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逃,可卻逃不掉,他們打我、罵我、侵犯我……”


    “不隻是我,在那裏所有的學生都是一樣,就算我是個男孩子,也免不了被教官們侵犯……”


    “多少次,我想就這麽死了算了,可是他們不讓,他們擔心訓練營出了人命,所以收走了我們身上所有的東西,連窗戶都安裝上了防護網……”


    “那天,我親眼看到一個滿懷希望的女孩子被她的父母送了進來,她長的很漂亮,皮膚很白,我多想衝過去阻攔,大喊這裏的人全是惡魔,可教官死死的控製住了我,我被綁在鐵床上,他們拿電棍一下一下戳在鐵床沿……”


    “我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直到很久之後,我才大汗淋漓的被放了出去,卻隻看到女孩兒被教官帶走的一幕。”


    “我們不是壞孩子,我們以為這裏是可以治療我們心理疾病的地方,我們滿懷希望的來,卻滿懷失望的離開……”


    說到這兒,男孩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身子,局促的退後了兩步,像是生怕自己的血會弄髒了這裏的地。


    “若有來生,我不想做人了,讓我成為一枝花、一根草,一顆石頭都好,都好……”


    男孩兒說完話,又低下了頭。


    “我不知道我有什麽願望,我恨這個世界,恨所有人,恨……”男孩兒猛然抬頭,僅剩一隻的眼睛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仿佛恨意能毀掉整個世界。


    下一刻,男孩兒似乎想起了什麽,眼中的恨意漸漸褪去,看向祈願。


    “如果可以,請您救救和我一樣的孩子,請您讓全世界知道,抑鬱症是一種病,不是我們想不開、心胸狹隘、不知感恩……”


    到現在,他都沒有想過報複,隻想著救救和他一個處境的孩子們。


    “我不想再回去了,就拜托您了,謝謝。”


    ————


    “兒子,這個假期這麽長,你有什麽打算啊?”從聲音來看,祈母是個關心孩子,會詢問孩子意見的母親。


    祈願搖了搖頭,手下意識的摸著小狗那雪白的毛發。


    “媽媽聽說xx訓練營不錯,你要不要去看看?跟夏令營差不多,隻不過要二十天,時間是稍微長了一些,不過你要是不想去,媽媽也不會有什麽意見,我們也可以去旅旅遊……”


    上一世,祈母也是聽說訓練營能鍛煉孩子的意誌力,又詢問的數人,才由此提議。祈母一直以為訓練營就和夏令營一樣,隻不過是時間稍微長了一些,根本不知道所謂的訓練營就是一個地獄,一個拿著孩子父母的血汗錢,還要毀了孩子一生的地獄!


    “好!”祈願是中考後來的,就等著祈母提起這事呢,所以答應下來簡直是幹脆利落。


    聽到兒子應聲,祈母也很是開懷,已經開始腦補祈願回來後精神氣十足,不再是對什麽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祈母倒是沒有著急,緩了幾天,才和祈父一同將祈願送去了訓練營。


    一路上,祈願沉默寡言,祈母坐在副駕駛,時不時會詢問祈願渴不渴、餓不餓,全然是一個好母親的形象,祈父也偶爾從後視鏡觀察祈願的狀態。


    這對父母不像是個能把孩子往火坑裏推的人,但有時候,往往就是這樣,才會讓人感覺無力。


    訓練營的位置稍微偏僻了些,祈父開著車,看著前方的土路,還皺眉問道:“確定是這裏嗎?怎麽越來越偏了?”


    “導航上顯示沒錯啊,建的偏僻一些,可能是想要環境安靜,而且不是訓練營嗎?城市裏應該是不能帶孩子爬爬山、栽栽樹什麽的吧?”祈母看了一眼導航,看路線並沒有出錯,說道。


    “嗯,有可能,一會兒去看看,別是早些年那些害人的封閉學校,到時候你也機靈點,看看訓練營裏麵什麽樣。”


    “放心吧,這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寶貝兒子……”


    夫妻倆說著,祈願在後座安靜的聽著,沒有任何的表情和情緒,隻不過心裏卻很是期盼快點去訓練營,好久沒有見血了,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過了十多分鍾,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祈願透過車窗往外看,這個訓練營怎麽說呢,不像是學校之類的,倒像是度假村,外表看環境優美,綠植茂盛,一看就是個放鬆心情的地方。


    可祈願知道,裏麵內有乾坤,至於外麵的表象,都是展現給這下家長看的假象罷了。


    “別說,這環境還不錯,別說是小孩兒了,就我一個大人,也想要住上一段時間。”


    “是啊,專家都說了,人啊就要多多接觸大自然,兒子要在這兒住20天,想來回家那天定會身心放鬆不少吧?”


    夫妻倆一人一句,發表完感想後,才帶著祈願下車,往訓練營的報道處走去。


    “這位家長,您放心,我們這裏主打的就是帶孩子鍛煉鍛煉身體,放鬆放鬆心情,多接觸一些大自然……”


    “對對對,這位家長可真是博覽群書,我們營長也是覺得專家的話說的很有道理,為了祖國的花朵們,這才辦了這麽一個訓練營……”


    “孩子交給我們,您就放一萬個心吧,到時候指定交給您一個活潑開朗的孩子……”


    接待人員話說的可是天花亂墜,要不是祈願知道原主在裏麵受過多少折磨,怕是也要和祈父祈母一樣,相信這個人的鬼話了。


    “乖寶,你覺得怎麽樣?”祈母已然心動,但還是沒忘了尋求祈願的意見,見祈願點頭,祈母拽了拽祈父的袖子,祈父會意點頭,拿著手機就去辦理繳費去了。


    “乖寶,媽不求你像是那位老師說的那樣,隻要你這二十天開開心心的就好,媽不求別的,你別勉強自己。”祈母說著說著,眼圈兒都紅了。


    自從兩年前,祈願檢查出患有抑鬱症,祈母那是擔心的不行,更是買了不少有關心理學的書,又拜訪了很多專家,帶著祈願去做心理治療。整整兩年,生怕祈願會傷了自己,除了上學,那是時時刻刻陪伴在祈願的身邊。


    如今要與祈願分開二十天,祈母除了不舍,更多的則是擔心。


    “老婆,交完錢了。”祈母還在囑咐祈願量力而行,不要勉強自己時,祈父拿著幾張單子出來,祈願餘光掃了一眼,三萬八的費用,竟然眼都不眨的就交了。


    這該死的訓練營還真是騙錢的一把好手啊!


    繳了費,祈父祈母帶著祈願跟著接待員進了營地,一路上,接待員都在介紹著,隻不過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學生。


    “怎麽一個學生都沒有看到?”祈母小聲嘟囔著,但還是被耳尖的接待員聽了個正著。


    “今早老師帶孩子們去爬山了,都說人生沒有看過日出是一大遺憾,所以爬山看日出,也是其中的項目之一……”


    “這樣啊,那也不錯。”


    幾人進了祈願在車裏時看到的那棟小樓,一行人上了三樓,接待員推開一間房,給祈父祈母展示。


    祈願抬頭看了一眼303的牌子,這間宿舍可是老演員了,所有孩子家長都會被帶到這來參觀,一間宿舍四個人,每湊滿四個,就會往後麵送一波。


    祈父祈母看著宿舍的環境,點了點頭。


    “老師,沒有別的室友嗎?”


    “哪能啊,你們是這一批第一個報名的,等再有報名的學生來,就有室友了。”接待員說謊完全不打草稿,那是張口就來。


    “家長,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先送你們出去?”接待員美滋滋的,又騙了一個,又有提成賺了,這能不美滋滋嗎?


    “誒,好。老師,我家祈願有抑鬱症,還希望能幫忙注意一些,不要讓他傷到自己,若是祈願有什麽做得不對的,也請老師們不要打罵他……”祈母放開拉著祈願的手,跟著接待員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祈願。


    “哎呀,這位家長,現在可不實行體罰學生了,這可是犯法的呢,我們訓練營主打的就是永愛感懷孩子們,您放心吧。”


    用愛?用性-愛吧?祈願心底嗤之以鼻,但也沒有表露出分毫。


    隨著一聲關門聲響,徹底隔絕了祈父祈母的視線,祈母被祈父攔在懷中安撫著,根本不知道,這一扇門,正是關上了原主對生的渴望。


    隻不過,這一世,有祈願在,關上的是誰的生門,就全看祈願的心情了。


    一個上午的功夫,303宿舍就齊了,四人被過來的教官推搡著出去,有的學生還想反抗,被暴揍了一頓,站都站不起來,最後被教官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拎到了原主住過的地方。


    位置正是家長們看不到的地方,一片茅草屋,全被綠植給擋住了,每間茅草屋裏麵有一個大通鋪,十幾個孩子睡在一起,若是人多了,不夠住,就會二十幾個人住在一起。


    地方不夠,隻能一個一個的疊羅漢,擠在一起。


    全程祈願都像是啞巴,一句話也不說,人家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那個是不是啞巴啊?長的細皮嫩肉的,玩起來指定爽……”祈願聽到這聲音,也全然像是聽不到一般,倒是其他三個孩子聽到這話,嚇得就要往外跑,被教官們抓了回來,又遭受了一輪拳打腳踢。


    祈願早就掃視過這裏,想要進來或者出去,要有鑰匙打開那道大鐵門,若是想要翻出去,籬笆上的碎玻璃和鐵絲就會勸退不少人,更別說沒有踩踏物,還都是些十幾歲的孩子了,更是沒有辦法逃出去。


    就算是不怕受傷,爬出去了,前麵還有監控、教官,以及門口的大鐵門呢,想要逃離簡直難如登天。


    但想要往後山跑,倒是還有可能,如果不怕在後山迷路的話。


    教官把人送到,就走了,臨走前還鎖上了那扇大鐵門。


    屋內,十幾個小孩子哭哭啼啼的,不敢大聲喊,怕驚到教官,隻敢小聲的啜泣,其中還有一個長的人高馬大,看起來就快一米九的男孩子,哭的最是凶猛。


    祈願知道他,那孩子比自己還小一歲,就是因為喜歡打籃球,放學就去打籃球,家長覺得他沉迷籃球,不好好學習,才把人送來了訓練營。


    整個茅草屋裏,隻有祈願一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表情的坐在大通鋪的一角,其他孩子哭夠了就開始想逃跑的辦法。


    還有孩子想要拉祈願一起,但祈願不說話,也沒有表情,那些孩子們察覺到祈願的異常,也就索性不拉他一起了。


    對於他們商量逃跑的事,祈願並沒有幹涉,反正他們今日不會逃跑,不逃跑,就不會挨揍。今晚那些禽獸都會死,過了今晚,想怎麽跑都行,正好讓他們練練腦子。


    之後又有幾批孩子被送過來,直到天色漸暗,再也沒人過來,孩子們哭鬧了一天也累了,一個個擠成一團,睡了過去。


    今日,並沒有孩子被帶到前麵供他們玩樂,因著每周的周日是迎新生的日子,訓練營的人也要開會,所以周日是孩子們唯一期盼的日子。


    這日訓練營裏的人都會聚集在之前祈願去過的宿舍樓,那裏說是學生們的宿舍樓,實際上除了303外,全是員工的寢室和他們發泄獸欲的地方。


    夜裏十二點,祈願休息好,活動了一下被擠得發酸的胳膊和腿,貼上了隱身符,出了茅草屋。


    圍牆對祈願來說,簡直是小事一樁,一個起跳,就躍了過去。


    祈願大搖大擺的走進員工宿舍樓,進去之前還讓係統掃描了一下所有員工的位置。


    整個訓練營,加上營長,共計44人,正好一對一。


    每個房間走了一趟,進到第一間前吹迷煙,出來時祈願肩上就多了一個人,然後扛著人往第二間去,把人丟到床上後,臨關門前設下幻境。


    總共22個幻境,可是把祈願累的夠嗆。祈願不會親自動手,他也不喜歡親自動手的感覺,他隻享受於看著那些人互相折磨、自相殘殺。


    所有幻境全都是依照著孩子們的遭遇來的,隻不過力度嗎,那就要看那些人夠不夠禽獸了。


    祈願坐在營長辦公室裏,找到建營以來收款的賬戶,以及44人的手機,一頓操作,所有錢瞬間消失,同時國外的一個不起眼的賬戶突然多了上千萬的財產。


    做完這一切,祈願又回了茅草屋,期間沒有吵醒一人,又安安穩穩的躺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沒到五點呢,第一批學生已經站在了院子裏,這是這裏的規矩,若是有人沒有暗示出門,等待他們的就是各種暴行。


    可是等到日上三竿,也沒有等到一個教官,即使這樣,這些孩子也不敢亂動,就站在那裏,即使人都要站不住了,還是沒有動。


    正午的太陽高高掛起,學生們站在大太陽底下,新來的孩子們不停的勸說讓他們回屋避避太陽,這些學生依舊沒有動彈。


    可隨著太陽越來越大,一個接一個學生倒下,新來的孩子們怕出事,趕緊兩兩一組把人抬了進去,又是喂水又是扇風的。


    折騰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教官過來,這時孩子們才發現不對勁,新生們想要跑出去查看情況,老生們怕新生們遭受暴行,一直阻攔。


    “咕嚕……”一聲接一聲響起,孩子們一天沒吃飯,都餓的不行,沒人送飯,隻好喝水充饑。


    第二天,孩子們已經餓的沒了力氣,別說逃跑了,爬起來都成了困難,但好在院子裏還有水井,不至於讓這幫孩子渴死。


    算著時間,大概今天就會有人發現異常,因此祈願也沒有出聲。


    孩子們躺在大通鋪上,一個個說著自己的經曆,說著說著都哭了起來,隱隱約約傳來警笛聲。


    “哥,你聽是不是警察叔叔來救我們了?”那個快一米九的小孩第一個聽到,一骨碌坐起身來,鞋都沒穿就要往外跑,其他人也聽到了警笛聲,跟著往外跑。


    孩子們不停的拍門,大喊,用盡最後的力氣,終於引起了警察們的注意。


    祈願等所有孩子被帶回警局,不少孩子被送進了醫院,祈願就安安靜靜坐在凳子上,等著自己父母來接。


    “乖寶,是媽媽不好,媽媽害了你啊!”老遠祈願就聽到祈母的哭聲,與其他來接孩子的父母哭聲都差不了太多,祈願都聽的麻木了。


    第二日,新聞上就出現了訓練營的新聞。


    xx訓練營,無執教資格,其員工互相殘殺,死亡人數共計44人,原因不明。所有學生被困於訓練營後院,兩日滴米未進,險些喪命。在營內發現數張電擊床,懷疑該訓練營以虐待孩子為手段,控製孩子……


    配圖是一張張照片,有電機床的、宣傳圖上的宣傳的、茅草房等。


    此消息一出,引得全網嘩然,網友們通過訓練營的介紹還扒出不少員工的個人信息,以及他們在網絡上的發言。


    其中訓練營營長的發言,更是讓廣大網友氣憤不已。


    “這些孩子反正都要跟人睡,還不如我睡,被xx想不開的隻能說ta心理太脆弱,被睡又不是多大的事,總是要過這一關的。”


    營長的話,激起民憤,其家人也被人肉出來,可算是死也要臭名遠揚了。


    訓練營出了44人死亡的大事,訓練營也辦不下去了,其家屬還要接受調查和詢問,至於學生們,全被秘密保護了起來,所有有關學生的資料,全被警察帶走,封存,保證了孩子們的隱私。


    祈願回家後,祈父祈母很是愧對祈願,倆人隻要在家,就會寸步不離的守著祈願,如此三天後,祈母又提出另一個訓練營,詢問祈願願不願意去看看。


    祈願深深的看了一眼祈母,隻見祈母的眼中滿是期望和關懷,並沒有擔憂後,祈願又把目光移向了祈父,祈父也是一臉的讚同。


    這一次還沒讓他們長記性,竟然還想要送他進去,那成全他們又如何?


    祈願點頭,祈母高興不已,連忙拉著祈父去谘詢新的訓練營。


    祈願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眸色一暗,原本還打算多留些日子的,如此一來,還不如徹底消失的好。


    再一次被送走之前,祈父祈母又做了一大桌子菜給祈願送行,祈願主動去盛湯,還得到了二人的誇獎。


    丹藥遇水即化,祈願那張緊抿的唇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兒子,都收拾好了嗎?”第二日一早,祈母站在祈願房間門口詢問著,祈願沒有吱聲,隻是默默打開房門,身上什麽都沒有帶。


    “這孩子,怎麽什麽都不帶呢?”祈母見祈願什麽都沒拿,還往祈願的身後瞅了瞅,確實沒有發現背包或是行李箱,祈母欲要進去幫祈願收拾行李。


    祈願並沒有阻止,還給祈母讓了路。


    一到客廳,沒有發現祈父的身影,此時祈母還在祈願的臥室裏忙碌著,祈願看了一眼主臥敞開的房門,走了進去,掏出一張噩夢符,貼在了二人的床頭,至於沙發等容易睡著的地方也沒有落下。


    貼好符咒,看著祈母也快收拾完了,祈願這才站在客廳。


    又被送進一家訓練營,這次祈父祈母很是仔細的繞著訓練營裏裏外外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問題後,放心的把祈願交給了訓練營的老師。


    也不知道是祈父祈母倒黴,還是所謂的訓練營都是一樣的,這個訓練營與上一個並無什麽不同,一樣的肮髒,一樣的惡心。


    這次祈願玩了個大的,不像上一次暗地操作,不引人注意。這一次,祈父祈母一離開,祈願就開始挑釁教官,被打的傷痕累累,但祈願依舊不肯低頭,最終被拖進小黑屋綁在了鐵床上。


    在電棍碰到鐵床沿的一瞬間,祈願脫離了身體,沒了氣息。


    於此同時,訓練營的所有員工突然性情大變,對著同事大打出手,隻有電擊祈願的那個教練一無所知,此時外麵早已死傷一片。


    此事再次登上新聞,祈願也成了這裏唯一一個受害者,至於其他人,全都是該死。


    祈父祈母悔不當初,抱著祈願的屍體哭的不能自已,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在這二人明知道訓練營不是個好地方,還要把祈願送進去時,他們就已經不配為人父母了。


    電擊祈願的人被判了死刑。


    此後祈願花費一年的時間,以阿飄形態遊走於全國各地,走訪了無數所謂的訓練營、封閉式學校。所到之處,無一生還。


    直到一年後,再也沒有人敢開這種學校後,祈願才離開了小世界。


    至於從這些禽獸手中拿走的錢財。祈願找了專門的經理人,是個很有正義感的退伍軍人,這人退伍後考上了大學,學的正是管理專業。


    除了這個退伍軍人外,祈願又找了幾個差不多的人,組成了一個團隊,共同打理祈願建立的保護未成年慈善基金會以及抑鬱症慈善基金會。


    救助的人群除了未成年人,還有所有抑鬱症患者。


    基金會的最高機密文件是一份人員名單,裏麵記錄著所有被父母送去過訓練營等地獄的孩子們,每個月,都會有專門的人去秘密查看這些孩子們的情況,一旦發現不妥,就會即使幹預救助。


    孩子們也知道這個基金會的存在,但大部分人都向父母隱瞞了基金會的存在,後來,基金會成了他們的退路,在被父母逼上絕路的退路。


    等一批又一批的孩子長大,所有長大成人的孩子們自願加入了基金會,有錢的捐錢,有力的出力,為未來的花朵們撐起新的一片天。


    基金會建立四年後,後麵的花園裏出現一顆剛剛冒尖的竹筍,此後一年時間飛速生長。所有來到花園的人都奇怪,這種不適合竹子生長的環境中為何會突然長出一根竹子,但也沒有將它鏟除。


    “姐姐,以後我也要像竹子一樣,茁壯成長!”來尋求幫助的小女孩兒指著竹子,昂首挺胸道。


    十多米高的竹子,搖晃了一下葉子。


    願花盛開、燕子會歸來。


    -番


    再一次被噩夢驚醒,祈母滿頭大汗,一旁的祈父也是大汗淋漓。


    “你……”


    “我……”夫妻二人同時開口,但不用多說,就知道對方又做了噩夢,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夢到這些可怕的事了,每次都是切身感受到了那些學校和訓練營的可怕之處。


    “老公,你說是不是因為阿願恨我們,所以才……”祈母早就這麽想了,可是卻從未說出口過,要不是最近噩夢實在是頻繁,祈母也不願提起祈願的名字。


    祈父聽到祈母的話,隻是沉默了一瞬道:“明日去看看他吧。”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一夜無眠,天未亮,二人頂著黑眼圈起床下樓,車輛往墓園的方向駛去。


    原以為他們已經是早的了,卻沒想到這個時間,竟有別人,走近一看,才發現是祈願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四人一見到夫妻倆,激動不已,尤其是兩位老太太,指著夫妻倆破口大罵,讓他們滾出墓園,不要擾了他們乖孫的清淨。


    就連祈願那個從不說髒話的爺爺也說出了髒話,祈願的老爺更是恨不得打死這兩人。


    “滾啊,老子當初就應該打死你這個王八蛋,讓你害了我的乖孫,我的乖孫還那麽小……”


    “別讓老子看到你們夫妻倆,見一次,我打一次!”祈願的老爺舉起拐棍就要往夫妻兩人身上打。


    一旁的兩個老太太也讓他們滾。


    “來看孩子,連個東西都不帶,你們也好意思為人父母?就你們這樣的惡毒夫妻,這輩子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這話是祈願的奶奶說的,一位人民老教師,被逼到說出這種怨毒之言,是真的傷透心了。


    祈父祈母被趕走,在車上思來想去,還是去了寺廟一趟,可搖出來的簽全是下下簽,想要問問住持,住持隻是看了他們一眼道:“善惡到頭終有報。”此後,無論夫妻倆怎麽問,住持未發一言,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明顯是覺得兩人汙了他的眼。


    佛家不渡他們,他們又想去找道士,道士比住持還要高冷,隻看了夫妻倆一眼,轉身就走,臨走前,夫妻二人還聽到道士在嘟嘟囔囔。


    “老道可沒搭理他倆,冤有頭債有主,可別找到我頭上……”


    夫妻倆崩潰了,因著夜夜做噩夢,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自己出現在各種場景中,遭受虐待,導致每天都睡不好,精神萎靡,工作上出了紕漏,進而被公司辭退。


    雙雙失業後,夫妻倆更是待在家中不願出門,噩夢做的多了,看到一個陌生人就覺得他們要傷害自己。


    至於孩子?當然沒有再生過,祈願剛離世的時候,二人還打算生個二胎,努力了半個月,就開始噩夢連連。至於現在?別說想二胎了,倆人怕是對房事都是滿身的恐懼和抗拒。


    祈願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最終賣掉了房子,搬到了墓園的附近居住,這裏雖說裏市區有些遠,但起碼山清水秀、四位老人每天都會去看看自己的乖孫孫,嘮嘮嗑,或是摩挲著他的墓碑。


    在祈願離世的一年後,四位老人同時做了一個夢,夢裏乖孫和他們告別,讓他們不要擔心自己,他日後要成為一根竹子,會想詩句“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所說一般,好好的活下去,再也不會放棄生的希望。


    後來,基金會一次來看四位老人時偶然提起後花園長了一根竹子的事,當下四位老人跟著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去看了那根竹子,竹子長的筆直又堅挺,翠綠且通透,隻一眼,四位老人同時覺得這就是他的乖孫。


    四人隻輕輕撫摸了竹子的竹竿,強忍淚水,微笑著。乖孫的願望成真,他們是高興的,隻是有些舍不得罷了。


    四位老人有了牽掛,倒是活的比祈父祈母還要久了十幾年。至於祈父祈母的死被警方告知時,四位老人沒有一人去為二人收屍,他們無法原諒他們二人,所以就當不知道算了。


    警察也不能折騰幾位老人一趟,隻好通知殯儀館拉走了兩人的屍體,抱著兩壇子骨灰去找了四位老人。


    “警察同誌,我們也不給您添麻煩,您就把這東西放在我家門口就行,需要簽字,我就簽字。”幾人是碰都不想砰那兩個壇子一下,做完了交接手續後,警察離開沒多久,兩個老頭兒一人拿著一個鐵鍬出門。


    用鐵鍬鏟起壇子,運至離家遠一些的地方,沒有挖坑,沒有掩埋,最後連兩個鐵鍬都被丟到一旁。


    至於被暴露在荒山野地,會如何,沒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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