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弘曆哥哥提到福晉之時自然又親昵的樣子,青櫻眼中喜悅和溫情之中夾雜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弘曆哥哥,好像真的很喜歡富察琅嬅的樣子。


    “那妾身就多謝王爺賞賜了,弘曆哥哥覺著這道牛乳燕窩如何?”


    “尚可。”


    這種品質的燕窩,在琅嬅那兒都是幾個小孩子吃點心的水平,隻是這種話弘曆也不好直接和青櫻說,隻能誇一句尚可。


    畢竟一個格格,母族又凋敝至此,能拿出來這種東西已經不錯了。


    看王爺心情不錯,對這燕窩看上去也還算滿意的樣子,想著未來幾十年的日子,青櫻斟酌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弘曆格格有所不知,這牛乳燕窩是妾身身邊的海蘭姑娘親手所製,來,海蘭,你過來。”


    在青櫻半是鼓勵半是威脅的眼神下,海蘭怯生生的走到了王爺的身邊跪下給他行禮請安。


    海蘭生的是極美的,否則也不會讓王爺見色起意,讓王欽廢了這麽長時間在她的身上。


    她皮膚白皙,沒有瑕疵,輪廓線條並非能給人淩厲美豔視覺效果的深邃型,反倒溫潤柔和。


    今日她穿著的衣服比平常的繡娘服飾要精致漂亮的多,著了一身水色衣裙,紗織的腰帶輕係,隨風飄動,襯得腰肢盈盈一握。


    目中清愁的模樣,如月下濃濃綻開的火焰蘭。冶豔中,神情嫻雅,怯怯的樣子讓男人很容易產生征服欲。


    剛才弘曆還沒有留意到藏在角落默不作聲的海蘭,直到青櫻開口才留意到她。


    這張臉弘曆是記得的,畢竟和自己春宵一度過,他還惦記了人家那麽久。


    隻是這海蘭之前不還是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嗎?那一夜弘曆雖然得償所願,但是過程實在不算太美好,在床上跟木頭一樣的美人,再美也不能讓弘曆盡興。


    而且這個海蘭被他寵幸之後哭哭啼啼了一整夜,第二天他醒過來瞧見她哭的都腫了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弘曆這個人狷狂自大,自從做了寶親王之後,還從來沒有人忤逆過他。


    他想著,既然她不願意,那他也沒有必要給她一個名分了。


    誰知道過了都這麽久了,這個海蘭竟然和青櫻攪和到了一塊去了。她不是有骨氣的很,不願意做自己的侍妾嗎?瞧現在這個樣子,這是又想通了?


    “倒是眼熟,你原先,不是在繡房伺候的嗎,怎麽又到青櫻格格這裏來了?私自調動,可有福晉的手令?”


    弘曆不是個喜歡吃回頭草的人,他這樣狂妄的人,怎麽會輕易對一個曾經拒絕過自己的女人寬容。


    海蘭是美麗,可是她的美麗太過於淺顯,並不足以讓弘曆因為她打破自己的底線,說到底,不過是自己精蟲上腦的一時衝動罷了。


    王爺的反應出乎了青櫻和海蘭的意料,她們倆都有一些手足無措。


    海蘭本來就沒有什麽主見,青櫻隻能替她開口。


    “是妾身的錯,妾身還未來得及請示福晉,妾身和海蘭姑娘一見如故,海蘭姑娘容貌嬌美又性子和婉,妾身實在是喜歡。”


    弘曆雖然不是在宮裏麵長大的,但是宮裏麵那些個娘娘爭寵的手段他也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


    尤其是,他自己都是得了一個身份貴重的養母,這才這麽快能夠平步青雲。


    三阿哥也是因為有了皇後這個養母,這才有了半個嫡子的地位,在朝中很快就引來了不少的大臣支持。


    看青櫻如今這樣子,恐怕是和她的姑母走一樣的路數了。


    自己生不下來孩子,就讓身份低賤的人生下兒子抱到自己身邊養著。


    弘曆擦了擦嘴,把帕子往桌子上麵一甩,起身就準備離開了。


    “回頭跟福晉說一聲,青櫻,你是格格,不能越俎代庖。你要是實在喜歡這個奴才,就留在你這兒,伺候在你的院子裏麵吧。”


    他又不是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一個繡娘,之前他屈尊看上了她,她還這樣不給自己臉麵。


    如今想清楚了,他就要高高興興的給她一個格格的名分,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而且,青櫻的這心思,也未免太深了一些,這才多長時間,就想到了這麽遠的事情。


    曦月和她差不多時候入王府,曦月是側福晉,她都沒有那麽著急過,烏拉那拉氏一個格格,想的這樣深,隻能說不愧是皇後的外甥女。


    “王爺!可是海蘭姑娘已經被你收了房,若是你不立了她為格格,海蘭姑娘日後在王府,應該如何立足啊?”


    看弘曆起身就要走,青櫻立刻跪在弘曆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此刻弘曆的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了,他已經給足了青櫻臉麵了,她這是聽不懂人話嗎?


    “當日本王是臨幸了這個繡娘,第二日本王就提了要立她為格格,珂裏葉特氏,你當時並沒有回本王的話,是,還是不是?”


    他幽深的狹眸緊盯著海蘭,緩緩皺起眉宇,眸色變得幽暗危險。


    海蘭本來就害怕寶親王,被他這樣危險的眼神看著,更是結結巴巴,說不出來什麽話。


    “奴……奴婢……奴婢當時是慌了神……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王爺,這才一直遲遲沒有開口……奴婢……隻是太害怕了。”


    弘曆都快被氣笑了,害怕?他是什麽心狠手辣之人嗎?剛跟人家翻雲覆雨,他怎麽可能會對海蘭怎麽樣?


    她到底在害怕什麽,害怕自己,還是害怕成為自己的侍妾,恐怕這個答案隻有海蘭自己知道了。


    “既然害怕,那本王也不勉強你,你就留在青櫻格格這裏,做個伺候人的奴才吧。”


    “王爺!王爺等等!這樣不合規矩,海蘭已經伺候了你,已經不是尋常的奴婢了,怎麽能讓她當妾身的奴婢,在妾身這裏伺候?”


    青櫻著急的攔住王爺,今日都已經把話說出來了,無論如何,海蘭的名分今日一定得定下來,否則,之前的種種打算,都是白費了。


    弘曆麵含怒氣,他神色冷峻,眸若寒冰,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副不想和她聊下去的樣子。


    “本王要做什麽還要你一個妾室同意?你怕是好日子過多了,已經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烏拉那拉氏,當初你剛入王府之時,本王就曾經告訴你,讓你記住自己的身份。現在,本王再告訴你一遍,不要越俎代庖,不要自作主張!否則,你姑母的今日,就是你的來日。”


    他一腳把跪在地上的青櫻踢開,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青園。


    青櫻頹唐的看著弘曆離開的方向,她的胸腔酸澀的厲害,眼睛也酸脹了起來。


    身上再痛,也沒有她如今心裏難受。


    “青櫻格格,青櫻格格,奴婢……奴婢該怎麽辦?王爺不喜歡我,他不要我……奴婢是不是要死了?”


    海蘭現在腦子都已經紊亂了,一會說我,一會自稱奴婢。


    原本福晉告訴她,她還有成為王爺的妾室和接著做奴婢之外的第三種可能,她的確是心動了。


    可是被青櫻格格洗腦了這麽久時間,她已經有了不成為王爺的格格就等於死路的這種想法。


    如今王爺這般決絕,她可不是覺得自己必定死路一條了嗎?


    青櫻現在一個勁的沉迷於自己的世界裏,覺得自己是被少年郎拋棄的可憐女主,富察琅嬅就是那個搶了原本屬於她的位置的那個惡毒女配。


    哪裏還有時間搭理海蘭這個幾乎等同於棄子的奴婢?


    阿箬也是在心裏恨恨的罵了海蘭和青櫻一頓,她好不容易才在王爺麵前露了個臉,都還沒能讓王爺徹底的記住她,這兩個蠢貨就把王爺給得罪死了。


    這樣下去,她還要等多久才能有出頭之日?


    阿箬細數著和青櫻不合的女人,想著自己或許能從這些人之中挑一個人做她的合作夥伴。


    福晉肯定是不行的,她一定不願意見自己,也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她已經是這樣的地位了,沒有必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


    側福晉高曦月倒是可以,她向來喜怒形於色,母家得力又不太聰明,是個可以利用的對象。


    而且,阿箬的阿瑪就在高曦月阿瑪的麾下,她們倆天然就有可以合作的基礎。


    其實富察諸瑛也可以,她最喜歡扮豬吃老虎,這些年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相夫教女,很少主動爭寵。


    可是阿箬不相信,富察褚瑛剛剛進府的時候那樣張揚,她又和福晉同族,又是王府裏麵唯二有孩子的格格,怎麽可能會沒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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