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朝容燁恭謹地行了一記宮廷禮過後,然後就雙手奉上一個小巧精致的白玉瓶,“關內侯,這是治療傷痕的膏藥,有祛瘀,收斂傷口和祛除疤痕之功效,我家小主子命我給您送過來。


    不過這瓶藥膏是我家小主子使用過的,她說還望你莫要嫌棄,待回到京中她到時候再送您兩瓶全新的。”


    容燁伸手將那白玉小瓶接了過去,“替我向你家小主子帶句話,就說容燁多謝她了!”


    “好,”辛夷微點了下頭,朝他又標準地行了一禮,跟著退後三步這才轉身離去。


    容燁打開那白玉瓶,一股極為好聞的淡雅梅香便傳了出來,大半瓶凝為膏體的白玉膏靜靜地躺在裏麵,泛著水潤的光澤,隨即他便又將那白玉瓶給合上揣進了懷裏。


    容義不解,“郎君,您怎麽使用啊?”


    容燁朝自己的手背看了一眼,“一點擦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何須用到如此珍貴的傷藥。”


    容義就道,“可是那宮女說這膏藥有祛除疤痕的功效,您不塗抹,這萬一到時候手背上留下了疤痕怎麽辦?那豈不是就辜負了人家小公主的一番好意了麽?”


    容燁一怔,遂就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去給我打一盆清水來,我要淨手!”


    “喏!”容義一溜煙地就一臉歡快地跑了出去。


    看著麵前豐盛的晚餐,老皇帝的眉頭就蹙了起來,然後就看著一旁的蕭凜和縣令縣丞道,“災情這麽嚴重,老百姓的日子都如此難過了,你們還怎可如此鋪張浪費?”


    蕭凜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麽回答,一旁的小王公公見罷,就解釋道,“陛下,您是誤會了,這些肉食不是王爺他們專門為您置辦的,而是關內侯他們今日在山上伐樹的時候發現了一窩野豬,所以就獵殺了回來。”


    “哦?容燁,你們竟然在山上還發現了野豬,一共獵了幾隻回來啊?”老皇帝頓時就來了興趣。


    容燁就起身道,“回陛下,一共獵了八隻,四大四小,四隻大的因為有些凶猛,所以當場獵殺,四隻小的活捉了回來,現正交由村民們養著的,待過些時候他們屠宰了做年豬肉吃。”


    老皇帝就連連點頭,“嗯,不錯,不錯!”隨即他就偏頭問小王公公,“老百姓們今天晚上可有肉食?”


    小王公公就笑道,“陛下放心,今晚所有的老百姓和將士們都有肉食,那四根豬大著呢。”


    老皇帝就點頭,“那便好!”


    第二天早上,蕭黎他們在簡單地用過一些早餐之後,然後就又跟隨著老皇帝去走訪了一些周遭的其他老百姓們,直到下午半天才啟程返京。


    回到京中,老皇帝沒有第一時間就回宮,而是以長公主生病他去探望一下為由去了東宮,隨後他屏退了左右,就問蕭黎,“可明白皇祖父這次帶你隨行的意義?”


    蕭黎就點頭,“嗯,皇祖父是希望孩兒了解天下老百姓們的生活疾苦和所需,心中要時刻裝著老百姓,這樣將來才能更好地治理自己的封地。”


    老皇帝猶豫著地就點了點頭,“對也不對!”


    “嗯?!”蕭黎一臉不解地望著他。


    對上她那雙黑葡萄的大眼睛,老皇帝終究還是將心理的那句話給隱忍住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哦!”


    老皇帝跟著又就道,“學習不可終,你還是得繼續地跟著你的老師們好好地學習知道嗎?”


    蕭黎就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孩兒知道!”


    回到宮中的第二天,早朝之上,執金吾韓延就站出來拱手道。


    “陛下,臣已抓獲了這次購盡整個京都藥材之人,請陛下定奪!”


    “哦?!是關內侯繪畫上的那個人麽?”老皇帝就問。


    韓延就道,“沒錯,就是那人!”


    站在下首大殿的一眾朝臣頓時就前後左右的竊竊私語了起來,“抓到了啊,還真有其人啊?!”


    “嘿,瞧你說的,若真沒有其人,那京中那麽多藥鋪的藥材是被誰購買去的?總不可能是惡鬼和神仙吧?”


    “是啊,是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沒想到還真是關內侯所繪的那張畫像上的人,關內侯的畫工可真是了得啊。”


    “是啊,是啊,關內侯文武雙全,忠武侯可真是好福氣啊!”


    “是啊,是啊!”


    一眾人等隨即就將羨慕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前端的容景。


    忠武侯訕訕地笑了笑,“過譽,過譽,大家過譽了,阿燁也隻不過是湊巧畫得有幾分像罷了,著實當不得諸位大人們的如此盛讚!”


    “忠武侯過謙了!”


    “是啊,是啊,忠武侯何須妄自菲薄啊,容小郎君的能耐那可是眾所周知的。”


    容景依舊訕訕地笑著,卻並沒有接話。


    “哦?那這人是誰啊?!還要朕來定奪,你們不能直接將這人給處置了?!”老皇帝麵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盯著韓延就問。


    韓延一怔,就道,“隻因這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臣不敢專斷。”


    老皇帝就追問,“說說,怎麽個身份特殊啊?!”


    “陛下,此人是京中一家普通茶樓的員工,姓陳名章,平時都是在後院的廚房裏負責茶水的燒煮和花生瓜子的炒製活計,鮮少在人前走動。


    我們在審問的過程中發現,這家茶樓不但是京中大戶姚朱公家名下的產業,而且還是西齊國安插在我大魏朝的一個探子據點。”


    “什麽?!西齊國的探子和細作?”下麵的眾人聽後之後又都紛紛地吃驚議論了起來。


    “是啊,是啊,沒想到那茶樓還是姚朱公家的產業,這下姚朱公可脫不了關係了!”


    “是啊,是啊,沒想到這姚朱公還有這事與關聯,說不準他也是西齊國安插在我大魏朝的間諜!”


    “真是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那姚朱公一家平時都是老好人一個,挺和善的,隻要是遇見了不平事和窮苦人家他們總是願意伸出援手,卻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西齊的諜者,真是應了那句話大奸似忠啊?!”


    “是啊,是啊,我還道他是個好人!”


    老皇帝聽著下麵的眾人議論聲不言,韓延接著便又道,“那掌櫃的雖然拒死不肯承認,但是他家的店小二和那陳章的卻已經是合盤托出,他們就是西齊國安插在我大魏的間者細作。


    但是一切的外聯事物平時都是那掌櫃的在負責,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那姚朱公一家究竟有沒有與這事有關。


    為了不錯漏一個,臣已經派人將姚朱公一家給請到了衙門裏,他們家的府邸也給派人圍了起來,但是那姚朱公一家也是拒不承認與此事有關。


    那姚朱公一家平時也是樂善好施,這裏捐款,那裏捐物的,很是受老百姓們的尊敬和愛戴,所以臣他們不承認,臣也不好對他們用刑,所以臣特意請旨陛下該怎麽做?”


    老皇帝就問,“那些藥材找著了麽?”


    韓延就道,“搜遍了整個整間茶樓,隻在那間茶樓的地下室內找到了一小部分,據那店小二和陳章交代,其餘的都是由那掌櫃的處理,但那掌櫃的嘴硬得很就是不交代。”


    老皇帝就道,“轉交廷尉吧,你們平時負責京畿的治安安全,並不擅長審理案件,這種事情還是交由專人去負責吧!”


    “喏!”韓延退至回原位。


    廷尉公孫堅出列,拱手便將這份差事給接了過去,“臣遵旨!”


    上午上完課下學,蕭凜剛回到她姑姑的住處,何侍衛就急匆匆地前來稟告說京中的富戶姚朱公一家牽扯進了之前的囤藥事件中,而且此時還涉及到了西齊國細作一事,現在姚朱公全家都被下了大獄,而且整個府邸也全被官兵圍了起來,現在陛下已經將此事交由了廷尉去處理。


    姑侄倆都是吃了一驚,然後巴陵長公主就問了詳細的情況,何侍衛將他所知道的都全部說了,說現在整個京城都議論開了。


    蕭黎就道,“姚朱公一家這是要完了!”


    巴陵長公主就有些不解,“雖說姚朱公一家都落了大獄,但是他們也隻是被懷疑,卻還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們一家就跟西齊國有關?阿黎怎麽就那麽肯定他們一家就要完了?”


    蕭黎就道,“姑姑可知現在是什麽時候?!”


    巴陵長公主就問,“什麽時候?!”


    蕭黎就道,“現在是缺糧缺錢缺藥國難當道的時候,姑姑有所不知,這次我隨皇祖父去鄭縣和下邽探望那些受災的老百姓們,一路的所見所聞才知現在的老百姓們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他們既沒有吃的,也沒有穿的,一個個都單薄著身體,麵黃肌瘦的,生病了也沒有錢財去看病醫治。


    有的身體強壯的說不定能抵抗過去,沒幾天就自己康複了,但是那些身體羸弱的就隻能拖一天是一天了,好在這兩個地方咱們還帶去了些藥材解了些燃眉之急,可是那些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呢又有多少老百姓在遭受這些痛苦?


    皇祖父這些天在親眼見到了那些老百姓們的日子之後也是時常吃不香睡不安,在鄭縣的時候我看到皇祖父在看到那些老百姓們所過的日子之後眼睛都濕潤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卻還在囤積藥材,而且還與敵國有所牽扯,您說皇祖父怎麽可能容忍得了?


    就算最後查出來他們與敵國沒有幹係,但是就憑他們手裏握著的那些錢糧和財富皇祖父也絕不可能輕易的放了他們的?


    一個楊勉之的家中就查搜出了一千多萬石的糧食,就更別說大魏的首富家裏了,他的家產可是抵幾十個的楊勉之,那肯定是富可敵國!那麽多的錢糧能救治多少的老百姓啊?


    再有就是那姚朱公其實也並不冤枉,姑姑可知他是誰的人?”


    巴陵長公主就搖了搖頭,“誰的人?!”


    蕭黎就道,“五皇叔的人!”


    “你五皇叔的人?!”巴陵長公主就吃驚。


    蕭黎就點頭,“嗯,所以即便是這次朝廷查不出來什麽,我也不可能讓他活著走出大牢,更不可能讓他還繼續的手握著那些財富,那樣豈不是放虎歸山給我們留有後患?


    皇商甘槐,大魏首富姚朱公都站隊五皇叔,而且在朝中他也拉攏了不少的人,現在正打算將手伸向軍中,五皇叔現在是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人也算是有人,他真可謂是春風得意。


    要是真讓他就這麽順意地發展下去,說不準他哪天突然就不想再給皇祖父當那個孝順的兒子了呢,他要自己坐上那個位置,然後豈不是就能一呼百應?那我們到時候可就危險了,所以這次啊咱們正好就此機會砍掉他的這一隻臂膀!”


    巴陵長公主就道,“你想怎麽做?”


    蕭黎的手指就在桌子上敲擊了幾下,然後就讓小冉公公回去取上回他們所查得的那份有關姚朱公家的那份資產明細單來。


    不多一會兒小冉公公就回來了,他將那份明細單展開然後就放到了蕭黎的麵前,蕭黎在看過之後,然後就又命人取來輿圖,在她對著那輿圖看了一會兒之後。


    “這份明細清單上說姚家在周至這個地方有四千多畝的土地,八家店鋪,他家京中的府邸雖然占地比較廣闊,但是他家那麽多的家產想必也是裝不下的吧,應該還有不少的錢糧是囤積在各大莊子裏的。


    趁著朝廷和五皇叔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咱們先行下手,將他周至莊子上的那些錢糧運走一部分。”


    巴陵長公主就一臉吃驚的表情望著她,“阿黎,你莫不是搶劫上癮了吧?!”上回她就讓人搶劫了老五在城外的莊子,現在又故技重施,這孩子咋個就養得匪裏匪氣了呢?要知道她可是皇家公主,咋能與那些寇匪一般?


    蕭黎就道,“姑姑,咱們手底下養活著那麽多人,雖然你我都有封地,但是那些產出都是在明處,朝廷是有登記造冊的,尤其是大筆的開銷,咱們是不方便拿出來使用的,我們的人要生存下去,光我平日裏那些店鋪裏的收益是遠遠不夠的,再說現在咱們不是缺錢,而是缺糧啊?


    那姚朱公既然站隊了五皇叔,與其讓五皇叔反應過來先朝廷一步得了那些錢糧,那還不如便宜我們呢,再說咱們今年可也是給朝廷貢獻了不少。


    先是我今年子我整個封地上的收成,還有你封地上三年的收成,再是我那些羽絨所置換成糧食,這前前後後的加起來也有好幾千萬石吧,我不能總顧及著朝廷而不管我自己人的溫飽和死活吧?


    要知道到時候為我們衝鋒陷陣的還是自己的人,所以姚朱公家周至莊子上的那些錢糧我一定要劫!”


    巴陵長公主聽後張了張嘴,可終究是沒再說什麽,“唉,罷了,這個倒也是,你說的有道理,咱們不能飽了別人而自己人卻還餓著肚子。”


    一旁的何侍衛就道,“隻是小主子我們為何是隻運走一部分錢糧,而不是全部呢?”上回遼東王家的那些糧食他們就沒有運出來多少,至今他還覺著有些可惜呢。


    蕭黎就道,“那麽大個莊子,還有那麽多家的店鋪,突然之間就少了那麽多的錢糧,到時候你以為朝廷不會追究麽?


    我聽說儻駱道那邊周遭的一些山頭上住著幾撥土匪,那姚朱公為了其在周至那邊的財產安全,所以平時都有打點。


    所以咱們運走一多半,留下一少半,屆時再將姚朱公一家落大獄的消息放出去,想必那些土匪們收到消息之後都就會趁著這個機會蠢蠢欲動起來。


    若是風調雨順之年那些土匪們不愁吃不愁穿的說不定還會念在以往的情份上講一下道義,不會去落井下石,放過他家的那些產業,但是在如今這個災荒災害之年,他們隻會更加的自私自利,滿足於自己。


    周至莊子上的錢糧被土匪給搶劫了,皇祖父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他定會派兵去剿匪,屆時那些錢糧不也就照樣的收歸國有了麽?”


    何侍衛就道,“哦,我明白了,小主子的意思是讓那些土匪們徹底掩蓋咱們的行徑。”


    蕭黎就點頭,“正是!”


    何侍衛就拱手道,“好,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安排!”


    蕭黎微點了一下頭,隨即也交代道,“盡量別傷到人!”


    “屬下知道!”


    “主子,午膳備好了,”待何侍衛出去之後,彩屏姑姑就進來道。


    巴陵長公主就道,“那就傳膳吧。”


    “喏!”


    彩屏姑姑出去了,一會兒之後,她便領著幾個宮人們進來了,宮人們將手捧著的食物在餐桌上擺放好,跟著便又退出了大殿。


    看著殿內的幾個貼身宮人,蕭黎姑侄倆在淨過手之後,也便揮退了他們,“你們也都下去用膳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


    幾人也都清楚兩位主子的用餐習慣,遂也就紛紛行禮,“喏!”


    蕭黎就看向仍舊侍立在一旁的彩屏姑姑,“姑姑,你也下去用餐吧?!”


    彩屏姑姑微笑著道,“我不用,我還不用,待兩位主子用過了之後我再去用也不遲,”說著她便上前來為她們姑侄倆先一人盛了一碗湯。


    蕭黎知道勸她不過,遂也就不勸了。


    青冥這回比上回的執行力還要迅速,當何侍衛將蕭黎的命令傳達之後他便即刻地點了人馬然後喬裝了一番就直奔周至而去了。


    第二天晌午何侍衛就回來複命說他們已經得手了,這回就那些金銀財寶的收獲就足足的是上回的二十倍不止,而那些糧食,他們則是搬的有近八百萬石之多,他們就是未來幾年都不愁沒有糧食吃了。


    那麽多的錢糧,一夜之間就搬光了?看著他滿臉的愉色,蕭黎就問,“青統領這回點了多少人馬?”


    何侍衛就回道,“兩千五百人左右。”


    蕭黎又就問,“這一路上,沒被人發現吧?”


    何侍衛就道,“主子放心,沒有呢,青統領他都是將人化整為零,分別由十來個百夫長領著,分別從不同的交通要道行至周至,然後隱蔽在山林之中,待到夜深人靜之時才開始行動的。”


    蕭黎就點頭,“這便好,隻不過你們兩千五百多人一夜之間就能運出那麽的錢糧?”這一點她還是表示懷疑。


    何侍衛就道,“在山林處隱蔽的時候,青統領去褒斜道見了三公子,後來我們在將那些錢糧從莊子上運出來之後,三公子領著人前來接應了我們。”


    “小舅?!”蕭黎就驚然,說起來她至今都還沒有見過她的這個舅舅呢。


    何侍衛就點頭,“嗯,所以我們就分了一半的錢糧給三公子那裏,然後剩下的一半則是運回了陳倉。”


    蕭黎就點頭,“也好,我還正想著怎麽找個機會給小舅那邊運去一些錢糧呢,畢竟這個年景想必他那裏的日子也不好過。”


    何侍衛就道,“是啊,三公子說他正欲打算出穀口去外地買些糧食回來呢,卻沒想到一個天上掉餡餅兒的機會就這樣的砸中了他。”


    蕭黎隨即就笑了,“小舅還真是幽默呢,那你們在那莊子上還剩了多少錢糧?”


    何侍衛就道,“兩成左右,今天回京的時候我已經讓人將那姚朱公一家勾結西齊國細作一事的消息散布出去了,相信很快那些土匪們就會得到消息有所行動了。”


    蕭黎就點頭,“那那莊子上的老百姓們呢?你們可曾有知會他們趁早離開?!別要到時候那些土匪們下山傷著了他們。”


    “主子放心,青統領領著將士們將那些錢糧運出了之後,屬下又在那裏守了一段時間,大概有一個時辰左右,屬下就將那莊子上的一個年輕人手上的身子給割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告訴他他們若是要想活命的話就趕緊收拾包袱離開那個莊子,因為他們的東家姚朱公一家通敵叛國已經落了大獄了,隨時都有被誅殺的可能。


    後來屬下就躲在暗處瞧著,就見那年輕在快速地掙脫了那繩子之後,就趕忙地又去解開了他的家人和其他一些人身上的繩子,然後就一臉慌張地告訴大家讓大家趕緊地逃命去。


    然後屬下就親眼看著那莊子上的不少人都快速地收拾著細軟逃離了那裏,不過也有些貪財之人,在臨走的時候還不忘順走了不少的好東西。”


    蕭黎就點頭,“這樣也好,就算是到時候官兵在那些土匪窩裏搜不出多少的東西來朝廷也不會有過多的懷疑,他們隻會以為那是因為那些老百姓們是聽說了他們東家的事情之後怕牽連上他們,所以才馬不停蹄地收拾著東西逃跑了,臨走的時候順走了東家的一些值錢的東西也不足為怪,天大地大,那麽多人,要上哪兒找去?”


    何侍衛就點頭,“小主子所言正是!”


    “好了,此事就這樣吧,你下去休息吧!”


    “喏,屬下告退!”


    果不其然,在將事情交由廷尉督辦的第三天,那茶館的掌櫃的就經受不住大魏刑罰的拷問招供了,說那姚朱公的確是有在替他們西齊國辦事。


    因為他們家在西齊也有不少的產業,處於那邊產業安全的考慮,他們會時常給他們在這邊的行事提供一些便利,就如同這次的收購燕京城中的草藥一事。


    他們將燕京城裏所有的草藥都收購了之後,因為數量太過龐大,怕引起官兵們的注意,他們不好將那些藥材運出城外,所以姚朱公就給他們提供了一座他們在城西的宅院。


    那座宅院不大,外表也樸實,又遠離鬧市區,所以極為的不起眼,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所以他就悄悄的將那些草藥放去那裏存著了。


    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要趁著這個嚴寒的冬天報大魏國這次殲滅他們西齊國二十萬大軍之仇,讓大魏國的老百姓們染了風寒沒藥可醫,這樣大魏國的國力必將會倒退幾年,甚至是十年。


    後來廷尉處的人也的確是在那所宅院裏搜出了大量的藥材,起碼有一萬斤之多。


    這下人贓俱獲,哪怕是那姚朱公依舊不肯承認他們與西齊國的那些細作有關,他們是被人陷害的冤枉的,也是抵賴不了的,以為律法講究的是證據。


    老皇帝勃然大怒,說他們是黑了心肝的,賺著本國老百姓們的血汗錢結果卻合同西齊國的細作坑害自己的同胞,他們這是賣國求榮,不恥之行為,然後下令將姚朱公一家三日後腰斬於市,棄屍荒野,並查抄其所有家產,一律收歸國庫!


    蕭凜收到此消息的時候簡直是晴天霹靂,直說那姚朱公一家是不可能通敵叛國的,甚至還打算從災區快馬加鞭地趕回來欲向那老皇帝求情,還是那殷超一把將他給抱住阻止了他這一衝動的行為。


    “王爺,王爺,你不能回去,你不能回去啊,要知道您是在這裏賑災啊!況且陛下還不知道咱們與姚朱公之間的關係,您若這個時候不管不顧地跑回去替那姚朱公求情您想過後果沒有啊?”


    經他這麽一提醒,蕭凜猛地冷靜下來,“可是就讓本王眼睜睜地折斷一臂麽?那可是我整個大魏朝的首富,失去了他那裏的財力支持,你可知本王要走多少的冤路?”


    殷超就萌點頭,“知道,知道,可是沒辦法,沒辦法了啊,現在已經是木已成舟,板上釘釘了的啊,您就算是回去了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甚至還會將您自己給搭進去啊,王爺?!


    翟離先生來信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您回去,這不僅有那西齊國細作的口供,還有廷尉處的人從他那口供之中所提到的那所宅子裏搜查出來的證據啊,一萬多斤的藥材,人贓俱獲啊,王爺!


    天下間那麽多的老百姓生了病買不到藥,而隨時都在麵臨著死亡的威脅,陛下向來愛民如子,見有人如此行為,您說他如何能夠忍得了這樣的人存在啊?”


    蕭凜就道,“可是他不可能通敵叛國的!”


    殷超就道,“王爺,屬下相信您說的,可是人贓俱獲,陛下他不會相信啊,那證人若是我大魏國的某個人也就算了,那樣我們還可能一口咬定是某個皇子授意所謂。


    可怪就怪在他是西齊國人,而且還是西齊國的間者,而且他還在幫姚朱公做事,而姚朱公也還在西齊國有產業,您說要是他們之間沒有關係誰會相信啊?


    陛下本就生性多疑,您若這個時候回去幫姚朱公說情,說不定陛下還會懷疑您是不是與這件事有幹係,您是不是也與西齊國有勾連?!”


    蕭凜聽到這裏,後背頓時就冒出了一層冷汗,是啊,他父皇那麽多疑,當初就因為太子私自斬殺了公羊措等人,他父皇就誤認為太子欲起兵謀反。


    然後繳了夏大將軍手裏的大將軍印,隨後又卸了他手裏的兵權,最後又以莫須有的罪名誅殺了他們。


    太子欲替自己的母族和嶽丈家討要個說法,想麵聖,卻被他派去的人鎮壓,最終太子和臨川王都雙雙死於亂箭之下。


    而他們兄弟倆的那些家眷隨後也被下了大獄,打入天牢,而皇後在知道了此事之後也自縊而亡了,嫡脈那一支最終也就隻剩下了個蕭瑜跟阿黎,其餘人等全部殞命。


    倘若他此時回去,定也當會落得一個跟前太子一般的下場!


    不,他不能回去,他不能死,他還要當皇帝呢,他還沒有君臨天下,俯瞰眾生,他還要將蕭堯母子兩挫骨揚灰呢,他怎麽能將命就這樣的折了?


    想到此處,他便緊捏雙拳,咬牙切齒地道,“倘若那姚朱順一家真與西齊國有勾連也就罷了,可他若是被人誣陷的,本王定當不會放過那誣陷他之人,敢斷本王的臂膀,本王就要折斷他的四肢!


    殷超,你速回京城,在我書桌下的暗格裏放著一份記有姚朱公家產業的冊子,然後你挑選些距離京城比較遠的地方,去將他家的那些財產,尤其是錢糧,盡最大可能地轉移到咱們的手裏來,不然等朝廷清點起來到時候咱們什麽也落不到。”


    “喏!”殷超一拱手,即刻就轉身上了馬。


    而蕭凜在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平複了心態之後,跟著也轉身上了馬直朝災區奔去。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主仆一前一後離開之後不久,從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走出來一個少年,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容燁身邊的匡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正統嫡脈要造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家賣紅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家賣紅油並收藏正統嫡脈要造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