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能力上,分為【核術】和【怪核物】兩種。


    【核術】——指的是修煉者自身可以使用、學習的能力。


    例如安清河所掌握的【血滴子】,以及在完成【苦行僧】法則之後,領悟到的【心火】。


    盡管他目前還沒正式使用過這兩種核術。


    至於【怪核物】,則必須是借助某個“物件”來施展的能力。


    像【妄舌珠】、【海舌咒殼】等。


    “【怪核物】,理論上來說必須是‘物件’,但你,卻讓我改變了這個看法...我現在倒覺得,【怪核物】也有可能是人。”


    啟元冷笑道。


    “你能使用【怪核肢體】,嘴裏長出來的那些東西...”


    “但這隻有【怪核物】才擁有,是它們為了模仿人類,產生自我意識幻想出來的東西。”


    聽到這種解釋,安清河嘴巴張開,表情有些發怔。


    “所以你的意思,他是一個...人形的‘怪核物’?”


    白簡皺眉問道,試圖理解道。


    “顯然更高級一些。”


    啟元坐到床鋪上,拿起桌子上的紙杯。


    “怪核物再厲害,也不可能像人類一樣行動,所以這也是讓我不理解的地方。”


    “這家夥,既保留著人類的一切,卻也擁有怪核物的肢體...除此之外,他甚至有可能,還是一隻容器。”


    說到這裏,啟元仿佛陷入沉思,像是在回憶什麽。


    “容器?”


    安清河再次聽到這個詞心頭一陣不安。


    這個他知道,父母曾經煉化他,就是為了讓自己成為某個人的容器。


    隻不過儀式失敗了。


    那按照道理來說,自己應該沒有成為任何人的容器。


    啟元見他表情十分疑惑,眼眸不由動了一下,隨後擺手改口道:“我瞎說的,你看著也不像...”


    他轉開了這個話題。


    安清河聞言,深呼吸道。


    “就算我相信你說的,可我還有個問題不明白,你又是誰?為什麽要來殺我?”


    “你殺了我師妹,我能不殺你?”


    啟元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滿臉恥笑。


    “你師妹?”


    “李淺淺,黑蝶。”


    安清河身子怔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隨後“哦”了一聲,平靜道:“那她該死。”


    “嗬嗬...!”


    啟元臉色一陣難看。


    “小子,你也是夠狠的,連自己戀人都吃的下去!”


    站在一旁白簡聽到這話,立刻偷偷觀察安清河的狀態。


    然而他卻比想象中要平靜,緩緩道。


    “你說的對,剛好我現在也有點餓了。”


    說著話,他拉開了病房門走進去。


    “???”


    啟元頓時愣住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站起來:“你要幹什麽?!”


    白簡也嚇了一跳,臉色變化間,已經下意識握緊了兜裏的按鈕。


    隨時能通過病房的出風口釋放鎮定劑噴霧。


    安清河把椅子搬過來,在對方身旁坐下,平靜道。


    “我現在真的很餓,昏迷兩天,飯沒吃,水也沒喝...”


    “這地方有水有飯!誰攔著你了?!”


    啟元一邊吼一邊往角落裏退。


    安清河卻搖了搖頭。


    “我想吃更健康更有營養的東西,前一段時間我在看一部叫《漢尼拔》的電影,一直想試試怎麽做人。”


    “...!!!”


    你說的這個做人...是物理意義上的做人嗎?


    白簡在後麵沒敢開口。


    就聽安清河繼續道。


    “現在,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然...我真怕自己忍不住餓。”


    “....”


    接下來,啟元表現的非常配合。


    兩人進行了“十分友好”的交流。


    安清河詢問了關於修煉的事情。


    尤其是【法則】。


    通過啟元的講述,他終於對“修煉”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認知。


    “首先,每個修煉途徑,都有一個初始法則。”


    “當初始【法則】完成後,就修煉者去【神龕之地】,向目前的神靈,提交下一個【法則】。”


    而【神龕之地】,指的就是之前安清河曾去過的那個布滿白霧的奇怪地方。


    “這裏唯一的問題是,修煉者在提交【法則】之前,並不知道【法則】具體內容是什麽。”


    “除非有人和修煉者走了一樣的途徑,選擇了相同的【法則】,可以向對方打聽。”


    “然而由於【法則】眾多,且在不同的途徑上,有不同的要求,所以大部分情況下,很少會有兩個人走完全相同的道路。”


    這一點安清河理解的很清楚。


    簡單來說,好比有個人和自己一樣是【苦難途徑】,初始法則都是【苦行僧】。


    而兩個人在完成初始法則之後,下一個【法則】會選什麽,可能完全不同。


    像一道選擇題,安清河可能選擇a,對方卻選擇b。


    這就導致,兩個人都是在【苦難途徑】上,但卻走出了兩條完全不一樣的路徑。


    而至於誰能往後走的更遠,就不可知了。


    “所以,每個人的修煉路徑,幾乎都是獨一無二的。”


    “同時,並不是任何【法則】都能走通。”


    “在任何途徑下,選擇一個新的法則,有可能順利走下去,也可能會走向死路。”


    “當新【法則】的要求內容隻有一個【死】字時,就意味著走失敗了。”


    “即修煉者無法完成法則的要求,除非按照要求死去。”


    “但死了,也就什麽都沒了。”


    安清河內心總結道。


    “所以【修煉途徑】,就像一座迷宮,而法則,則是迷宮裏的每個拐角,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拐的這個角是通往出口,還是通往死路。”


    “因此每次選擇法則,一定要有足夠的信息,盡可能走別人已經走過的路,這樣至少能保證,自己不會走上死路...”


    “原來如此...”


    安清河豁然開朗。


    之後,他又從啟元那裏得知,【苦難途徑】在完成初始【苦行僧法則】後,不能選擇【死侍】法則。


    因為那是一條死路。


    安清河問他怎麽知道?


    啟元苦笑道。


    “以前有位同門師兄試過,失敗了。”


    “這麽說,也有人和我一樣是【苦難途徑】了?”


    “當然...任何途徑都有人走,隻不過你這個...人最少罷了。”


    “為什麽?”


    安清河疑惑道。


    “廢話...!正常人誰會選擇【苦難途徑】?這不是瘋了沒事折磨自己嗎?!”


    “...”


    這麽說好像也沒錯,安清河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如果他有選擇的機會,恐怕也不會主動走上這條路。


    “可問題是...我不記得自己選擇過。”


    安清河回憶之前的遭遇,他沒有選擇途徑的經曆。


    “那就是【苦難途徑】選擇了你。”


    啟元道。


    “反正不會平白無故出現,【苦難途徑】唯一的好處,是修煉的成長速度極快,幾乎每完成一個【法則】,就能領悟一種【核術】。”


    “別的途徑不能?”


    “當然不能...別的途徑,有時候完成3個法則,都未必能獲得任何領悟。”


    “這樣啊...”


    安清河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話。


    什麽都不願意舍棄的人,注定什麽都得不到。


    似乎和【苦難途徑】相當契合。


    他思考幾秒後,感覺嘴唇有些幹,下意識舔了幾下,再次問道。


    “目前全部法則有哪些?”


    “很多,【法則】不是死的,是活的,甚至可能會出現全新的法則。”


    啟元盯著他的嘴,神色緊張不安道。


    “隻不過,目前最為熟知的還是【二十四法則】,正常人煉不完,你要是能把二十四種法則全走一遍還沒死,那實力估計也和神靈差不多了...你能別舔嘴唇了嗎?我感覺不舒服...”


    安清河默默看他一眼,從白簡手中拿過平板,打開手寫模式,遞過去道。


    “...你把這些法則的名字全部寫下來。”


    啟元非常配合。


    用手指滑動屏幕。


    寫出一個個彎彎曲曲的蝌蚪符號。


    “這什麽東西?”


    白簡接過來,完全看不懂,一頭霧水。


    安清河卻全部認識。


    “這是他們的文字,叫做【核跡】,這也是他們閱讀不了我們文字的原因,我們兩個世界,用的根本不是同一種文字。”


    白簡聞言,目光漸漸瞪圓,盯著安清河。


    她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又不是容器,也不是他們的人,為什麽能看懂?”


    對麵,啟元也同樣怪異的眼神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安清河並沒注意到兩人的異樣,隻是盯著上麵二十四種法則的名字,陷入思考。


    除了【死侍】之外,其餘的都可以隨便選擇。


    因為每種【法則】,在不同的【途徑】下,要求不一樣。


    所以也不存在高低強弱之分。


    “看來隻能賭運氣了。”


    他目光掃過。


    最後落在了【走陰】二字上。


    “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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