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的人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了,半個多小時一直不停地喝下來,已經喝倒了一大片。


    倒下一個,沈知硯就叫人過來把人送走。


    最後隻剩下一個王子浩,沈知硯不讓他停,他就一邊喝一邊吐。


    陳鶴一聽到消息,把喬妍她們都送回去後,也趕了過來。


    進來看到王子浩在桌子前灌酒,都喝吐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還硬著頭皮往嘴裏灌。


    沈知硯就在一旁冷眼看著,手裏攢著個手機。


    時鳶剛剛給沈知硯發了個消息,說她有點事先走了,讓他把沈念她們平安送回去。


    雖然消息不是關於他的。


    雖然消息現在才發。


    但是至少知道跟他報備一下了。


    那就勉強原諒她有事不找他了。


    看到王子浩喝成那樣,陳鶴一趕緊讓人送去了醫院。


    他喝得感覺都抽搐了,再喝下去吐出來的可能就是血了。


    沈知硯也起身,掃了剩下的人一眼,陳鶴一拍了拍他的肩,


    “交給我處理吧,我剛剛問過薑澤了,時鳶好像是去醫院了。”


    怕他擔心還補充道:“時鳶沒事,就是她那個朋友好像被下藥了。”


    沈知硯:“謝了。”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問他:


    “時鳶剛剛給你發消息了嗎?”


    陳鶴一不明所以,但還是答道:


    “沒有啊,不過她走之前跟我說了一聲。”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那時候你不在。”


    沈知硯滿意點頭。


    隻給他一個人發啊,那他對時鳶來說還是特別的。


    他勾了勾嘴角,往門口走。


    剛到門口,陳鶴一的手機響了一聲。


    沈知硯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回頭看向他。


    陳鶴一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地拿出來看了一眼,


    “是時鳶,她說讓我把喬妍她們安全送回去。”


    沈知硯點頭,轉過身繼續走。


    雖然有點生氣時鳶竟然不是隻給他發。


    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是第一個給他發的,陳鶴一那條還隔了那麽久。


    算了,原諒她了。


    從blurred 出來,楊特助已經讓司機把車開過來了,他從副駕駛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後座的沈知硯,


    “沈總,這些就是王子浩這些年犯的事,多數都是誘奸、強奸、猥褻...”


    沈知硯接過粗略地掃了一眼,放在了邊上。


    他剛剛從那包廂出來的時候就給時鳶發消息了,沒回。


    電話也沒接,不知道在幹什麽。


    到了醫院,沈知硯下車前說道:


    “王家不是覺得自家律師團隊厲害,也有錢賠,所以任由王子浩胡作非為嗎?”


    “我們公司的法律團隊也歇了很久了,這些資料都交給他們,告訴他們別讓我失望。”


    楊特助看著沈知硯進去,手裏再次拿過那份文件。


    王家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


    --


    薑澤開車送時鳶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樓下,時鳶看了眼駕駛座上的薑澤,


    “謝謝你送我們過來,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了直接叫代駕。”


    說完推開車門,扶起舒漾。


    薑澤在她們下車前看著她說了句:“我以後不會再跟王子浩他們一起了。”


    時鳶頓了頓,沒說什麽,下車走了。


    薑澤看著時鳶的背影,突然覺得薑晚晚說的是對的。


    時鳶跟爸爸媽媽關係不好,不全是她一個人的原因。


    已經很久沒有人像時鳶這樣罵過他了。


    薑晚晚雖然跟他是雙胞胎,就比他先出生一小會兒。


    不過她好像從小就比他要更懂事一些。


    所以年紀小一點的時候,薑澤做錯了事,薑晚晚也會說他。


    但是隻要他一哭,或者等爸爸媽媽回來告個狀,說薑晚晚欺負他,爸爸媽媽就會護著他。


    所以後來薑晚晚也很少管他了。


    然後就是奶奶,那個有點嚴肅的小老太。


    他初中的時候,跟著一個比他高一級的學長學會了抽煙,被奶奶的朋友看到了。


    那一次,她很生氣,剛好是暑假,她老人家直接不顧爸爸媽媽的反對,把他抓去了老宅待了兩個月。


    並在那兩個月成功讓他戒了煙。


    那時候他正處於青春期,被他這麽搞,生氣得很,但是也沒辦法。


    畢竟他爸他媽都拿她沒辦法,隻能讓他忍過這個暑假。


    從那之後,他一直都不太喜歡那老太太。


    太多事了。


    抽煙那事,爸爸媽媽知道後,雖然也生氣,但是也沒她反應那麽大。


    老太太把他抓去老宅的時候,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現在還是個小孩兒,聽風就是雨,容易被人影響,走上彎路,我得拉你一把,讓你走上正道。”


    “等你成年之後,定型了,你就是想讓我管你,我也不會再多說一句了。”


    懂事之後,看到他以前叫“大哥”的人,現在還每天無所事事,也不上學,甚至堵在小學門口敲詐勒索的時候。


    他才真正理解到她老人家當時那些話的意思。


    不過老太太說話也很算話,後來她確實很少管他了。


    特別是時鳶找回來之後,甚至都不怎麽搭理他。


    他也明白剛剛時鳶那些話的意思。


    老話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時鳶說得確實沒錯。


    與大雁齊飛,目之所及皆是廣袤天空。


    與蒼蠅為伍,所到之處皆是汙穢狼藉。


    這些他都懂的。


    ——


    時鳶帶著舒漾檢查完,她需要輸液,時鳶就在病房裏陪著她,順便思考要不要聯係她的經紀人。


    娛樂圈的那些潛規則,她在國外也聽說過一些。


    舒漾現在還昏睡著,她擔心這次陪王子浩他們喝酒,是舒漾的經紀人讓她去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把她經紀人叫過來也沒什麽意義。


    一個能把自己藝人往火坑裏推的人,就算找過來了,時鳶也不是很相信對方能好好照顧她。


    她正想著,舒漾包裏的電話響了,備注是:“理解”


    不知道是誰,時鳶也不敢瞎接,按了靜音,就讓它響著,直到掛斷。


    很快又再次打了過來,這次時鳶接了。


    不要緊的電話一般不會打第二次。


    時鳶剛點了接通,對方帶了點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舒漾!你不是說你在blerred ?我到了,你這包廂沒人啊?”


    “急死我了,問了那些服務員也都說不知道,你現在在哪呢?”


    時鳶開口:“你是誰?”


    “你喝多了吧你,我tm是你經紀人!”


    “不對,這不是舒漾的聲音,你是誰?”


    時鳶再次開口:“我是她朋友,舒漾出了點事,她現在在醫院。”


    “醫院?出什麽事了?不是說就是跟一個朋友吃個飯嗎?怎麽吃到醫院去了?”


    聽她這話,像是不知情的。


    時鳶繼續道:“你現在過來吧,到了我跟你再細說。”


    “好好好,我馬上到,麻煩您再幫我照顧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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