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巴陵長公主從宮外回來,蕭黎正在同她說話,連翹就手捧著一個精致的雕花木盒進來了,她先是同兩位公主行了禮,跟著就將那木盒子給打了開來,然後同蕭黎詢問道,“小主子,您看這個禮物合適麽?”


    巴陵長公主和蕭黎都就看到那個木盒子裏躺著一隻青玉壽盤,蕭黎就點了點頭,“行,就這個吧!”


    “喏!”連翹隨即就將盒子合了起來。


    蕭黎她姑姑就問道,“這是要給誰賀壽麽?”


    蕭黎就道,“今日五皇嬸派人送來了帖子,說過兩日的休沐日她和五皇叔會在府中設宴,邀請咱們過去聚一聚,我突然想到五皇叔的生辰好像就在近段時間裏,所以就向連翹姐姐確認了一下,還果真是,就在休沐日那天,所以我便讓連翹姐姐翻個禮物出來到時候帶給他。”


    她姑姑就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就聯想到了別的事情,“你六叔的生辰好像也快到了。”


    蕭黎就道,“那就讓他們也挑份禮物出來到時候給他過去。”


    跟著她姑姑又就道,“還有你六皇姑也是,雖說她的大婚咱們參加不了,但是這個添妝卻還是少不了的,免不得要在臨離京之前給她送去的,阿黎,你說咱們給她添些什麽樣的東西好呢?”


    蕭黎就道,“這事姑姑拿主意就好,我沒有任何的意見。”


    她姑姑就點了點頭,“那姑姑就比照著蔣家大姑娘出嫁時候的來,另外再多給她添一副頭麵和兩支發簪。”


    “可以!”蕭黎想也沒想的就應道,在她看來,這個姑姑也就那麽一回事,大麵子能顧起走就得了,委實沒有值得深交的必要。


    “行,那趕明兒我就去庫房裏挑挑,挑好了改天就給她送過去,這一件事也就算可以丟開了。”


    蕭黎就道,“姑姑,六叔他向來喜歡舞文弄墨,給他的生辰禮就庫房裏的那一柄雕刻著青鬆玉鶴的藍田玉鎮紙吧。”


    “好,”她姑姑隨即就笑了,跟著就打趣著她道,“平素見你自己都舍不得用那塊鎮紙呢,對你六叔倒是大方得很呢!”


    蕭黎就道,“那是因為我六叔跟他們幾個都不一樣,他們幾個總是虛情假意的,表麵上對咱們笑臉相迎,可實際上內心裏卻是恨不得咱們死呢,唯有我六叔是真心實意地待咱們好,所謂投桃報李,那我自然也要待我六叔好,所以一款鎮紙算什麽,我那裏有的是好的玉石原料,隻要我想,我隨時都可以讓人再雕刻出幾柄鎮紙來,何需要吝嗇那一柄?”


    “好,聽你的!那姑姑到時候再送他們二十匹高精梳棉的細棉布和幾匹蜀錦和壯錦。”


    蕭黎秒懂她姑姑這話的意思,她六嬸兒懷孕了,到時候孩子出生了拿去做衣裳。


    蕭黎就點頭,“可以,除了我們要帶走的一些布匹和給留守宮中的宮人們預留下的布匹之外,再給各府上也一家送去幾匹吧,另外姑姑到時候還要大張旗鼓地讓人將咱們目前庫房裏的那十幾箱子的錢財送去朝中的錢莊裏存放著,有幾樣比較貴重且大型的玉雕物件也讓人裝了送去給皇祖父,另外再多備幾口箱子,將一些米麵糧食,還有調味品都裝進那些箱子裏。”


    她姑姑就不解,“這是為何呀?”


    蕭黎就跟她解釋道,“姑姑,我的首飾鋪子,還有那皮蛋鹹鴨蛋鋪子,以及我和容燁合開的茗肴集那可都是日進鬥金的鋪子也不為過,這在明眼人的眼裏咱們現在可是有很多錢財的,若是不經過了世人的眼將那些東西都做一個妥善的安排,他們還會以為那些錢財咱們是直接都留在了東宮裏了呢,到時候他們趁夜溜進東宮裏來查探怎麽辦?要知道咱們的東宮裏可還在挖地下通道呢。”


    她姑姑心猛地就是一驚,“不,不能吧,這可是屬於皇宮?”


    蕭黎就道,“沒有什麽不可能的,蕭堯那個混賬東西已經在打我那首飾店的主意了?!”


    “什麽?!他竟然生了這樣的心思?!”巴陵長公主頓時就氣憤得不行。


    蕭黎就朝她點頭,然後就將那個鄧偉的欲購買她那家珠寶首飾店的事情跟她說了。


    她姑姑跟著就咬牙切齒地道,“這個混賬東西,還真是該死的很呢!”


    蕭黎就道,“他們幾個現在在朝中分別拉幫結派,自然是需要錢財去打點和收買的,我那珠寶首飾店賺錢多,也賺錢快,被人給惦記上也正常。


    您想啊,他們連我的珠寶首飾店都在惦記,更何況平時那一箱箱抬進東宮的錢財,自然也會惦記上,我之所以讓您這麽做,就是要讓他們清楚地知道我東宮裏目前已經沒有了錢財,那些錢財都被我們給安置處置了。


    他們就算是再怎麽惦記,也不可能去搶劫朝廷的錢莊吧,若是那樣,他們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我之所以讓您將那些精美的玉雕用箱子裝了送去給皇祖父,一也是為了迷惑他們,讓他們誤以為我是將其中一部分錢財送與了皇祖父,存進了他的私庫裏,一部分錢財以咱們自己的名義存進了朝廷的錢莊裏,而另一部分則是被咱們帶去了封地。


    至於讓你給他們每家每戶都送去一些布匹嘛自然也是這個目的,我就是要讓他們以為現在的東宮裏除了幾個看守宮殿的宮人和護衛以外什麽值錢的東西也不剩,早就讓我們給處理的一幹二淨了,這樣他們到時候或許就不會再打東宮裏的東西的主意了。”


    她姑姑就點頭,“行,那我明天就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巴陵長公主就起來著人清點了庫房裏的那些財物,然後踩著點兒的就在那些朝臣們下朝的時候將那十幾箱子的金銀錢財通過馬車送去了朝廷所開設的錢莊。


    在路上遇到了一些熟人,有人問她,她也不藏著掖著,而是大大方方地告訴對方她們即將啟程要去往蜀地了,也不便將這些錢財再放在宮裏,遂就幹脆直接地存放到錢莊裏好了。


    於是不出半天的功夫,整個京城的人都就知道了兩位公主在朝廷的錢莊裏存放了一大筆的錢財,據說是有十好幾口的箱子。


    在蕭凜生日那天,也就是休沐日那天,蕭黎姑侄倆在用過早膳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去往遼東王府,而是先進了宮去看望了蕭黎她皇祖父,同樣的,這次進宮蕭黎她們仍舊是大張旗鼓地拉了幾口大箱子,一路上有不少的人都看見了的。


    老皇帝見了,就甚是好奇地問道,“這些裏麵都是什麽呀?”


    蕭黎就道,“這是我跟姑姑提前給皇祖父您準備的生辰禮物,皇祖父,您看您喜歡不?”說著蕭黎就讓人將那幾口箱子都打開,跟著老皇帝就看到了那些箱子裏竟然裝著的都是幾件極為精美的玉雕品,而且件件都是玉質上乘,有一顆被雕刻得惟妙惟肖的綠皮大西瓜,一棵玉白菜,一棵帶著綠色茵子的圓蘿卜,一串紫水晶葡萄,一棵結著一個大葫蘆又無數個小葫蘆的葫蘆藤,一棵一麵懸崖峭壁上長著的青鬆,青鬆的斜上方是一麵冉冉升起的火紅太陽,青鬆的枝丫上歇著幾隻栩栩如生的仙鶴,又一隻抓著一隻獵物展翅高飛的雄鷹,最後是一尊比照著老皇帝樣子雕刻的玉雕人偶像。


    老皇帝看到這一件件精美得像活物一樣的玉雕之物,內心竟是無比地震撼,“這都是你繪的稿子,由你那珠寶首飾店的師傅們雕刻的?”


    蕭黎就點頭,“嗯!皇祖父喜歡嗎?”


    老皇帝就道,“喜歡,皇祖父最是喜歡的了,我阿黎可真能幹,瞧這一件件的,雕刻得多生動逼真啊,隨便一件拿出去也稱得上是價值連城呢!”老皇帝說話的同時就讓人過去將那尊人形像給抱了出來,然後他就拿在手裏愛不釋手地端詳了起來。


    蕭黎的眼睛隨即就笑彎了起來。


    老皇帝跟著就問,“你們的行裝收拾得怎麽樣了?”


    巴陵長公主就回答說,“正在收拾。”


    蕭黎趁機就道,“就是那些油布帳篷,還有鬥笠蓑衣這樣的雨具有些難買,就是現在入春了嘛,好些人家都在備這些東西,所以外麵的雜貨鋪裏這些東西一時間就有些缺貨。”


    老皇帝就道,“這個你們不用管,到時候我讓府庫那邊給你們調撥一些。”


    蕭黎就道,“可是府庫裏的那些是軍需物資呀?”


    老皇帝就道,“現今天下太平,一時之間也沒有戰事發生,送去軍營裏的也不必急在一時,先緊著你們的,缺的府庫那邊後麵又補上便是,再者,府庫裏的物資也不是剛好就那麽多,府庫裏的這些物資都充足著呢。”


    “哦,那就好,阿黎這下可就放心了!”


    老皇帝隨即就命人將那些箱子抬下去入庫,跟著就同一旁的王公公道,“吩咐下去,讓禦膳房那邊今天中午多做些好吃的,就說兩位公主今天在宮中留膳。”


    巴陵長公主趕忙就拒絕道,“父王,不必讓膳廚們麻煩了,老五之前就下了帖子,邀我們這些兄弟姊妹,還有子侄們過去聚一聚,說我們這幾個兄弟姐妹,還有阿黎過不了多久就要去往封地上了,過後也不知道何時又才能見麵,趁著咱們還在京裏的這段日子,大家就多聚聚。”


    老皇帝就看向蕭黎,蕭黎也就朝他猛點頭,“嗯,而且皇祖父,今天也是五叔的生辰,我跟姑姑是要過去向他道一聲''生辰快樂的''。”


    老皇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隨即就看向一旁的王公公,“今日是老五的生辰?”


    王公公仔細地想了一下,隨即就點頭,“是的,陛下,今日確實是遼東王殿下的生辰。”


    老皇帝就道,“那就還是老規矩,賜一桌席宴,另外你領著人去庫房裏挑一件禮物並著一千金,再加兩匹香雲紗和兩匹高精梳棉細棉布送過去。”


    “喏!”王公公去照辦了。


    老皇帝卻將她們姑侄倆給留了下來繼續說話,所以蕭黎姑侄倆後來又是踩著點的到的遼東王府。


    看到她們到來,遼東王妃衛舒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在朝他們迎過來的同時也道,“哎喲,三皇姐,小阿黎,你們可算是來了,我跟王爺兩個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呢?”


    巴陵長公主就笑道,“怎麽會?我跟阿黎先是去了宮裏看望了一下父皇,在那裏同他說了一會子話,所以這才來遲了的。”


    衛舒就點了點頭,然後就挽著巴陵長公主的手往回走。


    走到遼東王的跟前,蕭凜急忙就朝巴陵長公主拱手招呼,跟著又同蕭黎打著招呼。


    巴陵長公主朝他微點了一下頭,跟著就道,“老五,生辰快樂!”


    蕭黎隨即也就上前,向他行禮道賀,“五叔,祝您生辰快樂!”


    她話說完,她們身後幾個手捧著禮盒和布匹的宮人就即刻上前來。


    蕭凜夫妻二人在看到這陣仗之後臉上都揚起了虛偽的笑容。


    隻見蕭凜跟著就道,“三皇姐,這生辰我跟王妃都沒當一回事,倒卻是還勞你們給惦記著,其實我跟王妃今日邀你們過來聚會一下目的也很簡單,一個是因為大家今日都休沐,比較有空閑時間,二個就是咱們兄弟姊妹間,還有子侄叔伯們之間聚會一下,你看你們來就是了啊,竟然還帶什麽禮物?”


    巴陵長公主也就虛偽地同他們說道,“你們自己不當一回事,我們可不能不當一回事,這不記得自然就不說,既然記得了那自然還是要表示一下子的。”


    夫妻二人滿臉都是掛的笑,趕忙邀姑侄倆進屋去就坐。


    進到屋裏,蕭黎和她姑姑就發現宴席已經都擺放好了,都是單人就坐的,而且該來的人都已經來齊了,就隻差她們姑侄二人了。


    見到他們前來,大家都紛紛起身向她們見禮打招呼,蕭黎也都向她們行了晚輩禮。


    在大家都入座好了之後,宴席也便開始了,自然蕭凜做為主人家也說了一些兄友弟恭的光麵子話,之後便又一臉關切地向蕭黎她姑姑詢問他們行裝打點的情況,問有沒有什麽需要是他們可以幫忙的?


    巴陵長公主就道,“多謝五弟和五弟妹了,東西都正在收拾,暫時也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夫妻二人就點了點頭,一旁的蕭婕就突然地出聲道,“阿黎妹妹,你們去往蜀地了,你們在京中的那些營生怎麽辦,是否都要處理掉啊?”


    然後蕭黎就看到大家的目光都就朝她看了過來,蕭黎的心裏頓時就一陣冷笑,嗬嗬,原來大家都在打她營生的主意啊?不過她麵上卻是不顯,而是勾起了一抹天真無邪的笑意,“沒有啊,阿婕堂姊怎麽會如此問?我跟姑姑雖然去往蜀地了,但是我們的那些營生卻還是有人在京中打理的嘛,他們又不會跟著我們一起去往蜀地。


    再說了,我跟姑姑又不會永遠地都待在蜀地,待我及笄的時候還是會回來的嘛,而且那些營生也不是我一個人的產業啊,關內侯在其中占了三分之一的股份呢。”


    大家都就驚訝了,她二叔蕭函就皺眉問道,“你怎麽將那些營生的股份轉賣給關內侯了啊,何時的事情啊?據我所知關內侯現在可是並沒有在京中啊。”


    蕭黎就道,“不是轉賣的啊,而是我們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啊,容燁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要開店,自然要拉著他一起。


    所以在剛開鋪子的時候我們就是一起出的股錢,隻不過他出的錢少,我出的錢多,所以鋪子就都是我的人在經營,他也隻是在每月月底或者年底得些分紅罷了,我們沒對外說,所以大家就一直以為那些營生都是我一個人的,其實不然!”


    大家都就一副將信將疑的神情,蕭黎就心想著看來到時候得同那幾個掌櫃的通個氣,免得他們到時候去找人打聽。


    蕭堯突然就向她又問道,“唉,阿黎,關內侯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他的人啊,宮宴的時候沒見著人,元宵的時候也沒見著他的人,這後來每天的早朝也沒見著他的人,你跟關內侯是好朋友,你可知道他去了哪裏?”


    在場的一眾人等都就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蕭黎就道,“我哪知道他去哪裏了?我又不懂朝堂上的事情,關內侯他是武將,又帶著兵,或許是皇祖父派他去哪裏練兵去了吧。”


    蕭堯自然是不相信她的這說詞的,於是盯著她就又問道,“你跟他是好朋友,難道你就不好奇?”


    蕭黎就道,“我向來隻對錢和吃食感興趣,其他的一概不好奇,再者,朝堂上的事情我去打探幹什麽?倒是九皇叔您,你怎麽就對容燁這麽地上心呢,一個勁地追問他在哪裏,你那麽地想知道,不若去問皇祖父去?”


    在場的眾人頓時都就恍然大悟了起來,是喲,蕭堯怎麽就對關內侯的行蹤那麽上心呢?他是有何目的?想幹什麽?


    眾人那探尋並著懷疑的目光都就又齊刷刷地看向了蕭堯,蕭堯頓時就惱怒了起來,瞪著蕭黎就道,“胡說什麽,我哪有對他上心了?你個丫頭片子可別亂說!”


    蕭黎就攤攤手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同朝為官的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況且我跟容燁也不是經常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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