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她很是鄙夷地遞了張紙巾給我:“也就你一驚一乍的,不知道麽,滿城盡是同性戀。”


    “性別不是問題,我是不會妨礙別人追求愛情的,反正隻要咱倆不是就成。”我給她斟茶,試探著問:“你和你那律師小朋友還挺好?”


    她警覺的看著我:“跟你說啊,咱倆隻能是朋友,你別多想,沒機會了你。”


    我很真摯的勸告她,別浪費時間了,她不可能忘記我。


    裴岩妍回答的極爽快,她說:“我忘不忘記你,和我能不能找新男友是兩回事,你又不是沒找過新歡,還有臉跟我說這個?反正咱倆沒戲了。”


    很明顯她在吃醋,可她不承認,這丫頭犯起倔來驢都繞著道躲,我趕緊岔開話題,往最近發生的案子上扯,她心情明顯沒有之前好,搭拉著眼皮不看我.我覺得她是有求於我,否則絕不可能坐這繼續跟我胡扯。


    他們都說很愛我


    高嵩:


    我問她那個培智班是怎麽回事,她很誇張地歎口氣:“說起來真是挺難受的,那學校開在校長自己家住的一個雙層loft裏,院子很小,柵欄也矮,那幫孩子經常跑出去闖禍,弄得小區雞飛狗跳,居民不幹了逼著物業趕人。”


    “跟物業和開發商協調下,抬高圍欄呢?”


    “院子太小了,孩子又多,根本沒地方玩。搬去郊區醫療又不方便。”她低著頭右手食指拇指相互搓了幾下,我估麽著要提正題了。


    “那個,這小區好像是你媽媽公司開發的,旁邊還有個二期在施工,沙盤裏有個中心花園,東北角上有個三層小樓,聽說是做什麽主題餐廳,這塊跟那些住宅可以完全隔離開的,小孩子可以在花園一角玩,又不會騷擾其他住戶,你看能不能。。。”她抬眼瞄我,眼神那叫個楚楚動人,我知道這一招叫什麽,不就是美人計麽,哥們兒還就中計了,怎麽著吧。


    骨頭酥了可麵子不能軟,我對她說:“您這是拿著記者的工資操的總理的心,行了,反正我一向也喜歡助人為樂,這事兒交給我,保證找個好地方安置那些小朋友。”


    她很是感動的邊幫我斟茶邊說:“哎呀,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做出補償,需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好了。”


    “咱倆誰跟誰啊。”


    我話音沒落,她當即翻臉,義正言辭地說:“一碼歸一碼,你不要認為幫我這個忙就能把我怎麽怎麽著了,我是感激你的,把你當朋友,但是你要拿這個來說事兒,我隻能。。”她尋思下措辭,才說:“對你很失望。”


    我說:“裴岩妍,是我對你很失望好麽,你怎麽能把我想的這麽低俗?我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麽?我也想做好事,想做個好人,當然,我承認,有一部分討你歡心的成分在裏麵,可絕大部分都是因我的善良和慈悲。”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會,搖搖頭:“我怎麽就那麽不相信呢?”


    對於她的這種態度,我隻能等著讓事實證明我的清白。


    裴岩妍說她會盡量把報道做的煽情些以配合我的說服工作,其實我娘這些年有心投身慈善事業為自己賺點好名聲,可又銀子砸不到點上。電視台關於培智學校兩難處境的報道一出來,我就跟她說:“這次機會好,電視台這麽一報道,大家都知道這個學校的事情,你跟教委打個招呼,投錢搞個大點的培智學校,反正地你有,錢也不缺,完事兒還能抵稅,要是這個小區二期騰不出地兒來也沒事兒,找個離醫院和公園近,交通方便的犄角旮旯圈塊院子,能放百十來個孩子就成。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雲夕培智學校,到時候電視台再來個後續報道,家長當著記者麵送錦旗,您眼含熱淚地來句:一切為了孩子,齊活兒,今年年度最佳慈善人物您莫屬。”


    我娘這塊老薑著實夠辣,先是不動聲色地說考慮一下,沒過多久便猜到緣由,火冒三丈地殺過來的質問我是不是又跟裴岩妍勾搭上了。我也不瞞了直接說:“是,希望您能幫我這個忙。就算為自己孫子積點德成麽?”


    這話沒說錯什麽,可卻被她一通臭罵,不就是因為裴岩妍的現任男朋友是最高院檢察長的兒子麽。有必要這麽大反應?裴岩妍都不在乎自己男朋友的爹是誰,她那麽上心幹嘛。


    我媽讓我趕緊跟裴岩妍斷了,就算跟蕭曉沒戲也沒關係,她又找了個姑娘跟我相親,我知道跟她講人間真情講不通,在她看來裏隻要價錢合適,真情完全可以搓堆買賣。我問她是不是不肯幫忙,她開出的條件是要我相親,我同意了,相親不代表要成親,這裏想搞貓膩太容易。培智學校的事情對我媽來說就是想不想做的問題,沒兩天她便告訴我在兒童醫院西邊有個80年代初期蓋的帶個大院子老式小樓,現在這樓現在是分公司員工宿舍和倉庫,打掃一下略微修整就可以改成學校。


    裴岩妍得到這信兒高興極了,非要送我一大禮包,我被她的笑臉迷了心竅,一時衝動說:“不用,你親我一下就成。”,她真的太暴力了,牛皮圓頭靴狠狠踹上我的小腿,留了好大一塊青。我揉著腿後悔萬分,太衝動,太不成熟,應該留著眼淚說娃好就成,依裴岩妍的性子肯定請我吃飯,倒時候喝點小酒,談談人生,親親小嘴,天亮再一起吃個早點,這多美。


    我娘很快訂好了相親的時間和地點,那天我剛好參加局裏迎新年冬季長跑比賽,呼呼的大北風,頂風跑了五公裏,領獎時候一幫人跟下頭哄笑,我對著金光閃閃的獎杯照照,好嘛,跟剛從青藏高原拉回來的藏獒似的,臉蛋上還掛著兩坨村妞紅,別提多喜慶。隨便在運動服外麵套了件羽絨服,上麵還有中午釘子吃麵留的兩條油漬,我對著鏡子咧嘴笑,牙再黃點就更猥瑣了,要是這樣跟我相親那姑娘還能看上我,那鐵定說明那姑娘心裏有疾病。


    到了咖啡館門口被我娘堵個正著,她料到我來這手,竟早作準備,故意說早了時間,我本是故意遲到了二十分鍾,其實比約定時間還早了一個小時到,這一小時被我娘可勁收拾,換衣服弄頭發洗臉麵膜捯飭的像是要上鏡。一切準備就緒,她押送我走進咖啡館,叫服務生安排到臨窗的位置,臨走時她幫我整整衣領順勢拿起我放桌上的手機衝我晃晃,語氣相當溫柔:“這個媽媽先沒收,別淘氣,我就在對麵車裏看著,要是你不聽話,有的是辦法治你。”


    時間還早,我百無聊賴的趴在翻雜誌,有個姑娘走到我跟前,我抬頭看她,人倒是挺漂亮,身材也不錯,不知道是不是人工合成的。


    “高嵩?”


    一時想不起來這姑娘叫什麽,隻得站起來衝她點點頭:“我是。”,她倒是不介意的樣子,大方的伸出手:“我叫黃秋怡,你好。”


    直覺告訴我,這姑娘不是那麽好對付,我幹脆跟她說我是被逼來相親,請見諒。她很是理解地笑了:“其實我也是被我媽媽逼的,我馬上去市局網監處實習,正好你是那兒的,就過來認識一下,交個朋友也好。”


    原來是未來的女警花,我們處6個老爺們兒2位警花,分別是菜花和喇叭花,菜花滿脖子滿臉青春疙瘩痘,喇叭花嗓門大的能把雷公嚇癱瘓,現如今,這麽個漂亮姑娘去了,不是要破壞和諧麽?


    她一個勁兒問我去了以後要注意什麽,大家好不好相處,我一一給她解答,這是未來的同事,以後我們的早飯,下午茶都指著她了,喇叭花剛分來時裝淑女了一陣,那時候我們享受過這待遇,天天早上到辦公室一堆吃的,但凡有人要打探消息,起步價就是倆肉夾饃,問的多付出的更多,總之那倆月我們處裏每個人的體重有不同程度的上升。


    正聊得起勁,忽覺周身一陣寒意,有殺氣!扭臉看向窗外,大腦頓時放空,徹底傻眼。


    裴岩妍站在離窗戶幾步遠的位置,小眼神跟飛刀似的,見我看她,小臉一扭轉身走人,我一拳砸到桌上:“中計了。”小黃同誌嚇了一跳,疑惑的看著我,


    顧不上跟她解釋,我拔腿便追,裴岩妍邊走邊跑,大冷天的也不穿件羽絨服,光著小腿兒穿黑絲,羊絨大衣除了好看能頂什麽用?眼見她掏包拿鑰匙開車門,我忍著腳腕的疼痛快速衝過去,在她坐進車的同時那也坐進副駕駛位置。


    “滾,滾,滾.”這倒黴孩子凍得直打寒戰,連打幾個噴嚏,說話都結巴,我忙脫了大衣把她抱住,她使勁捶我,小手冰涼,我按住她胳膊,威脅道:“你再招我,我親你了啊。”,她安靜下來,瞪著我不說話。我拽過她手裏的鑰匙點火發動,並打開暖氣,希望我倆能盡快解決問題,要不非一氧化碳中毒不可。


    其實我媽今天這招一箭雙雕真是夠陰的,可惜她低估了裴岩妍的智商,雖然她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主兒,但腦子還是清楚地,我跟她說了是我娘用培智學校的事情要挾我相親,目的就是破壞咱倆。她臉色緩和了些,可仍就連個正眼都不給我,我餘光掃見她一隻白嫩嫩地手指頭微微地摩挲了幾下我大衣的料子,心想,這妞兒是越來越精明,我把大衣給她拉好:“哥們兒今天本來走的是三線城鎮非主流腦殘青年路線,結果被我娘堵個正著,這都是她新買的。”


    她也不知道尋思什麽,低著頭揪著衣角玩,我跟她繼續解釋:“我跟那姑娘真沒什麽,她馬上要來我們單位實習,跟她介紹下情況,再說了我娘就在馬路對麵車裏盯梢呢,我這可是為了你犧牲色相,你好歹給點獎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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