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寧有些恍惚,她這才出去了三四個時辰,回來的時候怎麽隔壁怡紅樓就跟被搶劫了一樣。


    鍋碗瓢盆掉落了一地,桌子椅子甚至好多都缺胳膊少腿的,就連她最喜歡的怡紅樓大堂那裏掛著的那幅吳道子的真跡也不知所蹤。


    還好她隻是來怡紅樓這裏躲清閑,沒帶貴重的東西來怡紅樓的上房,否則她的那些印鑒但凡丟了一個,她都得把整個七俠鎮翻過來不可。


    要是別的東西也就罷了,那幅吳道子的真跡元寧在京城的時候就曾出萬金求畫,可惜當時這幅畫已經被賽掌櫃買走了。


    就算元寧有權有勢,她也不想因為一幅畫仗勢欺人,所以隻能帶著遺憾出了那家字畫店。


    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在七俠鎮的一家客棧裏得觀古跡,結果沒看見幾眼,這東西就被別人搶了去。


    這對於元寧來說,這簡直是跟當著她的麵罵娘沒什麽區別的羞辱了。


    後麵幫元寧抱著一堆東西的白展堂和高高興興回來的郭芙蓉也是一臉懵,這怡紅樓剛剛開業不是沒多久嗎?


    賽掌櫃看上去也不是個在江湖上會有仇家的人,怎麽會有人這麽明目張膽的來怡紅樓砸場子。


    “我的天,這是什麽情況,鬧山賊了?”


    小郭被這大場麵嚇了一跳,但是很快這份驚嚇就變成了興奮,出江湖這麽久,總算是讓她逮到一個真的江湖糾紛了。


    元寧收起了方才逛鋪子的時候散漫不羈的神情,認真的看著地上雜亂的腳印和桌椅破碎的痕跡。


    看樣子來鬧事的不像是有內力的武林高手,倒像是一群百姓來打家劫舍一樣。


    老白也選擇了更直接的辦法,他把元寧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幹淨的角落之後出去隨便抓了一個行人問了午後怡紅樓發生了什麽事。


    “元姑娘,我剛才問清楚了,是怡紅樓的賽掌櫃和我們掌櫃的別苗頭,一個賽一個大方喊著的送這個送那個。我們掌櫃的小氣,沒怡紅樓的大方,怡紅樓的喊到最後直接說了,客人一來就送二十兩紋銀。”


    聽到這話元寧有些哭笑不得,她之前還誇過賽掌櫃會調教下人,看來是誇早了,這是從哪兒招的這麽不靠譜的人,二十兩紋銀說送就送。


    “這兒的衙門和捕快也不管管嗎?雖說是怡紅樓的丫鬟喊了送東西,可是這也不是掌櫃的自己的意思,這算是明搶了吧?別的也就罷了,就那兒。”元寧指著大堂牆上的那片空白處,很是可惜的說道:


    “那兒之前可掛著一幅吳道子的真跡,老白,你之前搞搬運工作的,應該知道吳道子的真跡價值幾何吧?那幅《八十七神仙卷》,我在京城的時候知道書齋願意出手之後,出了五千金來買,可是來晚了一步,書齋的掌櫃和賽掌櫃有故交,五百金就賣給了她。”


    “嘶~”老白倒吸了一口冷氣,真跡啊?元姑娘真是財大氣粗,這年頭在京城當差俸祿那麽高的嗎?五千金說買就買。


    元寧有些不太高興,她之前一直在京城附近辦案,偶爾出京城,也是手底下一堆人烏央烏央的跟著。


    她父王的封地就在關中,沒想到關中這裏的治安已經差成了這種地步。


    小郭看了一圈也沒看見賽掌櫃的身影,這怡紅樓都亂成這樣了,怎麽掌櫃的不在?


    “那賽掌櫃現在在哪兒呢?這怡紅樓怎麽空蕩蕩的一個人沒有?”


    老白想了想剛才路人說的話,“聽剛才那人說,好像是去找衙門了,不過我估摸著,就算賽掌櫃找了衙門也沒什麽用。”


    元寧有些疑惑,“怎麽個說法,你們這裏的地方官不管這事兒嗎?這裏的知縣是誰?他可曾魚肉百姓?”


    看元寧的神情這樣認真,老白就知道元姑娘是準備插手這件事了,也不知道是為了賽掌櫃還是為了那幅畫。


    “我們這裏的知縣姓婁,他也算是個高官了,不過當官嘛,水至清則無魚,到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私心的,七俠鎮就那麽大點得地方,大家彼此都有些親戚關係。就我們客棧的李大嘴,他就是婁知縣的內侄,今天來搶那二十兩紋銀的都是鎮子上麵的人,而且這個賽掌櫃還是從外麵來的……”


    老白沒有說完,但是元寧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外地來的一點兒背景都沒有的賽貂蟬跟與自己沾親帶故的同鎮子上的親戚相比,肯定是後者的利益更加的重要。


    她在官場浸淫多年,老白說的那些話她也明白,隻是,這樣的偏頗,也太過分了一些。


    今日怡紅樓的損失,加上那幅畫,幾乎要趕得上七俠鎮半年的收成了,這麽大的金額,這婁知縣也能隻當做是不知?


    “先回同福客棧再說,蓉兒,老白,你們幫我留意一下,等賽掌櫃回來,跟她說一聲,若是想要申冤,可以來北鎮撫司指揮同知元寧這裏,她的事兒,我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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