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溫秉行所說,隨鈴舌來的快遞,什麽都沒有,隻有這麽一個東西,所以溫秉行把東西送去研究所就走了。


    至於是什麽,他不清楚。


    本來沒什麽問題,但溫秉行支支吾吾的磨嘰,讓溫清洲以為是什麽來曆不正的玩意兒。


    “走了。”溫清洲問完話就準備走。


    溫秉行跟著走了幾步,看溫清洲要去車庫,好奇道:“這麽晚了,你還回去呢?”


    “嗯。”


    “大晚上的著什麽急,明天再走吧,你要出事了,我媽非把我抽個半死。”溫秉行吐槽了一句。


    因為溫清洲從小到大無論是成績還是身高,又或者其它什麽,都壓他一頭,以至於每次鍾惜英都拿溫清洲和他對比。


    簡直要把自己這個親兒子貶得一文不值。


    溫清洲沒多猶豫,擺擺手:“走了。”


    自從在研究所上班之後,溫清洲自己買了套離研究所近的房子住,就再也沒留宿悅心苑了。


    悅心苑是溫父和母親的結婚的地方,可溫清洲和溫秉行相差不了幾個月,足以證明,溫父私生活不檢點。


    所以溫清洲討厭這個地方。


    要說鍾惜英,也是被溫父騙了,要不是有溫秉行,按照鍾惜英的性格,是肯定不會嫁給溫父的。


    當年溫父意外去世,溫清洲和溫秉行年紀還小,溫家人想爭奪財產,全靠鍾惜英苦苦支撐。


    要是沒有鍾惜英,溫清洲和溫秉行估計連讀書的錢都沒有。


    溫清洲開車離開了悅心苑,提著走馬燈回了自己買的小房子。


    ————


    孟何君吃了藥之後睡得很早,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


    洗漱一番之後,孟何君簡單喝了點粥,按照溫清洲說的分量吃消炎藥。


    傷口的恢複情況很好,比以往恢複得快,也沒有腫脹。


    金刃在這時候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之前留下護送人證的暗衛。


    暗衛都回來了,人證卻不在。


    孟何君心裏咯噔了一下:“人呢?”


    金刃抱拳答:“回主子,屬下趕到時,人已經死了。”


    留下的十幾個暗衛全部安然無恙,沒有受傷,說明不是殺手。


    “怎麽死的?”


    “在花棲山之外的客棧被毒死了。”


    那個山野客棧,孟何君也住了一晚。並且,就是在那個客棧和綠枝分開的。


    所以,這個客棧一開始就有問題?


    孟何君雙手交疊,放在上麵的手指輕點另一隻手的手背。


    金刃沉默了一下,繼續說:“客棧的人也全部死在後廚了,入住的人隻死了一個。”


    所以,這是收買了客棧的人毒死人證,再殺了客棧的人。


    還真是千算萬算,算漏了外人貪財。


    “清秋,更衣進宮。”孟何君起身去室內換衣裳。


    官稅少了這麽多,不是忠義侯貪汙的,那找到官稅的下落,照樣可以還忠義侯清白。


    換了衣裳,孟何君坐著馬車直奔皇宮。


    恰逢此時剛剛下朝,孟何君在禦書房門口遇上了盛武帝。


    “父皇。”孟何君喊了一聲。


    盛武帝如今不惑之年,沒多少白發,年輕時候常常親征,如今當了皇帝,殺氣褪去之後,威嚴更甚從前。


    “恩華來了啊,進來吧。”盛武帝笑眯了眼。


    從小到大對孟何君雖然嚴厲,卻也格外寵溺。


    孟何君是唯一的嫡出,出生時又恰逢盛武帝登基。


    朝臣都可惜孟何君不是皇子,否則儲君無疑。


    進了禦書房,孟何君直言:“父皇,兒臣想去查關稅的下落。”


    “謔,朕如今見一麵你還真是難如登天,你回京也不來宮裏報平安,鬧這麽大一出,全靠朕兜著。好不容易見麵了,又是為了忠義侯的事情。”


    說到這兒,盛武帝頓了一下,收斂了笑意:“這是讓朕沾了忠義侯的光啊。”


    孟何君立馬變了臉色,拉長語調嬌嗔道:“父皇~兒臣也是想為您分憂啊,母後就隻有舅舅這麽一個哥哥在了,若是母後還在,肯定會支持兒臣的。”


    “就會拿你母後說事!”盛武帝歎息一聲:“你母後也隻有你這麽一個孩子,這次讓金刃跟著你。另外,把木刃也帶上。”


    盛武帝和孟何君的母後少年夫妻,十分恩愛,以至於如今沒有繼後,後宮貴妃掌權。


    皇家暗衛,以金木水火土為姓,刃為名。


    “多謝父皇,兒臣先走了。”孟何君高高興興地應下,又拐走了一個暗衛。


    盛武帝翻看桌上的奏折,重重地哼了一聲。


    孟何君出門時看見蘭妃等在外頭。


    蘭妃是四妃之中最後一個上位的,也是最年輕的,雖然沒有子嗣,不過如今正得寵。


    “前些日子聖上為著恩華公主的事兒,可氣得不輕,公主這就要走了?”


    話裏話外都是怪孟何君不在盛武帝身邊盡孝的意思。


    對此,孟何君充耳不聞,反嘲道:“蘭妃娘娘時辰掐得真好。”


    “本宮憂心聖上身子,不像恩華公主......”


    後麵的話,蘭妃沒有說了,不外乎是說孟何君不孝的話。


    孟何君也懶得跟她虛與委蛇,抬步離開。


    出了皇宮,孟何君回了公主府開始安排離開皇城之後的事情。


    孟何君言簡意賅地寫了信封好,轉手遞給清秋:“派人把這信送到忠義侯府,準備馬車,出京。”


    “是。”


    這一次,孟何君沒有低調行事,反倒是大張旗鼓地坐馬車離京。


    兩匹汗血寶馬一黑一白,訓練有素,拉金絲楠木車廂,繁貴富麗。


    車前懸掛兩盞鏤空金籠,籠中各放一顆夜明珠。


    黑白良駒,雙珠引路。


    這樣的馬車,全大盛找不出第二輛。


    由木刃駕車,金刃騎馬帶了十幾個親衛開路。


    離開皇城到忠義侯負責的管轄地,一路朝著東邊走,要經過三座城池。


    第一座,是玉蘭城。


    隻不過,孟何君沒有一直在馬車裏,讓清秋換了自己的衣服:“你就跟著馬車,路上扮成我的樣子。”


    “啊?主子,這怕是不妥。”清秋可不敢犯上,她才剛到孟何君身邊伺候不久,做事格外小心。


    “沒什麽不妥的。”孟何君換了一早備好的衣服在中途下了馬車:“木刃和我同行,金刃按照原計劃過三城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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