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侯爺和郎君回來了,”忠武侯夫人正在後院裏和幾個下人在清點那些剛從老家那邊運過來的土特產,然後就聽到管家容庚滿臉歡喜地就跑過來道。


    “侯爺和阿燁回來了?”忠武侯夫人臉上隨即就揚起了一抹歡喜的神色來,隻見她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賬簿交代自己的貼身丫鬟春雪道,“走,咱們去看看!”


    “嗯嗯嗯,”春雪也是無比地歡喜,一個勁地就點著頭。


    主仆幾人來到前院兒,就果然看到忠武侯父子兩正站在大廳裏對著各自的貼身護衛說著什麽,怕打擾到他們,忠武侯夫人並沒有立馬地迎過去,而是等他們都將事情跟各自的護衛們交代清楚了才過去。


    “侯爺,阿燁?!”


    父子兩側過身就看到了她,隨即都就向她打招呼。


    “夫人!”


    “母親!”


    “好啊,好啊,”忠武侯夫人臉上依舊是掛著溫婉地淺笑,目光更是半分都不舍得從他們父子兩的身上移開,尤其是容燁,“我阿燁又長高了,這次在戰場上沒受傷吧?”


    容燁拱手道,“勞母親掛心了,母親放心,孩兒安好,並未受傷!”


    忠武侯夫人一顆擔憂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母親就怕你第一次上陣殺敵,會有所不適應,從而讓敵人鑽了空子傷著了你。”


    容燁就道,“母親放心,我雖是第一次與敵國的軍隊正麵交鋒,但是以前在老家那邊的時候還是跟隨著幾位叔伯們一起去山裏剿過兩次匪,所以這次也並非是第一次殺人。


    況且這麽多年我也一直勤學苦練,在軍營裏訓練的時候也是真刀真槍地與他們拚殺,父親還時不時地親自指導我槍法和劍法以及授我兵法,一般的將領和兵士是傷不到我分毫的。”


    “那便好,母親這便是徹底地放心了!”


    看著他們娘倆,忠武侯隨即就打趣著道,“夫人,你也別光顧著關心阿燁,你也關心關心我啊?”


    容燁就有些無語,他父親都多大的人了,還愛這般拈酸吃醋,尤其對象還是他這個兒子。


    忠武侯夫人就側過身來,一臉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就問,“那麽侯爺你有沒有受傷啊?”


    忠武侯展開雙臂就在她麵前轉了兩圈,“沒有,好得很,夫人放心!”


    忠武侯夫人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那不就得了!跟你兒子還計較那些呢?”


    忠武侯立馬就道,“沒有,沒有,這不就是想跟你說說話麽?”


    忠武侯夫人隨即就正了神色,然後問他們道,“哦,對了,用過膳了沒有?”


    忠武侯就道,“用過了,陛下賜的膳。”


    “賜的什麽膳啊?”


    “天冷,陛下賜的鍋子,唉,你還別說,那鍋子的味道還真不錯,而且吃了渾身上下也都暖烘烘的,哪天咱們家也做來吃吃。”


    忠武侯夫人就道,“你們若是還想吃,今天晚上我就做給你們吃!”


    忠武侯就道,“做那個可是要香油和芝麻醬的,這樣才好吃。”


    忠武侯夫人就笑道,“有有有,上回小公主讓人給咱們家送來了二十來斤的香油,還有幾罐子的芝麻醬和花生醬。


    我還說你們父子兩若是今年不回來的話,我就讓人給你們捎些過去,到時過年的時候你們還可以和些個將領一起圍在一起吃頓年夜飯。


    但是後來聽說你們打了勝仗要班師回朝,所以我就想著等你們回來了再做給你們吃,那時你們也可以在家吃些青菜。”


    “還有青菜?”忠武侯又就驚訝了。


    忠武侯夫人就點頭,“啊,小公主上回讓人給我送來青菜的時候也給我送了些種子,然後我就學他們那樣也在後院兒的暖房裏種了一些,現在都已經可以吃了。”


    忠武侯就感歎道,“哎喲,我跟阿燁不在的這段時間,看來小公主是沒少照顧著咱們家啊!”


    忠武侯夫人就道,“是啊,那孩子可真是個可人疼的,懂事兒,事情想得也很周到,她說你們爺兩為國為朝廷去了邊疆,家裏就我一個人,他們理應多加照拂些才是。


    所以,打你們走了之後啊,那孩子沒少派人往咱們家送東西,像那個羽絨啊,錦緞啊,還有那個名貴的藥材啊什麽的都往咱們家送了兩回。


    還有那個香油,芝麻醬和花生醬,再後來就是那個青菜也是讓人隔三差五的就送來,期間她還親自上門來探望過我兩回,問我咱們府上還缺什麽,有什麽是需要的,她讓人去辦來。


    你說那麽小的孩子,咋個就那麽懂事兒呢?難怪陛下那麽疼寵她,這要是我有那麽個窩心的孫女兒我也會疼到骨子裏去的!”


    容燁就道,“母親,阿黎可做不了您的孫女兒!”


    忠武侯夫人就是一愣,隨即就嗬嗬地笑了,跟著就道,“知道,知道,我也就是說說,我哪有那個福分啊?唉,你既然回來了,到時候就代母親好好地謝謝人家!”


    容燁就微頷首,“嗯,我知道,我已經給她備了禮物了。”


    “備了禮物了?!備了什麽呀?”忠武侯夫人就一臉驚異的神色,跟著就好奇了起來。


    忠武侯也是訝異,然後望著他也就追問,“是啊,你備了什麽禮物啊,我怎麽不知道?”這小子可是一直都和他們一起的。


    容燁就道,“和你們在一起,我就不能備禮物了?”


    忠武侯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嘿,這臭小子,對我還保密呢?”


    容燁隨即就對著他母親拱手道,“母親,連日趕路,孩兒身上的衣物有些髒了,孩兒就先行告退了!”


    “唉,去吧,去吧,我已經命人備好水了,你先回屋好好地洗漱一番,然後再好好地睡一覺休息一下,有什麽話咱們晚上再說!”


    “好!”


    容燁離開之後不久,小王公公就領著一隊人馬將老皇帝賜予他們的那些東西給送來了。


    “忠武侯,夫人,這些賞賜之物你們看是放在哪兒?是就放在前院兒呢,還是給您們送去後院兒!”


    “忠武侯?!”忠武侯夫人就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夫君。


    小王公公就點頭說道,“啊,夫人恐怕是還有所不知吧,武成候已經被陛下晉升為了徹侯,現在的封號是忠武侯,而令郎呢現在也被封為了關內侯。”


    “關內侯?阿燁也受封了?”忠武侯夫人就又是一驚。


    小王公公就再次地點頭,“啊,容小郎君忠勇可嘉,這次在戰場上也立了大功,根據我大魏的軍功封賞製度,容小郎君被封為了關內侯,享邑兩千五百戶,而且軍職也被提升為羽林中郎將,掌管陛下手裏的那一萬多騎的羽林精兵呢。”


    “真得?阿燁這麽能幹啊?”忠武侯夫人就一臉的震驚跟不敢置信,她用著滿滿的詢問眼神望著忠武侯。


    忠武侯就點頭,“嗯,小王公公說的是真的,隻不過我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忠武侯夫人就道,“沒事,沒事,隻不過我是有些意想不到,原本我是想著這回在戰場上他隻要不受傷,不把命給丟在了戰場上,那便是最好的,沒指望他能掙得軍功。”


    小王公公就道,“夫人,您這就是自謙了,容小郎君能幹著呢,他不僅武藝超強,膽識過人,還智勇雙全呢,他可是我大魏朝有史以來憑借著軍功封侯年齡最小的將領呢,陛下說,容小郎君隻需要多加鍛煉將來必將又是我大魏朝的一顆璀璨將帥之星呢。”


    “陛下真這麽說?”忠武侯夫人就有些激動了,她雖是個母親,也很舍不得兒子動不動就上戰場,但是她身為將門世家的婦人格局不能那麽小,她很清楚武將畢生的最高追求就是成為軍中那唯一一個統領百萬雄師之人,所以這會兒她便又是替自家兒子感到高興和自豪的。


    小王公公就點頭,“那是自然,陛下向來慧眼識珠,在這方麵還從來沒有看走眼過,侯爺,夫人,這些東西是放在哪兒?”


    忠武侯就道,“就不勞公公和諸位麻煩了,就放在這兒吧,等會兒我們自己搬去後院兒便好。”


    “唉,好,那就擱這兒吧!”


    眾人隨即就將那些箱子給放下來了,然後小王公公就朝忠武侯夫妻二人拱手道,“侯爺,夫人,那就麻煩你們自己安頓下,奴才這就回宮複命了。”


    忠武侯就點頭,忠武侯夫人卻道,“公公不坐一會兒?”


    小王公公就道,“不了,奴才手上還有些事情等待著處理,所以就不耽擱了。”


    忠武侯夫人就點了點頭,小王公公朝幾人點頭示意了一番之後隨即就領著人出了忠武侯府。


    幾日後休沐,蕭黎領著幾人上街,今天她的主要目的是查看下她姑姑在朱雀街上的那家鋪麵兒裝修的效果究竟如何,是不是按照她之前的設想來弄的。


    因為她之前讓徐少府給她介紹了幾個手藝人,目前已經按照著她之前繪製的那些首飾圖稿製作出了一些的首飾來,所以她打算趕在春節前就將鋪子給開起來。


    這樣一是因為大過年的嘛,大家都要穿新衣佩戴新首飾,尤其是像那些富戶大戶的人家,更是必不可少,到時候采買的人應該會很多。


    二是因為他皇祖父已經派人向西齊國那邊發出國書了,要他們割地賠款,想必這西齊用不了多久就會派遣使者前來議和,他們到時候來了肯定不會天天隻窩在驛館裏頭,還是要出來走走的。


    燕京城裏最繁華的兩條大街就是朱雀街和長安街了,到時候他們來了這裏肯定首先是會來這兩個地方轉轉的。


    到時候他們若是看到了自己那精美的首飾和飾品還不得心動地買上幾樣帶回去送給自己家的女眷啊?


    所以她便還打著想要賺西齊人一筆錢的想法也要在春節前將這個店鋪給開起來。


    蕭黎等人到了地方,直上二樓,陸詹士在前麵引路,“主子,您慢點兒啊,這地板才打了蠟油的,有些滑,小心別摔著了。”


    “好!”


    上到二樓,陸詹士就領著蕭黎看各個地方的布局,“主子,您看這裝修的風格是您當初所設想的那樣的麽?要是有什麽不妥之處我們還可以改。”


    蕭黎在將整個地方都認真地查看了一遍之後,就點頭道,“嗯,不錯,不過還得再多增加幾麵銅鏡,稍微大一點的那種,至少能將整個頭部都照全,以便到時客人挑選首飾的時候能夠有個更加的對照效果。”


    “唉,好,屬下隨後就去準備,”說著陸詹士就提著筆在一個小本兒上記了下來。


    蕭黎跟著就又問,“店員和店裏的掌櫃可找好了?”


    陸詹士就點頭,“找好了,還是之前的汪掌櫃和他手下的那幾個人,後麵我又增加了幾個女孩子,這男子看顧著店鋪給人端茶倒個水,還有就是應付著男賓還成,可若是那些女眷嘛還是得由女子去招待比較方便。”


    蕭黎就點頭,“嗯,還是陸詹士想得周全,就這麽定吧。”


    “喏!”


    “哦對了,一定得讓他們多注重禮儀,我可不想得到時候有人說我東宮的人狗眼看人低或者狗仗人勢,客人不論貴賤,皆一視同仁,不能區別對待。


    同時,有禮並不代表著巴結討好,諂媚著誰,每一個人都要做到有禮有節,不卑不亢。


    還有,若是遇到那種潑皮無賴,蠻橫不講理,故意來找茬的,你們也不要委曲求全,息事寧人,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把那個悶虧給吃了,我蕭黎從不喜歡占別人的便宜,但是別人也休想讓我吃虧!


    隻要咱們自己占理,誰也別想欺負了咱們去,有什麽事,我給你們兜著!”


    “喏!”陸詹士內心就激動了,有了小主子的這句話,今後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於是他就朝她拱手拜謁道,“請小主子放心,我們絕不折了東宮的臉麵!”


    “好!我看也沒得什麽大的問題,待那些家具都安放好了之後咱們就準備開張吧。”


    “喏!”


    從那鋪麵裏出來,辛夷就問,“小主子,咱們接下來是直接回去還是去哪兒?”


    蕭黎就道,“咱們去城門口轉轉吧,聽說朝廷在那裏支棱起了幾口大鍋,每天都在那裏給那些災民們施粥布藥,咱們過去瞧瞧,看那些災民們還有沒有什麽需要?”


    “喏!”幾人齊聲應著,隨即就上了馬車。


    待馬車行了一段路之後,蕭黎撩起旁邊的簾子往外看,然後就看到街道兩邊的地上隔一段距離就躺坐著幾個難民,隔一段距離就躺坐著幾個難民。


    他們有老有小,一個個地蜷縮在那裏任由寒風肆虐著,身上的衣服也是單薄破舊不已,不但補丁重補丁不說,有的人身上的褲子甚至連腳踝也沒有遮蓋住,直接裸露出了一雙連襪子也沒有穿的赤腳來,而他們裸露在外麵的那些肌膚皆是烏紫一片,顯然這是凍的。


    看到他們如此模樣,蕭黎的心裏就很是不好受,眉頭也就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城門口不是在施粥麽?而且據說那邊也搭建了遮風擋雪的棚子,他們怎麽還躺在這裏?何侍衛,你將馬車趕至旁邊,過去詢問一下。”


    “好的,小主子!”


    何侍衛將馬車趕至街道邊的一處寬敞之地,然後就過去問了,不多一會兒的功夫,何侍衛就回來了,“稟小主子,他們都是些生了病的人,在此是求醫問藥的。”


    幾人的眉頭也就皺了起來,雪見就問,“城門口不是有在施藥麽?”


    何侍衛就道,“城門口沒藥了,昨日便已停了,所以他們無法,隻得往城裏來,但是城裏的那些藥鋪好像也沒有藥了,所以他們就隻能躺在這裏等了。”


    辛夷就道,“怎麽能在這裏等啊,這裏連個遮風擋雪的地方都沒有,這麽寒冷的天,豈不是會病得更嚴重?”


    蕭黎垂著眸子眉頭就皺得更深了,“怎麽這麽快就沒有藥了?城門口如此,城中的那些藥鋪也是如此!咱們先別去城門口了,咱們先去那些藥鋪裏問問。”


    “喏!”何侍衛隨即坐上馬車,跟著便調轉了馬頭。


    他們在去一家名為懷仁堂的藥鋪時,正好在那裏碰著了容燁和另外兩個人,兩人都是一陣詫異,隨即異口同聲。


    “阿黎,你怎麽來這裏了?”


    “容燁,你怎麽在這裏?也生病了?抓藥的?”


    兩人相視一笑,都就搖了搖頭。


    容燁就道,“沒有,我是來想找藥鋪掌櫃的問點事情。”


    “巧了,我也是!”


    容燁就向她作了一個請的姿勢,“你先來。”


    “行,那我先來,”蕭黎也不跟他客氣,然後直接就望著那掌櫃的問,“掌櫃的,我想問下,現今咱們藥鋪裏還有治療風寒感冒的藥麽?”


    “小郎君是?”那掌櫃的將她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通,覺得這孩子還真是特別,年紀不大,可是通身的氣勢卻是讓人不可忽視,尤其那說話的與其像極了一個小大人。


    何侍衛隨即就從腰間摸出一個腰牌來朝他亮了亮,那掌櫃的看到那塊腰牌上刻著“東宮”二字,頓時就瞪大了雙眼一副吃驚樣,隨即就欲走出來給她見禮,“恕小人眼拙,竟不知.......”


    還不待他將話說完,蕭黎就朝他擺了擺手,“掌櫃的不必驚訝,也不必客套,你隻需要如實地回答我的提問便好!”


    坊間素有傳聞,就是蜀國公主經常性地微服出宮來玩兒,尤其是喜歡著男裝,今日見了果真如此。


    那掌櫃的見她如是說,便也知曉了她是不想聲張,遂也就點了點頭,重新地回到了櫃台後。


    容燁看著她就直笑,沒想到她問的竟是跟自己一樣的問題,而他身邊的容義和匡律兩人則都是一臉的疑惑,那就是這個玉麵團兒的小郎君是誰啊?還有剛才那個人給那掌櫃的所亮的腰牌上麵是寫著什麽啊?怎麽感覺這小郎君的身份很不一般啊?


    那掌櫃地就道,“回小郎君的話,目前店裏已經沒有治療傷寒感冒的藥材了。”


    “這是為何?”容燁就問。


    那掌櫃的就道,“回關內侯,前兒些時候有人來店裏將那些藥材都買走了,說是潁川郡那邊感染了大量的傷寒病症患者,那邊已然沒有了藥物提供,需得從其他的地方調過去。


    那個人說的甚是著急的樣子,說他的家裏就有好幾十口的人都感染上了風寒,急需這些藥材去救命,懇請我們將鋪裏的用於治療傷寒之症的藥材都賣給他們。


    我們行醫之人,本著救死扶傷為己任的原則,想著既然那邊已然那麽嚴重了,那肯定是要盡自己最大努力的去救治的,所以我們就將店裏九成以上的藥材都賣與了他,就希望他能夠盡早地拿著那些藥材去救人於性命。


    後來因為京城中陸陸續續的也有人感染上了傷寒之症,所以剩下的那一點藥材沒多久也就賣完了,後來我們去向一些藥材商收藥,但是因為現今這個階段哪裏感染的人數都在上升,哪裏都需要藥材,所以這藥材也就遲遲沒有下文。”


    蕭黎的眉頭就蹙的更深了,容燁就問她,“你可有聽說過潁川郡那邊最近發生了大批量性的人感染了風寒?”


    蕭黎就道,“沒聽祖父說起啊?”隨即她便又看向她身邊的幾個人,“你們聽說過了麽?”


    幾人都就搖頭,“沒聽說過。”


    然後蕭黎就對著一旁的何侍衛和雪見道,“何侍衛,你跟雪見姐姐即刻回去,從咱們的庫房裏取些藥材出來,然後送至城門口,讓他們生火熬藥,救治百姓。


    同時也讓姑姑去祖父那裏一趟,將此事報與祖父讓他知曉。”


    兩人就有些猶豫,“我們若是走了,小主子您這裏......”


    蕭黎就打斷他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容燁就道,“我會跟阿黎在一起,到時候親自送她回去!”


    兩人即刻領命,“喏!”


    容義和匡律兩人就對蕭黎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這小郎君究竟是誰啊?先不說這通身的貴氣,就這舉手投足間盡顯上位者的威儀,跟他們家小郎君倒是很像。


    那掌櫃的也是心中暗暗吃驚,怎麽感覺這小公主與傳聞中的不大一樣啊,傳聞中她是一個深受帝寵卻又不諳世事的孩子。


    可從她剛才對下屬的那一番有條有理地發號施令,以及下屬們對她那恭謹有加的態度來看,這孩子絕對不像她表麵上看起來那般簡單。


    蕭黎回過頭,然後就又問那掌櫃的,“掌櫃的,你可還記得那找你買藥材之人的長相?”


    那掌櫃的就點頭,“記得,記得,因為他購買的多,所以我對他印象比較深刻。”


    蕭黎就道,“那好,那你便給我描述一下,盡量的仔細一些,尤其是比較有什麽特殊的麵部特征,”說完她便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做了下來,然後辛夷即刻就從隨身包裏拿出一隻炭筆來,然後就找掌櫃的要了幾章大白紙。


    那掌櫃的不解,而容義和匡律兩人也都是一臉的疑惑,隻有容燁依舊是一臉的微笑。


    蕭黎將紙張鋪陳好,然後就對著那掌櫃地道,“開始吧!”


    “啊?!”那掌櫃的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蕭黎就道,“描述那人的長相!”


    那掌櫃的就一臉懷疑地看向容燁,容燁就朝他點了點頭,“掌櫃的遵照便是!”


    那掌櫃的就點頭,“哦,好,那人個子不高,中等身材,長著一張國字臉,眼睛有些偏長且狹小,笑起來直接就眯成了一條縫,他的眉毛有些粗短,而且還有些淩亂,尤其是眉尾的部位,長得亂七八糟的。”


    蕭黎認真地聽著,“然後呢?”


    “然後,哦,他的鼻子有點塌,鼻翼有點大,而且鼻孔有些朝外,嘴唇嘛有些偏厚,左嘴角的下方那裏有一顆瘊子,那瘊子上長著一撮毛,脖子比較短,右耳墩處也有一顆黑痣,大小比左嘴角下方那顆要小一些,其他的好像就沒有了。”


    蕭黎就點了點頭,“很好,描述的很詳盡,”說著她便提筆地開始繪畫了起來。


    除了容燁和辛夷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持懷疑的態度,不相信她能將這個人給繪畫出來。


    蕭黎也不管他們心中是何如想的,隻是認真專注的繪畫著,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就將那個人給描繪出來了,然後她就叫那掌櫃的過去看,“你看是不是他?”


    那掌櫃的雖然對她繪畫的水平很是懷疑,但是卻還是走過去看了,當他看到那張畫像上的人時,眼睛頓時就瞪得了老大,用著一副不可思議又不敢置信地眼神看著蕭黎道,“他他他?這這這,沒錯,就是他!天啦,小郎君,您這繪畫的水平也簡直是太高了吧,簡直就是跟那本人一不一樣。”


    容義和匡律就吃驚不已,還真讓他給畫出來了?


    於是兩人也走攏去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頓時就被蕭黎的這繪畫水平給折服不行,不,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她這新奇繪畫手法,簡直就是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給拉扯進了她的繪畫裏嘛。


    蕭黎就問那掌櫃的,“你再好好地看看,看是否還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


    那掌櫃的就拿起那畫仔細地端詳了起來,在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就直搖頭,“沒有,沒有了,就是這模樣!”


    蕭黎就點頭,隨即就拿起筆又快速地繪了兩張出來,然後就將其中兩張遞給容燁,“麻煩你安排個人將這兩張畫像速送去京兆府尹處交給執金吾韓延,讓他派人在京城裏找一下這個人。”


    “你是懷疑有人故意假傳消息收購了這些藥材,目的就是為了囤積起來到時候再以高額的價格賣出去?或者還有什麽別的企圖?”容燁接過話就問。


    蕭黎點頭,“不無可能!”


    那掌櫃的就道,“可是陛下之前就下過旨意,不允許任何人囤積糧食和藥材,最後以高價賣之!”


    蕭黎就道,“這個世界,總有一些貪得無厭之人,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錢財不顧安危和道義,做一些鋌而走險又愚蠢的事情。”


    容燁就點頭,“好,我即刻就讓人送過去。”


    還不待容燁開口,容義和匡律兩人就直接開口說讓他們倆去,他們倆了解事情的起因經過,待會兒給那韓中尉解釋的話也方便。


    容燁就點了點頭,“好,那你們便去吧,記住,給韓中尉就說那畫是我作的!”


    兩人走後,容燁就直接地從自己的荷包裏掏出一塊碎銀來放在那櫃台上,“掌櫃的,今日之事還望不要對任何人提及,小郎君沒有來過你這裏,更沒有在你這裏作過畫,你當該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蕭黎的嘴角隨即就揚了起來,然後就朝那掌櫃的眨巴了兩下大眼,瞬間就又恢複成了一個不諳世事,人畜無害的小女孩模樣。


    這翻臉勘比翻書還快,這小公主果真不一般,隻不過這關內侯睜著眼睛說瞎話,看來他是知道這小公主的一些內幕的啊!


    於是他便點頭如搗蒜,然後就將那塊碎銀子給推了回去,“關內侯放心,我不認識什麽小郎君,也不曾見過他,今日來我藥鋪裏的隻有關內侯。”


    容燁就點頭,卻並沒有將那塊銀子收回來,“如此便好,那便謝了!”


    說完他便對著蕭黎道,“走吧,咱們就別耽誤掌櫃的做生意了。”


    蕭黎就點了點頭。


    那掌櫃的卻是一臉的無語,“他這裏連個客人都沒有,連店小二和藥童都放假了,他這裏還哪有生意啊?”


    蕭黎和容燁可不管他心中如何之想,直接轉身就出去了。


    容燁就提議道,“我們回茗肴集?”


    蕭黎想沒想地就應了,“好啊,正好也快晌午了,咱們在那裏吃個飯,上回咱們就約定好等你從邊關回來了咱們就吃那後麵的那些道新菜。”


    “好,今天我請客!”


    “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正統嫡脈要造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家賣紅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家賣紅油並收藏正統嫡脈要造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