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沒有理由要求照美冥做得更多,合作隻是為了大局考慮,使得木葉和霧隱雙方受益而已,這點一直都清楚。


    之所以會出現,姑且是因為自己還存在‘結盟’的價值。


    但為之承擔的風險卻不可否認。


    考慮到對方的立場,易地而處,哪怕卡卡西也不認為自己願意冒這個險。


    感激或是抱歉,自責或是愧疚...卡卡西捋不清,隻覺得說不出的沉悶,就像贅在胸口上沉甸甸的物事,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該不會是......真把我當成你的人了吧?”


    萍水相逢可不會要人賭上性命,順手拉一把都足夠感恩戴德了,這是常理。


    但要讓別人為自己所累,甚至拿命當賭注,這種要求實在過於僭越,隻能在個人身上做解釋。


    卡卡西悚然一驚。


    足夠嚴密的邏輯,以至於他這樣的理性派都不得不懷疑自己......


    “想要我按你說的做,可以啊,我給你這個機會。


    “喏,幫我摘下來。”照美冥眼帶笑意,眸光向下又抬了抬下巴。


    桃木質地襯以貓臉彩繪,入手溫涼,這是由水門老師授意,在進入暗部時得到的配備,恍然間時過境遷,這張麵具又多了七年歲月......愣了愣神,才發覺指尖所過觸感滑膩,溫涼如水,毫無麵具的粗糙質感和錯雜紋絡。


    “接下來就簡單啦。”


    直到他不動聲色地收斂手指,將麵具摘下,照美冥恍若未覺,自顧自又湊近了些。


    鼻尖恰好磕在一起,即便有心避開,被完全攬著的卡卡西卻無路可退。


    這個距離並不夠容納一張漂亮的臉蛋。


    硬賣關子的意味昭然若揭,任誰來都會被吊著胃口心生不滿。


    視野依舊受限於眼睛,隻是摘了麵具後,能清楚嗅到一絲甜膩溫香,甚至是能夠讓氣息相互癡纏再交還彼此,是隻要稍微抬頭就會犯錯的程度。


    “親我一口......卡卡西。我就聽你的。”


    溫香濕濡的氣息拂至。卡卡西心口驟跳,這是以往從未出現過的危險警兆!


    喉音壓抑得大半都是氣聲,嗬在臉頰甚至隻是殘餘,溫熱的氣息順進喉管,緊攀著血液湧向心口。


    連這雙眼睛都極為配合地盈盈柔轉......


    “你在開玩笑吧。”話聲略顯突兀。


    從中瞥見一絲不懷好意,卡卡西心緒稍定,便看著她眼中一點點浮現訝異。


    “咦?奇怪了,你這不是腦袋沒壞?”


    “......”


    卡卡西終於看清這張臉。


    與葉倉一是一二是二,板板正正,絕不忽冷忽熱妨礙表達的感覺截然不同。


    七年前秀氣靈動的瓷娃娃,言談磋商時又展露出不合年紀的老氣橫秋。


    他以為應當隨著年齡而消減,但這種矛盾特質卻一直存在直到今天也沒有改變,以至於熟悉到些微的不真實。


    秀氣的五官已經長得更加精致,鼻梁硬挺下頜尖細,透著常年辦公的清爽幹練,完美彰顯其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卻在眉眼處罕見輕曼委婉,言笑晏晏而不見銳意,借著垂覆的發絲修飾又平添幾分柔媚。


    ‘清爽幹練’與‘輕曼委婉’,看似矛盾的特質卻在這張臉上取得了完美平衡,甚至相得益彰,越見生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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