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沒發現,時間久了,便知道了。於是每次我都多多得燉上一些。特地給你準備。”滕姑娘隨手擺弄起那隻白果,“其實,你要是問過我,也不至於提心吊膽,偷吃了大半年。”


    袁小緒激動起來,看著方後來:“我說的沒錯吧,滕姑娘很關心我,很體貼的。”


    方後來沒搭理他,隻覺得腿上不知怎滴有些發麻。


    滕姑娘繼續說道:“我在這些燉品裏麵都加了白果,隻是分量不同,配合的食材藥材也各不相同。借你的體質,多方驗證之後,我發現,配合其他藥材實在沒有必要,浪費我很多好材料。其實白果隻需配以白酒,以酒之熱浸藥之能,溶出適合人體的藥效,若用水則效果弱很多,但可以泡個一年半載。切忌直接吞食,短時無事,但長此以往,道基受損的害處就會顯現。”


    滕姑娘對著方後來一臉嚴肅:“我再說一次,這果子,你吃的太多了。除非有大神通的人幫你鎮壓體內藥效,不然日後必然遭遇筋骨寸斷之苦。”


    袁小緒聽得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暗想道,難怪前些日子一直覺得身體忽冷忽熱,時而汗如雨下,時而嘴唇青紫,原來是給滕姑娘拿來試藥了。


    袁小緒的臉色在變,方後來的臉色也在變,一會麵如白紙,一會麵如貼金,腿也開始慢慢顫抖起來。


    滕姑娘看在眼裏,吩咐道:“小緒,方家二哥用藥反噬了。你守在門外,防止有人來探查打擾,我先幫他施針疏導,過了這一關,再想他法。”


    袁小緒立馬應道:“放心吧,滕姑娘,你大膽紮他,反正他也是不要命了,治死了拉倒。”對著方後來瞪了一眼,走到門外去了。


    滕姑娘取出隨身帶的藥囊,取出金針。方後來挽好褲腳,露出了小腿,小腿上青筋暴起,足上脈絡隱約可見成片的黑斑淤血。方後來躺好,滕姑娘取出十二根金針,全數插在白果上,稍等片刻,運功下針挑出淤血,一針隻挑一滴,連挑十二針,再用白果浸潤金針,如此反複,半個時辰,紮了三十六個循環,方才拔盡餘毒。


    滕姑娘不緊不慢將藥囊收好,細聲對方後來說:“方家二哥,我這針法,已經封住了受損經脈,但隻能暫保無恙,總歸還需靜養些時日。你若再妄動足上陣法,反噬加重,我也未必能救你。”


    “我知你想報仇,但你這身本事稀鬆平常,至今連一品境都沒修成,據說驍勇衛最低都是二品大武師境,若論高手,移山境也有好幾人。你最好還是絕了拚命的念想,以免白白送死。還是另想它法,從長計議。你年紀不大,來日方長,以後有機會進大燕國都,找到貴人相助,能麵聖告禦狀也未可知,希望總歸有昭雪的一天吧。”話雖然如此,隻是滕姑娘也覺得希望渺茫,說到最後,聲音也沒了底氣。


    方後來坐起身,緩步移動到桌前坐下,從錦囊中掏出兩枚紫紋暗香白果,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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