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婆子打死小丫頭的話,眾人都怒了。說實話,女孩兒不受重視是大多農家人都會發生的事兒,包括在京城裏麵的大戶、官宦之家不出眾的女孩子被忽視是很正常的。但是,在農家極少有明目張膽地就要打死女孩子的,雖然這時候的律法不是很健全,但也不是可以隨便殺人的。雖說是民不舉官不究,若有人去舉報官家照樣會秉公處理。更何況現在現場就有一個正要打馬上任的京官盧文。


    香嫂子本就是爆脾氣,孩子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本就著急,再被王婆子娘倆惡心著氣著小宇宙爆發了。


    香嫂子拉過王婆子“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你這惡毒的老婆子,小妞現在還在昏迷不醒,你還想給我打殺了?衙門是你家開的?你殺人官府不管你嗎?”


    “看你們娘倆那個惡心人的樣子,趕緊給我和離書,和離!你守著你的鐵寡婦等著生男娃娃吧!”


    王婆子被香嫂子的大嘴巴子給抽懵了。雖然現在香嫂子賺錢多,家裏不再缺油水缺肉吃,畢竟是年歲大了身體虧空了多年,一時也補不回來。王婆子還是一個會省錢的,所以才會屢屢的克扣小妞的吃食。


    以前香嫂子沒進廠做工的時候,王婆子克扣的是香嫂子娘倆的吃食,找個借口發作一頓就少給或不給她們吃的。所以,歸期剛認識香嫂子的時候瘦的嚇人。這還是王鐵柱經常在他娘克扣香嫂子吃食後,有時會偷偷地給香嫂子拿點吃食的結果。


    王婆子挨了兒媳婦的打撒潑打滾兒的嚎:“快來看看吧,這當兒媳婦的打婆婆啦!自己不能生男娃還不讓男人納妾,哪有這樣的媳婦兒?”


    李村長頭疼的訓斥道:“王婆子,你還有完沒完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王婆子雖然能撒潑打滾兒,但是也真怕李村長把她們趕出村子,這個觀音村李姓為主,而且這裏的生活還是很好過的,村風也很不錯,王婆子可不想挪地方了。所以,她站起來不哭嚎了。


    王婆子對李村長說:“村長,你在這裏看到了,哪有這樣的兒媳婦?你看看把我的臉打的,都腫起來了。”


    李村長說:“誰讓你對小妞下死手了?那麽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到現在還沒醒,也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挺過去了。有你這樣當奶奶的嗎?六歲的孩子伺候你們大人,還不給飯吃!”


    李村長厭惡地瞪著王婆子說,王婆子被村長一說,也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心虛。


    香嫂子看王婆子不鬧了對後過來的歸期說:“小姐,我想麻煩小姐幫我寫份和離書,今天我是一定要和離的。這日子是沒法過下去了。”


    王鐵柱大喊:“不行不行,不能和離。等她生下孩子讓她走,香,不能和離!”


    香嫂子鄙夷不屑地看看王鐵柱說:“王鐵柱,你要點臉兒吧,當初跟鐵寡婦解褲帶在炕上滾的時候,是不是就說要娶人家過門了?可沒和人家說給你生完兒子掃地出門吧?你人長得醜就算了,做的事情更醜!你們娘倆沒有一個做人事兒的。我不和離,留著你能賣肉去嗎?”


    眾人咋一聽沒反應過來,有反應快的人:哦,這是罵王鐵柱畜牲不如呢,豬狗還能拉出去賣賣肉換錢,這王鐵柱娘倆可不是能賣肉的東西。


    王婆子娘倆也沒有反應過來,王婆子說:“你這死婆娘,哪有人會把男人拉出去賣肉的?”


    眾人嘩然而笑,這話,怎麽去理解?


    香嫂子對歸期說:“小姐,麻煩您幫我寫和離書吧。”


    歸期說:“好。”


    遂讓芍藥回去取來紙筆。歸期想了想說道:“李村長,這和離書還是您幫香嫂子寫吧,您是村長。”


    香嫂子的:“對,就求村長幫我寫吧。”


    有人從屋子裏搬出一個小桌子,李村長就著桌子寫了一份和離書。


    寫完香嫂子簽了名字按了手印。村長拿過去給王鐵柱按手印。王鐵柱大喊:“我不和離!我不和離!”


    村長說:“你不想和離別在外麵搞女人啊,現在把人肚子搞大了還抱回家來了,有點血性的人誰能不跟你和離?香嫂子又不是沒有娘家的人,任你們拿捏嗎?”


    村長的話讓王鐵柱和王婆子清醒了一下,是啊,香嫂子家裏就是因為太窮了,才貪圖彩禮把人嫁過來的。其實,在家裏香嫂子的三個哥哥都對這個妹妹很好。如果三個大舅哥知道自己做出了這事兒,還不得打上門來呀!王鐵柱嚇得出一身汗,王婆子也好不了哪去。


    王婆子說:“和離也行,小妞給你,你給我們五十兩銀子。不給銀子不讓你帶小妞。”


    香嫂子氣得目眥欲裂:“你這死老太婆,我上哪給你弄五十兩銀子去?是你兒子在外麵搞女人,又不是我在外麵胡搞,憑什麽我給你銀子?”


    王婆子囂張地說:“你不給銀子就不能帶走孩子。這是我們王家的骨血。”


    人們都被王婆子的不要臉驚呆了。第一次見到在外麵胡搞把女人帶家裏,還找媳婦兒要銀子的人!


    香嫂子為了帶走小妞不得不舍出些銀子:“五十兩銀子我沒有,我可以給你五兩銀子,小妞必須和你們斷絕關係!”


    王婆子說:“這死丫頭我拉出去賣,也能賣五兩銀子。不行,太少了。”


    香嫂子急了:“你這死老太婆,嫌少是吧?我還不和離了呢,等我給你們做飯下藥藥死你們,到時這房子都是我的了!”


    王鐵柱的心一哆嗦,香嫂子這性格是真的能豁得出去這麽幹。自己可不想死,鐵寡婦的肚子裏還有自己的兒子呐!王婆子也是一樣,真怕香嫂子把他們害死了。


    “行行,五兩就五兩。拿來吧!”王婆子說。


    香嫂子說:“你等著!”


    回頭,對村長說:“村長叔,還要再麻煩您幫我寫份斷親書。小妞和他們斷絕一切關係。”


    村長說:“好。”拿起筆刷刷寫下從即日起小妞和王鐵柱王婆子斷絕一切關係。見證人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先按完手印,香嫂子讓王婆子和王鐵柱也按了手印。


    香嫂子給王婆子五兩銀子後回去收拾東西,王婆子喊:“不許拿任何東西,你帶著小妞走就行。”


    香嫂子說:“我不拿你家任何東西,我隻拿我的衣服和小妞的衣服。”


    香嫂子現在在廠裏上工,每季廠裏都會發兩套衣服,小妞也因為香嫂子上工做了好幾套衣服。


    王婆子說:“衣服也不能拿走,那都是王家的。”


    歸期道:“我怎麽不知道,廠裏發的工作服,員工福利成了你王家的?不應該是香嫂子的嗎?”


    王婆子氣恨地瞪了眼歸期:“都怪你,讓這劍女人有了和離的底氣。”


    歸期笑了:“不是我給她的底氣,是她自己掙出來的底氣。”


    歸期可是知道,現在香嫂子是能拿著五十兩銀子的,不說平時香嫂子積攢下來的,就是這次京城的訂單,香嫂子的設計圖紙就值幾十兩銀子。


    芍藥和廠裏的工人幫香嫂子拿著衣服包,香嫂子把自己藏在屋裏的銀子都找了出來,包在衣服裏麵。抱著小妞走了出來。


    歸期說:“我們回廠裏吧。”


    香嫂子感激地對歸期說:“謝謝小姐,以後,就讓小妞伺候您吧,做您的小丫鬟。”


    歸期說:“這麽小的孩子,可不能做我的丫鬟,讓她和孩子們一起上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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