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啊?放我們出去!”天牢內,一片的哀嚎哭鬧聲就沒有絕過。


    “安靜,安靜,都給老子安靜點兒,吵什麽吵,嚷什麽嚷,啊?冤枉?哪冤枉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證據確鑿,還有臉喊冤枉?你們都喊冤枉了,那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


    一個獄卒手拿著一根長木棍用力地敲打著牢門朝裏麵的那一群男男女女嗬斥恐嚇著,“再不安分點,小心老子對你們不客氣!


    要想不進來這裏,早幹嘛去了?就別要做那齷蹉缺德事兒啊?娘的,既然都做了,這個時候還鬼叫狼嚎個甚?


    一天天的就隻知道吵吵嚷嚷,一點都不讓人清淨,再叫,小心老子割了你們的舌頭拿去喂狗!”


    那獄卒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看得牢房裏的那群平時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男男女女們都畏懼不已,瞬時間,天牢內的吵鬧聲便歇了不少,隻有很小的幾道女子和小孩子的抽噎之聲。


    那獄卒是一個很沒有耐心的主,見還有人跟自己對著幹,直接就皺了眉頭,盯著那幾個婦人和孩子就道,“嘿,都他娘的聽不進去人話是吧?老子叫你們都給我閉嘴,安靜點,不知道嗎?”


    被他這一聲震吼,那幾個婦人和孩子的身子都是一陣哆嗦,幾個婦人算是即刻就止了哭,可那幾個孩子卻是哭鬧的更大聲了。


    “嘿,老子叫你們閉嘴,聽到沒有?”那獄卒就很是不爽,直接就將手裏的那根長木棍朝裏伸了進去欲捅那幾個孩子,裏麵的一些男人見罷,皆就圍上去將那幾個婦人和孩子圍住並且往最裏麵挪,企圖躲過那獄卒的攻擊。


    “嘿,還躲?老子叫你們躲!”那獄卒就使勁地將自己手中的棍子往裏麵伸,還別說還真叫他捅到了幾個人,一時間,整個牢房裏又就是叫嚷一片。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牢吏就一臉沒好氣地走了進來,“吵吵吵,一天就知道吵,趙三寶,你在幹什麽?”


    被叫著趙三寶的獄卒在聽到有人在叫喊他,他立馬就扭過頭去看,“唉,頭兒,您回來了?”


    那牢吏沒理會他的話,而是道,“我問你,你這是在幹什麽?”


    牢房裏的幾人趁機就對著那牢吏道,“大人,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這位差爺他拿棍子打我們!”


    那牢吏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了,那獄卒立馬就解釋道,“頭兒,您可別聽他們瞎說,您是知道我這個人的,最是見不得吵鬧的了,這一家子人打從進來了這兒之後就一個勁地吵嚷著自己冤枉,要我們放他們出去。


    嘿,他們是陛下下旨關進來的人,我們哪有資格和權利放他們出去啊?


    再說,他們冤枉嗎?不冤枉啊!不僅不冤枉,還一點兒都不冤枉,現場證據確鑿,那麽多石的黴爛糧食呢,還有他們家的那個管家,態度之囂張和惡劣,明明就是自家德行有虧,還硬要死皮賴臉地想讓少府那邊將那些黴爛的糧食給收下。


    這會兒關進來了,就一個勁的喊冤,要求放他們出去,期間就沒有停歇過,屬下也是聽得煩躁死了,所以就來勸他們不要喊了,都安靜點,可是這群人不但不聽勸,反而還吵嚷的更凶更歡了。


    屬下也是出於無賴,所以才迫不得已想要嚇唬嚇唬他們一下。”


    那牢吏就點了點頭,然後就對著自己的幾名屬下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怎麽說人家也是曾經的太傅大人,對人家一家人還是多些包容,客氣點兒。”


    幾人就相互地看了一眼,然後就齊齊地朝那牢吏拱手,“喏!”


    待幾人離開之後,那牢吏就對著裏麵的老頭兒道,“太傅大人,進了這個地方,就不要喊冤了,喊冤也沒用,因為我們也沒有權利將你們給放出去。


    要想從這裏出去啊,那必須得有陛下的親筆禦旨才成,但是啊要想有陛下的禦旨,那還得看朝廷的徹查結果如何,所以啊太傅大人,您還是多加約束一下自己的家人為好,叫他們後麵別再吵嚷了,這畢竟吵嚷的也挺煩人的。”


    那楊勉之就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就冷哼著將頭撇了過去。


    那牢吏原本還帶笑的臉色頓時也就有些難看了起來,那說話的語氣也就有些變味了,“還是說楊大人當真覺得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是冤枉的?”


    那楊勉之就道,“難道不是麽?老夫可沒有那麽愚蠢幹那麽上不得台麵的事情!”


    那牢吏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輕嘲,“楊大人那兩斤羽絨的去向就上得台麵了?”


    “你?!”楊勉之頓時就光火,一雙憤恨地眸子就瞪向了那牢吏。


    那牢吏就笑道,“楊大人不必用那種眼光看著我,現在整個燕京城裏的人都在好奇楊大人將那兩斤的羽絨藏哪了?因為畢竟沒在貴府府上找到啊?


    說來也奇怪,楊大人竟然以高價競拍得那兩斤的羽絨,這麽冷的天,卻不將那兩斤的羽絨用在自己身上也不用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反而還將它給藏起來了?楊大人的用意這是何為啊?”


    楊勉之盯著那牢吏看了好一瞬之後,又就冷哼了一聲,“這是老夫的事,與你有何幹?”


    那牢吏就朝他點了點頭,“說的對,確實與我等無關,不過大人,在下還是奉勸大人一句,你倘若是一個人便也罷了,怎麽著全憑自己喜好而來即可,但你身後卻是一大家子的人,可以說是身係九族之人的性命與未來也不為過,所以該怎麽權衡利弊,大人還是應該思慮周全些才是。”


    聽了他的這一翻話之後,楊勉之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眼裏也是彌漫著一層驚駭的陰鬱之色。


    那牢吏卻假裝不知,而是臉上又揚起了公式般的笑痕,“好了,楊大人,還是多加約束自家家眷一些哈,叫他們別再吵嚷了。”


    說完那牢吏就又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那牢吏離開的方向,楊勉之卻是久久地都沒有將自己的目光從那處撤回來,而他的整個人看起來一下子像是抽走了精氣神兒。


    第二天,蕭黎剛下學,就聽說了楊勉之死在了獄中。


    “什麽情況?這好像才關進去第二天吧,怎麽就死了?”蕭黎邊走邊就問著身邊的人道。


    辛夷就道,“據說是吞金自殺。”


    “吞金自殺?”蕭黎就訝異了,“為何?”


    辛夷就道,“據說他這是以死證清白,他和他的家人是真的沒有對您和陛下有不忠不敬之心,那些黴爛了的糧食純粹是那管家自己所為。


    那管家之所以要那樣做,是因為他要打擊報複他們一家,因為他那個不成器的二兒子楊永新的半年前因為酒後失德當著那管家小兒子的麵霸占了他的小兒媳婦,後來他那小兒媳婦便羞愧的自殺了,而他的小兒子也因此而精神失常,後來趁人不注意他便偷跑出去,從此便杳無音信了。


    因為那件事情,他們一家也對那管家一家都感覺到愧疚,為了彌補當初他家二兒子楊永新犯下的過錯,所以後來他們也給了那管家一家一筆豐厚的補償金,並讓他的大兒子跟二兒子兩個脫了他們家的奴籍,回他們的老家生活了。


    那管家和他的老婆子也曾明確地表示過他們也能理解他們家二老爺當時的所作所為,覺得他是因為喝多了酒所以才行為有些偏頗,倘若他當初沒有喝醉酒,或者是他家小兒子兩口子當時沒有跟那二老爺遇見,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慘事了。


    他們能理解,這也是他們的命,命裏該有他們的這一劫,他們是躲不過的,他以為他們這麽想是釋然了,所以他們也就一直都委以他們重任,哪知這隻不過是他們的表象罷了,實際上他們的心裏還是怨恨著他們一家的,所以才要在這一件事情上陷害他們。”


    蕭黎就嗬笑了一聲,“那管家和管家婆子已然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他想怎麽說那當然是由他說了算,哦,對了,他可有交代那兩斤羽絨的去處?”


    一旁的小冉公公就點頭,“有,有交代,說那兩斤的羽絨當初他是讓那管家拿著的,讓他回府之後就直接交由針線處給家裏的幾個主子一人做一件羽絨服來的。


    但是很顯然,那羽絨那管家並沒有交到針線處,而是私吞地藏了起來,如今朝廷沒找著,他們則更是不可能知曉那管家藏到了哪兒。”


    “又是死無對證,”蕭黎就問,“那皇祖父是相信了他的這套說辭了?”


    小冉公公就搖頭,“陛下那裏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不過楊家的那些人卻已經由天牢轉移至京兆尹的大牢裏關押著了。”


    “轉移羈押之所了?”蕭黎就驚訝了。


    跟在她身旁的幾人就點頭,蕭黎略想了一下就道,“看來皇祖父是不打算深追這羽絨下落一事了,但是楊家的人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


    雪見就道,“小主子這話是何意?奴婢怎麽聽不大明白啊?奴婢怎麽感覺陛下是相信了那楊老頭的說辭,既然他們一家都是冤枉的,那陛下不是應該將人給放了麽,怎麽還把他們給換了個地方關押?”


    蕭黎就道,“這會兒不明白沒關係,後麵就會明白了!”


    雪見就更是一頭霧水,然後她就目光詢問看向身旁的兩人,那辛夷和小冉公公也就朝她搖了搖頭,表示他們也不明白小主子這話中的意思是什麽。


    蕭黎卻是在想,她這皇祖父當然不可能就那麽輕易地將那一家子給放了,不然他好不容易查抄到的那些錢糧和產業豈不是就又要給人家還回去了,怎麽也要找一個理由將那些東西給充公了才是,楊家,這回算是徹底的給趴下了。


    隻不過這楊老頭這回怎麽就那麽輕易地就將自己的性命給交代出去了,他不是還要韜光養晦,等待著東山再起的麽?他這明顯就是在棄車保帥。


    他要保誰?五皇叔?還是說他的那些子孫後代?可他的那些子孫後代之中,也沒有哪個能拿得出手的啊?不是癱了的就是廢了的,然後就是些能力平庸之輩,能值得他豁出性命的保護?


    要知道,若是他一直健在還好,就那麽一直地追隨著她五皇叔,說不準他的那個家族還真的能再次地興旺發達起來,可他若是死了,相信他的那個家族很快也就會散了敗了。


    這楊老頭兒想必也會想到這些,可他卻還是毅然地赴死了,為什麽?蕭黎始終想不明白這一點。


    難道說他已經不在乎他的家族還能不能再次地興旺發達起來了,現在最關鍵的是保命要緊,隻要他的血脈能夠一直那麽地傳承下去,那麽他的死就是值得的,有意義的?這楊老頭兒有這麽高大無私的?


    蕭黎就搖了搖頭,唉,罷了,想不明白就幹脆別想了,反正也跟他們沒有多大的幹係,她犯不著去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而費神。


    蕭黎才剛行至她姑姑住處的廊簷下,就見一個負責暖棚打理的二等宮女一臉興匆匆地跑來稟告道,“小主子,小主子,咱們之前種植的那些蔬菜發芽了!”


    “真的?!”蕭黎眼睛頓時就張得了老大。


    那二等宮女就用力地點頭,“嗯嗯嗯,是真的,奴婢剛才去給暖棚裏的那些花草澆水,然後就發現了,所以不敢耽擱,就即刻地前來稟告了。”


    蕭黎隨即就改了方向,“走走走,咱們去看看!”說著她就加大了步伐。


    她身後的幾人也都是一臉的歡喜之色。


    巴陵長公主見蕭黎都已經到了她這處了,可卻突然地就轉了方向,於是就忍不住地朝她的背影喊道,“唉,阿黎,午膳都已經備好了,你這是往哪去?”


    蕭黎扭過頭來就對著她姑姑道,“姑姑,我先去下暖棚,等下就回來。”


    “嘿,這孩子,要去暖棚,午膳用了再去也不遲啊,怎麽就硬要趕在這個時候去?”巴陵長公主原本是想要喚住她回來用了午膳再去,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見她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了,於是就隻得對著一旁的彩屏姑姑道。


    彩屏姑姑就笑道,“公主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小主子啊那向來就是一個行動派,容不得耽擱半點的功夫,我瞧見那個宮女應該是負責照看暖棚裏那些花草的,想必是小主子之前種植的那些花卉蔬菜什麽的有了些眉目,所以小主子這會兒就去查看了。”


    蕭黎幾人到達暖棚之後,就果然看到有幾個的土盆裏冒出了一些植物的小嫩芽,雖然才剛剛冒出不久,但是卻還是能看出那些種子的出芽率還是挺高的。


    蕭黎看著那些小嫩芽就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不錯,比我預想中的要快得多,原本我還以為至少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看出不出芽,沒想到才短短的五六天時間它們就發芽了。


    行,那你們就好生地照應著,稍後咱們再多種植一些,爭取到時候咱們都能嚐嚐這新鮮的蔬菜。”


    “喏!”幾人又是齊聲地應著,不過在聽到自家小主子說他們到時候也可以嚐到這些新鮮的蔬菜的時候,個個的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痕。


    蕭黎回到她姑姑處,她姑姑就問,“怎麽的,暖棚那裏可是有什麽情況?”


    彩屏姑姑端來一盆熱水讓她淨手,蕭黎一邊將手放在盆裏清洗著,一邊一臉愉色地就道,“姑姑,咱們之前種植的那些西域菜發芽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吃到新鮮的綠色蔬菜了,咱們就再也用不著食這些蘿卜和幹菜了。”


    “真的?這麽快就發芽了?”巴陵長公主在聽後也都是一臉的驚喜之色。


    蕭黎一邊檫拭著手上的水漬一邊就點頭道,“嗯,是真的,那些菜都長的有這麽高了,”說著她就抬起手來比劃了一下。


    巴陵長公主就點頭,“唉,好好好,老實說姑姑吃這些幹菜也都有些膩味了,”說著她就側身對著一旁的彩屏姑姑吩咐道,“稍晚些時候,你帶著些錢去暖棚那裏給他們一人賞賜兩金,讓他們都好生地伺候著那些蔬菜些,待它們長成了,到時候本公主還會重重有賞!”


    “喏!”彩屏姑姑也就一臉帶笑地應著。


    姑侄倆坐到案幾前去用膳,待到午膳用畢,巴陵長公主就對著她道,“楊勉之那老匹夫死了,你可知道?”


    蕭黎就點頭,“聽說了!”


    巴陵長公主就問,“你可有什麽想法?”


    蕭黎就道,“他死了,保全了他的家族,不過他們家的那些家產和糧食就別想了,”說到這裏蕭黎就頓了一下,然後就接著又道,“五皇叔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巴陵長公主就點頭,“沒錯,可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蕭黎就道,“沒事,成不了氣候,他們現在已然是一顆廢棋了,他們家的家產全部被皇祖父給查抄了,而楊勉之的那些子孫後代們也沒有一個能堪當大任的,所以五皇叔也不會在他們的身上花費心思了,楊家這回算是徹底地敗落了,皇祖父之所以沒有深究,將他的家族連根拔起,一網打盡,想必也還是有其他諸多的考量的。”


    巴陵長公主就有些不解,“怎麽說?”


    蕭黎就道,“皇祖父現在最想要的是錢糧,楊家的那些產業現在已然都已經盡數地歸屬了國有,他的目的已然達到,沒必要再節外生枝,若是當真要追查那兩斤羽絨的下落的話,那麽咱們後麵的那些羽絨的競拍可能就沒有那麽的順利了。


    其他參與競拍的人或者是後麵還想要參與競拍的人見他對那羽絨的把控竟是如此的嚴厲嚴格,想必就是後麵有人再想要恐怕也得權衡和猶豫再三。


    姑姑,你相不相信皇祖父接下來將要對外公布他們的罪行是藐視皇威,不守大魏關市律,這樣他們便是有罪,但是卻又罪不至死,但是卻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他們的錢財和財產充公也是理所當然的。


    同時也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讓後麵還想要競拍羽絨的人也驚了個醒,那就是要想要羽絨,那就得乖乖地按照我們的規定將好的糧食送來,若是誰再敢拿那種黴爛的糧食以期達到以次充好的目的就好好的想一下這麽做所導致的後果是否值得。”


    她姑姑就湊近她幾許道,“難道你皇祖父就準許你五叔他們這麽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蕭黎就道,“現在內憂外患,皇祖父想必也是出於這些因素的考量,那就是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在民間都不宜掀起一股腥風血雨,牽一發而動全身,保不準他這一動,有些人就狗急跳牆,屆時大魏就亂了,所以現在要穩,隻有安穩地度過了這一困難時期,後麵他再慢慢地騰出時間和精力來收拾他們也不遲。”


    巴陵長公主就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蕭黎就道,“我也隻是些猜測罷了,但是依照皇祖父那個性,像這種事情他是決計容忍不了的。


    但是既然他沒有馬上發作,想必是他還有些其他的考量,所以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過一切卻又是在他的掌控之內,一旦他發現有什麽危險或者掌控不了的苗頭,有些人就要倒黴了。”


    巴陵長公主就看著她歎息道,“你說你才多大個人兒,怎麽就那麽地了解你的皇祖父?”


    蕭黎就道,“當然是我平時接觸他的時候了解到的呀,皇祖父讓我看過了他以往不少的批閱了的奏折,所以慢慢的我就從中了解到了他是個什麽個性的人了。”


    巴陵長公主就笑了,忍不住地就點了一下她的小鼻頭,“你這個小人精,這些話可不能在你皇祖父麵前說,小心他到時候疑心你揣摩聖意。”


    蕭黎就點頭,“知道,知道,放心吧,這些話我才不會跟皇祖父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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