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書瑤氣急了,她回道,“姐姐你不要亂說話!!”


    “我怎麽亂說了,事實不是擺在麵前嗎?難道是我逼著朱侍郎上的屠夫的床?!”


    顏雲姝說到這裏,故意加重了咬字。


    眾女眷開始嬉笑。


    “哎呀,方才還聽屠夫說朱侍郎在家中養著十幾個美人兒呢,這天天顛鸞倒鳳的,你們說,還有力氣上朝當值嗎?”


    “真是齷齪惡心!”


    “呸!這世上怎麽有這麽惡心的男子!”


    “男人大部分都不是好東西,但是這個朱念言啊,他就不是個東西!”


    “他是什麽?”


    “他是陰溝裏的蛆蟲啊!”


    “咿誒,你快別說了,我們惡心的渾身發抖了!”


    又是一陣嬉笑。


    顏書瑤聽著哥哥被羞辱,臉紅一陣青一陣,十分難看。


    顏雲姝冷眼看著,顏書瑤啊,這算什麽?這點羞辱算什麽呢?何況你哥哥還真是比那蛆蟲更肮髒的人呢!


    顏書瑤極力勸阻大家的討論,“你們都少說幾句,現在並無實證,我們不好信口開河。”


    “對於朱念言這種酒後失德,品行不端的小人,妹妹為何百般維護?妹妹這是……”


    顏雲姝故作驚訝的看著她,“妹妹不會和這個朱大人有點什麽吧?”


    眾女眷紛紛支起了耳朵。


    這震驚的八卦不聽白不聽啊!


    “怎麽,怎麽會……”顏書瑤連忙為自己辯解,“妹妹隻是覺得無憑無據,不能妄下斷言,否則傷害了無辜之人,那是要遭天譴的事情!”


    “是嗎?你從前在相府可是經常無憑無據對我妄下斷言,你這是要遭多少次天譴呢!”


    “姐姐,這大庭廣眾的,莫要口不擇言。”


    “顏書瑤!”顏雲姝厲色道,“你不過是一個庶女,你有什麽資格教我怎麽做?你若是非要維護你的朱大人,大可以進屋裏和兩位皇子殿下替他好好狡辯一番,若不是,就給我閉嘴!”


    “姐姐說話好生傷人,庶女怎麽了,庶女難道就不是活生生的人了嗎?就沒有說話的資格了嗎?”


    顏書瑤垂泫欲泣,好不動容。


    顏雲姝冷笑一聲,“對,你不是人,你沒有說話的資格!”


    顏書瑤掏出手帕來,哭的更加厲害了,“姐姐果然是捂不熱的石頭,不管妹妹怎樣溫暖你,感化你,你始終如此冷血無情,動輒出口傷人。”


    顏書瑤話音剛落,顏雲姝一巴掌扇在了顏書瑤的臉上。


    啪的一聲。


    清脆響亮,顏書瑤的臉頓時紅腫了一遍。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顏雲姝,“你,你敢打我?”


    “對!打的就是你!”


    “你憑什麽打我!!!”


    “憑我是相府嫡長女!我就可以管教你!”


    “顏雲姝,你無緣無故打人,我這就去和父親說!!!!”


    “去啊!說啊!”顏雲姝指著裏間那堆男子,“快去!不去我便繼續打!”


    “你!你敢!”


    話音還沒落呢,顏雲姝伸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顏書瑤的另一邊臉上,頓時兩邊的臉都紅了。


    顏雲姝滿意的端詳一二,說道,“嗯,挺好的,這下子對稱了。”


    顏書瑤被扇的腦子嗡嗡的,眼冒金星,回過神來後,她急的跺腳,想也不想的便衝進了裏間。


    此時朱念言已經穿好了衣服,但並未穿的有多整齊,加之披頭散發的,看起來十分狼狽,看到自己的妹妹衝進來後,朱念言尷尬的側過身去。


    顏書瑤並不看他,隻是走到了父親麵前,捂著臉哭哭啼啼的告狀。


    “爹爹,姐姐又打我了。”


    顏相一聽,直接炸了。


    本來朱念言這邊的事情,便讓他有氣沒地方發。


    這會兒自己的寶貝女兒又被人打了。


    這還了得!


    他朝著外廳一聲怒吼,“顏雲姝!你給我過來!”


    吼完後,連忙關心顏書瑤,“瑤兒受傷可嚴重,要不要找太醫看看?”


    旁邊的許景槐冷冷道,“從前隻聽說丞相寵妾滅妻,嫡庶不分,這下子還真是讓本王見識到了。”


    “臣,臣隻是管教女兒,如何嫡庶不分了?”


    “區區一個低賤庶女而已,也配得上我天澤國的太醫來給她診治這點小傷?何況,這算得上是傷嗎?”


    “是臣考慮不周,心急說錯了話,還請殿下恕罪。”


    顏丞相麵上恭敬,心裏麵早已經把這個許景槐罵的狗血淋頭了。


    許景槐看了一眼顏雲姝的方向,道,“既然丞相還要處理你女兒們之間的事,朱念言和屠夫二人我便先行帶回刑部,待細細審問後,再給天香樓一個交待。”


    顏丞相馬上說道,“殿下,都是女兒家吵吵鬧鬧的小事,不足掛齒,眼下,朱侍郎的事情更為重要。”


    說著,馬上和顏書瑤使眼色,“瑤兒,你先在大廳等爹爹。”


    顏書瑤心領神會,心中雖有不甘,但是知道事應從急,眼下,哥哥朱念言的事情更為重要。


    隻能朝著外間走去。


    經過許景燁的時候,她委屈的眼淚更洶湧了。


    可不知為何,許景燁沒有從前那般心疼她了,他隻是看著她的臉,目露一絲疼惜。


    卻至始至終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個字。


    許景燁的心思,全部都在朱念言的身上。


    朱念言是他重要的棋子,背負著極為重要的機密,他萬萬不可讓朱念言落到許景槐的手中。


    顏書瑤沒有想到許景燁的態度如此,她心下冷了好幾分。


    她來到外廳的時候。


    隻看到顏雲姝坐在了椅子,吃著茶點果切,十分愜意的看著她。


    也看著裏麵熱鬧的人群。


    顏書瑤怒從心起,“姐姐打了人,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嗎?”


    “對啊!”顏雲姝說完,撚起一塊糕點,細細品嚐起來。


    “方才爹爹喊你過去,為何不去!姐姐可知百善孝為大!你不仁不孝!”


    “顏書瑤,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否則……”顏雲姝冷笑的看著她,“方才我還沒打夠呢!”


    “怎麽,難不成你還敢打我!”


    顏雲姝騰的站起來,啪啪兩下,狠狠地又扇了顏書瑤兩巴掌。


    “我可警告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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