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大哥是無精症,成婚三年,始終沒能讓祈大嫂懷孕,家裏每日爭吵聲不斷,十分影響正麵臨高考的原主。


    在這樣的環境下,原主用棉花塞進耳朵,不停的刷題,最終考上心儀的大學。


    原以為這樣就能逃離這亂糟糟的祈家,哪知要去上大學的前一天,家裏說要慶祝一下,也算是送信,在家裏做了不少原主愛吃的飯菜,祈母還讓祈大哥親自給原主倒了一杯酒。


    “你都成年了,可以喝酒了,今日高興,喝一杯不打緊。”祈母樂嗬嗬的說著,原主聽到祈母這麽說,也沒有推辭,一杯酒下肚,渾身開始燥熱不已,眼前的人也多出了兩道重影。


    原主以為自己酒量不好,飯也沒怎麽吃,便離了席。


    “媽,我好像是喝多了,我先回屋躺躺。”原主晃了晃腦袋,說完這句話後,跌跌撞撞的就往自己房間走去,好不容易推開了房門,一頭栽到了床上。


    睡夢間,原主感覺有人正在給自己脫衣服,原主還以為是祈母怕自己穿著外衣睡覺不舒服,並沒有反抗。


    感覺褲子被拔下,那手還要繼續脫自己的內褲,原主昏沉的大腦清醒了一瞬,手也用力抓住自己的內褲,不讓自己坦誠相見。


    “阿願,是大哥,你鬆手啊,大哥給你換睡褲……”聽到是大哥的聲音,原主頓時放了心,也沒有繼續反抗,任由大哥把自己脫了個精光。


    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原主再醒來時,就感覺有人在扒拉自己的褲子,還說著:“不行啊,他昏迷了,這也不行事啊……”


    一道女聲過後,又是一道男聲響起。


    “那怎麽辦?明天小弟就要去上大學了,可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熟悉的身影正是祈大哥和祈大嫂,原主本不清明的腦子突然驚醒,察覺到不對後,睜開了雙眼,他有些不敢置信。


    “大哥,大嫂,你們……”此時原主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老公,怎麽辦,他醒過來了……”祈大嫂突然聽到原主的聲音,顯然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祈大哥,有些不知所措。


    “阿願乖,大哥大嫂也是沒辦法了,我們就借點東西,你幫大哥一把,算是大哥欠你的了,以後……”祈大哥的話還沒說完,原主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兒,瞬間血珠冒出,感覺到口腔裏一陣血腥味兒,原主也勉強能清醒幾分。


    看著眼前這對苦苦哀求的夫妻倆,原主隻覺得陌生和可怕。大哥竟然想……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原主接受不了這一事實,強撐著身體,摩挲著衣物胡亂的往身上套。


    祈大哥見狀,拉住了原主,一臉怒容的說:“這都是你欠我的,要不是因為媽生了你,我也不會小時候吃不飽飯,如果我有足夠的營養,根本不會得什麽無精症,這是你欠我的,你就得還……”


    “老婆,你去把門反鎖……”祈大哥每說一句話,原主的腦子就會清明一分。


    什麽叫自己欠了他的?他今年十八歲,他大哥已經二十六歲了,相差八年,自己怎麽可能搶了他的飯?大哥還小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拿什麽搶?大哥怎麽不說是因為他小時候矯情的很,沒人喂寧可餓肚子也不吃飯,而且白日裏零食都吃飽了,哪裏還肯吃飯?


    不說這個,就說無精症也不一定是營養跟不上導致的啊,除了遺傳原因,還有性早熟的原因啊,聽說大哥上小學的時候就學會某項不良嗜好了,明明是他自己折騰的,為什麽要賴到自己身上?


    原主不肯就範,為了阻止這對夫妻這荒唐的行為,不停的求饒,可求饒並沒有讓這夫妻二人停下動作,無奈之下,原主還是說出了要報警的話。


    這話一出,可算是刺激了祈大哥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拿起一旁的枕頭狠狠捂住了原主的頭,原主想要掙紮,一是因為喝了被下藥的酒渾身無力,二是原主被控製住,手腳都不能動彈,掙紮也是微乎其微的動一動。


    沒一會兒,原主隻剩下窒息感,死前原主還在後悔為什麽要喝下那杯酒,不是早早的去學校報到。


    死後,原主的靈魂在家中停留了幾日,親眼看著祈大哥和祈大嫂把現場偽裝成成上吊自殺的模樣,還偽造了自己筆跡,說自己是因為酒後失了理智,唐突了大嫂,自認為沒有臉麵對家人,才會自殺。


    祈母不知道信沒信,倒是沒有對原主的死產生質疑。正好祈大嫂的爸爸是火葬場的員工,也不知道他們怎麽運作的,沒有經過警察,直接把原主的屍體運去了火葬場。


    親眼看著自己被推進爐子中,最後化為一盒灰燼,原主瘋了。靈魂被捕捉到,這才有了祈願的到來。


    要問原主恨不恨祈家人?是恨的,但即使這樣,原主的唯一心願隻是早早離開祈家,至於報仇什麽的,他並沒有說。


    ————


    “阿願,今晚在家裏小聚一下,慶祝你考上大學,順便給你送行,你下午可得早點回來啊!”祈母見祈願出門,趕緊把今早祈大哥交代的話說了一遍。


    原主自從高考後,就找了個暑假工,每天早九晚四,一個月也能掙上七千多塊錢,兩個月的假期也有一萬多塊了,這些錢原主是打算給家裏人買禮物的,現在也用不上了。


    “媽,今晚都有誰啊?”祈願開門的手一頓,揚起一個笑臉問道。


    “就咱們家四口人啊,我,你,你大哥和大嫂。”祈母見小兒子問,也就實話實說道。


    “媽,叫上大嫂娘家人一起唄?大嫂都好久沒有回家了,一起吃個飯熱鬧一下?”


    “叫他們幹什麽?我才不願意聽他們說話……”祈母老大不樂意,聽到祈大嫂的娘家話,頓時臉色一變。


    “媽!你看你兒子我考上這麽好的學校,你還不趁著這個好機會顯擺一番?當初大嫂娘家人可沒少在你麵前顯擺她家孩子教育的多好多好……”


    “那行吧,我一會兒給親家打個電話問問。”祈母想起平日裏親家母總是誇讚她把祈大嫂教養的如何如何好,家裏還出了個大學生後,覺得祈願說的很對,笑容也重新掛在了臉上。


    y聽到祈母這麽說,祈願也不多說,跟祈母說了晚上見後,穿上鞋出了家門。


    暑假工在昨天就徹底結束了,今日是來拿工資的,並不費多長時間。


    上一世,原主拿著一萬多工資逛了一天,給祈母、祈大哥和祈大嫂分別買了禮物,又是花費心思,又是花錢的,最後換來的竟是算計和身死。


    祈願可不是什麽冤大頭,還給他們買禮物?想都不要想。


    在外麵玩了一天,估摸著快到時間了,祈願這才慢悠悠的往家走。


    一進門,祈願就看到祈大嫂的父母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臉不耐煩,還不得不聽著的模樣。


    “親家母,我家阿願他……”祈母像是看不到親家的臉色一般,口若懸河的在誇讚著祈願。


    聽到門響,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祈願看到祈大嫂父母臉上出現了一瞬間如釋重負的表情,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這祈母到底把人念叨成什麽樣子了,竟然還能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阿願回來了?快來,讓親家公和親家母看看……”祈母見來人是祈願,招呼著祈願過來,她好新一輪的顯擺。


    祈願順從的點了點頭,走到祈母的身邊站好,聽著祈母誇獎自己,一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


    祈母也不嫌口渴,愣是說到了開飯的時候,這才意猶未盡的住了嘴。


    飯桌上,祈大哥如上一世一般提議喝一杯,祈願想要拒絕,又聽到祈母的勸酒,祈願繼續拒絕,祈大哥見勸不動,又拿來家中的葡萄酒,給三位女士滿上。如此一來所有人都喝酒,就祈願一人不喝,再拒絕可就是祈願的不對了。


    祈願就等著祈大哥給幾位女士倒酒呢,見狀也不推脫了,但還是麵上勉強的點了點頭。


    “來來來,咱們喝一個,慶祝阿願考上大學……”祈大哥端起酒杯,其餘人見狀也端起酒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祈願,祈願不情不願的端起酒杯,酒杯和祈大哥的酒杯相撞,隨後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五分鍾後,祈願裝作酒量不濟,搖搖晃晃的下了桌,往臥室走去,隻不過垂下的頭,掩飾了眼中的清明。


    回到臥室內,聽著外麵碰杯聲,祈願勾起嘴角。


    二十分鍾後,外麵漸漸沒了聲音,祈願打開門,透過門縫看去,所有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這才推開門往外走去。


    祈母被送進她自己的臥室,關好了門。既然上輩子祈母沒有插手,那這輩子也不帶她玩了。


    四人被分別兩兩一組送回兩間臥室後,祈願給四人一人塞了一顆入口即化的丹藥,這才回屋睡覺。


    明日還有一場大戲呢,可不得早點睡,養足精神嗎?不然沒了他,這戲怎麽唱呢?


    第二日一早,六點半左右,祈母每天起床的時間,祈願被祈母尖叫的聲音吵醒。


    “媽?怎麽了?怎麽了?”祈願裝作擔心祈母,連鞋都沒穿,跑了出去,看到的就是祈母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指著客房,瞪著眼睛尖叫的模樣。


    “啊!天呐,大嫂和……”窗戶開著,早晨靜悄悄的,祈願聲音巨大,傳入了周圍的每戶人家。


    “媽,我哥呢?”祈願說完也不管祈母的反應,跑到祈大哥的臥室前,門半開著,不用推開,就看到祈大哥皺著眉睡眼惺忪,臉上還有著明顯被人吵醒的不悅表情,懷裏還有個明顯不是祈大嫂的身影。


    “媽!我大哥和……!”聲音又響又亮,祈遠聽到了周圍人家開窗戶的聲音。


    四人被祈願的聲音吵的徹底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事,看到的就是身邊躺著這輩子也不應該出現在自己床上的人,四道尖叫聲響起,隨後就是慌亂的穿衣服聲,和辯解聲。


    祈母身體好,並沒有因為這一驚喜給嚇暈了去。


    “媽,太丟人了,這家我可是待不下去了,我現在就走。”祈願裝作羞憤難當的模樣,回屋開始收拾行李,也就兩分鍾後,帶著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打開了家裏的防盜門。


    門一開,對麵的門也悄悄打開了一個縫隙。


    祈母想要攔都攔不住。


    “阿願,你別走啊……”祈母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實在是太過震驚,腦子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隻知道應該攔住祈願,不讓他走。


    “媽!大哥和……大嫂和……。這種事,你讓我一個剛成年的孩子怎麽麵對啊?我還是去上學吧,大人的事還是交給你們大人處理吧。”一句話把事情交代了個清楚,想來很快,整個小區都知道祈家發生的醜事了吧?


    祈願拎著行李箱走了,臨走前還帶走了戶口本等身份證明。


    祈父是個有遠見的大家長,去世前兩年正好老房子搬遷,分了兩個房子,一大一小,為了防止日後兄弟之間因為房子產生齟齬,祈父做主把大一點的給了祈大哥,小一點的寫了祈願的名字。


    兩個房子落戶後,祈父就直接把祈願的戶口單獨拎了出來。


    現在成全了祈願,單獨一個戶口,以後也沒人能拿戶口來牽製他了。上一世,祈大哥和祈大嫂算計祈願,除了想要個有祈家血脈的孩子之外,也有想要算計原主房子的原因。


    祈願上了去大學的動車,在動車上還不忘把自己名下的房子掛到了網上,以後這裏他不會再回來了,想來原主也是。


    原主回到身體後,專心上大學,用課餘時間去兼職。


    大一下半學期,祈母找到了原主,說祈大哥死了,希望以後能和原主一起生活。原主不信祈大哥是意外死亡,勸著祈母回去報了警。


    後來祈大嫂和她父親被抓,聽說是二人合謀殺了祈大哥。


    因祈大嫂懷有身孕,倒是暫時沒有被收押。祈母以為祈大嫂懷的是大兒子的孩子,暫時忘記了兒媳殺死兒子的事實,專心伺候起兒媳來,還出具了諒解書。


    祈大嫂生完孩子一年後,被收押,祈母守著有先天性疾病的孫子過活。


    原主沒有回老家,也沒有把祈母接過來一起生活。他正忙著工作學習,還沒畢業就和同學合夥開了個小小的公司,待畢業時,公司已經擴大,為同校的校友提供了不少工作崗位。


    十年後,祈母臨終前,原主才告知了祈大哥患有無精症。祈母得知這個消息後,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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