手垂眸。


    看著禦膳房的人一個個手捧著食盒食材地候在那殿外,王公公就上前提醒道,“陛下,該用膳了。”


    “哦,禦膳房的人都把午膳送過來了?”老皇帝就朝大殿外望去。


    王公公就笑道,“送來了,都在殿外候著呢。”


    老皇帝就點頭,“那就叫他們都送進來吧。”


    “喏!”


    王公公隨即就去安排,不消片刻,那禦膳房的人就魚貫而入。


    看著那炭盆生菜的,老皇帝就道,“今天中午,就吃鍋子,簡單,熱和!”


    兩人起身,向老皇帝謝恩。


    老皇帝抬手,“起來,起來,今天也沒有其他多餘的人,放鬆點。”


    “喏,謝陛下!”兩人起身,重新回到座位上,跟著就有小太監上前來給兩人調作料,看著那明黃的液體,還有那黏黏糊糊明黃色的膏體物,聞著還挺香的,兩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來。


    老皇帝就一臉炫耀似的抬著筷子對兩人指點介紹道,“那是花生油和花生醬,吃這個鍋子的時候蘸著吃,味道還不錯,你們倆嚐嚐,”說著他就自己先從那個鍋子裏夾了一筷子的肥羊就著蘸料吃了起來。


    兩人見罷,跟著也就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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