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字數專用,可不看)


    純if線,和主線無關,第二人稱。


    內含:但拓\/猜叔


    但拓:


    你不屬於三邊坡,來到這裏不過是機緣巧合,好不容易有離開地獄的機會,你怎麽可能會錯過。


    即便,那如地獄一般可怕的地方,有無數次救你於水火的愛人。


    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終於可以離開這片從根開始腐爛的土地,你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會有不舍嗎?


    當然會,你無數次在午夜夢回之中想起那雙讓你幾乎要溺斃其中的眼睛。


    你始終不明白,在三邊坡那種窮山惡水的地方,怎麽能養出但拓這樣忠義又敦厚的人。


    可是這份不舍,抵不過對故土的思念,對父母的擔憂。


    你意識到自己有身孕的時候,那個小黃豆已經存在三個月了。


    你是家中獨女,父母恩愛,家境殷實。


    這輩子唯一受過的苦,恐怕就是在三邊坡支教的時候被惡人綁架的那段日子了。


    即便是如此,你也因為如天神降臨的但拓,隻受了幾日的委屈。


    一夜輾轉反側,你終於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生下你和但拓的孩子。


    你父母雖然不太同意你這樣年輕就做母親。


    可你從三邊坡回來之後整日魂不守舍,他們實在擔心,在確定孩子的父親不是罪大惡極的毒販之後,也勉強同意了你的決定。


    他們實在不敢刺激你敏感的神經。


    十月懷胎,一朝瓜熟蒂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在孕中常看你和但拓的合照的緣故。


    你的寶貝女兒長得簡直像性轉版的但拓,但是性子,卻跟年輕時的你一樣惡劣。


    她偷偷在你的房間看見你用盒子珍藏起來的有關她父親的照片,也在照片背後看見了一行地址。


    你也沒想到,她竟然膽大包天到偷了護照找了保鏢自己個偷偷跑到了達班。


    淦,隻能說不愧是你和但拓的種!


    你離開達班後的每一天,但拓都會坐在你曾經住過的小木屋外看著東方。


    或者躺在你們曾經耳鬢廝磨過的床榻之上撫摸著你留下的絲綢睡衣。


    但拓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麽嬌氣的幺妹,他們穿著都沒什麽事的衣裳你一穿就起一身的紅疹子。


    但拓心疼你,也知道三邊坡物資匱乏。


    他是好不容易才托人買的絲綢,又讓他阿媽親手給你做了棉麻的衣裳。


    你離開的太久了,你的睡衣上都已經沒有你的味道了。


    五年,這五年你從未回來過一次,從未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寫過一封信。


    每次想到從前你向他撒嬌的樣子,但拓都會苦笑。


    他以為雙向奔赴的甜蜜愛情,原來隻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其實他知道,你總有一天要回去的。


    隻是他沒想到,你連一句正式的告別,都吝嗇於留給他。


    但拓的苦悶整個達班的人都看在眼裏。


    就連腦子裏一根筋都沒有的細狗,也知道你的名字在達班是個禁忌。


    但拓以為今生都不會再和你有什麽瓜葛,直到他在跑邊水回來的時候,在達班看見了一個孩子。


    但拓在看見那個孩子的第一眼就確定那絕對是他的種。


    那個孩子有他的長相,卻有你的神態。


    那孩子蹲在地上,盯著達班來往的人群。


    這樣白白嫩嫩的小孩子,若不是她身後站著好幾個五大三粗的糙漢,恐怕早就被綁架了了。


    或許是但拓的眼神存在感太強,小不點很快就發現了人群中的但拓。


    在看見但拓之後,小不點的眼睛一亮。


    “窩看過泥的照片,泥就是窩爸爸!窩終於找到泥了!”


    小不點一看見但拓的臉,就撲騰著她的兩隻小短腿撲到了但拓的懷裏。


    小孩子柔軟的身體讓但拓一個天天拿槍的人甚至差點沒有抱住。


    但拓在那一瞬間根本說不出話,腦子裏麵隻有一陣嗡嗡。


    她叫自己……爸爸?


    難不成,這是……你和他的孩子???


    如果不是你膽大包天的孩子跑去了達班,你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踏入三邊坡這片土地。


    你離開的時候是個雨季,現在的三邊坡,萬裏無雲。


    你離開了五年,三邊坡並沒有什麽改變。


    喧鬧的人群,麻木的眼睛,空氣中彌漫的腐朽。


    一切的一切,都讓你想要逃離。


    你輕輕握住胸前的狼牙項鏈,這是你在三邊坡唯一帶走的東西。


    是你的愛人贈給你的第一件禮物。


    他……過的還好嗎?


    你在寶寶的電話手表上裝了定位,很快就鎖定了她的位置。


    這孩子還真是聰明,自己看著地圖就找到了她親爹住的地方。


    一想到但拓看見寶寶的表情,你就有些心虛。


    越趕緊達班的小竹屋,你越不敢往前。


    因為心裏忐忑不安,你沒有注意到,你的身後一直有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你。


    在你站在你熟悉的小竹屋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


    一道曾經無數次和你耳鬢廝磨的聲音在你的身後響起。


    “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進去?”


    這聲音宛若一聲驚雷,讓你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沒有動作,隻是站在那裏,等著你回頭。


    看你一直沒有動,但拓歎了一口氣。


    他永遠都沒有辦法跟你生氣。


    “好咯,搞哪樣哭著這樣?我又麽說你嘎。”


    直到但拓有些粗糙的指腹觸碰到你柔軟的臉頰。


    你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間,你已經淚流滿麵。


    再次看見你的臉,但拓心裏憋著的那一股子愁怨瞬間消散了。


    他是最見不得你哭的。


    你的眼淚對他來說,是比利刃還厲害的武器。


    “你瞎說!我才沒有哭!我這是被沙迷了眼睛!”


    “好好好,你麽哭,是我看錯了。”


    但拓無奈一笑,單手把你抱了起來。


    明明是你拋棄了他,他卻不願意責怪你一句話。


    是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皮革和洗衣粉的味道。


    聞到但拓身上熟悉的氣味,你的情緒穩定了不少。


    “寶寶來找你了嗎?”


    你抽泣之餘,還不忘你那個給你惹了禍的寶貝女兒。


    但拓點了點頭,那孩子討喜的很。


    剛來了達班沒兩天,就取代了細狗三邊坡吉祥物的位置,天天不是在猜叔的懷裏就是在細狗的肩上。


    “能和寶寶在達班陪我幾天嗎?”


    你把頭埋在但拓的頸窩,沉悶的“嗯”了一聲。


    猜叔:


    年長者的感情總是如小河淌水一樣細水流長,娓娓道來。


    你向來都是個喜歡追求刺激的人,從前經曆的那些感情鬧到最後恨不得要愛到你死我活不可。


    愛上坤猜這件事,似乎是你人生軌道的一次偏航。


    “我真是服了,也不知道這鬼地方有什麽好玩的,我還不如去非洲看獅子。”


    你和你的男朋友約著找個地方過暑假,幾人對於去哪兒意見不一致。


    爭來爭去,你朋友有些不耐煩,在地圖上隨手一指,選定了三邊坡的達班。


    東南亞的夏天,溫度高的像蒸籠一樣。


    你一下飛機就煩躁的就要直接回去,但你的朋友本著來都來的的原則,硬拉著你在三邊坡玩了幾天。


    這還是你第一次來東南亞,一時間還有些新奇,這裏的建築、服飾、語言,都充滿了獨特的東南亞風情。


    雖然熱,但這地方也還算熱鬧。


    在你和你的朋友走失,被一群凶神惡煞的當地人逼到角落欲行不軌之事之前,你還挺喜歡這個地方的。


    你生的極美,嬌俏豔麗,不諳世事,有著和整個三邊坡都格格不入的天真和懵懂。


    在你出現在這裏的一刹那,你就已經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


    “你們離我遠點!你們要錢,我可以給你們!你們再過來,我就要報警了!”


    你在太平盛世長大,哪裏見到過這陣仗,這些人猥瑣的表情嚇得你腿都軟了。


    你緊緊握著你帶著防身的匕首,強撐著膽子和那群流氓對峙。


    這群人絲毫不畏懼你的威脅,看你拿著一把小匕首強裝鎮靜的樣子,反而更加興奮了。


    他們越靠越近,你驚恐地左顧右盼,發現自己已經無所遁形。


    就在你心一橫準備拿著匕首跟離你最近的人同歸於盡的時候,一道低沉微啞的聲音從那群人的身後傳來。


    “佢係我嘅人,你哋嚇到佢啦。”


    (她是我的人,你們嚇到她了)


    你眼看著這些剛才還凶神惡煞的人在看見那人之後立刻換了一副麵孔,恭敬中還有幾分明顯的恐懼。


    “猜叔,我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這群惡人四散奔逃之後,你才看清楚來人的樣子。


    他的眉目溫潤柔和,眼眸裏一片雲淡風輕。


    棉麻的衣衫和極具東南亞風情的籠基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平和。


    因為他看上去比你年長許多又態度溫和有禮,你的戒備心也消減了許多。


    看見他說著你熟悉的粵語口音,你終於鬆了一口氣。


    “唔驚,佢唔會傷害咗你。”


    他在你的麵前蹲下,輕輕地拍了拍你的背。


    你剛受了驚嚇,心中亂得像是被貓抓過的線團,鼻子一酸,直接在這個陌生男子的懷裏哭了出來。


    被他帶回竹屋之後,你才知道他叫坤猜,父親是廣東人,在當地很有威望,當地人都尊稱他一聲“猜叔”。


    猜叔對你很好,他答應幫你找你的朋友,還答應送你回國。


    他拿走了你的護照,說是要幫你訂機票。


    你是有些懷疑的,你又不是個傻子,在這種危險的地方,護照何其重要。


    可這人是救了你性命的猜叔,對於他,你的信任度極高。


    你感恩在異國他鄉遇見這樣一個大好人,也越來越親近猜叔。


    接觸久了之後,你才發現猜叔不僅良善,而且睿智沉穩。


    你對於猜叔,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吊橋效應。


    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有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庇佑你,照顧你,你不由自主的開始依賴他。


    猜叔對你的偏愛讓他妻子的遺物,沒文化物質遺產細狗都對你有所怨言。


    隻是偶而,猜叔看見你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欲望,讓你有些心驚。


    不知不覺間,你已經在達班住了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間,猜叔一直說沒有你朋友的消息,最近三邊坡亂的很,就連回國的航班也被取消了許多次。


    次數久了,你也起了疑心。


    就在你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灌醉了猜叔,準備偷偷溜出竹屋的時候。


    本該熟睡的坤猜,在你的身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聲音中,沒有半分的困意。


    “小乖,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你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猜叔,沉默又威嚴,陰鬱又狠厲。


    隻這一眼,你曾經刻意忽視的那些不對勁徹底被你回憶了起來。


    你以為他是你的救贖,可在這三邊坡,你以為的救贖,卻是另一個更深的地獄。


    你逃不掉了。


    被猜叔軟禁之後,不到三個月,你就有了身孕。


    這個孩子的到來讓你如墜深淵。


    不,不能留下這個孩子。


    你還有家人,有朋友,你要回家。


    如果坤猜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你就徹底回不去了。


    達班猜叔,智計無雙。


    你懷孕的妊娠反應實在是有些大,就算是想瞞都瞞不住。


    猜叔知道你有身孕的那一天,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一向是笑麵虎一樣的人,此刻露出了他最真摯的笑容。


    他年紀已經不小了,本以為此生都不會有自己的血脈留存世間。


    沒想到人到中年,上天將你和寶寶賜予了他。


    坤猜從來都不是個沉迷美色的人,但他在人群中看見你的那一刻,一向如古井般平靜無波的心重新泛起了漣漪。


    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都是天意。


    即便是慈悲的假麵戴的多了,也不掩蓋曾經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坤猜不是仁善之人的真相。


    他從未想過放你離開。


    他不信什麽“愛是放手”這樣虛無縹緲的大道理,愛從來都是排他性的東西,愛就是要占有。


    你有孕之後本就嬌氣的性子更加的變本加厲,就連脾氣最好又是個啞巴的梭溫都被你氣的快開口說話了。


    細狗更是被你折騰的活脫脫瘦了好幾斤,因為你和猜叔的關係,他甚至都不能跟猜叔告狀,隻能委委屈屈的跟梭溫抱頭痛哭。


    你想用這樣幼稚的辦法讓猜叔對你失去耐心,可每次你無理取鬧的時候,猜叔隻會在一邊溫柔的笑著看著你。


    像是包容一個仗著長輩寵愛無法無天的稚童。


    他的眼神太過於深情,讓你在想要逃離之餘甚至生出了幾分不忍。


    你有了身孕之後,猜叔收斂了許多,沒有像從前一樣折騰你。


    他比你大上許多,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傻小子,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你快樂。


    在你又一次生出逃離的心思被猜叔發現之後,猜叔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在晚上用柔軟的白布蒙住了你的眼睛。


    近日因為孕事,你消瘦極快。


    雖然失去了往昔的肉感,卻仍然美麗至極。


    你本就小巧的臉浮著因為害怕蒙上了一層蒼白,潔白的眼罩反而讓你襯出種營養不良的病態來。


    “小乖,呢世,你都唔好諗離開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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