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柳如煙沉迷帶球跑文學。


    她喝醉後被人撿屍懷孕了,原主與其母親苦苦勸說,讓她早點去報警,然後打掉腹中不知沈父的胎兒,繼妹不願,還在網上控訴原主和繼母虐待她。


    原主和祈母因柳如煙的原因慘死在街頭。


    原主很小的時候父親因故去世,過了幾年後,祈母經人介紹下與柳如煙的父親在一起,兩人在一起時也是甜甜蜜蜜,原主對這個繼父也頗有好感,隻是覺得柳如煙這個小妹妹有些腦子不大好。


    在原主讀高一時,柳父也因病去世,為了救治,家中的存款花的精光,隻留下兩個孩子未來讀書的費用。


    祈母心善,見柳如煙的親戚並不願意收留她,隻好把柳如煙帶在身邊撫養。一連失去兩任丈夫,祈母也沒了再婚的心思,於是一家三口就這麽過起日子來。


    原主懂事,每天放學回來就會幫祈母做做家務,柳如煙卻從來不知道感恩,在祈家像是大小姐一般,祈母憐惜柳如煙小小年紀喪父喪母,也不多加管束。


    主要是管了,柳如煙就會說:“你又不是我爸我媽,你憑什麽管我?”此話殺傷力極大,每次祈母聽到後,隻能閉嘴不言。


    祈母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供上了大學,原主還好,年年都有獎學金,並不需要祈母資金上的支持,倒是柳如煙,考了個三本,學費高昂,柳如煙還不願複讀重考,隻能咬咬牙給柳如煙交了學費。


    沒上大學前,柳如煙隻是沉迷各種偶像劇和小說,還知道學習。可自從上了大學後,整個人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不受控製,整日逃課不說,連考試都不及格。


    不過這些原主和祈母並不知情。


    大一下學期,此時原主也已經大四實習,因著不用去學校,每天都會回家。按照往常的時間,下班接祈母,買菜回家,剛一開門,就看到柳如煙一手扶著腰,挺著個肚子,另一隻手啃蘋果的模樣。


    祈母上前關心,還沒說兩句呢,就聽到柳如煙說自己懷孕了,原以為是柳如煙在大學談男朋友,二人沒注意,可仔細聽後,才發現,柳如煙竟然連孩子的生父是誰都不知道,還幻想著孩子的生父是個有錢的霸總,她肚子裏的會是小說裏的天才萌寶。


    原主說,酒後占人便宜的能是什麽好人?


    柳如煙不信,堅定的覺得那人是霸總,為了養胎,學也不上了,每日在家中耀武揚威。


    祈母不懂,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會這樣,可無論祈母怎麽勸說,柳如煙就是不願去報警,不願打胎,更不願回去上學,說的多了,還會叫著自己肚子疼,惹得祈母也不敢再多勸。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柳如煙還成天挺著那根本並不凸起的肚子滿小區亂晃,逢人就會說自己肚子裏是個天才寶寶,他的爸爸是霸總。那些鄰居問一句孩子他爸叫什麽,為什麽還不和柳如煙結婚,柳如煙無從回答,便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這下誰都知道柳如煙肚子裏的孩子是個父不祥的野種了,有嘴碎的大媽編出了一版又一版的故事,在小區裏大肆宣揚。


    柳如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覺得自己既然能成為小區裏的風雲人物,若是開直播,豈不是會成為網紅?


    理想很是美好,現實卻很是骨感。直播雖然開了,但隻有寥寥幾人,評論還都是讓柳如煙表演才藝的。柳如煙自覺受辱,哪肯表演才藝,直播就此中斷。


    眼見快三個月了,再不打胎,怕是真要生下來。祈母想了又想,還是在一日吃完晚飯後,想要和柳如煙好好談一談,可話還沒說兩句,柳如煙就衝上了天台,用跳樓控訴祈母。


    最後,她被警察救下,成為最具有母性光輝的孕媽媽,祈母和原主卻被全網網暴,被人撞死在街頭。


    ……


    “大姐,今兒的鯉魚特別新鮮,要不要來一條?”


    眼前是菜市場,對麵魚攤的老板娘正在賣力推銷,一旁的祈母聞言蹲下看了看,指了一隻活潑好動的魚,讓老板娘裝起來。


    祈願跟在一旁,盤算著時間,大概還有一周,柳如煙就會挺著那看不出來的肚子回來了,得想想怎麽把祈母帶走。


    現在的房子是租的,祈母拉扯大兩個孩子,根本沒有錢可以買房子,前兩任丈夫也沒有房產,這正好給祈願省了麻煩。


    買完菜回家的路上,祈願一直在想,要怎麽勸說祈母搬家,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呢,突然公司打電話過來。


    “你好,是嗎?謝謝經理,我會盡快給您答複的。”是公司經理的電話,原主實習期到了,公司打電話來問祈願要不要轉正,上一世,原主是留在了這個公司,這一世,祈願可不想留在這個公司了,公司雖好,可是柳如煙知道公司的位置,萬一哪天又找上門來可怎麽辦?祈願可不是一個喜歡給自己添麻煩的人。


    “阿願,你先忙,媽去做飯。”祈母聽到兒子講電話,還以為公司要讓祈願加班呢,拎著菜就進了廚房。


    祈願跟了上去。


    “媽,我來,您工作一天了,歇一歇。剛剛經理打電話,問我要不要轉正的事……”


    祈願接過祈母手中的鯉魚,剛剛魚攤老板給處理好了,現在隻需要再清洗一番。


    “那你是怎麽想的?在這個公司不開心嗎?”祈母聽到祈願的話就知道祈願不願留在這個公司,還以為兒子在公司不開心呢,神情滿是擔心。


    “嗯,在這邊壓力有些大,您的身子也不好,我想去北方,那邊生活節奏慢一些,房價也低……”


    “北方?那如煙怎麽辦?這不行,我答應老柳了,會……”照顧到她成年。剩下的話還沒說,祈母也反應過來,如今柳如煙已經二十了,早已經成年,似乎跟著兒子走也不是不行,可是吧……總覺得自己這麽走了,剩下柳如煙自己在這個城市會顯得孤單。


    “媽,柳如煙已經成年了,而且現在多少人上大學不和父母在一個城市,您就別擔心了,您跟我一起唄?要不我放心不下。”祈願難得的撒嬌,可是讓祈母的心又動搖了幾分。


    祈母老家就是北方的,自然知道相比較南方,北方的生活節奏要慢一些,聽說不少應屆畢業生剛工作接受不了落差,患上了抑鬱症,祈母生怕祈願也抑鬱,想著去北方試試也不錯,正好娘家也在北方,不像這裏,連個親戚都沒有。


    “讓我再想想……”祈母沒有給祈願準確的回答,但這話明顯是在猶豫了,祈願應了聲,推祈母回房間休息,一個人在廚房揮灑汗水。


    一個小時後,兩菜一湯上桌,祈願把菜都端到桌子上,走到祈母的房門口,剛要敲門,就聽到祈母打電話的聲音。


    “哥,祈願說想回北方工作……你問我?我當然也想回家的,我都好久沒見到咱爸咱媽了……那,那就回去?行,我一會兒就和祈願說……好好好,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聽到裏麵掛了電話,祈願這才敲響了房門。


    “媽,吃飯了。”


    “誒,這就來。”


    飯桌上,祈母不斷的誇讚祈願的廚藝有長進,日後定會靠這一手廚藝找到女朋友,說著說著,話題轉到剛剛電話的內容。


    “剛剛媽給你大舅打電話了,你大舅也說回去也好,要是找不到工作,你大舅也能幫上一把……隻是如煙那裏……”祈母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回北方的事定下來了,隻是還在擔心柳如煙。


    “柳如煙那裏交給我,媽你明天就去辭職吧,正好收拾收拾家裏,明天我也去公司那邊說一聲……”


    事兒就這麽定了下來,第二日,母子倆各忙各的,又過了三天,才都處理完。


    “這個給如煙留著吧,那個如煙也喜歡,她要是在學校住不慣,回來還有能用得上的東西。”祈母收拾著行李,隻收拾出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像是什麽小家具,沒有一個想要帶走。


    東西不多,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就夠裝了。祈願的東西也不多,母子倆一人一個行李箱,裝好離開了這個住了好些年的房子。


    臨走前,祈母還在擔心柳如煙,被祈願打哈哈給含糊了過去。


    上了回家的飛機,祈母也沒心思擔心柳如煙了,反倒是開始跟祈願念叨著多久沒有回家,祈願的外公外婆舅舅等人是什麽樣的人,祈願聽了一路,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下了飛機,手機剛開機,祈母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正是祈願那個不怎麽見麵的大舅。


    “妹啊,哥在門口等你呢啊,保證你和大外甥一出來就能看到。”祈母不小心按了外放,祈願聽的沒忍住笑了笑,笑過之後就是苦澀。


    上一世,原主和祈母離世後,還是大舅來給母子倆收的屍,又用賠償金給母子二人尋了最貴的公墓。一個公墓就要五十多萬,賠償金隻有七十多萬,剩下的錢全是大舅給補的。


    祈願一走出來,就看到人群中拉著長長的橫幅,寫著“歡迎妹子和大外甥回家”的字眼,搞得臉皮厚的祈願都不免紅了臉。


    “妹子!哥在這兒呢!”快一米九身高的漢子揮著一束花,一看見祈母就扯著嗓子喊,旁邊還站著身材高挑的女子,拉了拉男子,看來應該是祈願的大舅媽。


    成功匯合後,祈願跟著祈母回了家,見過外公外婆,就被大舅拎出去聊天,這左拐右拐的,就被帶去了超市。


    “去,想吃啥拿啥,你小的時候不怎麽回來,大舅也沒怎麽給你買過零嘴,你快去挑。”大舅推了祈願一把,見祈願不動,看到啥吃的都往祈願懷裏塞,最後一人拎著兩袋子吃的回了家。


    一進門,看到的就是祈母紅著眼眶的模樣,看來是剛剛才哭過。


    “哥,祈願都工作了,你還把他當小孩呢?”祈母一見這麽多零食,沒忍住笑出聲來。


    “那怕啥,多大了在他舅眼裏都是孩子,媳婦兒你說我說的對不?”大舅洋洋得意。


    大舅媽笑著點了點頭,又是一陣歡聲笑語。


    回來的路上,祈願已經把柳如煙的事和大舅說了,倒是沒說上一世發生的事,隻是說柳如煙是個禍害,盡量不讓祈母和她聯係,大舅拍著胸脯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


    “妹啊,你手機給我,我剛去給你買了一張電話卡,這是咱們本地的,打電話啥的沒有長途費用,省錢!”祈母一聽省錢,從包裏翻出手機遞給了祈願大舅,舅甥二人對視一眼,祈願從大舅的眼中看到了‘搞定’二字。


    擺弄了一會兒,忽然一道懊惱聲傳出。


    “哎呦,看我這個笨的,不小心把你手機給格式化了,這電話號都沒有了,這可咋整啊,妹啊,都是哥哥笨,要不你打我兩下?”


    祈母本就不會跟自家大哥生氣,聽到大哥這麽說,也隻是笑著擺擺手,表示沒關係。


    倒是一旁的大舅媽看出了點不對,拉著祈願出去問了問,祈願又三兩句把柳如煙的事說給了大舅媽,大舅媽也拍著胸脯表示,把祈母交給她,保證讓她想不起柳如煙來。


    那架勢和祈願大舅保證時一模一樣,祈願感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邊柳如煙回家後,看到空無一人的家,還很是開心,前幾天祈願就說了他們要回老家的事,柳如煙還高興呢,終於可以一個人在家了,沒了外人在,更是自在的很,這不剛發現兩道杠,迫不及待的回家養胎了。


    隻不過柳如煙高興的太早了,沒了祈母在,柳如煙不會做飯洗衣,沒兩天家裏一片狼藉,垃圾遍地都是,外賣盒子也隨手一丟,家裏早就沒了可以下腳的地方。


    吃了一個月的外賣,柳如煙這才想念起祈母的廚藝,可是想要聯係上祈母,卻是怎麽也聯係不上。


    正好孕反,柳如煙也沒有精力去找人,而且祈母本就和柳如煙沒有任何血緣上的關係,柳如煙也已經成年了,更是沒有能賴上祈母的理由。


    這下沒了祈母和祈願,柳如煙辛苦熬到了孕三月,迫於生計主動去報警了,誰讓實在是沒錢了呢?隻能找孩子的生父了。


    警察也很是無語,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三個月,怎麽才想著報案?但身為警察,有人報警,就會處理,警察熬了三個大夜,終於找到了那日帶走柳如煙的男人。


    柳如煙接到警察的電話,還特意打扮了一番,爭取在霸總麵前留一個完美的印象,卻在警察局看到一個滿臉是痤瘡,大腹便便,衣著樸素的男人。


    不願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生父,柳如煙在警察局大鬧警察找錯了人,就算那個男人自己承認了自己就是帶柳如煙走的人,柳如煙也不願相信,自己竟然和這樣的男人有了孩子。


    柳如煙不願相信事實,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每日幻想著會嫁給霸總,生下一個天才萌寶,竟瘋魔了。


    那男人正好娶不上媳婦,柳如煙又有了孩子,便把瘋了的柳如煙帶回家圈養了起來。


    柳如煙在男人母親的照顧下,肚子大的嚇人,生產時又非說順產的孩子才會聰明,怕醫生非要剖腹產,竟然沒有把柳如煙送去醫院,要在家中接生。


    於是一屍兩命,柳如煙臨死之際終於清醒過來,可惜已經晚了。


    祈願得知柳如煙死訊後,離開了小世界。


    原主一睜眼,就被大舅往懷裏塞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超大的奧特曼。


    “阿願,你相信光不?”


    原主看到大舅,一把抱住了大舅,懷裏的奧特曼也沒有拿開。大舅被祈願突然抱住,還有些手足無措,茫然的看著自家媳婦,不知道這手腳該如何放是好。


    “哎呀,阿願,別哭啊,你喜歡,大舅還給你買,給你買最大了,你別哭啊。”感覺到脖子上的濕意,大舅更慌了,拍著祈願的背,就開始許諾。


    後來這事成了大舅口中外甥最愛他的證據,每每提起,都引得原主臉紅一片。饒是後來原主都有了兒子,大舅還常在原主兒子麵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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