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個大學生,因家境貧寒,放假期間並沒有回老家,而是選擇了在大學當地打暑假工。


    假期間大學是不讓學生住的,為了省錢,原主通過尋找,找了個合租的夥伴。


    眼看就要開學了,沒幾天原主就要搬出短租房,卻發生了一件讓他現在想起來都感覺恐懼無比的事。


    那天,室友秦壽照舊把電動車的電瓶帶回了出租屋,之前原主已經說了數次,電瓶在室內充電會有危險,可秦壽一直沒有當做一回事,並不以為然。


    原主說了多次,也不見秦壽悔改,為了避免爭吵,原主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每天都在算著學校開學的日子,自己能早點搬離這裏。


    可事情就是這麽巧,事實證明,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


    第二天學校就開學了,原主早早收拾好了行李,就等著一開學馬上搬離這裏,卻沒想到當晚電瓶爆炸。


    原主是可以逃離的,在爆炸發生的一瞬間,原主就往門外跑,眼看著再有一步就能邁出去,門口卻突然出現了一對滅火器,原主還以為室友是想要滅火,思緒停頓了一刻,下一刻門被關上。


    原主眼睜睜的看著火焰包裹了自己,那道門卻無論如何也推不開。


    爆炸聲一次又一次的響起,原主發出絕望的慘叫聲,最終倒在了那道門前。


    事發後,秦壽沒有賠償,沒有道歉,沒有被停學,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依舊過著他的大學生活。


    隻有原主躺在病床上,全身燒傷麵積達到百分之九十,一直沒有脫離危險。原主的父親為了救兒子,一次又一次的植皮,一次又一次的看著兒子在生死線上掙紮。


    家中早已沒了餘額,就連手術的錢也是社會上的好心人捐贈。


    ————


    “我說你真是蠢,就憑你這張臉,去直播什麽的,不得有不少人給你刷禮物啊?還非得辛辛苦苦的打工,要是我能有你這臉和身材,我早就……”


    祈願剛睜眼,就聽到秦壽在喋喋不休,看了一眼秦壽的長相,確實不是那麽盡人意,可以說是長相惹眼的類型,惹得人眼睛生疼的那種。


    長相不行也就算了,皮膚也不算好,疙疙瘩瘩的仿佛月球表麵。身高又矮,人又窮,可以說的上是矮矬窮再加一個醜了。


    這話秦壽說過多次,以往原主都是一笑而過,並沒有聽進耳中,在原主看來,自己還是一個學生,最主要的就是好好學習。原主自認為自己不是那麽有定力的人,也是怕自己真的一心鼓搗直播,繼而放棄了學業,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秦壽見祈願不說話,嗤笑一聲,扛著他的電瓶車放到了客廳中。


    祈願在看到那個電瓶車時,身體下意識的緊繃,這是原主殘留的情緒。


    回到臥室,看著已經收拾好的行李,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確定是今晚會發生爆炸沒錯了,既然如此,先躲為敬。


    祈願拎著行李出了房門,沒有看到秦壽,秦壽臥室裏響起怒罵聲:“你會不會玩啊?不會玩¥……#¥%”祈願也沒有打算告訴秦壽一聲,天大地大,逃命最大。


    放輕了聲音,又關好自己臥室的房門,祈願拎著行李打開了那道生死之門。


    第一下沒打開,手腕用力下壓,又晃動了幾下,門鎖才被打開。


    這是一間老舊的房屋,門鎖一直有問題,找過房東,房東倒是出錢讓他們去修了,但秦壽把修鎖的錢昧下,鎖依舊沒有換。


    為此,秦壽還洋洋得意的說:“房東這個傻缺,到時候我就說新鎖也壞了,他也不會知道,這筆錢就算是他給我的補償了。”


    秦壽說這話時,完全沒有考慮過原主也是這裏的房客之一,別說分錢給原主了,就是這個念頭都沒有。


    原主也不愛占這個小便宜,自己又不會在這裏常住,秦壽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隻不過原主沒有想到,當初沒有修的門,最後成為他逃生路上最難推開的一扇門。


    門被輕輕關上,在關上的一瞬間,祈願的手在門把手上扭動了兩下,聽到裏麵發出落鎖的聲音,祈願這才拖著行李離開了這死亡出租屋。


    時間尚早,明天就要開學了,祈願也不願意委屈了自己,用手機找了個離學校不遠,又相對不錯的酒店住了進去。


    至於秦壽今晚會如何,祈願還是比較期盼的。


    到了酒店,祈願掏出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操作一番,屏幕上就出現了樓道內的監控畫麵。此時監控中靜悄悄的,就連來往的人都很少,祈願給自己點了份外賣,打算邊吃邊等。


    沒一會兒,房間裏的電話響起,是酒店機器人的聲音,掛了電話,祈願又看了一眼電腦屏幕,無事發生後,便去門口等著了。


    拿到外賣,祈願看著屏幕吃著飯,總覺得無趣的很,一點都不下飯,剛打開手機,打算找個電子榨菜,突然電腦發出巨響。


    但屏幕內什麽都沒有發生,爆炸聲後,便是慘叫和砸門聲,聲音很大,卻遲遲沒有人出來。這下祈願也不找什麽電子榨菜了,聽著這絕望且淒慘的叫聲,美滋滋的吃完了晚飯。


    十五分鍾後,消防員到位,破門而入,救出了已經看不出人樣的秦壽。


    祈願沒有再繼續看下去,洗了個澡,早早睡了過去,明天還得開學呢。


    第二日,電瓶車室內充電爆炸的消息衝上熱搜,這種事每年都會發生很多起,並沒有什麽水花,就連評論也是說,以後不要把電瓶車帶回室內的話,倒是沒有人問起秦壽的情況。


    祈願一直關注著秦壽的近況,但二人沒有共同的朋友,也隻是普通的合租夥伴關係,除了通過房東,就隻能在網上看到秦壽的近況。


    “小祈啊,你怎麽樣?昨天聽說你們屋爆炸了,但我怎麽沒有看到你呢?”房東的電話打來,祈願見是房東,本著聽祈願好戲的想法點了接聽。


    “啊?什麽爆炸?我不知道啊,房東你也知道,我今天開學,昨天想著離學校近點,昨晚就搬了出來,這事兒我不是提前和你說過了嗎?而且什麽爆炸?為什麽會爆炸?”祈願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誒,還好你不在。我可算是倒了大黴了,那個小秦,說過多少次不讓他把電瓶車拿回家充電,他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吧?誒,我的房子啊,這損失還不知道該讓誰賠償才好呢,聽說他家也困難,現在全身燒傷程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我也不好現在就讓他賠償不是?”


    電話裏,房東唉聲歎氣的。上一世也是這樣,明明是秦壽的過錯,導致原主受到傷害,房東的房子被毀,最後秦壽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兩邊都沒有賠償。


    “啥?咋就這麽嚴重?他之前不是天天推電瓶車回來充電嗎?怎麽會突然爆炸了?人沒事吧?”祈願假模假樣的問道,心裏卻想著,若是不嚴重,他還得讓秦壽傷的嚴重些。


    “什麽天天?不是說偶爾一次嗎?該死的,我得找他去,小祈,我先不跟你說了啊。”房東聽到祈願說秦壽天天拿電瓶車回家充電,頓時火冒三丈的要掛斷電話,祈願也沒有挽留。


    祈願也不知道房東會怎麽做,總之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要等著秦壽自作自受的下場就好。


    祈願是這麽想的,可有些人卻不想讓祈願好過,於是網上開始出現了祈願的姓名,原本是秦壽的電動車,在網上卻說成是祈願的,更有人說祈願就是見不得秦壽好,這才留下電動車,想要害死秦壽。


    ???見不得秦壽好?他哪裏好?長的矮?長得醜?又窮又懶?還是普信男?哪一點拎出來能說出個好字來?


    祈願的身份被網友們人肉出來,更有人跑去祈願的學校要求校方開除祈願,還沒等校方找到祈願呢,祈願這邊直接發出了一段視頻,視頻中全是秦壽推著電動車回家的畫麵,三個月,沒有一次是祈願推著電動車。


    視頻的最後麵,還有祈願勸秦壽不要把電瓶車帶回家充電的錄音。


    祈願才不要等什麽反轉又反轉呢,挨罵那是挨不了一點兒,他又不想當網紅,也不需要搞個打臉虐粉什麽的騷操作,他隻想平平靜靜的上學,到時候畢業,找份工作,賺錢養家就好。


    視頻一經發出,罵祈願的人瞬間消失了個幹幹淨淨,有些網友還想要找到祈願的賬號道歉,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祈願的賬號,這下所有人都相信這起案件與祈願無關了。


    秦壽的家人還想要在網上博同情,賣慘,但一切都是因為秦壽自己的原因,想要賣慘,也隻能拍一拍秦壽滿身繃帶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的模樣。


    看過的網友同情歸同情,但是捐款的人卻寥寥無幾。世界上需要同情的人那麽多,網友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況且這全是秦壽自己自作自受,說實話網友們並不覺得有什麽好同情的。


    收到的捐款很少,想要支撐下一次手術那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於是秦壽的家人隻好把主意打到了電動車品牌上麵。


    很可惜的是,秦壽買的是個仿貨,當初為了貪便宜,省那麽幾百塊錢,秦壽並沒有選擇知名品牌,而是找了個二手交易市場,隨便買了一輛。


    找不到電動車的品牌商,也找不到買家,秦壽隻能自認倒黴。


    秦壽挺了一個月,一直頑強的活著。直到某一日,祈願正在圖書館看書時,察覺到秦壽生命體征正在下滑,死這麽早怎麽能行?


    祈願出了校門,躲避著攝像頭,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偽裝了一番,再出來已經看不出祈願原本的模樣,這才去了秦壽所在的醫院。


    祈願去的有些遲了,秦壽已經因家庭承擔不了後續的治療費用,被帶回了家中,祈願說了句晦氣後,隻好扒拉著手指頭盤算著秦壽家的地址。


    許是祈願的速度夠快,趕到時,正巧看到秦壽被人從救護車上抬下來,而秦壽的家人老的老弱的弱,根本沒有力氣把秦壽抬上去,秦母求救的目光看向鄰居們,圍觀的鄰居們也不好意思看著不管,幾個大哥對視一眼,又讓人錄了像,表示自己隻是幫個忙,出現任何問題與他們無關。


    確定好了一切,大哥們這才上前,一人抬一邊把秦壽往家裏送,祈願也加入了抬親手的隊伍中,趁人不注意,手在秦壽的嘴唇上方停頓了一瞬,一滴液體精準的落入秦壽的口中。


    感受到秦壽的生命跡象沒再下滑,祈願這才放下心來。和幾個大哥把人抬進屋子後,什麽也沒說,離開了秦家。


    但在出門前的一刻,在不起眼的角落處,丟下了一枚迷你攝像頭,這種攝像頭空間裏還有很多,用一個祈願也不心疼,總比浪費能量讓係統監視秦壽的好,秦壽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路上,祈願就通過手機軟件打開了監控畫麵,此時秦壽包裹嚴實的躺在床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與網上秦父秦母哭的好似沒了秦壽就活不下去的樣子大相徑庭。


    “誒……”耳機中傳來歎氣聲,沒一會兒響起秦父的聲音。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當初那個孩子就不應該打掉……”


    “老頭子,現在可怎麽辦啊?秦壽以後別說給咱們養老了,能不能活到咱們老還不一定的……”秦母的聲音也接著響起。


    祈願:保證秦壽長命百歲,不用謝。


    “能怎麽辦?總不能這麽大歲數還要生個二胎吧?”秦父的話算是打開了二人的思路,突然耳機裏響起腳步聲,腳步聲漸遠,再也沒了聲音。


    祈願是知道現在的秦壽是清醒的,隻不過因為燒傷麵積太大,睜不開眼睛,又因為呼吸道受損,也無法開口說話,所以秦壽隻能聽著他的父母在他的麵前商量著要開小號,要二胎,自己卻毫無辦法。


    秦父秦母年紀大了,想要二胎也不容易,兩個月過去了,秦母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


    期間,二人也沒有完全放棄秦壽,原本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開始對照顧秦壽沒了耐心,還是不知道誰來看秦壽時提了一句現在賣慘直播挺火的,於是夫妻倆為了賺錢做試管,求著人學習了直播的相關知識,每天圍著秦壽不停的拍拍拍。


    要拍出來賣慘,那指定不能對秦壽太多苛責,為了錢,秦父秦母對秦壽的態度也算是好上了許多。秦壽就慘了,看到過自己的臉,每次被拍的時候都一臉抗拒,被秦父發現時就會一個大逼鬥呼上去,饒是再不願意,為了不挨打,秦壽也隻能配合。


    都說習慣成自然,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秦壽漸漸的也習慣了每天被人拍攝,倒是沒了不願和掙紮。


    當初祈願喂給秦壽的藥也有了效果,雖說不能讓秦壽好全,但起碼能讓他動彈一二,隻不過畢竟是燒傷麵積極大,想要正常生活,還是得植皮。


    秦壽自己身上已經沒有好的皮膚,想要植皮隻能求助於秦父、秦母,可這倆人忙著生二胎,哪會願意給秦壽植皮?


    燒傷的位置漸漸增生,秦壽想要抬抬手都痛不欲生,隻能每天躺在床上,後悔當初沒有換鎖,後悔把電瓶車帶回家充電,更後悔的是,沒把電瓶車放在祈願的臥室門口。


    後來,秦父秦母把直播賣慘的錢全用在了試管上,終於懷孕了,二人還瞞著秦壽,可紙是包不住火的,仇恨一切的秦壽怎會願意自己還能有弟弟?那樣的話父母的關注豈不是都放在了弟弟的身上?拿著自己賣慘的錢去養弟弟,秦壽是不願意的。


    秦壽偷偷鍛煉著自己的手腳,觀察了許久後,在一次秦母給秦壽送飯時,秦壽猛然起身,忍著劇痛推倒了秦母。


    秦母的痛呼聲引來了秦父,秦壽也怕被發現,速度極快的躺在了床上,那速度根本不像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燒傷患者。


    秦父進來時,秦母整個人趴在地上,身下已經滲出很多的血,秦母也沒了意識。為了自己的兒子,為了日後有人能養老送終,秦父快速的撥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饒是速度再快,秦母腹中的孩子還是沒能活下來。


    秦父覺得秦母沒用,管都沒管剛剛流產沒了子宮的秦母,回了家,一到家就開始喝酒買醉。


    秦母在醫院醒來,身邊空無一人,肚子上剛剛鼓起的弧度也癟了下去,感受到腹部的疼痛,秦母慌張的叫來護士詢問自己的情況,得知自己以後再也沒有生育的可能,秦母瘋了。


    到現在為止,秦母還沒有懷疑到秦壽的身上,發了一陣瘋後,也不想著要養好身體,秦母不顧護士的勸阻,自己辦了出院手續,回了家。


    剛進門,秦母就聞到濃烈的白酒味兒,地上躺著喝醉的秦父,以及一堆酒瓶子,啤的白的都有,秦母隻覺得自己愧對丈夫,用盡渾身的力氣把秦父拽上床去,照顧了一夜。


    秦父醒來後,看向秦母的時候再也沒了溫度,倒是每天直播賣慘的流程沒有斷,但在不直播的時候,秦父從不在家多待。


    秦母也知道秦父出去找別人生孩子去了,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有人能給秦父生一個孩子,隻要不離婚,秦母也是願意的。


    可秦父年紀一大把,哪會有人願意給他生孩子?而且秦父的錢也不多,腦子也不太靈光,倒是被人騙了一次又一次,每天直播的錢全被秦父帶走,卻從來沒有帶回來過一個孩子。


    秦父不信邪,去了醫院檢查,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這下也不折騰了。


    兩口子守著秦壽生活,秦壽得償所願,終於獨享了父母的‘愛’,靠著祈願當初那一滴良藥,活到了一百歲。


    秦父秦母在秦壽四十歲的時候,相繼離世,此後隻剩下秦壽一人,秦壽照舊直播賣慘,雖說打賞不多,但也能支撐他的生活,但距離聘請一個護理那是遠遠不夠的。


    於是秦壽活到一百歲,疼了八十年,多少次想死,都沒有死成,隻能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


    臨死前,秦壽有了上一世的記憶,最後氣絕身亡,死後眼睛瞪得老大,怎麽都閉不上。


    -番


    祈願大學畢業後,和同學合夥開了個小公司,沒到兩年,公司越做越強。祈願在當地買了房,買了車,想要把老爹接過來住,被老爹以大城市不適合自己為由拒絕,祈願隻好回老家給父母蓋了房子。


    房子蓋的根本不像是農村的模樣,倒像是一個小城堡,引來了不少的遊客。


    老家的人也抓住了機會,蓋房的蓋房,修葺的修葺,沒多久祈遠的老家成了網紅的打卡地,當地居民掙得盆滿缽滿。祈願的父母也樂的見牙不見眼,但錢一分沒給自己留,全都打給了祈願。


    隨著祈願銀行卡上的餘額越來越多,祈願留出父母的養老錢後,一股腦全都捐了出去,用於救治那些沒錢治病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燒傷患者,秦壽除外。


    秦壽也嚐試過申請祈願的救助基金,連初審都沒有通過,秦壽還想要鬧,得到的回複是一長串的截圖,截圖中全是這些年來秦壽直播時收到的打賞,金額完全足夠秦壽做手術。


    秦壽怕鬧大了以後直播沒人給自己打賞,最後也沒有再鬧。


    因為祈願的捐款行為,倒是為公司吸引了巨大的流量,也多了不少的鐵粉,祈願更是被網友們稱為‘慈善家’。


    祈父祈母臨終前除了沒有看到自己的孫子有些失落外,餘生都是幸福的,沒有奔波沒有絕望,更沒有經曆失去兒子的痛苦。


    祈父祈母走後,祈願離開了小世界,離開前,看了一眼還在苟延殘喘的秦壽,給他喂了顆續命丹,確保他能活到一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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