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國際酒店,迎賓結束,孟羽蝶穿著酒紅色長裙回到頂層總統套房。


    薑頌年被周述禮他們幾個纏住,笑著鬧著喝了幾杯酒後,他們幾個才同意放人。


    “羽蝶去哪了?”薑頌年在宴會廳沒找到孟羽蝶,問了一個工作人員。


    “孟小姐好像坐電梯去頂層了。薑先生,還有別的吩咐麽?”


    “沒有,你去忙吧。”


    薑頌年坐電梯去頂層,拿著房卡找到8021套房。


    定房的時候薑頌年找工作人員要了兩張房卡,一張在孟羽蝶那裏,一張在他這。


    打開門,煙味刺鼻濃鬱,薑頌年皺了皺眉,抬腿走進去。


    孟羽蝶坐在窗邊抽煙,雙眸迷離地看著窗外的風景,灰色煙霧彌漫在她身邊,她整個人看起來很不正常。


    旁邊煙灰缸裏積了很多煙頭。


    “不開心?”薑頌年低聲問。


    孟羽蝶愣了下,才發現他進來,連忙把煙滅了,站起身用手扇了扇空氣,“沒事,就是有點累。”


    薑頌年握住她的手,“累就在這裏休息吧,訂婚宴那裏有我。”


    孟羽蝶搖了搖頭,抽出手,“也不是很累,我們下去吧。”


    說完,她就轉身踩著高跟鞋走向門口。


    薑頌年沒有立刻追上去,他垂眸,在白色垃圾桶裏看到一個被撕爛的禮物盒。


    薑頌年認出來,這是阮灼安代替徐清送來的禮物。


    ?


    澳洲。


    十月十四號,深夜十點夜色濃鬱。


    徐清坐在床邊,深邃的瞳孔看著已經睡熟的女孩,眉眼間裹著柔軟的溫情。


    忽然,放在床頭的黑色手機亮了起來,徐清斂眉,站起身去陽台接聽電話。


    不知那邊說了什麽,男人皺起眉心,神色冰冷。


    第二天清晨,逢秋剛洗漱完,李暮就拎著幾個禮盒來到病房。


    “小秋,起這麽早?”李暮笑著問她。


    逢秋抿唇,彎了彎眸,“快到預產期了,醫生不讓我犯懶。”


    李暮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阿清呢?”


    “在廚房弄早餐。”逢秋軟軟回答。


    李暮點點頭,走進去把手中的禮盒和禮袋全部放在沙發上,“這些都是給你買的,本來經過母嬰店還想給你們家小朋友買點衣服的,但還不知道它是男孩還是女孩,怕買錯了,就沒買。”


    “沒關係的,香港那邊寄來了很多小孩的衣服,男孩女孩的都有,不缺。”逢秋說。


    不一會兒,徐清從廚房出來,手裏托著一個淡紫色陶瓷圓盤,上麵放著兩個已經剝開的雞蛋,一些切片的火龍果和獼猴桃,還有半根煮熟的玉米。


    徐清把托盤放在餐桌上,讓逢秋過來吃飯。


    “李暮哥,你吃過早餐了麽?”逢秋問。


    “吃過了,小秋,你自己吃,我和徐清去陽台抽根煙。”李暮說。


    逢秋點頭。


    徐清又從廚房裏端出一碗番茄肥牛湯,叮囑逢秋趁熱喝後,才和李暮一起去陽台。


    兩個同樣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陽台上,李暮指尖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徐清因為待會兒還要陪逢秋,就沒抽煙。


    澳洲的秋天很冷,泛黃的樹葉在風中無家可歸。


    “我今晚就去多倫多,阿清,要是我死了……”


    “別說這種話。”徐清打斷他,轉頭凝視著他,深眸漆黑。


    李暮挑眉,勾唇笑了笑,“好。”


    五分鍾後,兩個男人離開陽台。


    逢秋還坐在餐桌旁邊吃早餐,看到兩人出來,抿了抿唇問,“李暮哥,真的不吃一點麽?”


    “不吃了,小秋多吃一點。”李暮笑容爽朗,“我先走了,阿清,預產期這幾天是關鍵,照顧好小秋。”


    徐清應聲,看向李暮背影的目光有些擔心。


    “親愛的,李暮是不是有心事啊?”逢秋仰頭看著徐清,漂亮的眼睫輕輕眨了眨,秀氣的眉心微微蹙著。


    徐清坐到她身邊,捏起叉子叉一塊火龍果喂給她,溫聲安慰,“別擔心,沒什麽事。”


    “沒事就好。”逢秋吃了火龍果,細白的指尖把盤子推到徐清麵前,“你吃吧,我不想吃了。”


    “嗯。”盤子裏就剩下一隻雞蛋半根玉米和幾塊水果,她今天的飯量不太行,徐清嚐了口湯,已經涼了,她還一口沒喝。


    “這碗我喝,我再重新給你裝一碗。”徐清道。


    逢秋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注意力全落在前麵的平板上了。


    上麵播放著一部電影,是國內剛出的一部,顧之月是女主角。


    徐清無奈低笑,起身去盛湯。


    十月十六號這天,傍晚藍調時刻,徐清陪著逢秋一起在小公園散步。


    逢秋撿了幾片金蒲桃樹葉回去,把它們夾在那本厚厚的法文版《基督山伯爵》裏。


    哄逢秋睡著後,徐清接到一通來自多倫多的電話,他皺著眉聽完電話,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陽台木質圍欄,手指用力,手背青筋凸起。


    回到病房,徐清坐到床邊,輕輕握了握女孩細白的小手,垂眸吻了吻她的幹淨淡粉的指尖。


    抱歉秋秋。


    第二天逢秋醒來,病房裏沒有徐清,梁月芙坐在床邊陪她。


    “媽媽,您怎麽來澳洲了?”逢秋想從床上坐起來,但是身子太笨重,最後是被梁月芙扶起來的。


    梁月芙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阿清昨晚去了多倫多,應該今晚回來,媽媽陪你一天好不好?下午你爸爸和你爺爺也都會過來,我們都陪著你,一家人整整齊齊的。”


    逢秋抿了抿唇,點頭。


    其實心裏有點難過,徐清都沒跟她說一聲就走。


    上午,梁月芙陪著逢秋去上醫院辦的準媽媽培訓班,中午吃過午飯,梁月芙去機場接徐唯黎和老爺子。


    病房裏隻剩下一個保姆和一個月嫂。


    午休前,逢秋換上一件淡紫色的純棉長袖睡裙,靠著枕頭撥出一通電話。


    忙音過去,無人接聽。


    逢秋蹙了蹙眉,又撥一次,依舊沒人接。


    到底怎麽回事?逢秋的心從清晨醒來沒見到徐清開始就緊繃著,她心中,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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