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還真敢說啊,她是雜靈根,本來就挺難到煉氣期。


    “牙尖嘴利。”謝升冷冷睨了金燦燦一眼,“等你有本事了再討價還價,既然你這麽愛出頭,等搬完原木,再把所有恭桶都刷幹淨。”


    其他人都鬆了口氣,沒加重他們的處罰就行。


    “另外,”謝升側目對薛檸說:“讓長隨堂主自己去領罰。”


    薛檸有些意外,但很快應下:“是。”


    其實每年都是隨口讓新來的弟子盡快集合來著,確實沒有規定過具體時間。


    一般人到了此處必然遵守規矩,長老讓集合,必然不會逗留,哪會出這檔子事兒?


    處罰新弟子算是每年的保留節目,早些立規矩於管教弟子有好處。


    所有新人都會經曆這一遭,不是今日便是明日,謝升隻不過剛好借著金燦燦遲來的由頭發作罷了,偏偏金燦燦將連坐不合理的事兒當眾挑明,不肯平白背鍋,長隨堂主便要多受一遭無妄之災。


    金燦燦齜牙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謝長老真是一碗水端平,太公正啦!弟子這便領罰去了。”


    看似懲罰沒逃掉,但其中區別可就大了。


    她雖習慣獨行,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修煉初期沒有自保能力的前提下,過早樹敵可不是明智之舉。


    “師父,要繼續盯著她嗎?”薛檸饒有興趣地盯著金燦燦離去的背影問道。


    謝升:“硯秋自會盯著,你將注意力放在修煉上便好。”


    一眾新人心驚膽戰地下了第一峰,底部有一汪深潭,第三峰的瀑布飛流直下,聲勢浩大地將幽深的潭水攪成無數細碎的光,震耳欲聾的玉珠碰環聲在山穀中回蕩,一節節梅花石樁深深沒入水中,一樁賽一樁高,遙遙望去,仿佛有一隻倒扣的碗連接著第一峰與第三峰。


    金燦燦看了眼夕陽,估算了下時間,便蹲在潭邊動手改造堆在角落的銅絲網。


    這網估計是曬藥草用的,上麵還殘留著藥草的氣味。


    見金燦燦不務正業,齊樂氣不打一處來:“喂,你幹嘛呢?還不快點到第三峰搬原木!”


    本來就因為她受罰,她倒好,玩上水了?她少幹一點,別人就要多幹一些,哪有這樣的道理。


    金燦燦頭也不抬:“別急,我保證所有人都能吃上晚飯。”


    “你保證有什麽用?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你不過凡人之軀,還能在規定時間裏運走所有原木不成?”齊樂翻了個白眼,不再和她費口舌。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其餘新弟子也搖搖頭,對金燦燦的印象更差了些。


    他們必須完成謝長老安排的任務,哪怕不能按時完成,也必須展現自己肯吃苦的品質和決心......至於金燦燦,她願意自甘墮落,他們也樂得少個競爭對手。


    第三峰,不少原木壘在空地上,直徑5寸,長約8尺,即便被曬幹了水分,扛在肩上時仍十足沉重。


    爬上第三峰已經耗盡了大部分的體能,所有人都氣喘籲籲,紛紛將原木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麵休息。


    眾弟子看了眼天色,麵上都露出了頹色。


    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們今天注定吃不上晚飯。


    “你幹什麽?”齊樂攔住金燦燦,語氣嚴厲,引來了其他人的注目:“就算沒法完成,也犯不著跳崖吧?你是修仙之人,心性怎能如此脆弱?”


    金燦燦被他薅著後脖領,無語道:“誰跳崖了?撒開!”


    齊樂:“我不,你腳先撤回來!”


    金燦燦沒辦法,隻好將手裏的原木朝瀑布一丟,順著齊樂的力道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幹什麽?”齊樂鬆了一口氣,暗想自己剛剛好像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怎麽就惹得這家夥跳崖了?


    金燦燦指了指瀑布:“扛著原木下去肯定來不及,我在下麵觀察過了,這瀑布的水流會把原木衝到第一峰的山腳,我在那裏攔了網,能把我們的木頭全部卡住。”


    其他人眼睛一亮,紛紛如法炮製。


    這樣確實能省不少時間和力氣!


    齊樂有些尷尬,也是,他們都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入了天憑劍宗的,怎麽會輕易自殺呢?


    他跟在金燦燦身後:“剛剛你在潭邊上就在搗鼓那些網嗎?是我誤會你了,抱歉。”


    金燦燦並不在乎:“沒事。”


    齊樂覺得她還挺敞亮,問道:“我叫齊樂,你叫什麽?”


    “我沒叫啊。”金燦燦神遊天外。


    齊樂:“......”


    卡著最後的幾分鍾,原木悉數搬到了第一峰。


    謝升看著一眾褲管濕漉漉的新弟子,頭上青筋直冒,今年招的都是一群什麽人?


    耍小聰明耍到他頭上了?


    在謝升的目光下,眾人都有些心虛。


    “很好,都完成了。”謝升冷聲道,“既然你們的能力比我預想的更高,看來明天的修煉難度可以提高一個等級了。”


    謝升拂袖離去,薛檸看戲般開口:“謝長老隻說了要你們把原木搬來,確實也沒規定方法,不必害怕。”


    “現在分配你們的房間,外門弟子房是四人一間,洗漱和用餐時間都在內門弟子之後。”


    薛檸帶他們行至山腳處,一路交代了訓練時間和用餐地點,又帶他們認了第一峰的重要場所,分配完房間已是日暮西斜,天色格外暗沉。


    折騰了一天,眾人早已饑腸轆轆,有人忍不住開口問:“薛師兄,不知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去吃飯?”


    薛檸仿佛才記起這事似的:“哎呀,瞧我這記性。”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飯堂早就關門了。”


    “正好,辟穀是你們修煉的必修課,以後餓肚子的時候還有很多,今天就當做你們的辟穀第一課好啦。”


    薛檸表情無害,語氣溫和,微笑著補充完了最後一句:“那麽,好好休息。”


    再怎麽後知後覺,他們也明白了一件事——天憑劍宗根本就沒準備他們的晚飯。


    “薛師兄沒有故意為難我們。”王紅在一片沉默中開口,“和別的宗門不同,天憑劍宗的入門第一課確實是辟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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