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st拍賣會十點開始。


    第十八件拍品是“獻壽”,是清代時期遺留下來的最後一件象牙雕。


    近代致力於象牙保護,牙雕多被骨雕代替,因此在骨雕繁盛的時代,清朝時期留下的牙雕就顯得異常珍貴。


    這座牙雕牙質瑩潤,玲瓏剔透,重工雕,整體布局繁複不留空白,傳聞是當初嶺南地區特意送到紫禁城,進貢給愛新覺羅氏的的壽禮。


    這件牙雕也是逢秋想送給老爺子的壽禮。


    “……起拍價三百萬,每次加十萬。”拍賣師洪亮的嗓音響起。


    陸陸續續有人舉起號碼牌,不一會兒,起拍價的三百萬就被加到七百萬。


    最後被逢秋一千萬拍下。


    第二十件拍品是《心髒》。


    巨大的畫作被推上台,逢秋下意識蹙了蹙秀氣的眉心,白皙的指尖捏緊手中的黑金拍賣手冊。


    徐清側頭看向逢秋,女孩抿著唇,眉眼煩躁。


    他伸出手握住女孩圓潤的肩頭,溫熱寬闊的掌心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逢秋轉頭看向他,聲音很低,欲言又止,“徐清……”


    “沒事秋秋。”徐清把她摟進懷裏,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逢秋靠在男人寬闊緊實的肩膀上,清澈的目光看向台上那幅紅色的畫作。


    穿著旗袍的拍賣師介紹完《心髒》後,宣布起拍價是四百萬。


    僅僅一分鍾,這個價格就漲到一千五百萬。


    大多數人都是想拍回去討好蕭惠,蕭惠的背景雖然不幹淨,但他幾乎掌握了全國一半黑色勢力,另一半掌握在香港梁家。


    “三千萬。”後排響起一道儒雅邪氣的聲音。


    大家一聽是蕭惠出的價,雖然摸不準是為什麽,但也不敢再追價。


    就在一錘定音的前一秒,徐清平靜地追了三千萬。


    “徐先生出價六千萬,蕭先生,您還要追嗎?”拍賣師問。


    蕭惠勾唇笑了笑,“一億。”


    徐清再次追加六千萬,一億六千萬。


    “徐先生加到一億六千萬,蕭先生,您還要追嗎?”拍賣師禮貌詢問。


    蕭惠靠著背椅,“我放棄!”


    在場的人心驚膽戰,徐清和蕭惠的背景不相上下,這兩人對上,旁人沒有一點看熱鬧的心思,不被殃及池魚就謝天謝地了。


    拍賣會結束後,工作人員和徐清的助理辦理交接手續,徐清和逢秋先走。


    “逢小姐,留步。”幹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陳思綿叫住逢秋。


    陳思綿走過去,朝徐清禮貌地點了下頭,“徐先生。”


    隨後看向逢秋,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酸枝描金雕刻盒子,遞給逢秋,“逢小姐,這是蕭爺給您的見麵禮。”


    “我不要。”逢秋第一時間拒絕,她柔軟的小手挽緊徐清緊實有力的手臂。


    陳思綿推了推眼睛,“逢小姐,收下吧,蕭爺可能對徐先生有惡意,但是對您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


    逢秋抿唇不說話。


    陳思綿隻好把東西給徐清,“徐先生,請收下。”


    “替我跟你家主子道謝。”徐清收下禮物,聲音低沉疏離,黑沉沉的瞳孔看著陳思綿,隨後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聲淡,“現在離最近從悉尼飛往澳門的航班還有五分鍾,祝你們好運。”


    說完,徐清牽著逢秋的小手一起離開。


    陳思綿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五分鍾後,蕭惠坐在車裏咬牙切齒,“好得很!徐清,他竟然毀了我在澳門的賭場,不就是調戲了他老婆,年輕人心真狠!”


    此刻副駕駛上的陳思綿總覺得自己有些無語。


    ?


    南城雪園。


    從悉尼回來後,逢秋請了三天假在家裏休息,她最近孕吐有些嚴重,也吃不下飯,看著人都瘦了。


    下午六點,橙紅色的夕陽慵懶地穿過客廳透明的落地窗,鋪滿一室溫柔。


    壁爐上的一個法式雕刻花瓶裏插著一束白玫瑰,乳白色的絲絨花瓣也染上了落日的淡金色,閃著略微刺眼的光。


    逢秋穿著一件淡金色純棉蕾絲裙子,大方圓領短袖設計,柔軟的裙擺覆蓋在膝蓋上方。


    女孩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兩隻細白的小手放在腿上,臉色微白,剛剛才吐過。


    保姆送來一碗洗幹淨的梅子,逢秋吃了幾顆,才感覺胃裏舒服了一些。


    不一會兒,徐清下班回來,剛走進客廳就看到玻璃碗裏的梅子。


    “又吐了?”徐清蹙眉擔心問,脫了外套遞給保姆,坐到逢秋身邊,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逢秋點頭,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徐清哪能受得了逢秋這個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疼地把人抱進懷裏哄。


    好一會兒,懷裏傳出一聲又輕又軟的可憐巴巴的聲音,“徐清,我想吃剁椒魚頭。”


    “好。”


    “但是我想吃你做的。”逢秋伸出又細又白的手指扯了扯男人的領口,扯了兩下,好像沒盡興,又伸出小手把他領帶扯開,抽出來。


    完事,還用一雙墨染的清眸看他,眨了眨眼,又清純又無辜,好像剛才做壞事的不是她一樣。


    “行。”徐清應道,心裏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下廚沒什麽,他就是怕逢秋吃不下飯。


    又抱了一會兒,夕陽完全沒入西邊的地平線,灰藍色的珠光前夜慢慢來臨。


    徐清垂眸看向逢秋,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斂眉聲淡,“老婆,先不抱了,我去給你做吃的。”


    “我和你一起。”逢秋抱著他不鬆手。


    她又開始耍賴了。


    徐清歎了口氣,“廚房油煙重,而且做剁椒魚頭需要炒辣椒,會熏到你。”


    “沒事嘛。”逢秋坐在徐清腿上,白皙柔膩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撒嬌似的親親男人高挺的鼻梁,聲音又軟又嬌,“親愛的小徐先生,乖寶寶,寶貝,心肝寶寶,我就要和你一起,一起一起一起嘛。”


    她每說一個詞,都會停下來親親男人的臉,眼睛、鼻梁、嘴巴、下頜,都親了一個遍。


    女孩嘴唇柔軟,染著青梅的清甜味,讓徐清不可避免地開始心猿意馬。


    他喉結滾動,大手握住女孩的細腰,低頭克製地親了親她胸前的那顆淺棕色的小痣。


    “老婆,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徐清歎了口氣,聲音低沉克製。


    逢秋眼眸彎彎,一口親在他的薄唇上,“唔……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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