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值得你這麽高興?”遼東王妃才剛走進二進的院落,就與遼東王遇了個正著。


    “王爺,王爺這是打算要出去?”遼東王妃不答反問。


    遼東王就道,“哦,去找翟離先生下會兒棋,你這是上街了?”


    “王爺,瞧您這記性,臣妾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說過今天要去東宮麽?我是剛見了三皇姐回來。”


    遼東王突然地就記了起來,恍然地就點了點頭,“三皇姐還好麽?都跟她聊什麽了?”


    遼東王妃就道,“好,好著呢,臣妾去的時候,三皇姐正悠閑地捧著一本書在看,也沒跟她聊什麽,就一些家常。


    臨走的時候,三皇姐讓人給我拿了兩匹錦,一匹蜀錦,一匹壯錦,還給我們拿了兩斤的鵝絨跟四斤的鴨絨,說是讓臣妾拿回來給幾個孩子一人做兩件衣裳和一條羽絨被。”


    遼東王就是一陣詫異,“三皇姐這麽大方?要知道那蜀錦今年統共也就隻產了十匹,上回阿黎著人送了五匹給她皇祖父,另外就是給老王妃送去了一匹,剩下也隻不過四匹。


    而那壯錦則更少,隻產了兩匹,而且據我所知那兩匹三皇姐都用來給父皇做衣服和被子了,不過你這一匹是哪來的?難道是去年的庫存?”


    遼東王妃就點頭,“嗯,這壯錦是去年的庫存沒錯,三皇姐有跟我解釋過,還叫我別嫌棄。


    那蜀錦的事她也有跟我說過,不過卻沒有跟我說她們之前送給了老王妃一匹,倒是隻說了用去了一匹多,現在庫房裏也就隻剩下了三匹多,今天給了咱們一匹,現在她們那裏也就隻不過剩下了兩匹多了。


    王爺,老實說,臣妾也沒有想到三皇姐這回居然會這麽大方,一下子竟然送了我們幾樣這麽貴重的東西。”


    遼東王就道,“三皇姐這個人我也不是很了解,以前隻知道她喜靜,不大愛出來玩兒,就喜歡待在她的宮裏給父皇和母後,還有太子皇兄和三哥以及二姐做些衣裳和配飾什麽的,後來她出嫁離宮了,我見著她的機會就更少了。”


    遼東王妃就點頭,“那王爺,看來咱們就更應該跟她們姑侄倆交好才是,尤其是平時可以讓幾個孩子們多去東宮那邊走走。”


    遼東王就點了點頭,“王妃所言正是,那你到時候就多領著孩子們去看望下他們三皇姑,還有小阿黎,他們是堂兄弟姊妹,理應該多熟悉和親近些才是。”


    “嗯,臣妾也是這麽想的!”


    回到自己的院落,遼東王妃就吩咐人去將府裏針線房的幾個繡娘叫來,她有事情要安排他們去做。


    那大丫頭轉身離去了,奶嬤嬤冷氏就道,“王妃,這麽好的羽絨真的要給澹台院的那個也做成衣裳?瞧這羽絨多潔白輕柔啊,用它來給咱們家的兩位小主子或者您跟王爺多做兩件衣裳多好呀?”


    遼東王妃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自然是要做的,他們的三皇姑說了,今天的這兩匹錦緞,還有這些羽絨是給他們兄妹三人做衣裳和被子用的。


    哦,拿回來我卻隻給自己的兩個孩子做,而不給他做,這要是讓外邊的人知道他們會怎樣的看我和說我,會說我厚此薄彼,我倒當真成了一個黑心又自私的後娘了,那樣宮裏的那位就會更加地看不上我了。”


    冷氏就道,“老奴就是覺得好可惜。”


    遼東王妃就歎息一聲,“也沒什麽好可惜的,所謂有舍才有得,索性他們都還小,也用不了多少的羽絨跟錦緞,而且他們三皇姑今天拿給我們的羽絨也還是有這麽多,到時候倒是能挪出一些來的。”


    冷氏就點頭。


    遼東王妃又就道,“三皇姐今天給了咱們兩斤的鵝絨,四斤的鴨絨,加上之前陛下賞的一斤鵝絨跟一斤鴨絨,咱們家統共就有三斤的鵝絨跟五斤的鴨絨。


    到時候讓繡娘們給我和王爺,還有蕭陽一人做一件鵝絨服,剩下就都給阿晨和阿玲做成鵝絨服,那五斤的鴨絨除了給蕭陽再做一件羽絨服之外,其餘的就都給他們三個一人做一條被子吧。”


    冷氏聽了就很是驚訝,“王妃,您跟王爺就不再做衣服了啊?”


    遼東王妃又就歎道,“唉,算了,那羽絨有限,我跟王爺就做一件鵝絨服算,剩下的都做給他們吧,還說他們三皇姑那羽絨本就是給他們三個拿的,你把鵝絨全部都拿來做給自家的兩個孩子了,而蕭陽那裏卻隻有一件羽絨服,這樣說不過去,還是給他再做一件吧,省得到時候不好看,況且他的外祖一家還在那兒看著的呢。”


    冷氏就點頭,“還是王妃考慮的周全,老奴這是狹隘了。”


    遼東王妃就道,“嬤嬤,記住,咱們眼光得放長遠一些,眼前的一些得失不必那麽計較。”


    “喏,老奴省得了!”


    遼東王妃隨即便又開心地說道,“不管怎麽說,這便是一個好的開端。”


    冷氏就點頭,“是呢,長公主在京中的兄弟和姊妹也不止咱們家王爺一個,還有其他幾個和廣陵公主呢,可是她卻沒有給任何人表示,唯獨隻給了咱們家兩匹錦緞和羽絨,由此可見她是看好咱們家王爺,也是很想要和咱們交好的呢。”


    遼東王妃就點頭,“嗯,你說得沒錯!”


    中午,用午膳的時候,巴陵長公主就跟她說道,“今天,你五皇嬸來過,來給咱們送了幾張雪狐皮和幾棵老山參,說是前兒些天剛從封地上送來的,讓拿來給你做兩件鬥篷和披風。”


    “哦!那姑姑可有給他們回禮?”蕭黎一邊夾著菜肴一邊問道。


    巴陵長公主就笑道,“放心吧,有給呢,我給了她一匹蜀錦和一匹壯錦,又給了她兩斤鵝絨和四斤鴨絨,這禮回的不比她那幾張皮子和幾棵老山參的低。”


    蕭黎就點頭,“姑姑辦事情,阿黎自然是放心的,不過姑姑,後麵咱們再得的羽絨您就給我留在那兒一下啊,我得拿去送武成候夫人,還有老師他們。”


    巴陵長公主就笑道,“行,姑姑省得了。”


    姑侄倆接著吃飯,巴陵長公主隨即又道,“不過,姑姑覺得他們突然之間和咱們交好,應該是有什麽目的。”


    蕭黎就道,“我大抵能猜到一些,無非是我們現在深受皇祖父寵愛,和咱們交好,也能讓皇祖父對他們另眼相待,所謂的愛屋及烏嘛。


    還有一個則是估計是看上咱們手裏的那兩塊封地了,準確地說是咱們封地上所產的那些賦稅錢財和糧食跟東西。


    今年大旱,他們大部分人的封地都減產欠收,可卻唯獨我的蜀國還豐收了。


    將來皇祖父能順利地將皇位傳給他們就不說,若是不傳給他們,而是傳了別人,依照五皇叔那性格,他豈會甘心?那肯定是要起事的。


    這起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除了人馬之外,那就是還必須得有源源不斷的錢糧,咱們姑侄倆的封地可不就是他的糧倉跟錢袋子麽?他們這是企圖拉攏咱們,未雨綢繆呢!”


    “啊,他們原來是存了這份心思的?”巴陵長公主就十分吃驚。


    蕭黎就點頭,“十之八九,應該是的,不過姑姑放心,他們雖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咱們未必就要著他的道啊?我的東西,除非我自願,否則誰也別想打它的主意!”


    看到她那流露出來的霸氣,巴陵長公主就道,“那以後姑姑少跟他們來往。”


    蕭黎就道,“不,姑姑,您還是得跟她們繼續打交道,就像今天這樣,虛與委蛇,我想這種事情咱們以後也不會少遇,隻要他們不向您挑明了說讓咱們站他們誰的隊,咱們就假裝不知道。


    他們不是要裝出友好,和諧麽?那咱們就陪他們演便是,長袖善舞,咱們也會!”


    巴陵長公主就點了點頭,“行,那姑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趕明兒起,我也多和朝中的一些命婦和皇室宗親們多往來些。”


    蕭黎就點頭,“好,到時候阿黎若是有空就陪您一道。”


    “好,”巴陵長公主一邊抬起一旁的公筷就為她夾了一塊肉,一邊一臉寵溺地就應著。


    一旁伺候著的彩屏姑姑就誇讚道,“要說還是咱們家小主子最是聰慧,一下子便瞧出了人家的心思。”


    蕭黎吃著肉,卻心道:那是因為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至始至終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去看待事情的發展變化和思考問題的,自然就無比清晰別人的意圖是什麽。


    當然這種話她卻是不能跟他們如是說的,而是在咽下嘴裏的食物之後就道,“那是因為我看的書比較多,而且也善於思考,自然就不難猜出他們的所思所想。”


    彩屏姑姑就道,“那看來是還是要多讀些書哈?”


    巴陵長公主就道,“不然,我平時幹嘛叫你們有空的時候就多識些字多看些書,識字能使咱們讀懂文章,多讀書能使我們多明白一些道理。”


    彩屏姑姑她們幾個就微福身,“是,奴婢謹記長公主的教誨!”


    蕭黎就朝幾人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你們也都下去用膳吧,這裏暫時不用你們伺候了。”


    “喏!”幾人魚貫而出。


    就在武成候率領著二十萬大軍達到邊疆的第三天,一騎快馬衝進宮內。


    “陛下,袁大人那邊又有消息傳回來了,”王公公在見了信使之後便疾步地走到老皇帝的身邊跟他小聲地說著。


    “哦?信上都說什麽了?”老皇帝隨即就擱下了朱筆。


    “哦,老奴還沒來得及看,”王公公趕忙將一顆手指頭般大小的蠟丸給碾碎了,然後從裏麵取出一張紙條來。


    老皇帝將紙條展開,王公公則是趕忙進入到裏間從老皇帝寢殿的密室裏取出一瓶藥水來,並蘸了一些藥水塗抹在那張紙條上。


    須臾間,一張原本上麵什麽東西也沒有的白紙條突然之間就顯了字跡出來,老皇帝在看過上麵的內容之後,頓時就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好,好啊!”


    王公公看著老皇帝笑,他的臉上也揚起了笑容,“看來,袁大人那邊是進展順利。”


    老皇帝看了他一眼,隨即就起身親自拿著那張紙條到不遠處的燈火前點燃了,跟著他便又回到案幾邊,提筆就快速地書寫了起來,待他將信件寫好之後,就交代王公公道,“八百裏加急,速傳給大將軍!”


    “喏!”王公公雙手接過信件,恭敬地就應著,跟著便快步地去辦老皇帝交代的事情。


    “阿黎又在那裏搗鼓什麽呢?”巴陵長公主在屋裏做的有些累了,想要出去走走,在走到半路上,就見蕭黎正領著幾個宮女小太監的蹲在地上不知道在那裏弄著什麽。


    紫蘇就道,“好像是在種菜還是在種花兒。”


    “種菜種花兒?!”


    “是的,公主,您看,他們那地上擺著的就是花盆兒,他們那幾個還在往那些盆兒裏裝土呢,應該就是在種菜種花沒錯了。”


    巴陵長公主就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這大冬天的,哪種得成啊?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紫蘇就道,“公主,您話可不能這麽說,沒準咱們家小主子還真就種成了呢?您還不了解咱們家小主子啊,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她那兒就越是有可能。”


    巴陵長公主就笑道,“你倒是對她有信心!”


    紫蘇就道,“那是必須的啊,誰叫她是咱們家小主子呢,咱們家小主子的聰明才智啊那可是世間少有的。”


    巴陵長公主沒有接她的話繼續往下說,而是直接就朝那邊走了過去。


    “阿黎,你這又是在幹什麽呢?”


    “姑姑,您不看書了?”蕭黎微側過頭看了她一眼,手裏的活計並沒有停下。


    巴陵長公主就微頷首,“嗯,出來走走,透透氣!你這是在幹什麽呢,養花兒麽?”


    蕭黎便道,“不,我是在種菜。”


    “種菜?!”還果真是種菜啊!


    “嗯,”蕭黎點了點頭,“前兒些時候,我在街上碰到了幾個西域的商人,我看到他們那兒有他們西域的蔬菜種子和花卉種子在賣,所以我就從他們那兒買了一些。


    最近天天都食幹菜和醃菜,阿黎吃的都有些厭煩了,阿黎好想吃些新鮮的蔬菜啊,所以阿黎就想著今天反正也沒什麽事,就索性拿點種子來試種一下,看能不能種出一點新鮮的蔬菜來。”


    巴陵長公主就道,“傻孩子,現在正值冬季,又不是春天,那泥土都是冰凍著的,那種子咋能發芽啊?你要種,待到來年春天的時候再種啊,那個時候暖和?”


    蕭黎就道,“那可未必啊姑姑,我知道這種子發芽啊它是要有一定的溫度催化的,就像咱們溫棚裏發的那些個黃豆芽和綠豆芽一樣。


    既然黃豆和綠豆在溫棚裏都能發芽,那麽我想這些蔬菜種子在溫棚裏也能發芽,我用這些個花盆兒裝了泥土,等會兒就讓他們都搬進溫棚裏去。”


    巴陵長公主就道,“你這孩子,姑姑是說不過你,不過你不嫌手凍呀?”


    蕭黎就道,“還好,是有那麽一點兒,不過我一想到我能將這蔬菜給種出來,到時候很多東西咱們都可以通過溫棚在大冬天裏種植,比如說姑姑您喜歡養的花兒。”


    見她考慮的問題那麽的具有深意,巴陵長公主一臉寵溺地看著她道,“你這孩子,就是喜歡折騰。”


    蕭黎就道,“自己動手,才有樂趣嘛。”


    巴陵長公主就突然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哦,對了,那裏已經有幾斤的羽絨了,你不是說要給武成候夫人和你老師家送些過去的麽?是今天送啊,還是明天送?”


    蕭黎就問,“那具體的有多少啊?”


    巴陵長公主就看向一旁的彩屏姑姑,“具體有多少來著,我還不大怎麽清楚?”


    彩屏姑姑就笑道,“幾回累加起來,一共有十五斤多點的樣子,其中鵝絨有六斤多點,鴨絨有九斤多點。”


    蕭黎就點了點頭,“那這樣,鵝絨給武成候夫人,還有我兩個師傅家,以及老王爺府上各取一斤半,那鴨絨則分別給他們取兩斤,我兩個師傅家的趕明兒讓他們自己帶回去,老王爺和武成候府的我等會兒親自給他們送過去。”


    “你親自給他們送過去啊?”巴陵長公主就有些驚訝。


    蕭黎就點頭,“嗯,反正我也要去街上逛逛,正好也順路。”


    “行吧,那彩屏,你就去安排一下。”


    “喏!”


    巴陵長公主隨即就問,“不過,老王爺府上你是打算給你皇叔祖和皇曾祖母呢,還是給你皇叔皇嬸兒他們?”


    蕭黎就道,“給皇叔皇嬸兒他們吧,皇叔祖和皇曾祖母他們之前皇祖父有給他們一人送去一件羽絨服和兩床羽絨被,皇叔家有幾個小孩,雖說皇祖父之前也有給他們賞賜一些個羽絨,但是應該也沒好多,我這個給他們送過去,正好可以和之前的混在一起使用,那樣每個孩子也能有一身的羽絨服穿。”


    巴陵長公主就點頭,“那行,我屋裏大概也還有一斤的鵝絨,你也一並給他們帶上,原本我是想著再給你做幾件薄款點的羽絨服,待你翻過年去之後可以穿,但是現在距離翻春還有一些時間,所以也用不著著急。”


    蕭黎就道,“就是呢,現在正值寒冬,那薄款的羽絨服我還用不上,先緊著送人吧,待後麵皇祖父又著人送過來的咱們就留著自用。”


    “好!”


    蕭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對著幾人交代道,“剩下的就交給你們幾個了啊?泥土裝盆兒,然後埋上種子,就搬去溫棚裏。”


    “喏!”眾人躬身齊聲應著。


    蕭黎回屋去洗漱了一翻,然後又換了一身的衣裳,跟著便領著人出宮了。


    “主子,咱們是先去逛街,還是先去送這些羽絨啊?”一上到馬車上,雪見就問。


    蕭黎就道,“先去將東西送人了再上街吧。”


    趕車的何淼就問,“那主子,是先去老王爺府上還是武成候府?”


    蕭黎就道,“先去韓王府吧,正好趕車過去順道。”


    “喏!那主子您坐好,屬下要趕車了。”


    “行,你趕吧!”


    大概也就兩三盞茶的功夫,何淼就將馬車趕到了韓王府的府門前。


    “何侍衛,你先在這裏等一下,我們去去就來,”蕭黎撩開馬車簾子就對著何淼吩咐道。


    “喏!”


    蕭黎從馬車上下來,領著雪見和辛夷進入到韓王府裏,一路上都有人在跟她打招呼行禮。


    “小公主!”


    “嗯,”蕭黎微點了下頭,“你們家郡王妃在麽,我帶了點東西給她?”


    一個府上的奴婢就道,“在,在呢,這會兒正在鬆鶴園陪著老王妃說話呢,奴婢這就領您過去。”


    蕭黎就朝對方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自己過去便好。”


    “喏!”


    蕭黎領著兩人直奔鬆鶴園而去,可才走到半路上,就碰到了韓王府上最小的那個少爺,那孩子叫蕭淳,比蕭黎小兩歲,可是平時卻是一個喜歡舞刀弄槍的。


    要說蕭黎在這個大魏國除了容燁以外最喜歡交往的就數這個蕭淳了,這孩子心思單純,性格也開朗活潑,還仗義,每次來韓王府,他都主動跟自己親近,不像他的那些哥哥姐姐們那般總是和自己客客套套的。


    記得有一次她隨姑姑一起來韓王府看望老王妃,他姨媽家的一個孩子也在這邊,後來那孩子就背著自己對他們兄弟幾個告誡說讓他們平時不要和自己太過親近。


    雖然她跟她姑姑現在是很受陛下寵愛,可是陛下的年紀畢竟已經有那麽高了,就算她們姑侄倆再得盛寵又能得盛寵的了幾年?


    到時候新帝繼位,她們姑侄倆跟新帝畢竟不是同一根母係血脈,新帝對他們的態度肯定不會老皇帝對她們那樣,說不定會找著理由的打擊和貶謫她們,而那些平時跟她們姑侄倆走得近還有交好的人可能也都會受到牽連。


    當時他的那些個兄弟姐妹就都有些猶豫,可是他卻想也不想地就站出來反駁他的表哥說,他那是危言聳聽,她隻是一個女孩子,而且她手中又沒兵權,對帝位也沒有威脅,新帝為什麽會打擊排擠她們姑侄倆?


    那就算是將來新帝不容她們,他也不可能跟她絕交不來往,因為他是打心眼兒裏喜歡她這個堂姐。


    所以自那之後,他的那些個哥哥姐姐們也的確是有意無意地在跟自己疏遠,卻唯獨他例外,每次不管是在外麵的街上碰到了,還是來他們韓王府上,他都還是一如既往地跟自己親近。


    “阿黎姐姐,你怎麽來了?”蕭淳一看到蕭黎雙眼頓時就放了光,跟著就朝她疾步地奔了過來。


    蕭黎就道,“來看看你們呀,你今天沒練功啊?”


    蕭淳就道,“練啊,剛才結束沒多一會兒呢,呐,你看,我的臉這會兒都還是紅的。”


    蕭黎就果然見到他兩邊的臉頰上是紅撲撲的一團,於是就忍不住地逗他,“原本我還說這個天氣冷的厲害,給你們送點羽絨來,讓皇嬸給你們兄弟姐妹幾個一人做一件羽絨服來穿的,但是現在看來貌似你根本就無需要羽絨服啊?”


    蕭淳就瞪大了眼,“您是來給我們送羽絨的?”


    “嗯,”蕭黎就點了點頭。


    蕭淳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反駁道,“誰說的,誰說的我無需羽絨服來的?我需要啊,我可需要了,我也隻是練武的時候不需用,但是不練武了我可冷了,冷得發抖,我還在叫母親給我多做兩件皮衣穿呢,不過有你這羽絨,我無需穿得裏三層外層的,那樣笨重死了!”


    看著他那撒嬌的小模樣,蕭黎的嘴角就忍不住地勾了起來,“皇嬸是否在皇曾祖母的鬆鶴園?”


    蕭淳就一個勁地點頭,“在呢,在呢,都在,我父王也在那兒。”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怎麽都在那兒?”


    蕭淳就道,“陛下前兒些天,給曾祖父和曾祖母賞賜了幾匹料子,曾祖母就叫母親過去挑選幾匹給我們做衣裳,還有昨兒天父親得了一幅畫,正會兒正邀曾祖父一起品鑒呢。”


    蕭黎就點了點頭,兩人就一起朝鬆鶴園而去。


    “哎喲,小公主咋的來了?”進到屋內,蕭淳的母親就趕忙地從桌位上站了起來跟她打招呼,而老王妃則也都是一臉含笑地望著她。


    “小阿黎來了?”老王爺也是一臉笑眯眯地看著她。


    蕭黎走上前就是對著幾人行了一個標準的晚輩禮,“皇叔祖,皇曾祖母,皇叔,皇嬸兒?!”


    “唉,好好好,來,快來,”老王妃一臉慈祥地就朝她招起了手,“小阿黎啊,快過來讓皇曾祖母好好的看看你,有好一段日子沒來府上了?怎的,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蕭黎步伐沉穩地就朝老太太走了過去,“還好,也就是一些課業上的事情,還有就是最近天氣有些冷,所以就沒怎麽出來。”


    老太太就點了點頭,然後將她拉坐在自己的身旁,跟著便盯著她就認真地瞧了起來,“嗯,好像是長高了一些,也瘦了!”


    郡王妃就笑道,“抽條了,自然也就瘦了。”


    老王妃就點頭,“嗯,是呢,你們幾個再去多生兩個爐子來,可別把咱們的小公主凍壞咯?”


    “喏!”幾個婢女就欲退出去。


    蕭黎卻即刻地喚住她們道,“不用,不用,幾位姐姐,不用去忙活了,阿黎等會兒就走了。”


    老王妃就故意唬著一張臉做出不悅道,“咋的,才來就要走啊?怎麽著也要在這裏留了午膳再走?你不會是嫌棄皇叔祖家的膳食不如你們東宮的唯美吧?”


    蕭黎就道,“怎會?皇叔祖家的飯菜可是美味的緊呢,阿黎是巴喜不得天天都來這兒吃,隻是阿黎還有事,所以不能多耽擱,還請皇叔祖和皇曾祖母諒解?”


    說著她便看向一旁站著的雪見和辛夷兩人,兩人即刻就將手中捧著的包裹呈了上來。


    蕭黎就道,“這是皇祖父這兩天新給阿黎和姑姑賞賜的一些羽絨,目前阿黎和姑姑也都用不大上,所以阿黎和姑姑就想著皇嬸和皇叔你們或許用得上,所以就給你們分了一些拿過來,同時也給武成候夫人分了一點兒,武成候和容燁都去邊疆了,府裏也就隻剩下武成候夫人一個人,所以咱們還是得多加照應一點兒,省得武成候和容燁他們父子倆擔心。”


    老王爺和老王妃見她們想得如此周到,都就讚同地點了點頭,老王妃就道,“應該的!”


    蕭黎就道,“所以阿黎等一下還要去下武成候府上一趟。”


    老王妃就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行,那既然如此,皇曾祖母也就不挽留你了,待你以後有空了就多來府上玩兒。”


    “唉,阿黎記住了,”蕭黎起身又給老太太行了一禮,隨即蕭黎又就對著郡王妃道,“皇嬸兒,這包是鵝絨,這包是鴨絨,分開裝的哈,你們到時候別弄混了。”


    “唉,好!”


    “皇叔祖,皇曾祖母,皇叔,皇嬸兒,那阿黎就告辭了?”說著她便朝幾人又行了一記晚輩禮。


    幾人點頭,並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起將她送出了門。


    後幾人又重新地回到屋裏,郡王妃接過那兩個包裹就抬了抬,“哎喲,小阿黎拿的這個羽絨還挺多的,這兩包羽絨大概都有兩三斤的樣子,這下倒好了,他們兄弟姐妹四人都可以有羽絨服穿了。”


    榮郡王就道,“加上之前陛下賞賜的那兩斤,咱們還可以做一條羽絨被。”


    “唉,”郡王妃一臉的開心之色,“我等下就去安排人做一條出來。”


    老王妃就道,“要說陛下的眾多子嗣中,就屬嫡脈的幾個孩子有心,不管是阿琰阿瑾,還是阿璞也好,還是阿瑜和阿黎也罷,這幾個孩子都比較心慈人善,你們看,他們時時都有想著我們。”


    老王爺就歎息了一聲,頓時沒了下棋的興致,“是啊,這幾個都是好孩子!可惜了!”


    榮郡王埋著頭,臉上也是一片落寞哀歎之色。


    老王妃就對著他們夫妻二人道,“我們不管外麵的人私下裏是怎麽地議論著她們姑侄倆今後的結局,但是我們韓王府的人絕不能做那冷血無情無義的勢利小人啊?”


    老王爺也就點頭,“你們祖母說的不錯,我們韓王府的人要坐的端,行的正,先皇後和先太子他們一脈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我們韓王府的事情,反而還一直禮遇有加,所以你們在對待阿瑜和阿黎的時候也要真心相待,不能是表麵一套,背麵一套!”


    榮郡王夫妻就點頭,榮郡王妃就說她一直都是打心眼兒裏喜歡阿黎這孩子的,也一直是將她當親侄女兒在對待,榮郡王就道,“太子和阿璞雖不是我親兄弟,但是我們大小也是有感情的。”


    老王爺就點頭,“這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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