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義說出這句話以後愣了一下,鄭蕊覺得三叔不過是一時口快而已,便隻甜甜的笑著沒說話。可她這樣的反應更加刺激到鄭明義,仿佛這件事不止是改變鄭蕊的一生,對自己而言也是一個必須彌補的缺口。


    “蕊兒,三叔說的是真的,將你過繼給我做我的女兒,如何?”


    ——————


    穆芙芮今日帶著鈴蘭和延年回公主府,主仆三人一輛馬車,鄭言恭騎著馬在前麵走著。


    到了公主府,穆定康站在門口迎接二人。上次見他還是被穆駙馬打得起不來床,這次再見又恢複了少年人的神氣,隻不過穆芙芮覺得這個便宜弟弟的眼神裏有了些說不清的惆悵。遇著這麽一對父母,很難過得舒心吧,穆芙芮心想。


    “姐姐,姐夫,母親和父親早早就盼著你們回來。”穆定康麵帶微笑,禮節周到的將二人迎進公主府。


    “我聽說你習武有長進,命人搜羅了些兵器給你,閑時練著玩吧。”鄭言恭是參考自己小時候習武的心態,將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都給穆定康找了些,也能讓他在枯燥乏味的鍛煉裏找到些樂趣。


    穆定康聞言對鄭言恭拱了拱手,“那就多謝姐夫了。”


    穆芙芮在旁邊看了兩人一眼。之前在太清觀還看不順眼的人,現在一口一個姐夫,今日的言行舉止也處處透露著古怪,穆定康這是也被哪個妖精奪舍了?


    很快就見到了公主和駙馬,鄭言恭和穆芙芮二人恭恭敬敬行稽首大禮拜年,也都得了壓歲錢。公主還特意給兩人都準備了平安符,說是她親自去廟裏求的。


    穆駙馬今日沒有如往常那般拉著鄭言恭去他書房討論政事,一家人坐在一起閑話家常。鄭言恭將單獨準備給每個人的禮物送上,收到的人都很滿意。加上穆定康時不時討好賣乖,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整個花廳都洋溢著新年該有的歡快的氣氛。


    要不是原身的記憶和自己的記憶合起來都少見這場麵,穆芙芮都差點信了他們一直是這樣溫馨和睦的一家人。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穆芙芮借口要去更衣,在一家人溫柔和善的目送下離開了花廳。閑逛了沒多遠,還是放心不下。


    “你們倆去打聽打聽,近日公主府可是出了什麽事,我怎麽看怎麽奇怪。”穆芙芮看著延年和鈴蘭各自離去找自己的門路打聽,她轉身往花廳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坐在了園子裏的秋千上。


    “姐姐怎麽自己一個人在外麵。”


    穆定康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嚇了穆芙芮一跳。見了姐姐像兔子受驚一樣,他輕笑出聲,這一笑倒和以前的樣子有些像了。走上前輕輕地推著秋千,穆定康看著一會兒遠一會兒近的穆芙芮說道:“姐姐,你覺得現在的日子好嗎?”


    “怎麽,怕我在國公府受欺負?剛成親那會兒不都問過了嗎,他們對我都挺好的。”穆芙芮覺得這個秋千有意思,過幾天在涵碧軒也搭一個。


    穆定康沒有再問什麽,姐弟倆就這麽一個推秋千,一個閉著眼感受著溫暖和煦的春風。


    花廳裏,公主詢問著昨日宮裏宴會怎麽不見女兒參加,“倒是見著親家了。還有你二叔和二嬸嬸,你二嬸嬸什麽時候生,到時候我們可得上門祝賀。”


    “除夕那晚的事嶽父嶽母應該也聽說了,家裏都瞞著祖母。不巧今年祖母身體不適告了假,阿饅說她本也不喜宮裏宴會,累人得很,便在家陪著祖母。”鄭言恭恭敬地答道,“二嬸嬸應是六月生產,到時候一定宴請嶽父嶽母。”


    穆駙馬問道:“是聽說你們府上丟了孩子,最後又找著了,孩子沒事吧?可是拍花子?抓著人了沒?”


    “是堂叔家的孩子,來我們家做客,找得及時,隻是受了點驚嚇。拍花子抓到了,過些日子開印就送官府。”


    公主端著茶一口一口的喝著,等兩人的對話結束,剛好王家令來說可以用午膳了。


    四人沒有分男女,一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和和氣氣吃完了午膳。一切都像是按照規矩和既定的程序一般,用完午膳,穆芙芮說要走,公主和駙馬也沒有挽留,夫妻倆又帶著一車禮回曹國公府了。


    路上鈴蘭幾次想開口,被穆芙芮眼神阻止。延年心裏也亂糟糟的,她感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鄭言恭和穆芙芮是最早回國公府的,二夫人還奇怪他們怎麽不在公主府多呆一會兒,穆芙芮說自己這兩天睡得不好就回得早些,將公主府的回禮交給妙音就帶著丫鬟們回涵碧軒了。


    回到正房,穆芙芮說自己要睡會兒午覺,留下延年和鈴蘭伺候,將其他人都支走,延維守著門。


    主仆三人在裏間,仔細檢查過窗外以後,三顆腦袋湊在了一起。


    “怎麽回事,你倆問出什麽來了?”穆芙芮問兩人。


    “主子,我先說。”鈴蘭先開口道,“我師父不在公主府了,現在府裏的師兄弟都聽喜林的。喜林是我們大師兄,但我以前沒見過他,好像很早就去外麵幫殿下尋人了。”


    穆芙芮聽鈴蘭提起這事,問道:“尋人?說起來,母親當初派你來是不是也是找什麽人?”


    鈴蘭內心掙紮了一會兒,想到了師父耳提麵命的囑咐,又想他老人家現在都不知道去哪兒了,以後自己肯定一直是跟著主子了,咬咬牙,坦白說道:“當初殿下隻說讓我看看曹國公有沒有暗中聯絡的人,二十多歲,是個男子。”


    “二十多歲的男子?”穆芙芮隻覺腦中有什麽閃過,又想不出個所以然,“這事先放一放,你繼續說。”


    鈴蘭先是去找她師父魯池,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人,逮住一個師弟問了才知道,師父兩個月前就離開了,去哪兒做什麽就一問三不知。不一會兒就來了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自稱她大師兄,還說以後要是遇到麻煩可以回公主府找他。


    鈴蘭對這個大師兄一點不熟,當初她被師父收入門下時,這個師兄早就去外麵了,隻偶爾從師父和師兄師姐們的嘴裏聽到過,全是誇大師兄能幹的。對比自己這個沒用的徒弟,鈴蘭對大師兄喜歡不起來。於是禮貌疏離地告辭,想了想去找了美意。


    “我就想著來都來了,就去看看美意,說不定她知道公主府怎麽回事。”見穆芙芮和延年對她去找美意表示稀奇,鈴蘭解釋道。


    “美意還好嗎?”既然提起了,穆芙芮問道。


    鈴蘭點點頭又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是好還是不好,身體看著有些弱,可精氣神還挺好的。主子,美意讓我轉告您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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