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男子直接被這一巴掌扇懵了,回過神來,不戒和尚已經拽著他的胸口,拎小雞一樣將他抓到了身前。


    “狗畜生,不做人事!我女兒那麽漂亮的小尼姑你也舍得傷害她,真特娘的該死!她要是受了傷,我怎麽跟她娘交代!”


    不戒和尚越說越氣,瞪著一雙眼睛,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殺氣騰騰。


    麻衣男子徹底慌了神,叫道:“住、住手!我師父是白板煞星,你們敢對我動手,他不會放過你們……”


    砰!


    不戒和尚一拳狠狠砸在了麻衣男子的臉上,將他剩下的話全砸回了肚子裏,罵道:“白板煞星?我煞你娘的腿!老子先收拾了你,再去拔了他的皮!”


    定靜師太聽到‘白板煞星’之名有些吃驚,但也僅此而已,她們不會千裏迢迢去找白板煞星的麻煩,可也不會怕他。


    砰!砰!砰!


    不戒和尚一拳接著一拳砸下,儼然是一副要將麻衣男子活活打死的架勢。


    石破天有些於心不忍,勸道:“老伯伯,你饒他一條性命,我們把他武功廢掉就……老伯伯?!”


    卻是看見不戒和尚揮拳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鬆開了抓著麻衣男子的手。


    麻衣男子從他手中滑落,癱在地上,好似爛泥一般。


    不戒和尚僵直了兩秒,直直往後倒去。


    自己人和壞人。


    石破天毫不猶豫忙搶過去扶住了不戒和尚,卻發現不戒和尚滿臉漲紅渾身滾燙,好似是煮熟了的螃蟹一般。


    在他小腹位置,插著一把匕首,隻匕首柄還露在外麵。


    鮮血早就將不戒和尚的僧袍袈裟浸濕了一大片,隻是因為他背對著眾人,一直沒有被發現。


    “爹!”“不戒大師!”


    儀琳和定靜師太大驚失色,急忙衝上前來。


    定靜師太看了一眼匕首刺中的位置,稍稍鬆了口氣,說道:“還好沒有刺到要害。不戒大師應該是氣力耗盡,才昏迷過去的。儀琳,你將匕首拔出來。”


    儀琳在師門曾學過救傷的本事,知道定靜師太要做什麽,強忍著淚水,上前緩緩抽出匕首。


    匕首一取出,鮮血便即急湧。


    定靜師太臉色驟變,卻是注意到那把匕首上泛著藍盈盈的光澤,顯然是淬了毒的。


    從不戒和尚傷口處,流出來的血也呈現出不正常的暗色,散發出陣陣惡臭。


    儀琳察覺到情況不對,驚慌失措道:“師伯……”


    定靜師太顧不得與她說話,上前翻開不戒和尚的眼皮,隻見不戒和尚眼白處明顯籠罩著一層青黑,顯然已經是被毒氣攻心,全仗著他那強橫的體魄硬生生撐到了現在。


    定靜師太心頭一沉。


    不戒和尚中的毒和定逸師太她們中的明顯不一樣,要更加凶猛。


    也就是不戒和尚體魄遠超常人,否則怕是會直接見血封喉,瞬間斃命。


    真是自作孽啊!


    定靜師太忍不住歎了口氣。


    以不戒和尚的武功,若非是犯渾與石破天比拚消耗了大部分內力,麻衣男子根本不可能偷襲成功,而就算是偷襲成功了,不戒和尚有雄厚內力在身,也不至於這麽快就毒氣攻心!


    眼下這一切,很大一部分都是不戒和尚自己造成的!


    定靜師太知道抱怨沒用,說道:“令狐賢侄,你試試能不能將不戒大師體內的毒素逼出來。”用手按在傷口上方,運勁將毒血盡可能地排了出來。


    直到血液中的惡臭味漸漸變淡,定靜師太才尋來一根樹枝將天香斷續膠塗到傷口之上,再用隨身攜帶的繃帶將傷口纏緊。


    天香斷續膠是恒山派治傷聖藥,一塗上傷口,過不多時血便止了。


    定靜師太不敢耽擱,快步衝到麻衣男子身邊,想要逼問出解藥來。


    但,麻衣男子全無半點反應,一檢查,定靜師太才發現他心脈已斷,早就被不戒和尚活生生打死了。


    定靜師太隻能去搜麻衣男子身,可翻來找去,也沒能找出任何和解藥有關的東西。


    就在這時,不戒和尚身子猛地一顫,張口吐出來一灘暗黑色的淤血,陣陣惡臭撲鼻傳來。


    儀琳嚇了一跳,失聲叫道:“爹!爹!”


    定靜師太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喜色。


    毒氣攻心,深入肺腑,這幾乎已經是必死無疑。


    她放血隻是將血液當中未及五髒六腑的毒血排出來,讓石破天幫不戒和尚祛毒,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做最後的一絲努力。


    結果沒有想到石破天竟然真能將毒從不戒和尚體內逼出來!


    石破天沒有將手拿開,依舊在不斷將紫霞真氣灌注入不戒和尚體內。


    過了良久良久,他才將手收了回來。


    不戒和尚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氣息已經漸漸平穩,這條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石破天說道:“師叔,我們要快點找個大夫給老伯伯看病。拖得久了,他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石破天之前就曾用紫霞真氣幫小黃祛毒,這次換成了不戒和尚,也是得心應手。


    但,田伯光當初毒殺小黃一家的毒隻是普通的毒藥,不戒和尚身上中的則是白板煞星從西域找來的劇毒,威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再加上,不戒和尚中毒極深,毒性已經侵入五髒六腑。


    哪怕石破天真氣極其雄厚,感知極其敏銳,也沒辦法將這些毒素完全祛除,隻能盡可能地將毒祛除出去,再用紫霞真氣幫不戒和尚蘊養身體,靠不戒和尚自己來抵抗殘餘的毒性。


    但,這並非是長久之計。


    不僅需要石破天隔三差五的給不戒和尚灌注紫霞真氣保命,來回的拉扯也會不斷消耗不戒和尚的元氣。


    時間久了,不戒和尚就算能夠活下來,也會變成一個短命的廢人。


    定靜師太很清楚這點,立刻運轉真氣,朝著山崖方向高聲喊道:“儀遠,立刻通知大家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下山。”


    “是。”儀遠高聲應道。


    定靜師太指著那些黑道人士,說道:“令狐賢侄,這些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石破天說道:“師叔,今天已經死了這麽多人,我們不要再殺人了。廢掉他們的武功,讓他們以後沒辦法作惡就行了。”


    定靜師太見石破天誠懇真摯的表情,猛地反應過來,石破天根本不是想要折磨人,而隻是心地善良不願殺生。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定靜師太雙手合十,望向石破天的目光越發欣賞喜愛。


    她先前不願放人,是擔心這些人繼續為惡,若是廢掉他們的武功,就沒有這種擔心了。


    定靜師太說道:“令狐賢侄有此慈悲之心,我自然是樂意之至。隻是今日之事頗多蹊蹺,我們不如留下幾人,帶回華山,交給嶽先生。日後說不定能用到。”


    石破天點頭說道:“好。”上前將三十餘黑道人士的武功盡數廢掉,隨後又解開了他們穴道。


    一眾黑道人士麵如死灰,望向石破天的目光複雜至極。


    有幾個咬牙想要自殺,但最後也沒鼓起勇氣。


    石破天挑了幾個傷勢重,說道:“你們幾個留下來,其他人就都可以走了。”


    但,這些黑道人士卻都是不肯離開。


    他們比石破天和定靜師太更清楚嵩山派的手段有多麽狠辣。


    他們如今沒了武功,成了廢人,怕是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會被嵩山派的人滅口。


    在放棄自殺,選擇好死不如賴活著之後,他們也開始努力求生。


    當即就有一黑道人士說開口道:“我知道暗器的解藥在哪。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要把我們都帶去華山,等到什麽時候安全了,我們再離開。”


    另一黑道人士跟著說道:“你們現在就攆我們走,那不是饒我們一命,是在催我們去死。”


    有的甚至耍起來無賴:“你們要是想讓我們死,就幹脆直接殺了我們。借刀殺人,算什麽慈悲心腸!”


    石破天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放他們走,怎麽就是逼他們去死?


    定靜師太說道:“令狐賢侄,你心地善良,但有人卻心狠手辣,哪怕是對待自己人也會毫不留情。他們現在沒了武功,怕是連萬安山都走不出來,就會被人殺了滅口。”


    石破天張大了嘴巴,想了一下,說道:“那……我們就把他們都帶回華山去?等以後安全了,再讓他們離開?”


    定靜師太點頭道:“好。”


    眾黑道人士得到了想要的答複,不再猶豫,立刻走到了滿地屍首當中,一陣翻找,很快就找到一個巴掌大小的藥葫蘆來,從裏麵取出一顆黑色藥丸,塞進了嘴裏。


    定靜師太並沒有阻止。


    相比於不戒和尚中的毒來說,暗器上塗的毒並不算厲害,中毒的恒山弟子完全是因為被困在山崖上,缺乏各種藥材,得不到治療,才越拖越嚴重。


    如今她們已經脫困,解毒就不是什麽難事。


    這些解藥隻能說是錦上添花,算不得是雪中送炭。


    讓這些黑道人士先吃,也可以驗證一下它們真假。


    另一邊,眾恒山弟子得了定靜師太的命令,立刻行動起來。


    前後用了不到兩刻鍾時間,就用樹枝鋪蓋做了些簡易的擔架,將重傷的定逸師太和那些中毒受傷的恒山弟子們從山上抬了下來。


    定靜師太在確認了解藥是真的之後,就將它們分給眾弟子服下。


    嶽靈珊要先這些恒山弟子一步下來。


    當著外人的麵,她沒有去責怪石破天不該隻顧著救人不顧自己安危,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多做什麽,而是默默站到了石破天的身後,將舞台讓給了石破天。


    “阿彌陀佛,令狐賢侄、嶽姑娘,多謝你們出手相救。”


    定逸師太臉色慘白,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布滿血汙,勉強合十道了聲謝,就氣喘籲籲無力地躺回了擔架上。


    石破天連忙搖手道:“定逸師叔,咱們都是一家人,大家你幫我,我幫你,都是應該做的,不用道謝。”


    定逸師太還不知道一切都是嵩山派暗中指使,但她也從門下弟子口中得知了鍾鎮所作所為,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是所有人都能如令狐賢侄你這般明事理,何愁正道不興魔教不滅?”


    定靜師太知道定逸師太脾氣急躁,就是怕她動怒影響到傷勢,才沒有將嵩山派是幕後黑手的事情告訴她,聞言勸道:“師妹,你就先別想這些事情了。我們快些下山,找個大夫,給你和不戒大師療傷解毒,才是最要緊的。”


    石破天連連點頭,表示讚同:“對,療傷解毒才是最要緊的事情。其它都不重要。”


    眾人不再多說什麽,往山下走去。


    剛走出沒多遠,石破天就猛地停下了腳步,抬頭往前方望去,卻是聽到黑暗當中有一陣腳步聲響起,正迅速往他們這邊靠近。


    定靜師太本就在提防著嵩山派,見狀立刻讓所有人停了下來,問道:“令狐賢侄,怎麽了?有什麽情況嗎?”


    石破天說道:“之前那個鍾師叔領著不少人過來了。”


    話音剛落,便有十數道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為首之人正是九曲劍鍾鎮。


    鍾鎮一見定靜師太,立刻滿臉愧疚地上前躬身行禮:“定靜師太,我先前一時糊塗,在山上胡言亂語,實在是對不住,我在這裏給你賠罪了。”


    定靜師太目光掃過鍾鎮身邊之人。


    有幾個她曾經見過,都是左冷禪的師兄弟。


    其餘的也都是四五十歲年紀,不出意外也是左冷禪的同輩師兄弟。


    定靜師太不願在這個時候和鍾鎮撕破臉,說道:“不必了。鍾鎮師兄說的也沒錯,貴派是嵩山派,敝派是恒山派,貴派弟子不願幫忙,也在情理之中。”


    鍾鎮說道:“定靜師太,你這是還在生我的氣。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恒山派的事情就是我嵩山派的事情,怎麽能有彼此之分?”


    “我這剛一意識到自己錯了,就帶著我們嵩山派的人過來了,還請師妹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定靜師太見鍾鎮在這裏睜著眼睛說瞎話,氣急反笑:“不勞鍾師兄費心了,我們恒山派的事情自己能解決。”


    鍾鎮則順著杆子就往上爬,滿臉驚喜:“定靜師太,你這意思是你們已經將那些魔教妖人都除掉了?我就說恒山派巾幗不讓須眉,怎麽可能連那些一點魔教妖人都對付不了。”


    目光一掃,落在了隊伍中間的那些黑道人士身上,說道:“你們還活捉了這麽多魔教妖人?這可真是太好了!”


    “他們能這麽準確的打探到你們的行蹤,提前做好埋伏,肯定是在我們五嶽劍派內部安插了不少的奸細,還請師太他們交給我們帶回嵩山,審個明白。”


    昨天那一章後半段改了……


    可以刷新一下看看……


    另外,我會盡快改變更新時間和多更新點字數……


    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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