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自打聽說我有辦法幫他,對桌子上那些吃食的興趣大減,但還是麵前堅持到宴會結束。


    打發走了一眾武將,老朱隨便找了個由頭留了下來,令我意外的是,同樣留下來的,除了毛驤,還有朱老四。


    老朱見我疑惑,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在我耳旁巧巧說道“有些事情,多做一手準備總是好的嘛。”


    屁的多做一手準備,這老貨肯定是看了我平板裏關於永樂大帝的視頻了!


    幾人來到我辦公室,老朱一屁股就做到了我的椅子上,然後就讚不絕口,“誒呀侄兒啊,你看你叔這麽大歲數了,那椅子還是硬的啊,咱這老腰啊!”


    好家夥,這算盤珠子崩我一臉,“行行行,一會您回去的時候給您帶一個,還說不說正事了!”


    老朱趕緊收起了繼續劃拉點啥的心思,變得認真了起來。


    “老侄兒啊,你是不知道啊,咱這洪武朝,那是驢糞蛋子表麵光啊。”


    “我知道啊,北麵殘元蠢蠢欲動,殘元不解決,就沒法全力以赴的平定西南,但是想平定北元,朝廷的錢不夠,想要有充足的錢糧,那就需要得到江南世族的支持,而江南世族看不到北伐能帶給他們的利益,自然就不樂意支持,所以,就需要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來換取他們支持,比如朝堂權利,這樣一來,加入了江南世族的文官集團就會坐大,造成朝堂上文武失衡,雖說你對武將也不怎麽放心,但有宋朝的前車之鑒在,正常人都不會再搞以文製武那一套,但是你還是小看了文官集團對權力的欲望,不壓製武將,他們怎麽能獲取更大的權利?但是武將們都是有實打實的戰功的,文官們想要壓製武將,就要想辦法阻止武將獲取更多戰功,於是,就會更加賣力的阻止對外擴張,阻止武將集團獲取更多的功勞。而且,如果武將集團被成功壓製了,下一步,這幫玩意就該對皇權動手了,如果後麵幾代以後再出現一個不那麽強勢的,那這天下就熱鬧了。所以,你就需要文武製衡,那就需要讓武將集團後繼有人,但是湯和徐達現在已經開始不理朝政了,藍玉和老四等下一代武將軍功還不足,所以,還是需要打仗讓他們快速上位。然後,閉環就出現了。再加上這裏麵一係列各式各樣的問題,叔,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有點當局者迷了。”


    老朱聽完我說的話,砸吧砸吧嘴,然後開口問道“老侄兒你跟咱說實話,你不會是劉伯溫那老家夥的傳人吧,你咋啥都知道?”


    我翻了翻白眼回道“都跟你說了,我來自六百年後,就好比,現在,讓你說一說唐太祖李淵麵對的朝堂問題,你能不能說明白?”


    老朱想想,似乎是那麽回事,於是也就不再糾結了。“那老侄兒你說,咱該咋解決你說的那個什麽環?”


    “說起這個啊,叔,我就不得不說你兩句了,你說你咋就不知道好好利用青田先生呢,你說到時候朝堂上文管集團,劉伯溫一派,李善長一派,你讓他倆鬥你在旁邊看熱鬧,多好啊!”


    我一說這個,老朱激動的一拍大腿“老侄兒你是不知道啊,咱就是太實在了啊,咱不是想到那劉伯溫神機妙算麽,所以,咱打一開始就把啥都跟他說了,沒想到,這老貨聽完就直接撂挑子了,最後還是你嬸子出麵,這老貨才沒直接回家,當時咱也是一時生氣,後麵封爵的時候,我就故意氣他,給他封了個伯!”


    “你呀你,你讓我說你點什麽好呢,這種事,你怎麽能耍小孩子脾氣呢,難怪曆史上嬸子那啥了之後你幹了那些糊塗事,要我說,沒有我嬸子,你就一昏君!”


    這邊洪武大帝還沒說啥呢,永樂大帝急眼了,“大膽賊子,敢說我父皇是昏君!你當本王的刀不鋒利麽?”


    說罷,就在老朱和兩個二虎震驚的目光中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向我砍了過來。


    nnd,這小子酒品真不咋地!這是耍酒瘋呢!


    暗罵一句,我抽出二虎腿上綁著的軍刀,迎上了永樂大帝劈下來的一刀。


    然後,大明君臣震驚的一幕出現了,朱老四的刀,斷了。


    當朝皇子的刀,肯定不是凡品啊什麽吹毛斷發,削鐵如泥啥的,但二虎用的軍刀,那可是定製的,剁個鋼筋都沒問題。這差著六百多年的冶煉鍛造技術呢,兩相對砍,高下立判。


    朱老四這時候也不管我對他爹不敬的事了,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哥,你這刀,還有麽?”


    老朱看著我越來越黑的臉,站起來一腳就把朱老四踹到了一邊,口中罵道“你個丟人敗興的玩意,滾一邊去!”


    實話實說,老朱這是在保護朱棣,要不然在人家軍營之中襲擊人家主將,偏偏人家軍中還有那麽多神器,隻怕這爺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於是,朱老四就這麽被老朱攆出去醒酒去了。隻不過,朱老四能是那麽老實的人麽,一出門,立馬找到了剛才跟他喝酒的劉子陽幾人,開始打聽軍刀的事。


    我們這邊,老朱一臉的尷尬“那個大侄子,你四弟這小子酒品不好,你別跟他一樣的。”


    我這邊還氣不憤呢,於是不鹹不淡的開口懟到“嗯,這確實,沒住過豬圈的隻能是燕王朱棣,吃完豬食才能當永樂大帝啊!”


    老朱一臉黑線,但畢竟自己理虧在先,隻能忍著。


    我一想,老朱好歹也是個千古一帝,居然被自己擠兌成這樣,確實有點不老合適的。於是平複了一下心情,就準備繼續剛才的話題。而老朱則是急於岔開話題,於是率先開口道


    “那個,大侄子,你還沒說呢,你有啥辦法解決那個環啊。”


    “那當然了,問題的關鍵不就是缺錢麽,我有啊!”


    老朱心中簡單盤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資金缺口,然後,一臉震驚的看向了我。


    “大侄子,你莫不是喝多了胡吹大氣?那可不是仨瓜倆棗啊,就那個沈萬三你知道吧,他都不敢說這話!”


    “哎老叔,沈萬三真的被你給……了麽?”


    老朱一瞪眼“大人的事小孩別問!”看來這裏麵一定有事,這老頭不說,改天問馬皇後去!


    就在我琢磨怎麽能向馬皇後開口的時候,老朱開始催促了“大侄子你還沒說呢,你真有那麽多錢麽?”


    我琢磨了一下我現有的資產,三十多億虛空能量。要是換金銀,買下幾個大明都夠了,但是金銀貶值那後果,可比通貨膨脹嚴重多了!於是隻能無奈的說道“老叔啊,有是有,但是不能給你啊!”


    雖然我說的很誠懇,但老朱還是想多了,他以為,我是因為朱老四的事不開心了,於是立刻開口道“你放心,隻要你能給咱提供足夠的金銀,咱家老四……任你處置!”


    我差點被一口茶水嗆死,好家夥,這兒子是這麽用的麽?


    不管怎麽說老朱這種高等級承諾絕對是不能隨便拒絕或者隨便應承的,於是我伸手按下了激動的站起來的朱元璋。


    “老叔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


    說罷我就把貨幣的一些基本概念和國家經濟與個體經濟的區別告訴了老朱,不愧是千古一帝之一,老朱當時就表示,沒聽懂。


    於是我又不得不解釋了一下什麽叫提升生產力,什麽叫擴大內需,什麽叫經濟擴張。


    這下老朱終於聽懂了,隻不過,他隻聽懂了“擴張”。


    “以賢侄的意思,就是把周邊那些小國征服了,然後讓他們買咱們的東西,咱們就有錢了?”


    有那麽一瞬間,我都跟洪武朝的那些文臣共情了,這特麽什麽玩楞啊,啥啥聽不懂。於是,在萬般無奈之際,我隻能絞盡腦汁,把後世的經濟學理論用老朱能理解的方式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等老朱終於把這些事情弄清楚了個大概,天都黑了。


    “大侄子你的意思是,對於國家來說,錢多少不重要,錢能不能有效流動不重要,對吧。”


    看到老朱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我激動地都快哭了。但還沒等我高興起來,老朱又發問了。


    “可是,金錢流動多在民間進行,這於朝廷何幹?莫非大侄子要我去與民爭利?”


    我心說你丫是不是對“與民爭利”有啥誤解!然後開口解釋道“老叔我問你哈,那些商人最怕啥?”


    老朱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道“道路堵塞,盜匪劫掠,官府盤剝,應該就是這些了吧。”


    聽到老朱上道了,我繼續開口說道“那敢問老叔,修建道路,剿滅盜匪,整治官吏,是誰在做?”


    老朱想都沒想就回答道“那肯定是朝廷啊,別人也做不了啊!”


    聽到老朱的回答我立馬開口道“對啊,你看,這就叫市場環境,市場環境都是朝廷創造的,那這幫商人給朝廷交點稅,是不是應該的?再有啊,老叔,商人最怕的,世家也怕的,是外敵入侵,朝廷征稅,他們最多少賺點,但是外地入侵,他們可是要被滅族的,你想想,對於那些一心以延續家族為己任的世家大族,別滅族,那可是多大的打擊啊。”


    說著,我又把國防與國家發展的必然關係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我就發現,老朱的眼神亮了。


    他隻覺得,有了我的提示,之前困擾他的所有問題似乎都有了解決方案。


    沒想到,我還有後手。


    “叔你先別激動,我還沒說完呢,你想南征北戰開疆拓土,其實也沒必要大費周章,有我這支部隊在,這個世界,咱爺倆哪都可以征服。”


    老朱第一反應就是想說“你吹牛13”,但想到今天看到的我那些武器的演示,又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話,這支部隊看似人不多,但論起戰鬥力來,他實在想不到有誰能與之抗衡。包括自己的大明。


    “這大侄子,隻能交好,不能得罪啊!”


    帶著滿腦子的新知識,老朱來到了我為他安排的住所。天太晚了,送老朱回去實在不方便,於是就讓他住了下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二虎就一臉為難的敲響了我的房門,看著娜塔莎滿臉憤怒的眼神,二虎立馬開口解釋道“嫂子,那個皇帝要帶頭兒去上早朝。”


    沒想到,娜塔莎聽說上朝,心裏的那點憤怒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這段時間,我研究曆史,她則是看了不少的電視劇,對於這洪武朝的早朝,自然是滿滿的興趣。


    於是,幾分鍾後,返回皇宮的直升機上,我一臉萎靡,娜塔莎一臉興奮,而老朱,則是滿腦子的疑問,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大侄子,怎麽娶了這麽一個番邦女子為正妻。


    但很明顯,老朱不是那種能藏住事的人,於是,在忍了一會之後,我們的洪武大帝還是忍不住悄聲的向我詢問道“大侄子,這番邦女子是你正妻?”


    其實來說娜塔莎聽沒聽到呢,她聽到了,那直升機上,耳機的通訊頻道都是共通的,她怎麽可能沒聽到。但是,也不知道是出於對老朱的尊重還是憋著什麽壞,這小妮子隻是偷笑了一下,然後,假裝沒聽到。


    我真困的不行呢,被老朱猝然叫醒,自然是沒什麽好態度“啥番邦女子,她可是你正兒八經的玄玄玄玄……孫女,有冊封的大明公主!”想想也對啊,娜塔莎是崇禎公開承認的姐姐,那冊封聖旨還在我家鞋櫃裏放著呢。


    這下就輪到老朱困惑了,然後,老頭就坐那開始琢磨,自家那個兒子可能留下這麽一隻外國後代。直到飛機都款降落了,老朱才想明白,這隻有可能是老四這混球小子幹的事!於是暗下決定,等散了朝一定要抽老四一頓。然後他才意識到,朱老四,被他落在我的軍營裏了。


    老朱看了看身旁的我,覺得拉下個老四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事,於是,也就沒再糾結。


    等到飛機在皇宮門前降落,我開始犯難了,娜塔莎是來看朝會的,但這可是洪武朝,洪武朝四大案之前的文官,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那狠起來連老朱都懟啊,這要是看到娜塔莎上朝,哪個不開眼的懟上兩句,以娜塔莎那脾氣,這朝堂極有可能就血流成河了!萬一再一不小心弄死了幾個賢臣,那可就虧大了。


    沒想到還沒等我想到解決辦法,老朱先開口了,“侄媳婦,你那個啥,你去後宮陪陪咱妹子你嬸子去,咱要帶你男人上朝了。”


    那一瞬間,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為啥?我怕娜塔莎揍他,要知道,娜塔莎這妮子,那發起脾氣來,可不管你是什麽皇上,很多時候,我都感覺她比小白更適合時空局的工作。最起碼,不會被任務所處朝代的規矩所限製。


    但令我沒想到的事,娜塔莎居然很乖巧的行了個禮,然後在幾個宮女太監的引導下,向著後宮而去。


    她,居然向著朱元璋行禮了!!!以我對娜塔莎的了解,老朱這一波,看似賺了,指不定後麵有多大的坑等著他呢!


    看著娜塔莎那一頭金黃色的頭發,老朱拉了拉我的衣角“大侄子,她真是咱後人?”


    我翻了翻白眼,說道“回頭給你看冊封聖旨!”


    跟著老朱進了奉天殿,一眾武將衝我擠眉弄眼,而文官隊列中,有那麽幾個人則是皺起了眉頭。


    等老朱落了座,廷議也就算正式開始了,卻沒想到,老朱下達的第一個指示,就是讓我站到了胡惟庸這邊。


    說實話,胡惟庸也屬實是倒黴,大病初愈第一天上朝,就在朝堂上碰到了差點讓他“病逝”的罪魁火上,而且,陛下居然還讓他站在了自己旁邊,要知道,自己站的那是什麽位置,那可是大明左丞相站的位置啊!自打盤古開天辟地以來,這位置,也沒同時站倆人的,胡惟庸那顆小心髒,不由得又懸了起來,一張老臉,更是比吃了苦瓜都難看。


    說實話,這完全就是老朱的惡趣味,平日裏這個沒文化的總被這幫文臣懟,但凡有個機會,自然是要惡心一下這些文官。


    這也算是老朱和胡惟庸這君臣二人之間的小情調了,但胡惟庸的那些黨羽看到自己老大那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心中那顆孝心一下子就泛濫了起來。


    於是,我剛剛站定,文官隊列之中就有人站了出來。


    “陛下,朝堂品級製度古已有之,而今,此子初入朝堂,便站立於丞相之側,此時於理不合啊!”


    開口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身為禦史中丞的塗傑,作為一個文化人,這番話說的是合情合理,隻不過,他忘了一件事,上麵坐著的可是開國皇帝,你跟他講古製,怎麽著,你要“反明複元”是怎麽著?


    老朱正在那欣賞胡惟庸那張便秘臉呢,這一下被打擾了性質,那臉色一下子就誇了下來,反觀站在我身旁的胡惟庸,也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胡惟庸心說自己怎麽認識了這麽個倒黴玩意,你叫什麽塗傑啊你叫糊塗蛋得了,前幾天陛下已經動了弄死自己的心思,你再這麽搞,你當老子九族是批發的麽?


    老朱琢磨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合適的理由懟回去,於是隻能清了清嗓子,“高先生乃是大才,有大功於朝廷,咱今日把他叫來,就是要宣布,封高遠為定遠侯!入中樞省參知政事!”


    武將序列裏定遠侯王弼都快哭了,就上個朝的功夫,自己爵位就成別人的了,想想也挺好,自己家定遠侯府,定遠侯夫人和定遠侯世子都是現成的,把自己一埋,剛剛好!


    一眾武將沒說話,齊齊的看向了王弼,老朱一拍腦門,誒呀,自己一著急,忘了定遠侯這個封好已經封出去了,於是再次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道“寧遠侯高遠,還不領旨謝恩。”


    眾人心裏都清楚,自己家這位陛下這是說錯話了,但是誰敢指出來啊,於是,我就莫名奇妙的被封了侯。


    文官序列裏麵對我封什麽侯那是一點都不在乎的,但是老朱那句“參知政事”可是很在意,對那些文官來說,分他們的權利比分享他們的小妾都讓他們難以接受,於是,一個兩個的都變得躍躍欲試了起來,那意思,隻要他們的胡丞相一個眼神,他們就要撲上去嗷嗷叫上幾嗓子!


    跟文官鬥久了,一眾武將也有了默契,一看文管集團在那躍躍欲試,也在這邊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隻不過議論的內容,怎麽聽怎麽怪異。


    “都別搶啊,塗傑歸我,他胖手感好。”


    “老馮你挑哪個?”


    “老傅你這次下手輕點,上回那個差點被你打死。”


    嗯,他們也準備好了,隻要文官站出來,這幫子驕兵悍將就要衝上去揍人,倒不是這些人多幫著我,就是單純的不想看自己家老大被人懟。


    對於文人來說,朱元璋是皇帝陛下,對於他們武將可不一樣,那不光是皇帝,更是他們的大哥!


    就在朝堂上的混戰一觸即發的時候,胡惟庸給自己的下屬傳遞了一個“老實點,別添亂”的眼神。於是,文武百官就跟沒事人一樣開始討論起了別的事情。


    他們沒事了,我不舒服了,三人組為了給我弄個爵位,那是三十六計輪流出手,怎麽到老朱這,我就這麽莫名奇妙的成了侯爵,還有,這個參知政事是個什麽鬼,難道我要在老朱這幹老段的活?早知道就不把老段藏起來了,這活,怎麽看他都比較合適。


    就在我在這胡思亂想的時候,朝堂奏對開始了。


    老朱作為曆史上極其罕見的勞模皇帝,那基本上是一天一朝,這麽做的後果就是,每天的早朝,很多時候談論的都不是啥大事。


    雖說我沒當過皇上,但好歹也曾經當過政府吉祥物,在我看來,政事分為三個等級,最低等級,那就是下屬直接辦了就行,比如抓個賊,通個下水道之類的。第二個等級,就是下屬做完了要匯報一下的,比如說某地開墾了荒地,要登記入冊之類的,第三個等級,那就是必須要領頭的親自做決策的,比如新政實行,外地入侵。


    但在老朱這,好像什麽事都是大事,什麽事他這個皇帝他都要過問一下。


    在聽了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後,我成功的,困了,於是,兩眼一眯,打起盹來。


    老朱一回頭,好家夥,自己這大侄子站著都快睡出哈喇子來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老胡在一旁趕緊捅咕我,“高大人,高大人別睡了,陛下看你了。”


    我趕緊擦了擦口水,心說這老胡人還怪好的呢。


    就在老朱琢磨要不要給我一鞋底子的時候,下麵又有朝臣出來奏報了。


    山東遭災了!


    然後一眾朝臣就開始鬧哄哄的討論開了。


    我在一旁聽著,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幫朝臣怎麽這點小事都處理的這麽亂七八糟的啊!好家夥,那還有倆要皇帝下罪己詔祭天的,這種貨色是怎麽當上官的。


    於是,我拉了拉身旁的胡惟庸“老胡,你們沒有災難應急響應預案麽?”


    胡惟庸倆眼珠子登的滴流圓,心說咱倆沒這麽熟吧,還有,啥叫“災難應急響應預案”?


    “沒有,那是啥玩意?”


    “這個災難應急響應啊,他就是……”


    我剛要給老胡科普一下,老朱的注意力就轉過來了,這玩意就跟被老師罰到講台站著一樣,你離老師近,那麽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格外引起老師注意。


    於是,正被朝臣吵得頭皮疼的老朱,直接就開口了“兩位愛卿,有何高見啊。”


    胡惟庸聽老朱這麽一問,立馬低頭垂首,然後非常不厚道的把我推了出去。


    老朱見我往前走了一步,也不管我是不是自願的,直接就讓我說話,為了鼓勵我,還特意鼓勵道“大侄子你放心說,說錯了也沒事。”


    他這句“大侄子”一出口,朝堂上的文武眾臣差點把奉天殿抽成真空。


    好家夥,這就是表明了說這小子是皇帝罩著的了。這小子真要是說出點什麽來,那自己要不要據直奏對?


    眼看眼下已經是騎虎之勢了,我隻能把跟老胡說了一半的災難應急響應機製說了出來。


    老朱越聽越開心,那意思,你們看,咱大侄子厲害吧!


    而我,則是越說越順溜,越講越爽,把自己從老段那學來的東西講了出來。


    底下的大臣聽著我一條條的說著,越聽越覺得我說的方法可行,然後,漸漸地,開始有大臣就一些具體的內容開始提問。而我,也對他們的疑問一一解答。


    就在我們滿堂君臣其樂融融的美好時刻。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


    “陛下,老臣以為,此子妖言惑眾,禍國殃民,罪當論斬!”


    一眾朝臣聽的正爽呢,突然就聽到這麽一聲,一時間不論文武,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那出聲之人,然後,就都不說話了。


    而我,講的正爽呢,就這麽被人打斷,立時就要罵人。


    旁邊老胡趕緊拉住了我,並告訴我那人的身份,我一聽,樂了,因為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孔·世修降表·文壇吉祥物·衍聖公·訥!


    朱元璋立國之後,重視文治,所以,對這個吉祥物,也是給足了麵子的,所以滿朝文武雖說都不怎麽待見他,但一般都不會在朝堂上跟他找不痛快,反正就是一吉祥物,大家也就當看不見了。


    但這就給這老東西一個錯覺,他覺得自己牛x壞了,漸漸地,不管是滿朝文武還是老朱,他衍聖公都不放在眼裏了。


    如今見自己一開口,原本還熱熱鬧鬧的朝堂無一人再開口,衍聖公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然後,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孔訥一步三晃地走到了朝堂正中央,擺好了姿勢,才開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啟奏陛下……”


    磨磨唧唧的說了一大堆,大概其的意思就是天災就是老天爺不開心,老天爺不開心那肯定是皇帝做的不夠好,所以,我們應該盼著老天爺開心,所以,做防災預案就是盼著老天爺降災,就是說皇上做的不好,就該死。總之,這番理論,沒有十年二十年的腦血栓,是絕對想不出來的。


    老家夥越說越嗨,朝堂上所有人,包括老朱在內,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一聽就明白了,我剛才幹嘛了,我可是在朝堂上,給滿朝文武包括皇帝講大課了,甭管我講的是啥,反正我是講課了,在他孔訥看來,這應該是他專屬的權利,你也別管他有沒有這實力,這玩意就跟自己某方麵不行但娶了個貌美如花的老婆一個道理,自己用不了,也接受不了別人碰!


    所以,他站了出來,他要靠自己這張老臉,弄死我這個搶了他老……額……特權的家夥!


    見孔訥說的沒完沒了,我無奈的看向了龍椅上的老朱,那意思,我能揍他麽,老朱那張臉已經被氣黑了,見我看過來,毫不猶豫的衝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老朱的暗示,我自然是選擇不慣著了,於是一個健步衝了上去,然後掄圓了胳膊衝著那張老臉就抽了過去。


    衍聖公不愧是衍聖公,挨了一巴掌立馬就原地飛了出去,然後,就坐在那開始思考“我是誰,我在哪,我是不是挨了一嘴巴子”這幾個哲學問題。


    對於我這種極度失禮的行為,滿朝文武齊齊看向了奉天殿的天花板。


    過了好半天,衍聖公似乎是反應了過來,然後張嘴就要哭嚎叫屈,老朱哪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啊,立馬叫來宮人,把衍聖公請下去休息了。


    小插曲結束之後,我又把後續的內容給朝臣們講完,君臣眾人聽得那叫一個心滿意足。戶部眾人立馬就開始研究起預案的細則來了。


    隻不過,眼前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於是,老朱大手一揮,直接給我按了個欽差的職務,讓我去山東賑災。而且,特許我可以帶自己的兵過去。


    畢竟都是千年狐狸,誰都不是傻子,那衍聖公早不開口,晚不開口,偏偏我說道賑災方案的時候開口,這要說裏麵沒事那就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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