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那邊看看。”申期石指了指前麵一間兩層高的店鋪。“東法樓”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申大人,快請進!”剛走到門口,裏麵便傳來熱情的招呼聲。


    “吳掌櫃!”申期石對著迎來之人拱手抱拳道。


    “快請進,快請進!有些時日沒見到申大人了。”


    “是有些日子了,吳掌櫃,我上次預訂的短刃,可有到貨嗎?”


    “這要請申大人多多包涵,這半年來,我們東法樓一件短刃也沒有收到,實在抱歉。”


    “哦,這倒有些奇怪了,以往不是這樣啊。”


    “是啊,誰說不是呢,以前,南陽城,鬆峴城、墨岸城那邊或多或少,都能流通過來一些,可是從去年入夏以後,本店就再也沒有入手過這類貨品了。據說都在那邊被售賣了,我們也派人前去,每次帶回來的也隻有幾柄長刀,幾幅皮甲,短刃是一件也沒有。”


    “哦,原來這樣,那還有勞吳掌櫃繼續留心。”


    “是是,這是應該的,請大人放心。”


    “嗯,申某就告辭了。”


    “申大人慢走!”


    申期石帶著安止將街道兩邊的商鋪一一看了一遍,暮色時分,兩人回到驛站。


    看著兩人回來,驛站管事緊忙上前施禮。


    “申大人,安大人,兩位是否要用晚飯。”


    “嗯,送到房裏來。”申期石對著管事點頭說道。


    “是,稍後馬上給大人送來。”


    吃過晚飯,打發走管事和夥計。


    “今晚好好歇息,將神念和氣海恢複圓滿,明晚我們去蒙麵交易會。”


    “是,師父!”


    四月朔日,一整天申期石與安止都未出門,吃過晚飯後,安止跟在申期石身後,走出驛站,向著北玄城西南方向走去,如墨的夜空,點點星光暗淡,讓入夜後的北玄城更顯漆黑一片。一刻鍾的時間,兩人走到一片院落外。


    “就在這個院中。”申期石說著取出兩塊黑布,“這是頭套,戴起來。”


    頭套上隻為兩隻眼睛留出兩個空洞,戴上後,頭套搭在肩上,配著黑袍黑靴子,將人完全包裹起來。在暗黑的夜晚,用眼睛不易辨認,但是對於玄法師來說,以神念探查周圍,並不比白天差不多,唯一就是不能分辨出麵容外貌。


    順著圍牆向大門走去時,大門兩側燃著兩支火把,總算讓人能在黑夜中找到大門。


    來到大門口,火把之下,門兩側居然隱藏著兩個人,當安止和師父走到大門前時,師父申期石停了腳步,門兩側隱藏的兩人走了出來,安止根本沒法發現這裏還藏著人。


    “兩位出示一下徽章。”


    申期石並未言說什麽,拿出徽章出示給二人,在火把的火光中,兩條銀色的綬帶,一顆紅色的星星,熠熠生輝。


    “大人請!”兩人立刻變的客氣起來,拱手對申期石施禮道。


    安止從懷中掏出徽章,一條銀色的綬帶,一顆紅色的星星。


    門口兩人驗看無誤,轉身打開大門。


    安止跟隨申期石,跨進大門,轉過影壁牆,映入眼簾的是十數支火把,把一座不小的院落照的明亮異常。


    院中正房台階下,擺放著數十把椅子,此時已經有近半的椅子都已有人。申期石帶著安止尋了一處空位坐了下來。不時便有人進入院中,在椅子中落座。


    等了小半個時辰,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來到正房台階之上,看視了在座的諸人。


    “諸位,時辰差不多了,咱們的交易會正式開始。規矩如舊,有要出售物品的,依次前來,無論何種物品,出價高者得。好了,前排的諸位,可以依次上前來。”


    前排一人站起,走上台階,取出一個木盒打開,“玄獸熒骨五塊,一百銀銖。”五塊不規則的骨頭,在木盒內泛著淡綠色的幽光。


    安止看到這個一愣,這和那個薩墨人背囊小木盒裏的那塊石頭幾乎一樣啊!難道,那個也是一塊玄獸熒骨?五塊一百銀銖,一塊不就二十銀銖了。比一張雪兔皮還貴,快趕上一枚土護符了。


    “我要了。”等了四五息,下麵有人出聲道。隻見此人起身上前,與售賣之人交易後。兩人各自回到座位。


    “好,恭喜兩位,交易成功。有請下一位。”


    “一塊洞紋石珠,七十銀銖。”


    “一對紫水晶錐,一百六十銀銖。”


    ……


    聽著這些名字,安止如同聽天書一般,幾乎都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不知道這些物品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但是覺得件件都神奇無比,必然不凡。


    片刻後,便輪到了安止這裏,申期石起身,走上前去,取出一個木匣。


    “土護符兩百枚,百枚八折。


    有玄兵短刃,可以折價換取,也可銀銖交易。”


    土護符在北玄城辛家,是按三十銀銖一枚,八折,也就是二十四銀銖,一百枚便是二千四百銀銖。


    一百枚,要比辛家店鋪裏便宜六百銀銖,這可不是筆小錢。


    “我要一百枚。”


    “我要一百枚。”


    在座的有人同時喊道。


    “正好夠兩位所需。”


    兩人分別上前,以銀銖與申期石交易。待兩人離開,申期石言說到:“購買玄兵短刃一柄,以貨議價。”


    言說完畢後片刻無人回應,正當申期石以為無人交易,準備下台階時,有人說道:“我這裏有一柄,和你交易了。”


    “好!”申期石心頭一喜,“請上前來。”


    此人離座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柄帶鞘短刃,遞給申期石,“先看看貨!”


    申期石點頭接過,拔出短刃,一柄五寸長的匕首,通體寒光閃閃,一道一分寬的銀色從匕首尖貫穿匕首,可以隱約看到兩分寬的符文圖案布滿匕首兩側。看著匕首,申期石眼瞳一縮,這不是凡品啊,這樣的匕首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上等玄兵,看來這是從薩墨人那裏斬獲的。


    申期石看著匕首點點頭,取出一塊玄獸皮,手起刀落,玄獸皮被劃成兩片。


    “八百!”


    “一千,低於一千不賣。”


    “好!一千。”如此品相的匕首,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失之交臂,申期石痛快的答應。


    取出一千銀銖,交於來人,將匕首裝起,回到自己的座位。


    申期石兩人雖然言語聲很輕,但是在座諸人還是聽得清楚。安止聽到,一柄短刃就要一千銀銖,心都突的一下跳了出來。


    申期石伸手拍了拍安止,轉身向影壁牆邊走去。


    安止連忙起身,靜靜的跟在師父身後,走出院門,兩人很快便沒入如墨的夜幕之中。


    第二日一早,安止隨著師父騎馬出了北玄城南門。在晨光之中,沿著道路向南而去。而此刻,安止的靴子裏,已然多了一柄匕首。


    “我們去墨岸城!”向南走了一天後,申期石說道。帶著安止折向西,翻過山丘,向著墨岸城馳去。


    “掌櫃,這是一種不太常見的玄獸皮。”辛家的當家之人,正端坐在店鋪後廳之中,手裏拿著兩張雪兔符皮所製的土護符。摸著雪白的符皮,光滑細膩,質地柔軟。


    “是的,大人,我們查看過了,這應該是達薩坦裏的一種玄獸雪兔的皮,看符皮,應該時間不算長,不超過一年,但是上麵的符文圖案,玄法之力充沛,像是新製不久。”


    “也不知道,是家中哪個不肖子孫所為。真是氣煞老夫了,這樣,我們辛家,以後怎麽在眾人麵前立足。查,查出哪個不肖之人所為,必定用家法嚴懲!


    再查這個符皮,看看是哪裏來的雪兔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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