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齊


    “想必諸位愛卿們都已經聽說了,大魏朝的皇帝要求我西齊國向大魏朝就此次戰爭進行賠付的國書已經送達了,所以此時召集大家來主要就是為了商議此事的,諸位看怎麽辦吧。”


    看著滿殿竊竊私語的文武大臣們,杜太後一臉憂鬱地啟口著說道,早已沒了往日威儀和風華,倒像一個一下子就蒼老了十幾歲的老太太。


    下麵的眾臣隨即就噤了聲站好隊形望著上首高台上的兩人,有人就出列問道,“陛下,太後,不知大魏那邊的國書上是如何說的,要我們怎麽個賠付法?”


    那杜太後就不吭聲了,皇帝趙宣見罷就眼神閃躲,一副為難又一臉唯唯諾諾地說道,“上麵說,除了要我們割讓他們土地和賠付銀錢之外,還,還要每年子都向他們進,進貢布匹,牛,牛羊和,和戰馬。”


    “什麽?這,這大魏朝的老皇帝簡直是胃口也太大了吧?除了割地賠款外,還要每年納貢,這,這不是讓我們向他們稱臣嗎?”底下的人聽了之後,都就吃驚不已,隨即有人就鬧了開來。


    “是啊,這大魏朝的老皇帝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跟著有人也就義憤填膺地道。


    一個老者隨即就出列跪到了大殿的中央向著上首坐著的母子倆哭著懇求道,“陛下,太後,萬萬不可啊!這大魏朝的老皇帝這純粹就是無理要求啊!雖說我西齊這次是吃了敗仗,可我西齊好歹也是這片大陸上的泱泱大國,在國土麵積上不比他大魏的小,甚至還要多出那麽幾百一千公裏的土地,在經濟和文化,還有農業上也不比他大魏朝弱,我西齊怎可去向他們稱臣納貢?他這簡直就是對我西齊的莫大侮辱啊!”


    “是啊,陛下,太後,我西齊可不能答應他們的這一無理要求啊!”跟著又一大臣出列跪著拱手著說道。


    接著又有幾人就嚷道,“沒錯,不能答應,絕不能答應!我堂堂西齊,泱泱大國,豈能受他大魏朝的侮辱,做他們的階下之臣?!”


    “是啊,是啊,這大魏朝的老皇帝簡直是太過分了,不僅要我們割讓土地不說,還要索要財物,而且還是每年子都要,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貪得無厭!”有人跟著也就附和道。


    “不能答應,決不能答應!”


    “是啊,今年子洪澇旱災的,我西齊國的日子也不好過,豈能將我們那麽多的財物去填補他大魏朝的需求!”


    “就是,就是!”


    坐在上首的杜太後與皇帝趙宣見下麵眾人如此憤慨激昂的反應之後心中也是為難不已,最後還是杜太後出聲著歎息道,“諸位愛卿,哀家和陛下又何嚐想向那大魏朝賠付低頭,可是誰叫我們是戰敗國呢?而且還是慘敗的戰敗國!


    人家出動的二十萬大軍隻損失了三萬多的人馬,而我西齊國出動了將近二十二萬的大軍卻是全軍覆沒,除了兩千多人成為了人家的俘虜,竟無一人生還!


    而我們如今卻還在北邊與其他幾個部族正在打仗,大家也都知道我們西齊國內如今是個什麽樣子的情況,再沒有多餘的兵力去與大魏再戰了。


    大魏朝的老皇帝說我們可以不答應他們提出來的那些條件,但是來年的春天他們的大魏鐵騎將會踏平我們的郢都,若是我西齊隻與一方作戰我們還可與之周旋一二,可是我跟陛下就怕到時候我們會腹背受敵,那樣我西齊就危也!”


    原本還憤憤不平,義憤填膺的眾人在聽到她這一言之後頓時就啞口無言了,都知道這太後說的是大實話。


    是啊,他們之前可是集中了全國的兵力去與大魏朝對峙的,滿以為他們在人數上高過了大魏朝,這樣就對他們起到了威懾的作用,他們也就不敢貿然地對他們發動戰爭了,這樣他們隻需要和他們對峙個半年,待到來年青黃不接的時候他們也就有勝算和他們談條件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向他們獅子大開口索要大量的錢財和物質。


    可他們卻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沒想到他們即使沒了夏大將軍和冠軍侯,卻又出了個武成侯,更沒想到這個常年鎮守東部沿海地區的武成侯竟也是個擅長陸戰的,而且還是那麽的一個狠角色,不給他們留一兵一卒的生力軍,幾十萬大軍全殲,以至於他們現在是沒有一絲一毫與他們的再戰之力。


    那大魏朝的老皇帝向來就是個崇尚武力的硬骨頭,倘若他們若是真的不同意他的那些要求,那待到來年的時候說不定他真的會派兵來攻打他們西齊國,到時候再加上北邊的幾個部族,那他們西齊國就有可能遭受滅國之危。


    想到這一點,一個個的都就心驚後怕不已,之前的硬脾氣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了下去,而之前的高亢激昂和不甘不平,還有憤慨一下子也便蕩然不見了。


    整個朝堂在靜默了好一陣子之後,一個頭發胡子都花白了的老者就站出來拱手朝上方位置上的人問道,“敢問陛下和太後,不知那大魏朝向我西齊國所索要的國土和其他賠付之物的數量又各是多少?”


    他這話一問出,下麵大殿上的眾朝臣就又將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最上方的那兩個位置,杜太後和皇帝趙宣兩人的麵上都就是一副尷尬和為難之色,那皇帝趙宣見自己的母後又不回答眾朝臣們的提問了,遂隻好自己鼓起勇氣顧左右而言他地道,“這個,這個……”


    他“這個”了半天也沒有“這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實在沒辦法隻得說一句“眾卿還是自己看吧”,說完他就對著侯立在一旁的總管大太監使了眼色,那總管大太監立馬就上前去從他手裏接過了那國書,然後走下台階送到了最前方一個大臣的手裏。


    那大臣在看過了那國書上所寫的內容之後頓時就神情具驚,“這這這,這大魏朝是要亡了我西齊啊!”


    眾朝臣們在聽了他的話之後,都就是驚駭不已,在驚駭的同時也都紛紛好奇那份國書上究竟是寫了什麽?於是一個個的也都不在乎自己的官職大還是官職小,這樣做是否有何不妥,一群人頓時就圍了過來,然後爭先恐後地就要看那國書上的內容。


    眾人在看過那國書上的內容之後,眉頭都就紛紛地皺了起來,又人又就不甘不平地道,“陛下,太後,這大魏朝的老皇帝也簡直是太過分了,誰都知道我呼倫大草原總共的縱深也就兩千八百多公裏,而他張口就要一千九百公裏的土地都歸他大魏,這怎麽可以?那到時候我西齊的牧民們還怎麽生活啊?”


    有人就附和道,“是啊,是啊,陛下,太後,這大魏朝的老皇帝也太獅子大開口了!不能答應他們這麽多啊!”


    有人又就道,“還有那每年子向他大魏朝交付的歲幣也是如此,不能交付那麽多,什麽金三十萬金,銀十萬兩,絹、紗各十萬匹,牛十萬頭,肥羊四十五萬隻,頂級戰馬十五萬匹?


    若我們真的如這國書上所言交付於他們了,我西齊國的國力又就不知道削弱到什麽程度了,到那時他大魏朝豈不是說想滅掉我西齊國就隨時都可以滅掉我西齊國?


    要知道就是年景好的時候我西齊國一年所產的頂級戰馬也不過就二十來萬匹,現這大魏朝的老皇帝一開口就要我西齊國每年子都進貢十五萬匹,他這是有意地在削弱我西齊國的國力啊,長此以往,我西齊將國之不國啊!”


    “是啊,陛下,太後!”跟著就有人也哭兮兮地說道。


    坐在上首的皇帝趙宣和杜太後都就露出一抹十分為難又糾結的神情來,那杜太後就看向了下首的丞相嚴顥,那嚴顥即刻就站出來道。


    “是啊,諸位大人所擔心的,陛下和太後又何嚐不知啊,可是這也不是出於無奈麽?


    不是我嚴某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而是實事求是!如今我西齊國是內憂外患啊,對外我西齊先是慘敗於大魏之手,後北邊的幾個部族又欲脫離我西齊國的掌控,現正與我西齊大軍對戰邊境之上,而國內老百姓們又是怨聲載道,國庫空虛,明年的年景又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所以這個時候是萬不能再激怒大魏了。


    大家也都知道,那大魏朝的老皇帝打從登基時候起,除了最開始的幾年,沒有對外用兵以外,其餘的時間都在對外用兵,尤其是我西齊,我們跟他們已經打了幾十年了。


    雖說連年的戰爭對他大魏朝的消耗也大,但總體來說他們大魏朝的綜合國力還是要優於我西齊國的。


    倘若這個時候我西齊國拒絕了他們的一係列要求,依照那老皇帝一慣說一不二的強勢作風,那麽來年的時候我西齊國必將遭到他們沉重報複性地打擊,那時候我西齊國沒有多餘的兵力阻擊,說不定會就此滅國!


    向大魏朝稱臣納貢對我西齊國而言的確是一種屈辱,但是古人都常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昔年越王勾踐戰敗吳國,被迫前往吳國為奴為質,然後通過臥薪嚐膽以報雪恥。


    那大魏朝如今也不過就是向我西齊國索要一些土地和財物罷了,隻要我西齊國沒被滅國,那我們就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我們也可以學習越王勾踐臥薪嚐膽!


    那大魏朝的老皇帝雖說強勢,但是他也畢竟年紀大了,就算目前身子還硬朗著,但是他又能硬朗得了多久?頂多也不過就是幾年的好活頭!


    據本相所知,那老皇帝現今的那些子嗣可都是些資質平庸的,沒有一個堪當大任的,在這期間,我西齊國就算是忍些辱負些重又算得了什麽,隻要那老皇帝一旦駕崩,新帝登基,我西齊國國力增強的機會就來了,到那時我們再一雪前恥也不遲!”


    那皇帝趙宣就一臉激動地附和道,“對對對,朕跟太後也是這個意思!”


    底下的眾人聽了他的這話之後,心理都就有些無語和不是滋味,雖說大家的心裏麵對他和太後都有頗多的微詞,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也是沒有辦法的。


    能晚些時候亡國怎麽也比現在立馬就亡國的好,更何況他們也還有不會亡國的機會,所以割地賠款就割地賠款吧,每年子向對方拿貢就納貢吧,大不了,他們到時候將老百姓們的賦稅再加重一些便是,於是大家就又都不吭聲了,隻希望大魏朝老皇帝的那些子嗣們是一個不如一個,最好都是些草包和無能之輩才好。


    然而有人卻又有一些不甘地道,“陛下,太後,此次戰敗關鍵在於黃將軍和劉李兩位將軍指揮配合不力,還有就是他們太過大意了,所以才給了對方可乘之機,依臣之見這次戰敗黃將軍他們幾人要負主要責任!”


    “對,黃將軍,李將軍和劉將軍他們要負主要責任,要不是他們指揮配合不力,我西齊二十多萬大軍又豈會全軍覆沒,竟無一人生還?不然我西齊國也不會向他大魏朝割地賠款,還納貢!所以臣等懇請陛下和太後將黃將軍和劉李兩位將軍的家人都下大獄,然後抄家滅族,以警示後人!不然以後在戰場上誰都可以玩忽職守,不用心打仗!”


    “臣附議!”跟著有一人就站出來道。


    “臣也附議!”


    “臣等附議!”


    不多一會兒的功夫,滿朝的文武大臣們都就出列了。


    看著大家的反應,坐在上首的皇帝和杜太後都就暗暗地舒了一口氣,於是那皇帝趙宣還不待杜太後開口他就率先地應了下來,“準奏!”


    於是可憐的黃將軍和劉李兩位將軍幾人,這人還在大魏朝做俘虜呢,他們的家人們就這樣地被定了罪。


    杜太後朝前麵的皇帝就淡淡地掃了一眼,然後她就對著下首的嚴顥道,“既然事已如此,那麽丞相接下來跟大魏朝議和的事情就交由你去辦吧,準備一下,即刻你就帶著人和物資前往大魏朝,不過,能跟大魏朝那邊講下價就盡量地講下價吧,那麽多的歲貢哀家也著實是給的心疼啊!”


    “喏!臣謹遵太後之命!”丞相嚴顥恭敬地朝她行禮應著。


    大魏朝這邊在收到西齊國即將派人過來議和的消息之後,老皇帝就將蕭黎叫進宮裏然後對著她道,“阿黎,想不想到南苑去狩獵?”


    蕭黎一聽,雙眼頓時就亮了起來,然後連連點頭,“嗯嗯嗯,想想想,皇祖父,阿黎老早就想去南苑狩獵了,我想去打野雞,野兔,還有麅子,到時候給您烤了吃!”


    老皇帝就一臉爽朗地笑道,“那好,再過幾日,待皇祖父將手裏的事情再處理一些,然後皇祖父就帶你去南苑狩獵,到時候我們在那兒可以多待兩天。”


    “皇祖父也要去狩獵?”蕭黎就一臉狐疑地道。


    老皇帝就點頭,“那是自然!”


    王公公就在一旁微笑著解釋道,“小公主,陛下年輕時候的箭術可也是出神入化的呢。”


    蕭黎就吃驚。


    老皇帝就有些不大服氣地看了王公公一眼,“什麽叫年輕時候的箭術出神入化,難道說朕現在的箭術就不行了?”


    王公公立馬就道,“哦,不不不,陛下的箭術自然一直都是極好的,奴才的意思是說陛下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所以後來就沒有多少的時間去打獵了。”


    老皇帝就笑罵他道,“你個老奴才,什麽話都讓你說了!”


    王公公就嗬嗬地笑著,然後就對著一旁的蕭黎道,“小公主,太子殿下最初的箭術都還是陛下教的呢。”


    “真的?!”蕭黎就一臉的詫異。


    王公公就點頭,“是的,當時太子殿下還很小,就這麽高,也就五六歲的樣子,比您還小呢,陛下就教他騎馬射箭,還有習劍,隻不過後來陛下漸漸地就忙了,所以陛下就給他指了專門的武師傅來教導他。”


    蕭黎就點了點頭,“那我父王的箭術怎麽樣?厲害麽?”


    王公公就點頭,“嗯,厲害!太子殿下文武兼備,在一眾兄弟姐妹中是最出色最耀眼的那一個,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什麽缺陷,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


    “真的?!”蕭黎又就大張了眼。


    王公公就點頭,“嗯,是的!”


    然後就見老皇帝道,“阿黎,你要像你的父王一樣,要做一個聰慧,仁愛,博學,同時也要英明睿智果決的人,知道嗎?”


    蕭黎就點頭,“嗯,皇祖父,孩兒知道了!”


    “乖!”老皇帝看著她,就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


    然後蕭黎就問,“皇祖父,我們到時候去南苑狩獵將會有哪些人啊?”


    老皇帝就道,“就滿朝的文武大臣吧,今年這又是天幹又是洪澇又是戰爭的,大家的神經都繃得很緊,就讓大家到時候都去放鬆放鬆吧!”


    蕭黎就猛點頭,“好啊,好啊,阿黎還沒去過南苑呢,聽說那裏麵有好多的小動物,有些還是阿黎從沒有見過的呢,到時候阿黎一定要去好好地認識認識。”


    老皇帝就道,“那裏麵除了一些野雞野兔這樣的小動物之外,還有些其他的大型動物,你到時候可得當心點,別亂跑,知道嗎?”


    “是,皇祖父,阿黎知道了!”


    “嗯,乖!來跟皇祖父說說,你最近都學了哪些方麵的知識?”


    “是,皇祖父!”


    跟著老皇帝就將蕭黎叫到了一旁去考校她的學業了,不管他問什麽,蕭黎都對答如流,老皇帝甚是滿意,然後就又拿些待批的折子出來讓她審批,蕭黎也都一一地處理了。


    看著她處理事情有條不紊,又十分地恰當好處,老皇帝對她是愈發地滿意和寵溺了,然後就將京郊外一處帶有溫泉的皇莊賞賜給了她。


    蕭黎十分地開心,於是就在心裏計劃著哪天定要到那莊子上去住兩天,然後在那裏泡泡溫泉,然後再順便看看能不能在那裏再種植些什麽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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