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白日在家裏休息一天,晚上七點,逢秋換上一件淡藍色刺繡吊帶禮服,代替徐清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晚宴設在一個五星級國際酒店,逢秋被徐清的司機送到酒店門口。


    黑色卡宴緩緩繞過噴泉花壇,在門廊邊停穩。


    戴著白手套的司機下車拉開後座車門,逢秋提著裙擺走下車,黑色絲絨細跟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哢噠。


    “謝謝。”逢秋朝司機點了下頭,聲音柔軟。


    司機笑,“太太客氣了,那我先離開,希望太太今晚在宴會上玩得開心。”


    宏偉漂亮的酒店門口,陸續走進上流社會光鮮亮麗的男人和女人,裏麵觥籌交錯,昂貴的水晶吊燈下紙醉金迷。


    經過門口,逢秋把手中的黑色啞光描金邀請函遞給戴著白手套的侍應生。


    “徐太太,請進。”侍應生態度尊敬。


    逢秋抿了抿唇,走進宴會廳。


    一時間,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逢秋身上。


    女孩一襲淡藍色長裙,腰間的鈴蘭花刺繡素雅溫柔,她皮膚白皙,身材柔美漂亮,精致的小臉上化著淡妝,濃密的烏發盤在腦後,用一隻銀質發卡固定。


    她身上的氣質溫柔、恬靜,仿佛一團風吹的白棉,和紙醉金迷的庸俗格格不入。


    有人竊竊私語:


    “臥槽好美!這哪家的小千金,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僅你不認識她,恐怕這裏逢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她,她是虞家十七年前走丟的親閨女,三個月前才找回來。”


    “怪不得長得那麽好看,虞勉然年輕的時候不就是南城第一美人嗎?她女兒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愧是虞家的小千金啊,這小臉蛋兒水靈靈的,這要是我女朋友,我能稀罕死。”


    “她不可能是你女朋友,人家早在三個月前就嫁給香港那位了,你想要她,除非跟徐清搶女人。”


    “嫁給徐清又怎麽樣?這香港富太不是那麽好當的,你看看她一個人來這裏,不言而喻,要是徐公子重視她,怎麽可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南城?”


    “哼!徐清那種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折腰?徐家是厲害,她嫁過去不還是守活寡?”


    “這也不一定,人家說不定能在外麵包養一個小白臉?”


    “她敢嗎?虞家把她接回來又怎麽樣?最受寵的不還是那個養女?說實話,我看她除了一張臉什麽都沒有,徐清娶了這麽一個女人,無非是為了那張臉不會拖累徐家的基因罷了。”


    “你說的有道理。”


    ……


    聽到這些詆毀的話,逢秋斂了斂眉,抿唇不語。


    她安靜地站在長桌旁邊,細白的指尖托著一杯紅酒,慢慢抿著。


    上流社會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和牆頭草,沒一會兒,就有一個身穿酒紅色西裝的男人走到逢秋身邊。


    一雙混濁的眼睛曖昧地掃過女孩白皙的皮膚,挑眉玩味地說,“逢小姐,你好,我叫裴墨回,香港人。逢小姐,我很欣賞你。”


    說著,男人的大手曖昧地碰到女孩白嫩的肩頭。


    逢秋立刻皺眉,後退一步,“裴先生,請你自重。”


    裴墨回就是個紈絝子弟,聽到這話,譏諷地笑,“逢小姐,聯姻夫妻都是各玩各的,別那麽認真嘛。更何況,你老公可是在新婚夜就拋棄你了,說不定他現在正躺在哪個女人床上呢,你又何必為他守身如玉呢,我也很會疼人的。”


    “我和我老公的事,跟你沒關係。”逢秋漆黑的瞳孔頂著男人醜惡的嘴臉,一字一句地說。


    裴墨回第一次被女人這樣打臉,當即冷了臉色,字字句句像刀一樣,“小賤人,你裝什麽裝?就憑你的身份,能嫁進徐家,想必在床上不少發·騷吧,一個婊子裝什麽處女?難道你在徐清身下發·騷的時候還要裝第一次嗎?”


    長這麽大,逢秋第一次聽到這麽難聽的話,她攥緊手指,憤怒地瞪著裴墨回,“你閉嘴!”


    “哼!被我說中了?”裴墨回靠近逢秋,用他那惡心的聲音嘲弄地說,“逢小姐,別不承認,你就是個小|騷貨!”


    旁邊有人看到裴墨回靠近逢秋,立刻鄙夷地說:


    “這麽快就耐不住性子勾引男人了?”


    “真不要臉!眼光也不好,勾引裴墨回,她也不怕得病!”


    聽到這些毫不留情的話,逢秋眼眶發酸,指甲都鉗進了手心裏。


    為什麽人會有這麽殘忍的惡意?


    被裴墨回一鬧,晚宴上的人看逢秋的眼神都有點瞧不起,甚至拍賣會開始的時候,都沒有人坐在她身邊,仿佛她是什麽惡心的病毒一樣。


    逢秋攥緊手指,斂眉沉默。


    她告訴自己再忍一會兒,不要跟這些人起衝突,沒意義。


    五分鍾後,拍賣會正式開始。


    逢秋作為徐清的太太,不僅代表自己,還代表了徐清在外的形象。


    這種場合,她必須得往外砸錢。


    好在結婚後,徐清就給她一張無限額的黑卡,足夠應付這種場麵。


    逢秋看中第十七件拍品,一個古董小香爐,起拍價三十萬,逢秋估計了一下,差不多三百萬能拿下。


    果然,價格抬到二百四十萬左右,逢秋出價二百六十萬。


    “五號小姐二百六十萬一次,二百六十萬兩次,二百六十萬……”


    “三百萬。”忽然空氣中響起一道玩味的聲音,來自裴墨回。


    逢秋額角一跳,臉色變白了幾分。


    “三百二十萬。”逢秋舉起牌子。


    “五百萬。”裴墨回語氣中的捉弄幾乎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


    “公開調戲徐清的女人,裴墨回不要命了?”有人驚訝。


    “這有什麽?不過是一個不被重視的女人罷了,徐清要真在乎她,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


    “也是,不過被裴墨回盯上,她還挺慘的,裴墨回玩起女人來可毫不手軟。”


    “活該,她自找的。”


    逢秋斂了斂眉,放棄競價。


    “裴先生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五百萬……”


    “一千萬!”拍賣師的話再次被打斷,這次是一個低沉清冷的聲音,從拍賣會後排響起。


    男人陷在黑暗中,坐姿慵懶隨意,氣質卻如山巔寒冰般冰冷刺骨,深邃的眉骨下一雙漆黑的深眸冷冷地盯著裴墨回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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