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帶著那大當家的兒子來到他父母的房門前,容燁便聲線清淺地看著那大當家地兒子道,“打開房門!”


    抓著他的羽林尉隨即鬆開手,但是一柄利劍卻指在了他的腰間,“別想耍花樣啊,否則馬上就是你的死期!”


    那大當家的兒子沒吭聲,躡手躡腳地過去將房門推開,那羽林尉一把就將他推進屋裏,“去把密室的門也打開!”


    那大當家的兒子哪敢不從,於是又乖乖地過去將密室門打開,當大家看到裏邊的景象是頓時就被驚呆了。


    隻見一個大大的屋子,起碼有兩分地的空間,裏麵滿滿當當堆積的都是金銀珠寶,首飾,珍貴的器具物件之類的。


    “嗬,看來這些年你們沒少幹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啊?”


    那大當家的兒子就一副心虛地樣子辯駁道,“這些不全是打劫來的,有一部分是人孝敬的。”


    容燁沒理會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就吩咐人將這些東西都搬到外麵去看守著,又吩咐人速回京去向陛下稟奏,讓他速派人來清點這裏的財物,同時也讓人去將柴縣令給請來,讓他看怎麽安置這些婦孺。


    緊接著他便嚴令在場的所有羽林尉們,“你們都給我聽著,你們的功勞功績待回京之後我自會去向陛下給你們請賞請封,但若是誰敢陽奉陰違地私下裏貪墨這裏一錢一厘的東西,軍法處置,絕不容情!”


    “喏!”眾將士們齊聲拱手應著,然後就繼續去搬運東西和搜查山寨了。


    那大當家的兒子和在場的那些婦孺們都就被他嚴厲治軍的樣子給震撼住了,沒想到他一個小小的少年郎竟在軍中如此的有威望?於是大家都一致地認為這少年將來的成就恐怕是不可估量!


    容燁沒所事事,走至一旁去俯瞰著這綿延不絕的群山。


    那大當家的兒子見容燁在那些羽林尉們麵前竟是如此地威風,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了一絲別樣的心思來,他自認為他將那些錢糧主動地上交朝廷也算是立了一功,於是就挪著步子想要上去跟容燁套個近乎。


    “你幹什麽?”那看守著他的羽林尉見他欲朝容燁那處去,以為他是想對容燁不利,遂就提高了警惕。


    那大當家的兒子就道,“官爺,官爺放心,您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將軍不利,我這個人怕死得很,我們家現在就隻有我一根血脈了,我還想得再討房媳婦兒將我們家的血脈給延續下去呢。


    不信您看,我還被你們給綁著呢,再說您還可以再搜搜我的身上,看我身上有沒有利器?我就是還有點兒事情想要跟將軍稟奏,看能不能換取點兒好處。”


    那羽林尉就一臉懷疑地盯著他就問,“你還能有什麽事情?”


    那大當家的兒子就嗬嗬地笑著,“那自然是有的,您看,這個事情怎麽好能當眾說,那自然是得私下裏跟將軍說!”


    那羽林尉看著他嬉皮笑臉的,還是不大放心他。


    他倆的爭執,毫不避免的就引起了容燁的注意,“讓他過來!”


    “將軍?!”


    “無礙!”


    那羽林尉見罷,隻得放行,不過在讓他過去前,卻還是按著他將他的全身上下搜了個遍。


    見容燁發了話,那大當家的兒子立馬就神氣了起來,對著那羽林尉就是一記狠瞪眼,“哼!”


    他大搖大擺地就朝容燁走了過去,可就在即將到達他的麵前時,他又立馬地換上了一副媚態十足的狗腿樣,“嘿嘿,大將軍?!”


    容燁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是大將軍,我隻是一個領兵剿匪的小將而已。”


    “嗬嗬,將軍?!”那大當家的兒子立馬就改了口。


    “你想對本將軍說什麽?”容燁可不想跟他瞎嘮嗑,開門見山地就道。


    那大當家的兒子一怔,隨即又就腆著臉的嗬嗬地笑了笑,然後就左右看了看,當看到之前一直看守著他的那個羽林尉仍舊是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時,他隨即就對著容燁道,“此時茲事體大,還望將軍隨我移步那邊一下。”


    容燁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雖不知他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但是卻還是微頷了首,“也好!”


    “將軍,不可?!此賊子定是沒安好心,”眼見自家主子就要朝旁邊走去,那個一直警惕著大當家兒子的羽林尉就趕忙出聲阻止道。


    容燁擺了擺手,“無礙!你便就在原地待著,”他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欲意何為?


    那羽林尉猶豫著,但終究是不敢違抗容燁的命令,“喏!”


    那大當家的兒子見容燁還下了令不讓他們靠近,心裏頓時就得意了起來,他忍不住地就朝那羽林尉又是挑釁性地發出了一聲冷哼。


    兩人走到稍遠一些的地方,容燁就道,“說吧,這裏無人了。”


    那大當家的兒子就立馬又換上衣服狗腿子的嘴臉,然後就壓低了聲音一副試探性口味地望著他道,“將軍,若是小人告知了您此事,您定當會加官進爵,更受陛下器重,那麽將軍能不能饒了下人的這一條賤民,另外再讓小人在軍中謀一份差事!”


    容燁聽了他的話,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痕,“你好大的口氣!就那麽自信你告知我的那事能買你的一條命和能在軍中謀求到一份差事?”


    那大當家的兒子目光一眨也不眨地就盯著他道,“隻多不少!”想到此處,他的腦海裏便幻想出了他將來身著戎裝,騎著高頭大馬,受人尊敬和膜拜的威風凜凜的樣子就好不驕傲和自豪!


    容燁見他如此篤定,遂也就不跟他再繼續廢話,“好,本將軍答應你!”


    那大當家的兒子聽罷,心中立馬就歡喜不已,於是就隻見他又朝四周小心謹慎地望了一眼,然後就道,“將軍可知,在褒斜道那邊的深山裏駐紮著一支神秘的軍隊,有四五千人之眾,那軍隊不受朝廷轄製,應該是京中的某位王爺或者是朝中的某位大臣所養的私兵。”


    容燁心裏就大駭,不過麵上卻不顯,隻見他嚴肅了神情地就盯著他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大將軍的兒子以為容燁這反應是震驚,於是內心裏就更加地得意了,“前兒些天的一個夜晚,我領著兩個兄弟下山去辦點兒事,在路經一個村莊的時候,發現有一隊人馬,起碼有一兩千人之多,他們做普通老百姓打扮,正在往褒斜道那邊運送大量的糧草和物資,他們馬車的幾個輪子上,還有那些馬匹的四隻蹄子上都裹著厚厚的一層麻布,看他們的行事作風和派頭,儼然是軍人。


    可他們若是朝廷的正規軍的話何至於做的如此的小心謹慎還有神秘,他們大可以在大白天的時候,正大光明的運送那些糧草跟物資,何須用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偷偷摸摸地幹這些事?


    所以我就料定這裏頭一定有鬼,於是就悄悄的尾隨著他們,然後我就跟到了褒斜道那邊,就發現了他們在那邊的深山裏駐紮了一支幾千人的軍隊,他們的服裝雖然大致和朝廷的沒什麽兩樣,但是細微之處卻還是有些差別,然後我就聽到其中一人說他要回京了,去向主子複命,這不就證實了他們是京中某位王爺或者是某位勳貴大員所養的私兵麽?”


    容燁盯著他就追問,“那麽這事除了你和你的那兩個弟兄之外,可還有誰知道?”


    那大當家的兒子就道,“我爹娘知,我回來就將這事悄悄地告知於他們了,可他們還警告我不要往外到處亂說,說什麽此事茲事體大,他們要好生地斟酌一番,也要好好地謀劃一番,說不定我們家還能因此而改變,從此飛黃騰達呢,為此他們還將我的那兩個兄弟一並給殺了。”


    “那你爹娘可有對別人說,比如說三當家的?!”


    “當然沒有,我爹娘連我妹子都沒讓知道!”


    容燁就點了點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你爹娘說得很對,此事茲事體大,的確是不宜聲張,也的確是該好好的斟酌和謀劃一番。”


    那大當家的兒子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心中頓時就歡喜不已,“是吧?您也覺得我爹娘的話說得有道理?!”


    “嗯!”容燁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就朝他勾了勾手指,那大當家的兒子立馬就將頭湊了過去,一臉期翼地望著他,容燁那隻握劍的手一抬,劍還未完全出鞘就將他的生命給終結了,他連個反應的表情都沒有。


    就從一直留意著這邊情形的羽林尉的角度來看,那賊子是欲想趁著他們家將軍沒注意張嘴去咬他的脖子,被他們家將軍給察覺到了,所以這才被他給一劍反殺的,那羽林尉心中一駭,立馬就朝這邊奔了過來,一臉緊張兮兮地盯著容燁就道,“將軍,將軍您沒事吧?”


    容燁故作無意地朝自己的脖頸處摸了摸,微微地搖籃搖頭,“我沒事,你說得沒錯,此賊子果然不可信!傳令下去,將整個山頭都認真仔細的再搜查一遍,絕不能遺漏下一個銅板跟一粒糧食!”


    “喏!”


    柴縣令來的很快,天剛麻麻亮就到了,他不是一個人前來的,而是還帶了些手下,當他們看到那滿廣場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地躺著的土匪們的屍體,以及那一箱箱還正在往外搬運的財物和一車車的糧食時,他們就忍不住地暗自吃驚。


    為這個土匪窩子富裕的程度,也為容燁領兵作戰殺伐果決的能力。


    “哎呀,關內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名不虛傳呐,這才剛到此地,連歇息一晚上都沒顧得上,就立馬來這山上將這些土匪給剿了,下官在此為官多年,也沒能剿滅得了這山上的一個土匪,真是汗顏啊!”柴縣令一見到容燁就立馬地拱手恭維道。


    容燁正坐在一根凳子上用一塊潔白的布巾悠閑地擦拭著他手中的寶劍,“柴縣令不必如此客套和自謙,此次喚你前來,主要是希望你能將那些老百姓,還有幾個匪首們的家屬給領下山去安排一下。”


    柴縣令望著外麵的一堆人,就有些猶豫和為難,“那些老百姓嘛自然是不在話下,屬下等下安排人手將他們送回家去便罷,隻是那些匪首們的家眷嘛......”


    一直跟隨在容燁身邊的那個羽林尉就道,“柴大人,您放心,他們雖是幾個匪首的家眷跟孩子,但她們也都是些受害者,是被那些山匪們給強掠上山來為婢為妾的,我家將軍之所以放他們一條生路除此原因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們也未曾幹過一件傷天害理和危害一方百姓們的事。”


    那柴縣令聽罷,就道,“哦,是這樣,那行,那下官這就沒有疑意了,下官待會兒就帶他們下山去安置。”


    容燁起身,將劍插回劍鞘裏,就問,“你帶了多少人上山?”


    那柴縣令就趕忙道,“哦,我將縣衙裏一半的衙役都帶來了,有二十來號人。”


    容燁就點頭,“好,看到外麵的那些土匪屍體了麽?讓他們去挖些坑,將他們給埋了,你們也看到了,我的人這會兒正在往外麵搬運東西,一時半會兒也騰不出來人手打掃戰場,就有勞柴大人和你手底下的弟兄們了。”


    那柴縣令就趕忙道,“應該的,應該的,屬下帶著他們來也主要就是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是我等能做的。”


    容燁就點了點頭。


    那柴縣令就朝他拱了拱手,然後就後退了幾步跟著就轉身去吩咐事情了。


    看到外麵幾個山頭上陸續地有濃煙冒出,那個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羽林尉就一臉歡喜地道,“將軍,看來他們都已經在打掃戰場了。”


    容燁朝屋外望去,就果然出到遠處幾個山頭都冒起了幾股濃濃的黑煙,容燁走出議事大堂,看著院中的那些糧食和錢財,就問,“還要多長時間才會搬運完?”


    一個搬運糧草的羽林尉就道,“大概還要兩三個多時辰吧,那山洞裏堆積的糧草簡直是太多,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多,就這院子裏堆積的這些還不到裏麵的三成。”


    容燁就點了點頭,然後就吩咐人回營去再叫上些人來幫著一起搬。


    巳時二刻的樣子容義等人又領著近千人前來支援。


    “郎君?!”一見到他,容義就揚起笑臉的朝他奔過來。


    容燁看找他們幾個,就問,“怎樣,咱們可有人員傷亡?戰場可都清理幹淨了?”


    容義搶先就道,“主子放心,我負責的那個山頭上的土匪不多,就一百來號人,我們是正規軍,三個圍著一個打,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將他給淹死了,哪還會有人受傷啊?


    我們簡單,沒有刨土坑,就是直接將那些土匪們的屍體搬去了那些屋裏,然後一把火將他們和那些房子一起點了。”


    韓虎就道,“謔,我是說怎麽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燒焦了的豬肉味道,感情是從你們那兒發出來的啊?”


    容義就道,“反正那些房子也是不能留的,最後也是要一把火付之一炬的,我還幹嘛多此一舉地跑去挖坑埋他們啊?那不是浪費勞力麽?


    像火葬,一把火的事兒,多好啊,一了百了!省時又省力,關鍵是以後再沒人敢去那塊地兒上去建房子,那得是多晦氣啊!”


    韓虎就嗬嗬地笑著,“我當時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還害得我那些兄弟們足足挖了兩個多時辰的大土坑子,手都起泡了。”


    容義就道,“那是你傻唄!”


    “你?!”韓虎就揚起拳頭欲給他錘上,容義就吐著舌頭對他做鬼臉,一副挑釁的意味,不過韓虎也隻是嚇唬嚇唬他罷了,也並非是想要真的揍他。


    看著兩人鬥嘴,容燁一臉淺笑地看向陳墨和張越兩人,“你們呢,在這次剿匪過程中可還順利?”


    兩人都就說順利,他們倆所負責的那一段山頭雖然也駐紮著些土匪,但人數都不多,就幾股小勢力而已,攏共也就一百來號人,很輕鬆的就將他們給解決掉了。


    陳墨就說,他們之所以耽誤到現在才前來支援,是因為他看到那山上的房屋材質還不錯,所以就命人將那些房屋給拆了,然後挑揀出裏麵比較好的木材運下山去交給當地的老百姓們蓋房子,也省得老百姓們到時候需要的是有再上山去砍。


    容燁就點了點頭,“嗯,你這個點子不錯,物盡其用,倒也不勞民傷財!”說完,他就叫人去將柴縣令給請來,就說他有事與他商議。


    柴縣令很快就來了,“侯爺,聽說您有事找我?”


    容燁就指著那些房屋說道,“柴大人,這些房屋若是一把火付之一炬了倒有些可惜,這樣,你速派人去山下找些老百姓來,讓他們看中這些房屋上的什麽東西就取什麽,這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就算是沒什麽需用,將那些木材撿回家去用於取暖當柴火燒也是好的。”


    “喏,屬下這就去安排人組織些老百姓上山來,”柴縣令一聽,頓時就歡喜了起來,他之前在看到這些房屋之後就萌生過這樣的想法,可是在看到其他幾個山頭上生起的股股濃煙之後,他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怕焚燒掉山上的土匪寨子是關內侯的統一命令。


    但是這會兒聽到關內侯如此說,他的內心自然是無比歡喜的,要知道今年的老百姓們是真的日子太難過了,沒吃的沒活的不說,冬天還這麽的寒冷!他隻希望他治下的老百姓們不要有太多的人凍死餓死才好!


    柴縣令跟著就去安排了。


    眼看著就要到午時了,他們連早飯都還沒有吃,容燁隨即就安排人就地取材開始做飯。


    “郎君,聽說那旁邊的山頭上還養了一些雞鴨鵝跟豬牛羊,不如咱們去牽兩頭來宰了做飯?”容義跟著就提議道。


    容燁就道,“那裏搜羅出來的不是有臘幹肉麽?還需用宰殺活物麽?”


    其他幾人就嗬嗬地笑著,容義就故作一臉不知地道,“原來那裏有臘幹肉啊?這個好,這個好,臘幹肉吃起來味道更香,行,那咱們中午就吃臘幹肉,也省得現宰殺活物還麻煩,這個更方便省事!”說完他就跑開了,說是去監督人做飯,省得他們等會兒一個沒經受得住那臘肉的香味兒搞偷吃!


    幾人就曉得更歡了,韓虎就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容義,你不偷吃,別人就都不得偷吃!”


    容義扭過頭來就朝他狠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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