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老實人室町由紀子看了眼羽田秀玄,不情不願地說出了實話。


    她又問道:“不過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刑事部的工作應該和那裏沒有任何關係吧?”


    “誰說無關的?”


    藥師寺涼子笑著起身:“事前通知一下,今晚我和警視長需要去那裏看看。”


    室町由紀子聽到這話,好不容易緩和的小臉再次繃緊:“阿涼,你可不要亂來啊。”


    “這次的行動是我提議的。”


    羽田秀玄抿了一口茶,出言道:“曾我篤彥是我們正在追查案件的關鍵人物,而他今晚會出現在那家酒店。”


    “可是……”


    藥師寺涼子擺擺手:“安啦,我們兩人在會場逗一逗那個老頭之後,就會親自去‘檢研’的老巢搜查線索的。


    派下麵的人去總歸是不太放心,而陣仗太大的話又容易讓對方提前得到消息。”


    “逗一逗?”


    室町由紀子無法理解這幾個字的意義。


    隻是上去開個玩笑就走是逗一逗,在樓下引爆炸彈直接把對方炸死也是逗一逗,倒是說清楚啊!


    可藥師寺涼子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她走到羽田秀玄的對麵坐下,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後便怡然自得地淺酌起來。


    室町由紀子隻能無奈道:“雖說是辦案,但也請控製好範圍啊,我可不想明天向上麵的人解釋安保上麵存在的失誤。”


    “放心吧,我有分寸。”


    藥師寺涼子微微一笑,警視廳也有不同的派係存在,室町由紀子這個大學同學雖然平時和她由於性格的原因而爭吵不斷,但整體還是站在同一邊的。


    和對方說清楚,是為了讓其安排值得信任的下屬過去,將安保人員握在手中。


    室町由紀子歎了一口氣:“就是因為是你,我才不放心的……”


    說著,她看了眼羽田秀玄,心中稍稍放鬆:


    有這個人在應該不會有事的......


    ……


    室町由紀子沒有坐下來好好喝茶的心思,在和兩人談完細節之後,便匆匆回到了工作崗位。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現任的警視總監呢,還真是刻苦啊。”


    藥師寺涼子的吐槽聲剛剛落下,小助理便“篤篤篤”敲響了房門,隨後在門外提示道:“警視長,辰己老師來了。”


    “請他進來吧。”


    幾秒後,從門外走進來一個戴著老花鏡的白大褂老人,他的手中拿著一份表格:


    “警視長,這是你拜托我研究的屍檢報告,我已經連夜分析出來了。”


    羽田秀玄說道:


    “辰己老師,還是你給我們講講吧,我隻想知道那些身體突然萎縮爆炸的人,到底是怎樣攝入那些有害的物質的。”


    “嗯。”老人點點頭,有條不紊地解釋:


    “由於時間問題,我隻來得及研究了第一起,也就是警視長你遇到的那一起案件的死者。


    從他體內的我發現,死者並非是被投入了混合型藥物,而是在用餐的食材上出現了問題。”


    “食材上?”藥師寺涼子大驚,放下茶杯問道:


    “可這樣的話,其他人也在那家拉麵店吃過早餐,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出事了?”


    “這就是其中的關鍵了……”


    老人掃了眼手中的報告,繼續開口:“由於早餐不同,混雜在一起的有害物質分量也不同,所以沒有點死者吃下類型拉麵的人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人體有自我恢複的能力。


    而就算是和他選擇了同樣的拉麵,隻是吃一次的話,身體也未必會發生變化的。


    被害者應該是連續好幾天食用這一款拉麵,在體內還沒有排出去的前提下,就再次攝入了危險物質,這才會導致出現這樣的問題。”


    藥師寺涼子的眉頭慢慢蹙緊:“食品檢測……是‘檢研’!”


    她看向羽田秀玄,眯著狐狸眼說道:“都是因為那些家夥的工作出現了疏忽才會造就這樣的結果。”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相比疏忽,她其實更傾向於是人為製作。


    不過這樣的話,太過具有針對性,不符合警察嚴謹的身份,藥師寺涼子見有外人在場便沒有聲張。


    “‘檢研’......”


    老人低頭看著手中的報告,口中嘀咕著這兩個字。


    羽田秀玄冷笑一聲:


    “哪怕隻是工作上的疏忽也夠他們喝一壺了,看來今天有的玩了。”


    ……


    晚上六點。


    藥師寺涼子以因公事參加宴會,需要報銷服裝費用為由,拉著羽田秀玄再次來到了銀座,而身為一介弱雞的小助理難得地準時下班。


    “這一套怎麽樣?”


    “太妖豔。”


    “那這一件呢?”


    “太不嚴肅,不符合你的身份。”


    “……”


    藥師寺涼子將長裙放回架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按著眉心,苦惱道:


    “你這個家夥是故意的吧,我隻是讓你幫我做參考,可不是讓你幫我把全部衣服的缺點都說一遍……”


    羽田秀玄哂笑一聲,搖頭道:“在那些惡心的老家夥們麵前展示身姿,和取悅下水道的老鼠有什麽區別?


    況且聚會隻是前菜,讓曾我篤彥放鬆警惕後去‘檢研’大樓搜查線索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你可不要忘記了。”


    藥師寺涼子蹙著眉想了想,徐徐頷首:“說的也是啊……老鼠的凝視什麽的……”


    她臉上露出一抹厭惡:“聽著就讓人感覺反胃。”


    等藥師寺涼子穿著一襲黑色長裙到達會場時,宴會已經開始,酒店門口,警備部的警察正在負責核驗邀請函。


    “由紀子呢?”


    將邀請函收回,羽田秀玄問了一嘴。


    警員認出了他,誠實回道:“室町警視讓我告訴您和藥師寺參事官,她正在監控室裏負責維護全場的秩序。”


    “我知道了。”


    羽田秀玄緩緩點頭,隻要在監控室中盯住曾我篤彥的行蹤,就可以盡量把事情維持在可控的範圍內,室町由紀子的安排很聰明。


    酒店6樓,兩人一同走出電梯,整個樓層都已經被“檢研”的人包下,當下賓客們正三三兩兩地坐在如酒吧卡座似的沙發上聊天。


    “還真是熱鬧啊,就是不知道這樣的熱鬧還可以保持多久了……”


    挽著羽田秀玄的手,藥師寺涼子口中譏笑一句,同時目光在場中穿梭。


    很快,她就找到了此行的目標,曾我篤彥的位置。


    “我們接下來是在他眼前露個麵就離開,還是......”


    雖然是在詢問,可當藥師寺涼子說到後麵一個未知的選項時,眼睛裏的光卻突然強烈起來。


    未知代表著一切可行,隨意發揮,這很符合她的性格。


    在“檢研”主動發起的場合中鬧得太大肯定不可能,可要是隻攻擊曾我篤彥還是沒有問題的,羽田秀玄幹脆順了她的意:


    “當然不可能隻是簡單露麵,對方肯定早就提前了解過你我的性格,這時候要是突然選擇隱忍才會顯得奇怪,所以……”


    藥師寺涼子瞬間會意,冷笑道:“我一定會把他身上的羊毛全部給扒下來的。”


    她的手臂稍稍用力,拉著羽田秀玄加快了幾分移動的速度。


    卡座上,曾我篤彥正呼朋引伴,打算約幾人這周去打高爾夫,可下一秒,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雙眼微眯看向前方。


    眾人循著他的視線看去,有人發現了兩人的身份,提醒道:“是警視廳的人。”


    又有人揉了揉眼睛說:“這兩個人來勢洶洶,怎麽看起來有些像是來找茬的一樣……”


    聽到這些話,曾我篤彥的臉色越發難看,他知道兩人是為了自己而來的,可是對方居然真的直接在公開場合找上門來,這已經無異於直接打臉。


    不管事情真假對錯,不久後,身邊這些人就會知道他被警察盯上了,至於被盯上的理由,還需要理由嗎?


    沒有足夠的證據,警察怎麽會找上來?


    曾我篤彥抿了抿嘴,迅速地給下屬發去一則短信,當他起身時,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


    “羽田警官,藥師寺警官,你們兩個人一起來這邊,難道有什麽事還需要我的協助嗎?”


    和羽田秀玄各懷心思地握完手,他又看向藥師寺涼子,成功收獲到了一個不屑的白眼。


    曾我篤彥心中冷笑一聲,既然對方沒有打算給自己留麵子,那他也懶得裝了。


    曾我篤彥回到位置上坐下,陰陽怪氣道:


    “可是上次我記得我已經允許你們進入大樓搜查了,不是你們自己選擇了放棄嗎?


    要是現在改變了注意的話,我可要仔細聽聽我那些下屬們的意見了,屢次被打擾工作可不太好啊……”


    “是嗎?”


    羽田秀玄嗤笑一聲,從懷中拿出解剖報告書,隨意地丟在玻璃茶幾上。


    還沒有看到上麵的內容,曾我篤彥的臉上便已經不對勁起來,見周圍的人有湊過去看的意思,他趕緊將報告拿到手中,隨後對著身邊的賓客說道:


    “幾位,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和兩位警官詳談,我們等會再聊吧。”


    說完,他看了一眼羽田秀玄,往樓層的吧台走去。


    羽田秀玄和藥師寺涼子同時跟上。


    走路的過程中,曾我篤彥已經大致看了看這份報告,一在吧台椅坐下,他便忍不住開口:


    “兩位現在拿著這份報告來找我,想必也不是存著魚死網破的心吧?


    那既然有的商量就好辦了,直接提要求吧,這件事是我們‘檢研’出了紕漏,算是你們贏得一籌了。”


    羽田秀玄沒有理會他,對著服務員說道:“麻煩給我一杯馬丁尼。”


    藥師寺涼子淡淡道:“琴費士。”


    “兩位,可不要覺得吃定我了……”


    見自己被忽視,曾我篤彥咬牙切齒地說道。


    藥師寺涼子乜了他一眼,嘲諷道:“當然,幾年前就可以讓下屬頂罪的你,現在再次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點也不稀奇。”


    曾我篤彥瞪向她,怒道:


    “藥師寺警官,你們可不要忘記了,一份的解剖報告可並不具有代表性,說不定隻是死者自己食用了偷運進來的食物呢?


    我們‘檢研’願意把一切承擔下來,這是責任感的表現,可不是你們拿捏我的資本!”


    藥師寺涼子伸出手在空氣中扇了扇,聲音冷漠:“和你這樣的人待在同一個空間裏,還真是讓人感到惡心啊……”


    “你!”


    曾我篤彥咬著牙,被她氣得不淺。


    “兩位,這是你們的酒。”


    服務員並不在乎幾人的恩怨,完成任務後,將兩杯酒推了過來。


    就在藥師寺涼子舉起雞尾酒杯要喝的時候,羽田秀玄按住了她的手,雙目如幽泉般凝視著服務員:


    “說吧,是誰讓你來的?”


    服務員下意識後退一步:“什……什麽意思?”


    羽田秀玄譏諷道:


    “難道不是有人指示你在酒杯裏下毒嗎?從我們在這裏坐下開始,你的眼神就在期盼地看著我們兩個。


    你想要得到這個機會,我就理所當然地給了你……”


    羽田秀玄舉起酒杯,搖晃幾下:“要不然怎麽可以得到這麽好的證據呢……”


    “……”


    服務員張著嘴,目光望著羽田秀玄手中的酒杯,呆若木雞。


    曾我篤彥剛想說些什麽,但下一秒服務員的眼神突然癲狂,一把將桌上的雞尾酒掃下吧台。


    “唰啦!”


    玻璃杯落下,服務員睜大的雙目又看向羽田秀玄手中的酒杯,可剛抬出手,額頭上傳來一道冰冷的觸感。


    藥師寺涼子手上舉著槍,嘖嘖道:“還是沉不住氣啊,我還以為需要假裝喝下去,才能讓你完全放鬆警惕呢,沒想到……唉~”


    “叮~”


    羽田秀玄將酒杯放在了桌上,近在咫尺的距離對對方來說,卻是永遠不可能觸摸的長度。


    他再次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曾我篤彥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應該說話了:“其實……”


    他的話才說出兩個字,服務員大吼一聲:


    “實驗!”


    她從口袋中拿起三個試管,臉上漸漸顯現癡迷之色:


    “這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人類最崇高的實驗啊!那些人的死都是為了神明的降臨,他們死得其所!”


    說完,她不給任何人發問的機會,將三個試管同時塞進了口中。


    不好!羽田秀玄心中一跳,顧不上其他,當機立斷將藥師寺涼子公主抱抱起。


    他轉身正想後撤,服務員已經將裏麵的液體吞咽下去,身體如洪潮般泛出灰煙,“嘭”的一聲,爆炸席卷著無盡的煙霾襲來。


    羽田秀玄感覺後背傳來一股像是板子用力拍打的力量,不過小時候經曆多了,他踉蹌幾步後,勉強止住了步伐。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大叫:


    “八嘎!啊——”


    曾我篤彥被灰煙炸飛兩三米,屁股落地,發出陣陣哀嚎。


    將藥師寺涼子放下,羽田秀玄看著身後湧來的滿天煙霾,搖頭道:“由紀子這下肯定又要不爽了……”


    “你管她怎麽想呢,那個老太婆就算不開心又能怎麽樣……”


    藥師寺涼子站在他身後摸了摸,見居然沒有見血,又用力一拍,皺著眉問道:“你該不會受到了什麽內傷吧?”


    羽田秀玄瞥了眼曾我篤彥,不屑地說道:


    “就連那個家夥都隻是被受了皮點外傷,我能有什麽事?這種爆炸並沒有達到炸彈的威力,不過……”


    他回過頭,一具幹屍正趴在吧台上,其萎縮的手上緊緊握著三根試管。


    “她說的迎接神明降臨的實驗是什麽意思呢……”


    “這有什麽難猜的,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與此同時,監控室。


    室町由紀子一手按摩著太陽穴,長歎出一口氣:“果然,我早該猜到的,那個女人所到之處就不可能能夠平靜得下來……”


    沉默了一會,她看向呆愣的下屬們:“你們立馬去把酒店裏賓客遣散離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也受到傷害!”


    眾人回神,立正應道:“是!”


    ……


    也許是得到了曾我篤彥受傷的消息,“檢研”所在的樓層陰暗無光。


    樓底,羽田秀玄收回目光,看向穿著一身黑色作戰服的藥師寺涼子,無奈道:


    “我好像隻是說進去看看吧,涼子你搞得那麽隆重,被裏麵的人看到你這幅打扮想不多想都很難……”


    警視廳的警視長和警視同時出動,隻為了偷取資料,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太怪異了……


    藥師寺涼子撇了撇嘴:“我們現在充當的角色不就是小偷嗎?隻不過是為了打擊罪犯而進行的正義偷盜行為。”


    正義的偷盜……羽田秀玄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好像被他帶偏了。


    不過現在不是迂腐的時候,曾我篤彥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典範,而且上期身居高位,狡猾異常,想要正麵找到他的線索,直接進入大本營就是最好的辦法。


    ……


    走廊上,曾經在樓下見過的西裝男人正在通話。


    羽田秀玄聽不到手機上的內容,可男人頻頻點頭應是和低眉順眼的態度,和當初麵對曾我篤彥時如出一轍。


    “我一定會加倍小心的,老大,你就放心吧。”


    再次和曾我篤彥保證後,男人掛斷電話,對著房間裏說道:“今晚務必小心,老大懷疑會有人進來竊取機密。”


    “老大真是太多心了,怎麽可能會有人敢偷偷進來偷東西嘛,我看他最近被那個警察被嚇得神經過敏了。”


    “是啊……”


    辦公室裏走出來幾個壯漢,手中各自拿著一把手槍。


    男人道:“這不是我們應該操心的事情,隻要好好地服從就夠了。”


    “哦……”


    “噠噠,噠噠……”


    長廊另一邊,輕緩的腳步聲傳入他們耳中。


    幾人立馬朝著腳步的位置舉起手槍,喝道:“是誰!再不出來我們就開槍了!”


    “是我。”


    曾我篤彥的身影漸漸出現在月光下,聲音淡漠。


    幾人鬆了口氣,放下槍,西裝男人擦汗道:“老大,你怎麽突然出現在這邊啊,你不是說你被爆炸波及現在正在酒店修養嗎……”


    曾我篤彥冷笑一聲:“皮外傷而已,還不至於讓我半死不活的。”


    “額……”


    “好了,”曾我篤彥擺手:


    “你們去把那些東西拿出來,我要放在更加隱蔽的地方去藏好。”


    西裝男人遲疑一下,道:“老大,可是那位大人馬上就要再次進行調試了,我們現在拿走的話……”


    “啪!”


    曾我篤彥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剛剛被羽田秀玄氣到了,居然忘記了這件事,你拿上東西和我一起送過去吧。”


    “是是是……”


    男人忙不迭小跑進一個房間,不久後,他手中抱著一個透明盒子走了出來,月光下,可以看到裏麵整齊排列的試管。


    “老大,我們走吧。”


    “等一下......”


    曾我篤彥從試管上收回目光,看向身後,俄頃,腳步聲從陰影處出現,裏麵漸漸走出一個戴著麵具,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女人。


    “她是我找來對付羽田秀玄的幫手,等下會和我們一起過去。”


    老大都發話了,西裝男人自然無話可說:“我知道了,老大。”


    “那走吧,你在前麵帶路,我被爆炸波及到,腳有些受傷了。”


    “我知道了……”


    西裝男人回頭看了眼臉色始終淡然的老大,猜測其今晚果然受到了不少的刺激,不然平時可不會對自己態度那麽好……


    要是老大可以多受些刺激就好了……男人走在前麵,心中不由想道。


    身後,藥師寺涼子時不時朝著身邊的人看上一眼,哪怕不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易容術,可當羽田秀玄拿出曾我篤彥的麵具時,她還是嚇得不輕。


    她很想說些什麽,可是麵對這副可惡的臉,張開嘴巴卻差點啐對方一口。


    易容加上變聲什麽的簡直太犯規了……藥師寺涼子心中吐槽道。


    跟在男人身後,羽田秀玄和藥師寺涼子從私人電梯一直下到負二樓,陰風陣陣。


    “老大,給。”


    西裝男人走出電梯後,就在一道長長的走廊前停住了,仿佛前方不是他能夠涉足的領域。


    羽田秀玄接過盒子,忽的一笑:“接下來屬於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嘿嘿,這都是我應該做……”


    突然,男人後頸一痛,剩下的話帶著身體歪倒在地。


    藥師寺涼子摘下麵具,腦袋一撇:“你還是快點把麵具摘下來吧,這個臉……讓我看著總有種想要揍你一頓的衝動……”


    (上個月每天6000字終於寫完了,12月1號請假一天,明天正常更新,不過由於我在修改前文和為春節期間攢稿子,12月暫時每天2更,我在這裏給大家拜個早年,祝大家考試過關,一頁七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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