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聲一聲在祁怨耳邊響起,祁怨想要睜眼,卻發現,黑暗一片。


    難不成這次穿成了盲人?祁怨下意識的抬手想要觸摸,卻抓到了柔軟的物體。


    祁怨:???這不對,這很不對。


    “側妃,這是王爺一早讓人送來的珠寶首飾,王妃院子裏可都沒有呢,就給側妃您了呢!”丫鬟得意洋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祁怨聽的並不真切,像是耳朵被捂住一般。


    “就你會說話,一會兒自己領賞錢。”這道聲音炸響在祁怨的耳邊,確定了,不是聾子。


    “多謝側妃賞!”


    外麵的聲音還在繼續,祁怨已經知道自己在哪裏了。


    蕩漾在羊水中,祁怨生無可戀,尤其是在接受完原主的記憶後,更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大祁朝,當今聖上是原主他爺爺,原主他爺爺駕崩後,原主他爹登基,如此天胡開局,隻要原主出生,那簡直是一步登天了,尤其是他爹還沒有子嗣的情況下。


    可惜,原主連出生都沒有出生,就被一碗紅花帶走了,原主一直待在他娘蘇婉兒的身邊,看著蘇婉兒一步步被算計被捧殺,最後自縊身亡。


    原本還傷心到連苟活都不願的蘇婉兒在看到原主那一刻,突然笑了出來,隻不過蒼白的臉笑起來並不好看,但原主卻怎麽都看不夠。


    母子倆抱頭痛哭,本應大手拉小手去投胎的兩人卻被困在了祁天禦的身邊,看著祁天禦孤獨終老,最後兄終弟及。


    然後一家三口看著皇位落到祁天諭的身上,最後還被一陣吸力吸進了龍脈裏,成為了龍脈的養料。


    一家三口沒有一個聰明人,祁怨覺得無力的很,連掙紮都不想了,一起給龍脈當養料算了。


    要不是祁天諭和原主身上有祁願的靈魂碎片,祁怨定自我了斷了,還用等什麽紅花湯啊。


    想著想著,祁怨睡了過去。


    這溫暖又狹窄的母體裏實在是太適合睡覺了,也不能怪祁怨心大不是?


    ————


    “婉兒,今天怎麽樣?孩子可有鬧你?”男人低沉的聲音在祁怨耳邊炸響,並且伴隨著晃動,睡的好好的祁怨直接被吵醒了。


    “王爺~妾好的很,隻要看見王爺,妾就哪兒都不難受了~”蘇婉兒依偎在祁天禦的懷中,任由祁天禦輕撫那隆起的腹部,卻不知此時祁怨在裏麵都要氣炸了。


    祁天禦摸了幾下,剛要收手,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襲來,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祁天禦的手心上,同時蘇婉兒也發出痛呼聲來。


    “婉兒!”祁天諭感受到那一拳,如何不知道這一拳的威力。震驚的同時,更是心疼懷中的女人。


    “王爺~妾沒事~”別看蘇婉兒嬌嬌弱弱的,但在懷孩子一事上可是什麽苦都能吃,別說祁怨給她一拳了,就是把肚子打漏了,蘇婉兒沒準兒還要誇一句“我兒力氣真大,好棒棒。”之類的話。


    “這臭小子,等他出來,看本王不好好教訓教訓他!”


    “王爺~那是咱們兒子跟您打招呼呢,您怎麽還生氣了呢?”要說有孕前,祁天禦在蘇婉兒心底排第一。可自打蘇婉兒有孕後,祁天禦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位置往後移了。


    祁天禦能怎麽辦?隻能笑著表示就是嚇唬嚇唬孩子,並不是真的想那麽做。


    聽著外麵兩個戀愛腦的對話,祁怨真是第一次這麽不想被生出來,他怕作為他們倆的孩子,他也被遺傳到這種可怕且沒用的東西,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祁怨下意識的探查了一下祁天禦的身體,著不差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怪不得祁天禦子嗣不豐呢,體內這麽多毒素,還沒噶也是祖宗庇佑了。


    原主的記憶幫不了現在的祁怨,一切隻能靠祁怨自己。睡了一天被吵醒,祁怨懶的聽兩人膩膩歪歪的對話,靈魂出竅,跑了出去。


    在整個王府全是霧蒙蒙一片中,有一個地方散發著微弱的光點,一下子吸引了祁怨的注意。


    “王妃,王爺又去側妃院裏了。”王妃的貼身丫鬟翠柳說道。


    “側妃有孕,王爺多去幾趟是應該的。你是我院子裏的人,日後莫要再說這些引人遐想的話。”王妃的語氣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她對祁天禦有絲毫的愛意。


    “是,奴婢記住了。王妃,若是側妃生下小少爺,那咱們大少爺會不會……”陪嫁丫鬟就是會多為主子考慮,這位翠柳姑娘也不例外。


    “康兒的身體已經如此了,莫要做那些損傷陰德的事!”王妃罕見的語氣嚴肅了幾分。


    “奴婢失言,請王妃責罰!”翠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的求饒著。


    “下不為例!王爺子嗣不豐,若是……子嗣也是尤為重要的籌碼,且我是正妃,就算側妃得寵,生出來的孩子也是要叫我一聲母妃的。


    我知你是為我好,日後莫要再有這種念頭。若是控製不住自己,你也別怪我不顧這麽多年主仆情分,送你回娘家。”


    翠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卻沒有注意到王妃看她的眼中已經有了懷疑。


    “下去吧,今日讓翠桃進來伺候。”王妃沉思片刻,無聲的歎了口氣後,擺了擺手道。


    “多謝王妃開恩,奴婢告退。”翠柳又磕了兩個頭,這才低著頭倒退著出去。


    祁怨看了一會兒熱鬧,在確定了發光點不是王妃後,還有些可惜。


    “大少爺,水來了,您慢點喝。”


    祁怨剛進院子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兒,順著味道進去,看到骨瘦如材,麵無血色的一個小男孩兒。


    看樣子也就四五歲的模樣,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倒是顯得那雙眼睛尤為突出。


    得,不用看了,祁怨都能知道,他這位大哥體內全是毒。


    出了從祁天禦那裏帶來的毒,還有王妃體內的毒,再加上他出生後時不時再被喂點毒。現如今,祁意就像是唐朝,體內的毒則是三省六部,互相製衡。一旦有誰打破這個平衡,輕則沒了小命,重則死亡。


    總之,平衡一破,沒有輕重,唯死爾。


    祁怨歎了一口氣,挨個開始給這對母子解毒,同時給三人造了一場夢。


    祁怨:想讓我做好事不留名?那是不存在的。要不是想要以後躺平擺爛,誰費心費力救你們啊!


    祁意喝了口熱水,含在口中,緩了又緩,才一點點咽下去。隨後眼巴巴看著杯子,撇過頭去,躺了下來。


    現在他這破身體,連喝水都是定量的,多喝一口,沒準兒都會要了他的小命。


    上次險些離世,醒來後看著母妃絕望且空洞的眼神,祁意原本想解脫的心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念頭,為了他的母妃,無論再痛苦再折磨,他也想要努力的活下去。


    祁意躺在床上,等待著晚上陣痛的襲來。晚上的痛還好,就是感覺體內有一股氣在亂竄,運氣好的時候它在腹部停留,隻是脹脹的,偶爾能聽到聲音。


    運氣不好時,它出現在各個關節處,那簡直是疼的讓人恨不得原地升天,尤其是那股氣一下子竄到了後腦時,真恨不得敲開自己的腦殼,把那股氣放出去才好。


    躺了半天,沒有等到身體不適。原本冰冷的手腳竟然微微發熱,體內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祁意做好準備等待氣體的亂竄,卻沒想到。


    “噗~”長長的一聲響,祁意瞬間漲紅了臉,終於讓慘白的臉上有了些血色。


    “嘔!”祁意下意識的拉開被子,把自己藏進去,下一刻,臭氣熏天,剛剛喝進去的水,就這麽吐了出來。


    “大少爺!”丫鬟衝進來,在開門的一瞬間,一個踉蹌,閉著眼睛,屏住呼吸摸索著往裏走,每一步走的都十分艱難。


    人總不會被自己的屁熏死,祁意也是一樣的。


    被丫鬟帶出去的祁意還在不停的放毒氣,原本還羞的通紅的臉此時已經麵無表情了。


    無他,唯熟爾。


    主院那邊,王妃也是不停的在放毒氣。


    因此翠桃來稟告大少爺有恙後,王妃第一次沒有火急火燎的衝過去,反而是讓翠桃去看看。


    剛出毒氣窩,又進毒氣窩的翠桃欲哭無淚。不過在看到大少爺精神奕奕的模樣後,還是為大少爺開心的。


    “你是說康兒也在出虛恭?”王妃努力控製著括約肌,一步一步移到了祁意的院子外,不用走進,都能聞到這熟悉的屁味兒。


    “噗~”王妃一個沒控製住,括約肌舒張。


    翠桃站在旁邊,聞著一模一樣的屁味兒感歎道:不愧是母子,竟然連屁味兒都是一樣的。


    “噗~王妃!噗~康兒,噗~如何了?”祁天禦也是重視祁意的,聽到消息後,忙不迭的趕了過來。


    其實主要還是他不停的出虛恭,他怕熏壞了蘇婉兒,這才來的如此之快。


    翠桃:連王爺也……真是一家人啊。


    在確定祁意的身體並無大礙後,一家三口找了個沒人住的院子開始釋放毒氣。一個時辰後,噗噗聲逐漸消失,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有些害羞。


    “王爺,妾身先回去了。”


    “回吧,康兒也早點休息。”祁天禦擺了擺手,三人各回各的院子,看回去路上嫌棄自己的模樣,就知道今天定是要好好泡上一個澡了,還好下人們都懂事,早早備好了熱水等著。


    祁怨迷迷糊糊的回了蘇婉兒的肚子裏,此時蘇婉兒睡的正香,門窗緊閉,根本不知道外麵臭氣熏天,尤其是柳如煙被嗆的眼淚直流,卻還在硬撐。


    “主子,就關上窗吧。”小丫鬟在柳如煙的耳邊說道。


    “不行,王爺要是知道我關窗,定會覺得我嫌棄他了,以後要是再不來我這兒了可怎麽辦?不能關!”柳如煙一邊流淚,一邊大聲說道。


    可惜,屁味兒來的是順風,話想要逆風回去卻沒可能,所以,三個人都沒有聽到柳如煙這番言論。


    “怨兒!”


    “怨兒!”


    “怨兒!”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並且帶著水聲。


    “王妃?”翠桃還以為王妃是叫自己,趕緊進去看看。


    “無事。”王妃現在隻想靜靜,剛剛那個夢裏的小男孩兒到底是誰?還有為什麽說他們中毒已深?今天那些虛恭是因為解毒了?


    回憶著那個小男孩兒忙忙碌碌放血救自己和祁意的小模樣,王妃覺得心軟軟的,尤其是在看到那個小男孩兒虛弱的站都站不穩後,王妃心疼的恨不得以身替之。


    王妃很想知道那個小男孩兒怎麽樣了,而且她還有一大堆的問題想不明白,也就沒動,躺在浴桶中,越想眼皮越沉。


    這一次,她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半月後,宮裏會舉辦家宴,依照祁意的身體,每年都不會帶他去的,可今年德妃非要看看祁意。親生祖母都發話了,祁意想不去都不行。


    就是這場宴會後,當晚祁意高燒不退,再也沒能起來。


    祁意離世後,王妃每天渾渾噩噩的,沒幾天柳如煙給蘇婉兒送去一碗安胎藥,蘇婉兒那個傻憨憨連驗都沒驗直接喝了下去。


    剛下肚,血水順著大腿流下,王府中唯一的子嗣就這麽沒了。


    經調查,柳如煙下了足量的紅花,至於給她紅花的人,竟是王妃身邊的翠柳。


    王妃被冠以謀害王府子嗣的罪名,被關在佛堂幽禁終生。


    從此之後王府再未聞喜訊,祁天禦登基後,宮中也遲遲沒有喜訊傳來。


    祁天禦駕崩後,德妃的小兒子祁天諭登基為帝。


    祁天禦那邊做的夢也大差不差,隻不過他臨死前聽到了這對母子的對話。


    “天諭,咱們母子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隻要你哥死了,你就可以登基為帝,還好母後早早了絕了他的子嗣……”


    “母後,兒子就知道母後最愛的是我……”


    他們倆在祁天禦的榻前母慈子孝,全然沒有把祁天禦放在眼裏,祁天禦多想問問他呢?難道他就不是她的兒子了嗎?


    德妃似乎是看明白了祁天禦眼中的疑惑,輕笑一聲開口道:“你隻是一個宮女之子,要不是本宮入宮三年都未能有孕,本宮才不會允許你的出生!


    不過也好,你那個沒福氣的娘替本宮掃清了障礙,而你也為本宮的兒子踏平了前路。


    這也算是你們母子的福氣了。”


    這是祁天禦第一次得知自己不是德妃的親生兒子,震驚的一口血噴了出來,被德妃嫌棄的躲開。


    “你也該上路了,別誤了我兒登基的時辰。”話畢,祁天禦感覺有一雙大手牢牢的掐著自己的脖子,他想掙紮,卻絲毫沒有力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窒息而死。


    三人出了浴桶,才發現外麵的天已經大亮。第一次感覺到了全身輕鬆,想到今日的經曆,王妃穿上衣裳直奔祁意的院子,這讓趕過來的祁天禦撲了個空。


    “王爺,王妃去大少爺的院子了。”祁天禦看到回話的正是翠柳,手一揮,跟著的人直接上前把翠柳拿下。


    “王爺,冤枉啊!”翠柳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反正喊冤就對了。


    祁天禦才不管什麽冤不冤呢,直接道:“嚴刑拷問,生死不論。”說完,大步流星直奔祁意的院子。


    母子倆正在討論那個小男孩兒是誰呢,看到祁天禦來了,也沒有停下他們的猜測。


    “應當是婉兒腹中的孩子,前不久本王剛給起名叫祁怨,而且夢中本王就這麽兩個孩子……”


    “蘇婉兒?糟了!翠柳和柳如煙!”王妃對蘇婉兒一點嫉妒都沒有,她本來就不喜歡祁天禦這個性子,相較於情愛,她更在乎的是祁意的身體,若是還有閑心的話,她更想要權利。


    “王妃莫急,本王已經派人去了,定會讓她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祁天禦說這話時,自帶帝王的氣勢。


    “父皇身子康健,你收斂著點吧。”王妃說完,拉著祁意往蘇婉兒的院子去。他們可得去看看他們的小恩人,雖然小恩人還沒有出生。


    “誒?王妃,等等本王,本王也去看看婉兒!”


    王妃才不理會後麵的祁天禦,就這個榆木腦袋,也就是蘇婉兒那個戀愛腦了,不然誰能看上他啊!蘇婉兒本就有孕在身,他們倆再帶著孩子一起去看蘇婉兒,這對蘇婉兒來說豈不是下馬威了?


    “快,甩開你父王,他這個憨貨!”王妃懶的跟祁天禦解釋,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她這次去可是看小恩人的,可不是結仇的,萬萬不能與祁天禦通行。


    “側妃,王妃帶著大少爺來了。”


    “嗯?大少爺身子不適,怎麽也來了?快請!”蘇婉兒雖然嫉妒王妃比她先認識的祁天禦,但是她對孩子倒是很關心,畢竟戀愛腦的特質之一:愛屋及烏嘛。


    “康兒怎麽也過來了?王妃真是的,大清早兒的露水多重啊!”剛一進門,就見蘇婉兒挺著個大肚子上前,拉著祁意的手左摸摸右看看,確定祁意不冷,這才沒有繼續念叨。


    王妃和祁意也不打擾蘇婉兒,就這麽笑看著她的肚子,後之後句的蘇婉兒後退幾步,驚恐的看著母子倆道:“你們母子要做什麽?別想打我兒子的主意!王妃,你幹壞事還要帶著康兒,你就不怕嚇壞了康兒?”


    “婉兒!”祁天禦匆匆趕到,進來看到的就是王妃母子倆忍著笑看著蘇婉兒,蘇婉兒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指著王妃數落。


    “王爺,您可算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婉兒怕是再也見不到您了~”


    “咳,康兒還在呢。”祁天禦忍笑環住了蘇婉兒的腰道。


    蘇婉兒趕緊站直了身子。


    她這一個小動作,逗得仨人徹底沒繃住,全都笑出聲來。


    蘇婉兒看著祁天禦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但也不自覺的跟著笑出聲來,屋子裏回蕩著四人的笑聲,這還是頭一次,卻不是最後一次。


    今日之後,王妃跟蘇婉兒親近起來,祁意也一天一趟的往蘇婉兒的院子裏跑,就為了對著蘇婉兒的肚子念叨。


    “怨兒要在蘇母妃的肚子裏好好長大哦,等你出生後,哥哥保護你……”自從祁意的毒解了後,也開始長肉了。坐在蘇婉兒旁邊,看著越發白嫩可愛。


    “當哥哥可是要很厲害的哦,康兒可得好好吃飯,長高高才行。”說這,蘇婉兒把自己喝不下的補湯推到了祁意的麵前。


    “母妃,您看蘇母妃她……”要不是每天就午膳的時候蘇母妃有時間,祁意還真的想換個時間來,這都多少次了,每次蘇母妃喝不下的補湯都會塞給自己。


    “你蘇母妃說的對。”一般這個時候王妃都會順著蘇婉兒的話來說,畢竟上次祁意沒來,那些補湯最後都不知道怎麽進了她的肚子,可把她撐的繞著王府走了好幾圈兒,才消化了些許。


    “母妃您……”


    “康兒想不想要長高高?像大樹那麽高?那多威武霸氣啊,到時候一出去,往那兒一站別人都害怕你。你知道想要長那麽高需要什麽嗎?……”


    王妃聽著蘇婉兒開始忽悠,低頭忍笑。


    果然,沒兩句,祁意就喝完了一碗湯,還主動又要了一碗。


    兩年後,先皇駕崩,德妃追隨先帝而去,祁天諭為表孝心自願請求守皇陵。祁天禦登基為帝,封祁意為皇太子,封祁怨為祁王,王妃為後,蘇婉兒為貴妃。


    滿後宮就蘇婉兒和皇後兩人,朝臣們還想要諫言選秀,奈何祁天禦就當聽不見,惹急了他就退朝,朝臣們也沒有辦法。


    幸好皇上有兩子,都健健康康的,這秀不選也罷。


    有皇後和祁意在,祁怨當了一輩子的閑散富貴(狐假虎威)王爺。大祁朝還流傳下來一句話:寧得罪皇上也不要得罪祁王。


    得罪皇上不一定會死,若你得罪祁王,皇上、皇後、太子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每次看著三人寵著祁怨的模樣,圍觀的朝臣們都很想問問,難不成祁怨救過他們的命?


    此時若是有膽大的敢問出口,必定會得到肯定的答案。


    -番


    黃陵附近的一個農戶中。


    老婦人衣衫襤褸,佝僂著身子,麵目全非,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疤痕,不止如此,就連嗓音都像是粗糙的砂紙在摩擦著聲帶,每發出一個音節,都伴隨著一種撕裂般的’嘶嘶‘聲。


    “早(嘶嘶)知(嘶嘶)道(嘶嘶),出(嘶嘶)生(嘶嘶)就(嘶嘶)掐(嘶嘶)死(嘶嘶)他(嘶嘶)。”


    另一名差不多的男子幹著手上的農活,不發一言。


    二人正是德妃母子。祁天禦沒有要了兩人的命,隻是讓人刮花了兩人的臉,熏壞了他們的嗓子,把人關在了這裏而已。


    至於祁天諭的孩子?此時尚早,暫時還沒有孩子出生。


    為了給祁天諭留後,祁天禦把翠柳和柳如煙送了過去。


    每生下一個孩子,祁天禦就會派人給孩子灌毒藥,讓他們眼睜睜看著有了希望又破裂,如此循環往複。


    隻是每一次,祁天禦都會跪在佛前懺悔,希望這種報應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千萬不要牽連到旁人。


    祁怨表示:那些孩子的靈魂都是那四人的靈魂碎片,並不會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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