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馥雅從小就長在虞家,眾星捧月,千嬌萬寵,徐清這句話恐怕是她迄今為止聽到過最重的一句話。


    語氣諷刺,絲毫不留情麵。


    逢秋從洗手間出來,恰好看到咬著唇上樓的虞馥雅。


    她走到徐清麵前問,“虞馥雅怎麽了?”


    徐清神色淡淡,“不知道。”


    逢秋:“哦。”


    吃飯的時候,餐廳裏除了逢秋和徐清,隻有宋峰華。


    虞勉然在虞馥雅房間,兩人都沒出來。


    吃完飯,徐清和宋峰華去了書房,逢秋回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在三樓轉角處,很普通的一間客房改的。


    虞馥雅的房間也在三樓,她的房間是別墅裏最大的一間,無論是采光還是通風和窗外視野,都是極好的。


    逢秋有睡午覺的習慣,拉上遮光窗簾,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等她再睜開眼睛,房內暗影中,徐清坐在床邊,古井無波的深眸靜靜地看著她。


    逢秋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彈起來,“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半小時前。”徐清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紅色落日散落整個城市,像夢一般。


    “幾點了?”逢秋問。


    男人垂眸看了眼腕表,聲淡,“晚上七點,起床收拾收拾,我們該回去了。”


    “哦。”


    逢秋快速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手間簡單洗漱後就出來了。


    兩人走到二樓,逢秋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機落在了床上,轉身就要回去拿。


    “你在這等著,我去拿。”徐清製止了她的動作。


    逢秋點點頭,“好,麻煩你了。”


    徐清剛離開,虞勉然就從樓下上來,看到逢秋,板起一張臉,態度傲慢,“逢秋,我希望你知道,我對你很失望,我非常懷疑,在小城長大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像你這樣沒教養?”


    逢秋不明白虞勉然為什麽忽然說這種話,不過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你為什麽要針對馥雅?她哪裏礙你的眼了?她在房間裏哭了一下午,眼睛都腫了。”虞勉然道,依舊是傲慢的姿態,“早知道你這麽沒教養,當初無論如何我也不同意認你回來。”


    逢秋抿了抿唇,淡淡地看著麵前的女人,“您以為我想回來嗎?我不過就是你們用來討好徐家的一個工具,您跟我談教養,一個工具需要什麽教養?”


    啪!


    狠狠的一巴掌甩到逢秋臉上。


    虞勉然氣得嘴唇發抖,她不能接受逢秋對虞家不屑一顧。


    “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虞勉然咬著牙說。


    逢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腫了。


    一側臉頰又疼又麻,虞勉然那一巴掌的力度仿佛還有殘留。


    更疼的是心髒。


    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這就是她的原生家庭。


    “虞女士,這就是你對待親生女兒的態度嗎?”後麵傳來徐清的聲音。


    男人麵色冷峻,走到逢秋麵前,不由分說地抬起小姑娘紅腫的臉頰,瞳孔深邃。


    “傷到眼睛了嗎?”徐清看到逢秋眼角有一道小小的紅色劃痕,有些擔心。


    逢秋搖搖頭,“沒有。”


    虞勉然沒想到她打逢秋會被徐清看到,現在虞氏正站在風口浪尖上,最不能失去的就是鶴東的庇護。


    “阿清,你別誤會,我隻是在教育逢秋,我是她母親,有權利教育她。”虞勉然道。


    徐清冷冷地看她一眼,“生而不養,算什麽母親?”


    虞勉然啞口無言。


    徐清:“明年我會帶逢秋回香港,難道那時候虞女士也要為了養女飛到香港打我太太嗎?”


    虞勉然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徐總,你真的誤會了。”


    “我們走吧!”逢秋拉了拉徐清的衣角,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


    黑色邁巴赫行駛在寬闊的公路上,後座,徐清正在給逢秋的臉蛋兒擦藥。


    全程逢秋連眉心都沒皺一下。


    女孩垂著眼皮,靠著車窗,把自己攏成一團,很頹廢的樣子。


    這一幕,很像徐清第一次見她時她的樣子。


    安靜、毫無生氣,像一朵夭折的玫瑰。


    “以後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徐清拍了拍逢秋的肩膀。


    逢秋沒說話。


    五分鍾後,女孩低聲道,“我不想和你一起去香港。”


    徐清是香港人,鶴東也是香港企業,他來內地隻是為了娶老婆,遲早要回香港的。


    徐清神色清淡,“你不想去就不去。”


    逢秋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含糊不清地小聲呢喃,“我想回小城。”


    聲音很小,她以為徐清沒聽見。


    但是他聽到了,清清楚楚。


    豪車經過一個綠燈,逢秋趴在車邊看著窗外。


    一雙清澈的瞳孔倒映著夜間璀璨的高樓大廈,她整個人,孤單又失落。


    湖回湖景小區的路上,經過花店,逢秋下車買了一株小玫瑰苗。


    因為這株小玫瑰苗,逢秋忽然開心起來。


    “把它放在陽台上,等它開花後,我就能在家看玫瑰了。”


    徐清淡笑,“新鮮玫瑰不要,非要玫瑰苗,有把握養活嗎?”


    逢秋哼了聲,“當然有,你不許看不起我。”


    徐清:“我不會。”


    路過下一個花店,徐清還是給逢秋買了一大束玫瑰花。


    小姑娘失落的情緒一掃而空,那張漂亮的臉頰上終於出現了明媚的笑容。


    這一夜,逢秋睡得並不太好,不是踢被子就是踢徐清。


    徐清是個正常男人,有正常的性欲,逢秋這麽鬧,他不可能沒反應。


    隻是逢秋還沒準備好,他不想強迫她。


    逢秋睡相太差,徐清咬了咬牙,忍無可忍,抬手在逢秋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冷硬的聲音中壓抑著欲望,“再不好好睡覺就去睡地板。”


    逢秋哼哼了兩聲,終於老實下來。


    徐清鬆了口氣。


    她再這麽鬧,他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繼續克製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逢秋還沒睡醒,就被徐清的從被窩裏挖出來。


    “幹嘛呀?我困。”逢秋哼哼著往被子裏縮。


    徐清再次把她挖出來,“起床洗漱,我們今天去小城。”


    逢秋倏地睜開眼睛,看著徐清,“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真的,不過你再賴床,錯過飛機可就去不成了。”


    逢秋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快速洗漱換衣服。


    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逢秋朝坐在床邊的男人眨眨眼,“徐清,你公司不忙嗎?要不然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徐清聲淡,“老婆,今天是周末。”


    逢秋:“……”


    難道他這麽一個大公司的老板不應該天天加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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