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方後來便將藥捏斷,按方施法,認真給老丈敷上,才離開。


    回到自己的住處坐下,還在想著珩山城的事,又聽見,隱約遠處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咳嗽,循著聲音傳來處看去,是從那日趕上自己的馬車裏傳來的。


    方後來自從得了白狸貓的命血之後,聽力變得特別敏銳,從咳嗽聲中聽出,咳時短促,吸氣綿軟,此人病得不輕。而且看狀況也有些時日了,隻是不知道是什麽病。


    方後來打坐稍息,定下心神,開始給自己施針,繼續導引陣法在體內運轉,又是一夜修煉。


    第二日又是一早醒來,熄滅的篝火邊,難得老先生還在熟睡,胡熹兒倒是先醒了,洗漱完畢,主動在一旁小聲讀書。


    方後來也不去驚擾二人,開始溜達起來,這早晚溜達已經成了方後來的必修課。


    軒轅墨的陣法講究天人感應,引動自然。方後來的溜達不是瞎晃悠,按照對天地間澎湃靈力的感應,結合自身陣法領悟,踏足之間以最大限度引領真力循環,以自身孱弱真力,調動天地靈力為己用,以陣法形式展現出來。


    等方後來以步度量,百尺見方內,踏完自己最擅長的五行困獸陣,循環十個來回之後,已是有些氣喘。


    周邊舞刀弄槍之人打熬氣力,也是氣喘籲噓,看著方後來慢慢行走在周邊,竟也走得氣喘,不由大笑起來,想著這年輕人怎麽身子骨這麽孱弱,故意用些刀槍棍棒揮舞起來,從方後來身邊穿過,嚇唬一番。


    方後來笑著,堪堪繞過兵刃,有驚無險,慢慢調息著走了回去。


    剛剛坐定,拿出水壺,從行囊中掏出塊餅,還沒塞到口中,那胡老丈從河邊急匆匆跑來,一貫不離手的拐杖,都沒有杵著。


    方後來喘著氣,看著如健步如飛的胡老丈,目瞪口呆,老丈好體力,難怪敢一人帶娃上路。


    胡老丈一把捏住方後來的胳膊,猛地一晃,方後來手指頭捏的那半塊餅,差點飛了出去:“袁小友,你真神醫也。”


    方後來看著胡老丈的腿腳,驚了:“老丈,我那藥拿錯了,是醫腿腳的嗎?你怎地腿腳變得如此好了?”


    胡老丈忙不迭道:“非也非也,老夫腿腳一向利索,隻是受累雙目,不敢大步走路。”


    又一指自己的雙目:“看見沒?”


    方後來心道,書香門第就是講究,一點頭:“看見了,眼屎還在,需要再洗一把臉。”


    胡老丈急了:“非也非也,老夫還沒洗臉。”


    方後來心裏也急了,昨天就不該給你那麽仔細敷眼,還拜你為師,你今天早上眼屎多了,還要徒弟給你洗臉嗎?那我洗還是不洗呢?


    胡老丈也不管方後來怎麽想的,拽著方後來:“我對著河水,我都能看見自己長相了。”


    方後來心道,不是讓我幫著洗臉的,那就好。至於長相,你長的略顯著急,關係不大,你這把年紀,都有孫子了,何必計較呢。


    方後來咳嗽了一聲:“老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外貌不是很重要。其實你孫子長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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