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胖大和尚一陣發愣,他縱橫沙場半生,識人無數,從未見過這般一開口就玩倫理梗的人,原本該是憤怒的情緒,卻因白決實力強大,一招之間便斷己一掌,而忌憚不語。


    玉林禪師心裏一突,急忙上前:“誤會誤會!這位施主是來遊賞寺廟的,行顛莫要行凶!”


    那喚作“行顛”的胖大和尚咬牙道:“此人擾我師兄清修!”


    玉林禪師轉身看向白決道:“施主切莫見怪,此乃我小徒行顛,他平日裏少與人見,行事粗莽……”


    “粗莽得一見麵便砸人腦袋麽?”白決淡笑道,“罷了,既見此人,我也不瞞人了,我此行來,是為見順治皇帝,他便是屋子裏的那個‘師兄’罷?!”


    “順治”二字一出,在場兩人無不色變,行顛和尚怒喝道:“果然是有心的賊子!”


    玉林攔在行顛身前,合什長禮道:“甚麽順治皇帝?清涼寺裏隻有苦修的和尚,沒有什麽皇帝。”


    說話間,玉林雙袖鼓蕩,明顯身懷不凡內力,竟是名當世難尋的內家高手。


    白決見他兩人如臨大敵,反而笑道:“我若有心,早召集兵馬來攻了!實不相瞞,我此行,是受小皇帝之托,來尋老皇帝的。”


    玉林麵色大變,好在此處偏僻,左右無人,正待再穩定思緒時,便聽小院房內,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行顛,請貴客進來罷,貴客遠道來訪,不可不見。”


    行顛道:“此人頭戴鬥篷,藏頭露尾,定然是來害師兄的!”


    那聲音道:“貴客之言不差,若是有心,怎會孤身前來?且聽他一言罷!”


    交談之中,那人對自家“師父”玉林禪師渾若未知,隻當沒這個人,玉林禪師也不在意,隻是心中一片混亂,見行顛在小屋門邊守著,自己便立於院外守著。


    白決進了小屋,裏麵並不大,不過隻有一道案桌,擺著佛像香爐,以及兩個蒲團,因此屋子顯得極為空曠,一個身形清臒、一身灰色僧衣的中年和尚,正坐在蒲團上,微笑看著自己。


    “阿彌陀佛,貧僧行癡,施主既是善意而來,何不取下鬥篷?”灰衣僧人行癡平和道。


    白決也不猶疑,順手摘下鬥篷,置於案桌上,隻見白決容豐神逸,長身玉立,尤其是那一頭黑發,用塊絹布裹了個發髻,與當世的辮子格格不入。


    行癡目光一閃,心中震動,隨即似是想到什麽,又長舒了一口氣道:“自古俠以武犯禁,當今天下的絕頂高手,效忠朝廷的,便全發留個辮子以示恭順。不服進行管束的,便多留著前明發飾,施主是哪方勢力?又如何受小皇帝之托?”


    本來對於白決來意,行癡還有三分警惕,但此時見白決明顯的漢人打扮,反而放下心來,畢竟便是有心人想騙自己,也不至於這麽一副驚世駭俗的頭發。


    白決道:“我名喚白決,前些時日遊覽京城時,意外見到小皇帝,從鼇拜手裏救下他,我告訴他老皇帝尚還在世,他便請我來請老皇帝出山,剿滅鼇拜逆賊!”


    “施主又如何知道我藏身於此呢?既知我在此,之前又為何沒有動作呢?這個消息,足以能讓閣下榮華富貴了……”行癡心頭震動,言辭間有些散亂、麵不改色問道。


    “從誰那換榮華富貴呢?鼇拜,還是吳三桂?”白決認真道,“小皇帝答應我,我若幫他剿除鼇拜,他便封我為漢王,以長江為界,封地江南,任由我重現我漢家衣冠!”


    ???


    行癡再也忍不住心中訝異,渾沒想到白決竟就這樣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簡直誇張到離譜,離譜到讓人覺得……白決應該沒有騙人,不然也太離譜了。


    行癡長吸一口氣,沉聲問道:“怎麽,鼇拜如今己如此肆無忌憚,敢向皇帝下手了嗎?”


    “不知道,那晚我去皇宮遊玩,見鼇拜正夜宿龍床,玩弄一個華貴婦人,聽說是太後什麽的,正被小皇帝撞見,我出手攔住了鼇拜殺人,小皇帝又拜鼇拜為父,這才解了危局。”


    !!!鼇拜!!!!


    聽到小皇帝拜鼇拜為父,行癡數十年禪功,頓成虛無,不由想起自己的苦逼經曆。


    自己幼時,也是權臣多爾袞為患,睡了太後大玉兒,自己以幹爹侍奉他,這才免被暗害。


    不曾想,自己的兒子,如今竟也是同樣的童年,雖然那當今太後害了董鄂妃,為自己不喜,但終究是太後,這綠帽子來得猝不及防,行癡隻覺得一股無名業火從心頭湧起,衝蕩得頭腦發熱。


    白決的話,一句比一句離譜,但就是這些話,讓行癡這樣心思周密的人,完全相信了他的話。


    不過恢複理智後的行癡,想起白決是來接他回去,剿滅鼇拜,不由得一陣無語。


    我特麽沒出家時,受權臣所累;現在特麽的出家了,還要讓自己回去鬥權臣?


    那我特麽的,不是白出家了嗎!


    行癡心頭難免發虛,歎了口氣,便從桌案上尋到佛像,不知按在了哪裏,那佛像便一分為二,從裏麵現出本厚實的《四十二章經》來,道:“貧僧已看破紅塵,不理俗事了,你將此經交給皇帝,告訴他,多行仁政,收攬人心,鼇拜不足為懼……”


    白決接過《四十二章經》,隻見此經裝飾精美,封麵以黃綢為封,字跡頗老,不由心中一跳,隨即就反應過來,強壓下嘴角笑意,道:“此經也無文字,小皇帝如何會信我找到了老皇帝?不如請大師在這書上寫幾個字,以作信物如何?”


    行癡眉頭一皺,反問道:“哦?你覺得寫什麽字合適?”


    白決繃著臉道:“那便寫‘永不加賦’這四個字罷!”


    行癡眉頭舒緩,點了點頭,在扉頁上寫了這幾個字,心中暗笑。


    這些個漢人,當真可笑,以為幫我大清奪得天下,我大清便會給你們高官厚祿、把你們當人麽?永不加賦?還真做了當“漢王”、劃江而治的春秋大夢?


    一個奴才,也敢妄想重複漢明麽!


    念頭未落,隻見白決一腳把他踢倒在地,伸腳踩在行癡的左側臉上,美美地伸了個懶腰,釋去一切偽裝與算計,笑罵出聲:


    “一條老狗,也敢妄想世代竊據九州麽!”


    ps:感謝從小到大一直在漲、2017發歌的100打賞,謝謝支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肆意影視世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劉少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劉少衝並收藏肆意影視世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