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黃家府邸大門前。


    陸鳴牽著黑鱗馬與師姐黃秋雨道別。


    黃秋雨眼中閃過一絲不舍,輕聲道:“師弟,此去路上可要多加小心。”


    陸鳴微微一笑,反問道:“師姐,你真不打算與我一同回宗門?”


    黃秋雨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父親的身體尚未恢複,再加上如今黃家事務繁多,我怎能在此時離開?”


    停頓片刻,黃秋雨滿是感激地說道:“對了,這次多謝師弟出手相救,要不然我黃家隻怕早已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陸鳴擺了擺手,道:“師姐言重了,你我分屬同門,互相幫助乃是理所當然之事。”


    “更何況,師姐曾幫過我,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師姐陷入困境,而置之不理。”


    黃秋雨微微一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隻在陸家族會上幫陸鳴解圍,沒想到陸鳴直到現在都還記得。


    一想起那日,自己主動挽住陸鳴的手臂,與他站在一起,共同麵對陸家那個三長老的刁難,黃秋雨的臉上不由泛起一絲醉人的紅暈。


    當日,也不知她為什麽有那種勇氣站出來。


    那可是拿她自己的清白做賭注啊!


    在這個男女大防的時代,尤其是尚未出嫁的女子,聲譽尤為重要。


    她能在那種情況下挺身而出,而且以自身的清譽做賭注,堅定地站在陸鳴這邊,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陸鳴雖然未曾明言,但心中對黃秋雨的這份情誼早已銘記在心。


    看著師姐臉上泛起的紅暈,陸鳴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好了,師姐,我也該走了!”


    “如今,賀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你也不要擔心賀家的報複,安心處理好族中事務便是,我們宗門再見。”


    陸鳴說罷,翻身上馬,黑鱗馬嘶鳴一聲,顯得精神抖擻。


    他勒緊韁繩,對黃秋雨抱拳道:“師姐,告辭了!”


    “一路保重!”


    黃秋雨點了點頭,目送陸鳴策馬離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緩緩轉身,步入府邸。


    陸鳴一路向北,穿過繁華的市集,漸入郊外。


    行至黃昏時分,陸鳴來到一座破舊的驛站。


    他決定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繼續趕路。


    三日後,陸鳴終於回到宗門。


    神霄劍派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而莊嚴。


    宗門的山門巍峨聳立,兩旁的古鬆蒼勁挺拔,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陸鳴牽著黑鱗馬,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前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久違的歸屬感。


    他將黑鱗馬交還給宗門的馬廄管理弟子,然後獨自一人走向了自己住處。


    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同門師兄弟。


    他們見到陸鳴歸來,紛紛停下腳步,熱情地打招呼。


    陸鳴微笑著一一回應。


    雖然不知道其中有幾分真摯,幾分客套,但陸鳴心中還是感到一陣溫暖。


    終於,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那座位於山腰的簡樸小院。


    院中雜草未除,顯然已有段時間無人打理。


    陸鳴輕輕推開木門,塵埃飛揚,他卻毫不在意,反而有種久違的親切感。


    陸鳴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便再次離開了住處。


    這次,他打算去一趟任務堂,將自己儲物戒中幾具血神教餘孽的屍體一並交付了。


    目前,他手中一共有四具血神教餘孽的屍體。


    其中,端木輝是他還在淬體境時拚盡全力才幹掉的。


    若不是那時的他丹田被廢,陸鳴想要拿下此人絕無可能。


    剩下的三具屍體,其中兩人有著凝真初期的修為,另一個則是名為鄧行惡的血神教精英弟子。


    此人常態下就有著凝真中期巔峰的修為。


    在施展秘術後,修為一度提升至凝真後期巔峰之境,但依舊被陸鳴一劍斬殺。


    這四具屍體,除去端木輝的價值大打折扣外,剩下的三人可是貨真價實的凝真境高手,想來可以兌換不


    少的宗門貢獻點。


    陸鳴走進任務堂,隻見大廳內人聲鼎沸,各色弟子來來往往,或交任務,或接新任務。


    他徑直走向大廳中央的任務牆,很快就在牆上找到了四張相應的懸賞單。


    這四張懸賞,端木輝價值五千貢獻點,兩名凝真初期的血神教餘孽,每人都價值一萬貢獻點,至於鄧行惡的價值無疑更高一些,達到了三萬貢獻點。


    全部算下來,這四具血神教餘孽的屍體,給他帶來了足足五萬五千貢獻點。


    可以說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不顧周圍同門異樣的目光,陸鳴迅速將這四張懸賞單接下,轉身便朝大廳內的徐執事走去。


    徐執事是一位中年男子,麵容嚴肅,目光如炬。


    他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木桌後,處理著各種任務的交接事宜。


    見到陸鳴走來,他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對這位年輕的弟子有些印象。


    “陸鳴,你回來了?”徐執事淡淡地問道。


    陸鳴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四張懸賞單遞了過去:“徐執事,我完成了這幾項任務,特來交付。”


    徐執事接過懸賞單,仔細查看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他抬起頭,目光在陸鳴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評估這位年輕人的實力。


    “好小子,一段時日不見,竟然都達到了化氣四重的境界。”徐執事讚許地說道:“看來在外曆練,你確實成長了不少嘛!”


    “不過……”突然,徐執事話鋒一轉:“雖然你進步挺大,但是以你的實力想要戰勝那三名凝真境的血神教餘孽,應該有不小的難度的吧?”


    “你真的已經拿下了這四人?”


    陸鳴微微一笑,隨後取出一枚儲物戒,將其直接遞給徐執事。


    “那四人的屍體就在這枚儲物戒內,徐執事若是不信,可以親自查驗。”


    陸鳴語氣平靜,仿佛在敘述一樁稀鬆平常的事情。


    徐執事接過儲物戒,神識一掃,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驚駭:“這……這怎麽可能?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這四人中,除了那個端木輝因為被刺破丹田實力大損外,剩下的三人可都是凝真境的高手。


    沒想到,眼前這個叫陸鳴的小子,竟然僅憑化氣境的實力就斬殺了這三名高手。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徐執事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緩緩開口道:“陸鳴,你這實力,恐怕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化氣境武者。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陸鳴淡然一笑,回答道:“徐執事,當麵探聽門內弟子的真正實力,這似乎不太符合規矩吧?”


    徐執事聞言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小子,還真是謹慎!”


    “好了,我就不多問了,這四人確實是懸賞單上的血神教餘孽。”


    “將你的弟子銘牌拿過來,我這就將貢獻點劃給你。”


    陸鳴從懷中取出自己的弟子銘牌,遞給了徐執事。


    徐執事接過銘牌,手指在上麵輕輕一抹,一道光芒閃過,銘牌上的貢獻數字迅速增加。


    “好了,五萬五千貢獻點已經劃入你的名下。”


    徐執事將銘牌遞還給陸鳴,眼中帶著一絲讚賞。


    “你這次的收獲可不小。”


    “有了這些貢獻點,你可以兌換不少修煉資源,用來提升你的修為。”


    “好好努力,可不要白白浪費了你的天賦。”


    陸鳴接過銘牌,微微一笑:“多謝徐執事,我會好好利用這些貢獻點的。”


    說完,陸鳴對徐執事抱拳行了一禮,轉身便離開了任務堂。


    陸鳴走了。


    但是,關於他一次性斬殺四名血神教餘孽的事跡卻在宗門內迅速傳開,成為眾人議論的焦點。


    消息如風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宗門,不少弟子都對陸鳴的實力感到震驚。


    畢竟,以化氣四重的境界斬殺三名凝真境高手,這在宗門曆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不少弟子紛紛質疑陸鳴的實力,是否真的如傳聞中的那般強大。


    還是他使用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秘術或借助了外力。


    各種爭論甚囂塵上。


    然而,陸鳴本人卻對這些議論置若罔聞。


    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開始規劃如何使用這些來之不易的貢獻點。


    如今踏入化氣境,他倒是可以前往聽雨閣免費換取一門武學。


    主修的功法他已經有了。


    人階頂級的瀚海歸元功,足以讓他在化氣境比常人多出八倍的內氣總量,根本沒必要換。


    至於劍法,他在闖過九層偃甲陣後,當日便在聽雨閣兌換了一門人階頂級的絕塵七快劍,如今已修煉至入門之境。


    那唯一缺的便是身法了。


    明日就去聽雨閣尋一門人階頂級的身法。


    另外,自己的修為被徐執事輕易看穿,這讓陸鳴心裏不免升起了一絲不安感。


    他不願將自己的真實修為暴露在他人眼中,保留一份神秘感,總是有利無弊的。


    因此,他決定在換取身法的同時,也要尋找一門能夠隱藏或掩飾自己修為的秘法。


    在聽雨閣中,這類秘法並不常見,但並非沒有。


    明日,倒是可以向守閣長老請教一番。


    或許,老人家能給他一些指點。


    當然,提前準備一些好酒也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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