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秀玄徐徐開口:


    “要是隻是企圖刺殺一名警察,還可以用對方懷有對奈良沢警官的恨意來解釋,可是接連刺殺兩名,甚至三名……”


    他搖搖頭,臉上夾雜著嘲諷的笑:


    “沒有一定的收益是不可能促使其行動的。


    而包括美和子在內的三人,唯一的聯係點就是仁野保割喉案件,凶手不惜露出馬腳也要殺人,無非是警方的行動,已經讓其害怕。”


    “行動……”


    小田切敏郎眼神漸漸銳利,道:“那兩位警官,一定不會白白犧牲的。”


    一旁,白馬探靜靜聽完兩人的對話,心中驚疑不定。


    能夠在奈良沢治警官開始調查後,第一時間發覺不對的人,或許除了警視廳的高層和相關人員外,就再無他人了吧?


    他的目光從一臉淡然的羽田秀玄開始,在眾位警視廳高層的身上一掃而過,笑意盎然的眾人在他的眼中變成半身藏匿於陰影下的詭異存在。


    警視廳裏有內鬼……


    ……


    和前來客套的人說了聲抱歉後,羽田秀玄準備去查看一下電房的狀況。


    到目前為止,今天安靜地有些過分了。


    剛走到門邊,一個穿著紅色外套的男孩,對著他鞠了個躬,馬不停蹄地問道:


    “羽田先生,菜菜子她最近為什麽沒有去上學了,你知道嗎?”


    菜菜子……羽田秀玄停下腳步,低頭審視著他。


    羽田菜菜子是羽田家大伯的孫女,目前正在東京上學。


    每一年寒暑假的時候,都會來羽田秀玄家裏做客,和他這個叔叔的關係很不錯。


    “你是?”


    看著眼前這個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的家夥,羽田秀玄沒什麽好臉色,睥睨著他。


    “我,我是諸星秀樹.....”


    對方臉上開始冒汗。


    這樣外強中幹的小屁孩,能夠吸引女生注意就有鬼了......羽田秀玄心中撇撇嘴,失去了興趣。


    對方還想說出自己爺爺的身份,不過被他打斷,道:


    “你應該去自己去問她,如果想要告訴你原因的話,菜菜子她會和你說的。”


    諸星秀樹擦了擦汗,解釋道:


    “一個月之後,有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發布會,我想要邀請她參加,可是我不知道她家的電話,所以……”


    他幹笑幾聲,神色希冀地看著羽田秀玄。


    “原來是這樣啊……”


    羽田秀玄微眯笑著,看到旁邊一名女侍者經過,他攔住對方,從其手托著的餐盤上,拿過一個調羹,道:


    “你好,這個麻煩借我用一下。”


    侍者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


    諸星秀樹正想開口,下一刻,他就看到羽田秀玄兩指夾著調羹中央,輕描淡寫地動了下,調羹就彎成詭異的“u”型。


    羽田秀玄把扭曲的調羹放回原位,似笑非笑:


    “諸星同學,關於電話號碼的事情,我覺得還是由本人給出會比較好一些,你認為呢?”


    “……”


    諸星秀樹咽了口唾沫,強笑道:“我……我知道了……”


    旁邊的侍者,看著餐盤上的調羹,嘴角抽了抽。


    太非人了吧,這可是特製的啊……


    ……


    “奇怪,廁所呢……”


    走到走廊上,藤本小若的步伐有些急促。


    聽到今天可能會有人犯案後,她就一直在大廳待著,可人有三急,美和子需要緊守在原地待命,藤本小若隻能一個人出來。


    見迎麵走來一名長發飄飄的女侍者,藤本小若眼中一喜,攔在對方身前,兩手合十,帶著些不好意思問道:


    “你好,請問這裏的廁所在哪裏?”


    侍者愣了愣,往後一指。


    “打擾了。”


    藤本小若來不及多說,轉身便打算離開。


    這時,侍者突然開口,居然是男人的聲音:


    “對不起小姐,我想起來了,那邊好像正在維修中,從這個方向的安全通道過去,員工廁所目前還可以使用。”


    聽到和長相完全不符的聲音,藤本小若感覺有些不對勁,回頭朝侍者臉上看去。


    “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從你來的位置繼續走一段路也是可以的。”


    侍者臉色柔和,嘴角始終噙著笑,長發飄飄的他,不說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女人。


    是刻意留的長發嗎?還是在使用假發偽裝成女人?


    藤本小若下意識分析對方的身份,可想到自己戰鬥力隻有5的武力值後,她決定還是等會和上司匯報一下就好了。


    萬一對方真是壞人,被戳穿之後暴起傷人怎麽辦?


    “多謝。”


    藤本小若頷首,往侍者指的方向走去,走廊上留下“噠噠噠”的腳步聲。


    等到藤本小若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轉角,侍者看向斜倚在轉角,完全沒有引起注意的雨傘,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依稀可見一道傷痕。


    “仁野保......是你毀了我的一輩子......”


    ......


    跟著上司一起,學到了不少的藤本小若,沒有選擇侍者給出的第二個選項,去人流量比較少的員工廁所。


    聽起來太危險了。


    怕死的她徑直沿著走廊一直走,進了公共廁所,看到裏麵的隔間門上擺滿了“維修中”的牌子。


    藤本小若拍了下腦袋,道:


    “居然又猜錯了,肯定都是最近接觸的案件太多,我也變得多疑了。”


    走出廁所,剛剛遇到的長發侍者莫名其妙地蹲在走廊,手中正用毛巾正不慌不忙地擦拭著一把打開的雨傘,傘身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


    見她出來,侍者抬起頭,無奈道:


    “小姐,我都說了裏麵正在維修了。”


    懷疑對方的身份被當場發現,藤本小若頓時尷尬地無地自容,“哈哈”一聲,打算沉默著離開這個讓她顏麵盡失的地方。


    “不過......”


    侍者突然緩緩起身,將打開的雨傘橫在身前,聲音冷冽:“不聽話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哦。”


    他抖了抖右手,蓋在上麵毛巾滑落,露出一把正被緊握著的手槍。


    藤本小若臉色一白,立馬明白自己根本沒有懷疑錯人。


    眼前的侍者就是企圖在宴會裏殺人的凶手!


    長廊太直,而且根本沒有遮掩物,出去必死無疑……她隻想到這一點,便顧不上其他,扭頭跑回女廁所。


    而侍者也不急,將槍管嚴絲合縫地塞進傘身上的洞口後,徐徐往廁所走去,臉上溫和地笑著:


    “你們一直把那位佐藤警官保護地很好,可誰說我一定要殺那位佐藤警官呢,隻要把友成真引來這邊,再讓這邊發生案件不就不行了嘛……


    連續三起案件都在現場,而且犯罪理由充足,警方找不到凶手的情況下,拉出他來頂罪合情合理啊,哈哈哈哈~”


    兩邊走廊上,“前方漏水,請勿前進”的警示牌阻隔了來人。


    而小助理站在最裏麵的隔間中,兩手顫抖著掏出手機,在絕望之際從聯係人中翻到了熟悉的名字。


    ......


    剛走進廁所,穿著侍者衣服的男人,便聽到手機撥號的聲音。


    他忍不住搖頭道:


    “你還真是倔強啊,明明知道就算是撥通了電話也不能馬上趕到這邊,居然還想要垂死掙紮。”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要求,他也沒有打算放縱。


    有時候,很可能就是一秒鍾的時間的差距,讓完美的行動付之一炬,這是無數反派用血得出的教訓。


    男人驟然加快了幾分腳步,臉上陰鬱無比。


    本來他是打算將美和子引到這裏,再用控製器斷電,等燈光消失再在暗中進行刺殺。


    為了防止對方突然發現不對後,躲進隔間反鎖門進行避難,他早已經把門都拆卸下來,隻要輕輕一碰就隻會倒下去。


    而遮擋在身前的雨傘,是為了預防硝煙反應。


    就算是警察們聽到了聲音及時封鎖了杯戶飯店,也不可能沒有任何來由地懷疑到他一個侍者身上。


    這本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但不知為何,現在電力室被好幾個警察嚴格守護著。


    要是不斷電,在正麵一對一的情況下,他不覺得自己會比佐藤美和子這樣的專業人士槍法好。


    於是便打算另選一個看起來好對付的替罪羊進行刺殺。


    戴著黑框眼鏡的藤本小若,身上既不像攜帶了槍的樣子,本人也和格鬥高手相差甚遠,自然成為了最好的替代品。


    男人走到隔間門口,剛剛關閉保險,眼前的隔間門便堪堪擦著雨傘,“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看著眼前厚重的隔間門,男人咽了口唾沫,心說還好對方不知道門是壞的,不然在這個關頭被門砸暈可就太倒黴了。


    這時,隔間中傳來不急不緩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緩緩扭頭朝隔間裏看去,聲音從女人捏著的手機中發出。


    藤本小若麵無血色,強撐著身體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涼意很快傳遍全身。


    本以為看起來厚實的隔間門可以阻隔一會,可一碰就倒不說,唯一的求救電話也無法接通。


    完蛋了......藤本小若看著對著自己的槍口,心中已經悔不當初,自己就不該當警察的。


    不對,我為什麽要當警察呢?藤本小若忽然感覺腦袋有些刺痛,捏著手機往腦袋上碰了碰。


    明明平時不會去想的事情,此時仔細一想,卻發現......


    “啊!好痛......”


    戴著眼鏡的女人突然痛苦地捂住一隻眼睛,口中緊咬著牙,發出淺淺的哀嚎。


    侍者下意識覺得不對,剛想扣動扳機,卻聽到門口“啪啪”拍手聲響起,他立馬轉移槍口往門口射去。


    砰!


    門口的空間狹小,羽田秀玄無處閃躲,直接伸出一手以詭異的速度消弭其中的威力。


    而在對方看來,就是他伸出一手,在空中握拳,子彈便不見了蹤跡。


    羽田秀玄抓著彈殼,朝著他走去,淡淡道:


    “風戶京介,7年前曾是東都大學附屬醫院外科醫生,被稱之為‘最年輕的頭等外科醫生’,後被仁野保……”


    砰砰砰!


    “後被仁野保在手術中割傷左手手腕,成為了米花藥師野醫院的心療科醫生,也是奈良沢治、白鳥任三郎等警察的心理醫生。


    這樣說來,你知道奈良沢警官的辦案狀況,也就情有可原了。”


    “你,你這個家夥是怪物嗎……”


    風戶京介身體打顫,驚恐萬分地看著羽田秀玄,短短的一句話說錯了好幾次。


    曾經身為出色外科醫生的他要遠比普通人清楚,就算人類的肉眼更夠捕捉到子彈的位置,人的身體也是不可能抵抗子彈的!


    這不科學!


    羽田秀玄沒有回答,蹲下身,撿起風戶京介驚嚇到握不住的手槍,對著女廁所的牆壁憑空開了幾槍。


    彈殼在牆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砰。”


    他又一腳踢開一個隔間門,抓住風戶京介的領子,將其丟了進去,把這個家夥和管道鎖在了一起。


    做完這一切,羽田秀玄才抱起暈倒在旁邊的小助理,走了出去。


    ……


    宴會大廳內,白馬警視總監正在和兒子交流,神色之間流露出像是小孩子一樣的笑意。


    正說著,他的表情突然嚴肅,對著門口說道:“羽田君,發生什麽事情了?”


    白馬弘不知道小助理的名字,隻能這樣問。


    “嘩......”


    警視總監問話,瞬間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整個大廳的人都朝著羽田秀玄和小助理看去,並和旁邊的交頭接耳起來。


    羽田秀玄把小助理交給美和子扶住,在死寂的大廳中應道:


    “各位,殺害奈良沢警官、芝警官的凶手已經落網,他在女廁所企圖射殺藤本助理時,被我及時阻止。


    現在正被鎖在女廁所裏,不過也許是受到失敗的打擊太大,精神好像已經有些不正常。”


    “嗯,辛苦你了羽田。”


    白馬警視總監頓了一秒,看向小田切敏郎,沉聲道:“小田切,你帶人去收尾吧。”


    “我知道了,總監。”


    小田切敏郎應了一聲,看了身後幾個下屬一眼,幾人立馬會意,跟在他身後往門外走。


    走到羽田秀玄身邊時,他突然停下,看著麵色虛弱的小助理,歎了一口氣,道:


    “羽田,還是先送藤本助理去醫院吧,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心理梳理上要是沒有處理好,很容易留下後遺症。”


    “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叫了,”羽田秀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裝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敏也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兒子小田切敏也現在已經被目暮十三帶走,而對方也肯定得到了消息。


    小田切敏郎冷哼一聲,道:


    “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你敢拿自己的助理做局,我也不怕兒子進去待幾個月。”


    羽田秀玄收回手,皺眉道:


    “我可沒有拿藤本做局,隻是去電力室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名侍者有些可疑,就折返回來了。”


    小田切敏郎看了看羽田秀玄,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就算對方說出花來,他也不會相信能夠出現地那麽巧,還能夠在手槍麵前救下人的。


    這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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