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隻有將近仙王級的實力。”溫厭離提醒道。


    “放心,還有你男人在呢,怕什麽?”兩把閃爍著神秘光芒的琉璃長刀憑空出現在了江無棄的手中。


    隻見他雙手緊握著這兩把長刀,一正一反,仿佛掌握著無盡的力量。緊接著,江無棄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猛地衝向了那條猙獰的黑龍。


    就在即將與龍軀碰撞的一刹那間,江無棄雙腿一曲,以一種極其靈活的姿態向著它的腹部滑去。


    黑龍感受到威脅,連忙調集靈力防禦。然而,令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它集中精力應對前方的江無棄時,自己的背後竟然也遭受了猛烈的一擊。


    “該死,是那個女人!”蛟龍心中暗叫不好。


    原來,就在剛剛一瞬間,溫厭離通過兩人戒指上的空間印記成功地傳送到了江無棄的身旁,然後接一個短程瞬移,來到了黑龍的身後,朝著後背狠狠地刺出了全力一擊。


    黑龍畢竟是妖尊,僅憑一個仙王的攻擊隻能讓他受些輕傷,隻不過嘛……


    “不好,是寒冰道!”黑龍此刻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凍結,一股刺骨的寒意從骨髓深處湧起,瞬間席卷全身,原本靈活的身軀仿佛癱瘓了一般,完全動彈不得。


    他壓根沒想到,這個女人明明才仙王修為,竟然能悟道,而且這種掌控水平,哪怕是專修寒冰道的至尊也不過如此了。


    雖說自己是妖尊巔峰,還不至於當場暴斃,但如今這樣,不出一個時辰也必死無疑。


    “好了,就這樣。”溫厭離從龍背上一躍而下,將地上的江無棄拉起來,兩人一齊向外走著。


    “三,二,一。”


    “吼!”一聲磅礴的龍吟之聲響起,原本如同風中殘燭的黑龍的氣息迅速回升,背上的猙獰傷口瞬間愈合,仿佛又回到了剛才的全盛狀態。


    “今天老夫哪怕舍棄掉這具肉身,也定要拉你二人陪葬!”黑龍抖落掉身上的寒霜,朝背對著自己的兩人爆射而去,速度之快,甚至都發出了音爆聲。


    “唉,還是太嫩了。”


    黑龍隻聽得這樣一句話,隨後驚奇的發現,原本慢悠悠走著的兩人竟突然消失不見了。


    “上麵。”


    經過提醒,他這才發現,剛才的兩人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頭上。


    “你剛剛,是想殺了本座?”


    “是又如何?”


    “好,契約已成,你可以死了。”


    一股強大的因果之力如同一顆炸彈一般在黑龍的靈魂深處炸裂開來,整個墓穴都被這股力量所震撼。


    黑龍那原本龐大威嚴的身軀,在這一刻也如同泡影般破碎消散,化為一片虛無。


    “你怎麽不早說?白費了我一番工夫。”


    “你也沒問啊。”


    “……你的意思是,我錯了?”玄鐵重劍再次出現在溫厭離手上。


    “我的錯,好吧?咱有話好好說,別老是動刀動槍的,對孩子也不好。”


    “這還差不多。”


    “可惜了那條黑龍,那可是主宰境的肉身啊。”


    “那有什麽辦法?你能給他弄死?”


    “沒法。”


    “那不得了嗎。”


    蘇瑤看著眼前打情罵俏的兩人,一時有些說不出話,就在這短短的十分鍾裏,她的認知已經被刷新了好幾次。


    第一,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夜大哥原來是眾大帝通緝的『龍神』;


    第二,『龍神』的妻子是『玖寒仙尊』溫厭離,兩人有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第三,獨戰天道的那個『龍神』居然極其怕老婆;


    第四,大帝之下第一人如今隻有將近仙王修為;


    第五,『龍神』哪怕隻有天魔修為,也能夠瞬殺妖尊。


    她很清楚,這些事情哪怕傳出去一件,整個上界恐怕都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這位小姐,溫馨提醒一下,不要想著使用任何手段傳出關於這裏的任何事,等出去之後,我們會立即修改你的全部記憶,要是你反抗,我也不敢保證蘇家會平安無事。”蕭雲軒突然出現在蘇瑤身後,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這事事關重大,我絕對不會傳出去的。”


    “你最好想清楚再做事,若是消息傳出去了,不管是不是你,整個蘇家都難逃一死,我說到做到。”蕭雲軒和煦地笑了笑,不過這笑容似乎與初見時大不相同。


    蘇瑤連忙點點頭,但沒說什麽,生怕又惹到這個動不動就要殺人全家的殺神。


    黑龍所鎮守的地方是一座平平無奇的大門,唯一特別的是,這石門異常的厚重,哪怕是江無棄用盡全力,也隻能勉強打開一絲縫隙。


    江無棄夫婦兩人決定先進去探路,蕭雲軒則留在外麵支援,至於蘇瑤,也隻好和蕭雲軒等在外麵。


    一進入石門內,先前江無棄感受到的那股氣息再次出現,並且比在墓穴大門口時強烈得多。


    “你也感覺到了?”


    “當然。”


    “曾經我還在蠻荒的時候,看過一本書,裏麵說了些關於神界的事,大概說的是,半神的肉身經過某種蛻變,就成為了真神,而將自身的道凝結為一個核心,則升為律令,所以嚴格意義上說,律令以上才是真正的神明。”


    “跟這個有什麽關係?”


    “律令是種類似於……道之源晶之類的東西,存在於神的體內,也就是說,隻要達到某個條件,律令是可以脫離神體獨立存在的。”


    “你的意思是……”


    “沒錯,這墓裏估計有一枚律令。”


    “不能吧?鴻蒙界的天道也才差不多律令修為,怎麽可能讓一枚律令留存在此界?”


    “我猜……這應該不是一枚完整的律令,隻是一枚殘片。”


    “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總之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朝著深處走去,隨著兩人逐漸深入,那種有可能來自於“律令碎片”的東西的氣息越來越強。


    就在他們走了快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又一道石門出現了。


    這石門有點像一開始那扇有浮雕的大門,隻不過較小一些,且石門上的內容也發生了改變,變成了一長段難以理解的文字。


    “這什麽字?”


    “估計不屬於鴻蒙界這邊的語言吧。”


    “算了,管他的,我先進去再說,老婆你在這裏等我。”


    江無棄推開石門,進入門後的墓室,溫厭離由於沒有永恒護身,所以等在外麵。


    “沒什麽東西,就一具棺材,你進來吧。”


    溫厭離走進墓室,隻見一座高台上靜靜的擺放著一口石棺,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而那石棺也異常簡樸,沒有絲毫裝飾,簡樸得根本不符合這個墓穴的裝修風格。


    “就這樣?”


    “應該是。”


    “難不成這墓隻是正兒八經存放屍體的墓?”


    “那他修這麽深幹嘛?還有那種氣息是怎麽來的?”


    “你把棺材打開,我看看。”


    江無棄點點頭,用力推開石棺的棺材板。


    “這是……”


    石棺內隻有一具森寒的白骨,上麵似乎有什麽銘紋,隻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已經完全看不清了,唯一值得注意的,應該就是那顆白骨人頭上的黑色眼珠了。


    那眼珠通體黑色,但眸子為鮮豔的血紅色,看起來十分詭異,而那種“律令碎片”的氣息也來自於它。


    (詳見《東京食屍鬼》中喰種的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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