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何侍衛也便回來了,但他帶回來的結果是,“主子,那遼東王今日並沒有出府,屬下一直跟著他那侍衛杜林到了遼東王府,屬下因不便進去,所以也不知他們主仆倆後麵會說什麽話。”


    蕭黎就道,“無礙,你這邊雖然沒有什麽收獲,但是雪見姐姐那邊卻沒有白跑一趟,我已然知道了一些事情。”


    “喏!”何侍衛一拱手隨後就退至了她的身後站好。


    蕭黎就起身,“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容燁微微頷首,也就起身。


    何侍衛就道,“主子,咱們的馬車還停在茗肴集的後院兒裏的,不若您先在這裏再稍等一會兒,待屬下去將馬車給取來。”


    蕭黎就道,“沒事,咱們走著去便是,這用了午膳也沒多少時間,就做當於消消食兒好了。”


    “喏!”


    於是一行人出門。


    幾人回到茗肴集,幾人直接去後院取了馬車就回宮,在臨離開前,關山特意將兩隻半大的土陶缸子放上了馬車,“小公主,這是我家主子特意留給您的一些鮮活的海特產,回去了你們得盡快地食用了,不然到時候死掉了就不能再食了。”


    蕭黎就點頭,“好,我知道了!”


    容燁就道,“關於怎麽做法,我都寫給你了,回去你交代你們膳房就可,記住,有死了的海產品得即刻把它扔掉,千萬不能食用,否則對身體不好!”


    “好,我記著了!”


    容燁隨即就又道,“還有些幹的海特產,因為量有點多,你這馬車恐也裝不下,明天我再讓人給你送過去。”


    “好的呀!”蕭黎嘴角一揚,眼裏皆是笑意,隨即隻見她抬起手朝他揮了揮,“我回去了,咱們有空再聚!”


    “好!”


    蕭黎轉身上了馬車,雪見和辛夷兩個也趕忙地鑽了進去,何侍衛隨即就趕著馬車離開了。


    待他們的馬車駛出了後門,容燁這才也轉身攜著東西回府。


    一回到宮裏,蕭黎就馬上去到膳房指揮著幾個庖廚將那些個海鮮產品給立馬地處理出來,她決定了今天晚上就得將它們給吃掉,否則到時候再放置就是死物了。


    她姑姑聽說她一回來就紮進了膳房裏又在研究什麽新的吃食,出於好奇她便也來到了膳房。


    “阿黎,你在忙什麽?”


    “姑姑,快過來,今天晚上我給你好吃的,”一聽到她姑姑的聲音,蕭黎便揚起了笑臉。


    巴陵長公主走進,看她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就問,“什麽?!”


    蕭黎就道,“容燁送了我些海鮮,活的海鮮,咱們今天有口福了。”


    “活的海鮮?!”巴陵長公主就詫異了,聽說那些海特產離了海水就得盡快使用,否則它們就容易死掉的,屆時就不能再食用了,就更別說還能長途運輸了,所以他們常見的海特產都是些幹貨或者是些醃貨。


    蕭黎就點頭,“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們老家的人是怎麽運輸的,行經了幾千裏,這些海特產都還是活的。”


    巴陵長公主就伸長著脖子去看那些海特產,就發現這些東西她好像都還不曾見過,魚,她也隻認識池塘裏的魚,再不然就是一些個他們常食用的河魚。


    於是她就問,“這些都是什麽魚啊?”


    蕭黎就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總之它們的肉質很細嫩鮮美就是了,姑姑,待會兒做出來您嚐一下就知道了,比那些幹貨的味道還要美味上許多。”


    巴陵長公主就笑道,“說的就好像你吃過了似的。”


    蕭黎就點頭,“是啊,我吃過,今天中午容燁就請我吃了,而且今天他在送我這些新鮮的還特產的時候還給了我它們的做法,姑姑,要不咱們也請皇祖父來嚐嚐吧?這是鮮活的,很難得的。”


    巴陵長公主就道,“好啊,就是不知道你皇祖父要不要來?”


    蕭黎就道,“沒事,先去請他一下吧。”


    於是巴陵長公主就側身去交代她身邊的管事大太監劉延,“劉公公,就麻煩你去宮中走一趟吧,就說小公主請他吃海魚,看他有沒有時間前來。”


    “喏!”劉公公轉身離去了。


    自家孫女兒有孝心,老皇帝自然是不會推拒的,所以當劉公公向他稟明了情況之後他當即便答應了下來,“好,你回去告訴長公主和小公主,就說朕將幾份奏折批閱了之後就來。”


    “喏!”劉公公退下,返回之東宮。


    老皇帝果然來的很快,就在劉公公返回到東宮之後還沒有兩盞茶的功夫,老皇帝就來了,巴陵長公主迎接的他。


    “父皇?!”


    “阿黎呢?!”老皇帝沒有看到自己的小孫女兒,於是就問。


    巴陵長公主就道,“阿黎在膳房裏,她說這鮮活的海鮮難得,所以得盯著他們做,不然到時候做壞了可就可惜了。”


    老皇帝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還真是個吃貨轉世。”


    巴陵長公主也難得地附和著她父皇打趣道,“父皇,俗話說能吃是福嘛。”


    老皇帝隨即就是一怔,“嗯,你這話說的沒錯,能吃是福,能弄出來吃的那更是不得了,像這個災荒之年,外麵還不曉得有多少的老百姓們忍饑挨餓!”


    巴陵長公主隨即就轉了話題,“父皇,外麵冷,咱們還是進殿去說吧?”


    “好!”老皇帝微點了一下頭,跟著父女倆就一起進入到殿內。


    巴陵長公主親手為他斟了一杯熱茶,“父皇,先喝點水,暖暖身子!”


    老皇帝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就問,“你最近怎麽樣,身子可有好些了?”


    巴陵長公主就福禮道,“謝父皇關心,兒臣已經好多了。”


    老皇帝就點了點頭,“平時多注意著些,今年的天氣的較往年的有些不同,要是缺了些什麽就進宮來取。”


    “是,謝父皇!父皇平時也要多加注意一些,尤其是平時也要多加注意著休息,別一坐在那裏就是半天不動,那樣身體裏的血脈都得不到循環的,阿黎說,人要這個身體裏的血脈循環著,身子才會暖和,這樣人才不易生病。”


    “哦?!這是阿黎說的?!”老皇帝頓時就來了興趣。


    巴陵長公主就道,“可不是麽?那孩子的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我是說不過她!”


    老皇帝就微點頭道,“嗯,這孩子有時候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看來她喜歡看那些雜七雜八的書還是有些好處的。”


    巴陵長公主就又道,“她說人要看萬卷書也要行萬卷路,這樣眼界才會開闊,也才會在麵對一些事情的時候做出最正確和精準的預判。”


    老皇帝又就點了點頭,“嗯,她這話說得也很有道理。”


    突然老皇帝就瞟到了不遠處台子上的幾盆不一小紅花,頓時就來了興趣,並走了過去。


    巴陵長公主跟上。


    老皇帝就問,“這是什麽花?誰種植的?!”


    巴陵長公主就道,“這是阿黎搗鼓的,之前她不是向那西域商人買過一些種子麽?其中就有花卉種子,也有調味品種子和蔬菜種子,還有一些糧食作物的種子。


    上次阿黎在種植那蔬菜種子的時候,同時也種植了幾盆這樣的小花,到沒想到放在那暖棚裏倒還真的給種成了。


    據阿黎說那個西域商人當時給她介紹那些種子的時候這個叫瓜葉菊,使他們那邊的一種豔麗的小型菊花,這個才在開得叫長壽花,阿黎說待這些花苞再開一些,到時候她就搬進宮去送給皇祖父。”


    老皇帝一聽阿黎要將那兩盆長壽花送給自己,心裏頓時就欣慰不已,這孩子果然是個孝順的,每次不管有了什麽好東西,總是想著他這個皇祖父,不像他的那些個庶子庶女們,一個個的都自私自利。


    “皇祖父?!皇祖父您來了?!阿黎給皇祖父請安!”蕭黎蹬蹬蹬地跑進內殿,看到老皇帝率先就跟他行了一禮,跟著就道,“皇祖父,阿黎不知道你已經到了,阿黎未曾迎接皇祖父,望皇祖父贖罪!”


    老皇帝趕忙彎腰將她扶起來,“唉,我阿黎在膳房裏忙活,皇祖父來你自然不知曉,有何罪可贖的啊?倒是你,一直在膳房裏忙活,累了吧?”


    蕭黎就著老皇帝的手臂起身,眼睛都彎沉了月牙狀,“不累!阿黎隻是說,讓他們做,皇祖父,既然您已經到了,那我就讓他們傳膳了啊?”


    “都已經做好了?!”


    “嗯,都已經做好了!”


    “好,那就傳膳吧!”


    “得嘞,小冉公公,叫茯苓姐姐他們傳膳!”蕭黎隨即就扭過頭去吩咐著身後跟著的小冉公公。


    “喏!”小冉公公快速地退出了內殿。


    不多一會兒的功夫,蕭黎身邊的四大貼身宮女加上巴陵長公主身邊的幾大貼身宮女,外加上膳房裏的幾個庖廚都就一人手捧著一道膳食進來了,然後放在不遠處的雕花長桌上。


    蕭黎扶著老皇帝走了過去。


    老皇帝看著那一道道冒著熱氣且色香味俱全,並在炭火上溫著的各色海鮮菜肴,就問,“這就是容燁送你的那些海鮮?”


    蕭黎就點頭,“嗯,是的呢,皇祖父,我給您說啊,這些海鮮可難可難運輸了,聽容燁身邊的人說他們老家那邊的人原本是裝了幾大缸子的貨,還專門用了一輛馬車來拉,可結果到京城之後也就堪堪的存活了幾條海魚跟幾隻大海蝦,還有就是那麽兩三斤的扇貝跟幾隻的梭子蟹,最後他們自己家也沒有怎麽留,全都拿來給阿黎了,說拿來讓阿黎做了,和皇祖父一起食用。”


    老皇帝就道,“這海貨東西確實不好保存,尤其還是這麽的長途跋涉。”


    蕭黎就猛點頭,“是啊,是啊,阿黎聽說這些海貨東西離開了大海就得盡快食用,不然它們就很容易死掉的,就因為上回阿黎跟容燁在茗肴集吃飯的時候,那後廚做了一道幹海魚菜,我就對容燁隨意地說了一句,我說若是在我們這個地方能吃到活的海特產就好了,那味道肯定很鮮美。


    容燁就說等有機會了他請我吃,我原本覺得這隻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也沒有當真,卻沒想到容燁還真的讓他們老家的人給我送來了活的海鮮,而且他還專門寫了一張紙告訴我這些海鮮產品該怎麽做。”


    老皇帝就點頭,“是啊,容燁這孩子確實是一個講信義的人,阿黎,容燁這個人值得信賴,你可以與他深交!”


    蕭黎就點頭,“嗯,我知道的,他一直都是阿黎最要好的朋友,皇祖父,您先嚐嚐這個豆腐魚湯,看鮮不鮮?”


    說著蕭黎就他盛了一碗,然後又給她姑姑盛了一碗,跟著才是自己的。


    試菜太監就拿出一根銀針在老皇帝麵前的碗裏驗了一下,跟著就又將每一道菜也驗了一下,最後見那銀針沒有變色之後,大家這才端起碗用膳。


    待老皇帝喝了一口魚湯之後,蕭黎就一臉充滿希冀地望著老皇帝,“怎麽樣啊,皇祖父,好喝麽?”


    看著她那雙靈動的大眼張得大大的,老皇帝就笑了,“嗯,好喝,很鮮,比平時食的河魚要鮮美很多!”


    蕭黎就笑了,“那皇祖父等會兒就多喝一點,皇祖父,您再嚐嚐這個蒜蓉扇貝,”說著蕭黎就又用麵前的公筷為老皇帝夾了一隻大扇貝放進一旁的碟子裏。


    老皇帝吃了之後,頻頻點頭,“嗯,不錯,不錯,味道確實很鮮香,”隨即他的暮光就又看向了桌上的另一道菜,“那是什麽?”


    蕭黎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就道,“哦,那個啊,那個是大海蝦,這個蝦子可老大了,起碼有五六斤之重,下午阿黎讓他們處理的時候處理了老半天才將它給處理好,這個大海蝦,一共有兩隻,一隻阿黎讓他們做了清蒸的口味兒,一隻阿黎讓他們做了薑蔥爆炒的口味兒,兩種口味兒截然不同,皇祖父,您都嚐嚐看。”


    “好,那皇祖父嚐嚐看,”說著老皇帝的筷子就伸向了那盤薑蔥爆炒的口味兒,待吃過之後,他便又夾了那個清蒸口味兒的,待吃過之後,他便又頻頻點頭,“嗯,不錯,不錯,味道確實都很好!”


    說著蕭黎就拿起一旁的小木勺,往老皇帝麵前的那碗米飯上又舀了一勺橙黃色的東西,“皇祖父,那您再嚐嚐這個蟹膏跟蟹肉。”


    老皇帝就問,“就是那個叫什麽梭子蟹的?”


    蕭黎就點頭,“嗯,就是它,容燁說這個螃蟹屬寒性食物,不宜多食,要吃的話,最好是將它裏麵的蟹膏和蟹黃取出,然後再將它的蟹肉取出,最後再在鍋裏一起炒了,拌著米飯吃最是鮮美了,所以我今天也就將它們給掏了做成了蟹膏醬。”


    老皇帝吃了又是讚不絕口,蕭黎跟著就又給他布了些其他的魚肉吃。


    老皇帝在吃了之後就甚是滿足地道,“朕這一生雖不成見過大海,但也還是吃到了正宗的新鮮海貨,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巴陵長公主就道,“是啊,我們身處內陸腹地,平時確實很難吃到這樣的新鮮食材,兒臣今天食得,也長了不少的見識呢,就像那個大海蝦,兒臣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竟然有那麽大的蝦子呢,而且那肉質是那麽的細嫩肥美。”


    蕭黎就又為她姑姑布了一筷子菜,“姑姑既然喜歡,那您就多吃點,今晚上咱們雖說都是食用的肉食,但是這些海貨東西與那些豬牛雞鴨羊的肉質不一樣,它不膩,也不燥,更不脹肚子。”


    她姑姑就道,“你也吃,別老顧著跟我和你皇祖父布菜。”


    蕭黎就道,“我已經吃了好多了呢,瞧,那些個扇貝我吃的比您和皇祖父加起來的還要多。”


    兩人就朝她的麵前看了過去,就果然見到她麵前的渣盤裏堆著一大隊的貝殼,還有那龍蝦殼,老皇帝頓時就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動作還蠻快的啊?”


    蕭黎就道,“吃飯就是得要快,這樣才不會挨餓!”


    “嗯,說得不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世人都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現在正值長身體的時候,得多食點飯菜,這樣才長得高長得快!”


    “嗯,阿黎記著了,”蕭黎又就點了點頭。


    跟著一家祖孫三代便認真的用起了膳來,這頓飯,他們足足地用了大半個時辰才結束,每個人都吃得是心滿意足。


    待他們將碗筷杯碟收拾下去,剛換上了茶水,卻見到站在外麵守候著的劉延公公突然小跑著進來稟告道,“啟稟陛下,長公主,小公主,李美人和廣陵公主來了!”


    祖孫三代的臉上都就是一怔,蕭黎瞬間便反應過來了,大致猜測到天明母女倆來這裏所謂是何事,但是老皇帝和巴陵長公主的臉上則都是一片疑惑之色。


    就隻見老皇帝嚴肅著臉色直接就發話道,“讓她們進來!”


    “喏!”劉延公公又立馬地退出去宣旨。


    展在外麵的李美人母女倆在聽到老皇帝的聲音之後,都就露出了一抹的驚駭之色,“母,母妃,父皇怎麽在此啊?!”


    李美人就瞪了她一眼,“我怎麽知道啊?!”可她的心理實則不如表麵上所表現的那麽平靜,而是擔憂慌亂不已。


    蕭雅的心虛都寫在了臉上,隻見她緊抓著自己母妃的胳膊就一臉六神無主的模樣,“母妃,您說父皇是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啊?”父皇都在這裏了,蕭黎那個小混蛋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一個告狀的機會!


    李美人就又狠瞪了她一眼,“給我閉嘴!”她用眼神示意她沒看到這裏還有些別的人嗎?


    可蕭雅現在已然嚇得不輕,她一顆心想的都是:這事已經被父皇知曉了,她等下肯定會死得很難看!她現在滿心滿腦子的都是後怕,哪有注意到她母妃投過來的眉眼官司。


    劉延公公雖不知這娘母倆之間的眉眼官司是何事,但是從兩人的表情和反應來看肯定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不然那廣陵公主也不會說出那麽一句怕皇上知道了的無厘頭的話來。


    他雖沒在皇上身邊伺候,但是打小也是在這個宮裏頭長大的,而且後來又被皇後娘娘指派去服侍三公主殿下,自然也是見慣了世麵的。


    於是他便拱手朝兩人道,“李美人,廣陵公主,陛下宣你們進去!”


    母女倆聽到劉延公公的話之後,心裏皆是一驚,那廣陵公主眼裏的驚懼之色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看來這母女倆的確是做了啥子虧心之事,不過他卻假裝沒看到。


    蕭雅抓著她胳膊的手就又緊了緊,而且還不足地朝她母妃搖頭,意思是她不想進去。


    李美人就又朝她狠瞪了一眼,意思是,陛下在裏頭,是你不想進去就能不進去的嗎?


    蕭雅抓著她母妃的手頓時就是一鬆,她自然知道她母妃剛才的那一眼是什麽意思,是啊,陛下在此,哪能容得了她想怎樣就怎樣?可是,“母妃,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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