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醒時,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她躺在床上,一雙漂亮的眸子盯著床上的雕花。


    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昨天晚上的畫麵,每次一到那個時候,他就要問一句,“快樂嗎?”


    她不回答,他就一直磨著她。


    最後,她實在承受不住,嘴裏一直不停地回答快樂。


    瞬間,全身熱氣上湧,南煙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右手捏成拳頭捶了幾下床。


    幸好今天淩晨結束的時候,他抱著她去湯池泡了一會兒,幫她揉了揉腰。


    不然她都不知道今天腰該酸成什麽樣子。


    忽然,聽到腳步聲響起,她翻轉身子躺好,側頭看去,“銀鈴,幾時了?”


    她原本清亮的聲音滿是沙啞。


    “回娘娘,午時了。”


    露出的胳膊上布滿了點點紅梅,在瓷白的肌膚上看起來格外顯眼,嬌媚的麵容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就算銀鈴見過無數次,還是忍不住感慨。


    娘娘真是太漂亮了。


    無外乎一向冷心冷情的皇上在娘娘麵前把持不住。


    “娘娘,先喝杯溫水。”


    南煙接過茶盞喝了幾口,幹癢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她梳洗過後就直接用了午膳。


    昨晚南煙實在是承受了太多,全身疲累,用完午膳後又睡著了。


    早上,小樂嶼和小樂芝鬧著要找南煙,但皇上走的時候又吩咐了宮人不讓人打擾皇後娘娘。


    好在今日天氣好,楊嬤嬤和方嬤嬤將小樂芝和小樂嶼送去了養心殿。


    她醒來時,就聽到兩個孩子啊啊的聲音以及男人的輕哄聲透過屏風傳入耳中。


    “嶼兒,芝芝,叫父皇……”


    “啊啊……”


    “啊啊……啊啊……”


    “父皇……”


    “啊啊……”


    他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煩。


    撲哧!


    南煙笑出了聲。


    這樣聽著,好像商鉞在叫父皇,兩個孩子應著。


    以往她教孩子叫母後的時候,沒發現這個問題。


    她起身穿好衣服,走到正殿,就看到坐到毯子上陪兩個孩子玩的男人,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眼睛裏溢滿了笑意。


    他倏地抬頭,“煙兒,你醒了?”


    兩個孩子也很默契的抬頭。


    “啊啊……母……啊啊……”


    “母啊……啊啊……”


    他們手腳並用朝南煙爬過來。


    南煙脫掉繡花鞋坐到毯子上,一手一個,拉住兩個小家夥,陪著孩子們玩。


    接下來的時間,南煙除了安排除夕晚宴的事宜,就是教兩個小家夥叫父皇母後,再陪他們學走路。


    兄妹兩個才幾個月就能看出將來腹黑的性子,要是大人們沒有關注他們,他們還會假哭博關注。


    有次,南煙和太後在聊除夕晚宴的事情,沒有顧及到他們,兩個小人精就開始哭。


    等太後和南煙的視線看過去,他們就不哭了,等兩人移開視線,他們又開始哭。


    但是沒有一滴淚。


    剛開始大家還會緊張,不知道以往非常乖巧的兩個小家夥怎麽突然就哭了。可次數多了,他們就琢磨出了這兩個小家夥為什麽就哭了。


    臘月下旬,南洛和秦司遙回了京城。


    南煙召了阮玉柔和秦司遙進宮。


    看著秦司遙微微隆起的肚子,南煙瞪大眼睛,驚喜道:“大嫂,你是不是有孕了?”


    “嗯。”秦司遙點頭,臉上泛著溫柔的笑意,摸著肚子說:“已經五個月了。”


    “恭喜啊大嫂。”


    她又關心道:“等過完年你這肚子就六個月了,不適合長途跋涉去邊關了,你和大哥是怎麽想的?”


    阮玉柔回道:“等過完年司遙就不跟著你哥去邊關了,在京城養胎。”


    京城的條件比邊關好。


    秦司遙也附和著點頭。


    樂芝樂嶼睡醒後,就被兩個嬤嬤抱了進來。


    “母後……”


    “母後……母後……”


    一進來,兩個小家夥就爭先恐後的喊南煙,生怕自己少叫了一聲。


    不錯,經過半個月的教導,兩個孩子已經會喊母後了。


    不過,自從學會叫母後之後,他們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寵。


    整天母後母後叫個不停,一個喊幾次,另一個就要喊幾次,南煙無比想念他們還不會說話的日子。


    阮玉柔已經一個多月沒進宮了,一聽兩個孩子會喊人了,她的臉色因為激動而變得紅潤。


    “樂芝樂嶼什麽時候會說話了?”


    “半個月前偶爾能蹦出一個字,現在隻會說母後兩個字。”


    小樂嶼和小樂芝扶著凳子,一步步走到阮玉柔跟前,一人扶著她的一條腿。


    “啊啊啊……”


    聽語氣,他們像是在喊外祖母。


    阮玉柔一臉慈愛地拉著他們的小手,誇獎道:“我們嶼兒和芝芝真聰明,才九個月就會喊母後了。”


    秦司遙看著自家婆母腿邊兩個白白嫩嫩小團子,整顆心都快被他們的笑容給融化了。


    她現在無比期待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


    時間一晃而過,除夕如約而至。


    除夕晚宴結束,南煙和商鉞一同回了長樂宮。


    他們遠遠便聽到兩個孩子銀鈴般的笑聲。進了正殿,果然,兩個小家夥還沒睡,坐在毯子上玩著他們的小玩具。


    “參見皇上娘娘。”


    楊嬤嬤迎上來解釋道:“小皇子和小公主一直不肯睡。”


    以往這個時候,他們早就睡著了。


    南煙走過去,柔聲開口:“嶼兒,芝芝,你們怎麽還不睡啊?”


    兩個孩子同時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頭,臉上驀地綻放笑容。


    “母後。”


    “母後。


    “父皇。”


    “父皇。”


    商鉞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很快,他愣愣地轉頭,一臉不可置信,“煙兒,他們剛才喊父皇了。”


    “我聽到了。”


    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柔軟的春風拂過,暖流頓生。


    “父皇的嶼兒芝芝真棒。”


    他三步並兩步上前,雙手夾在樂芝兩側腋下,高高舉起轉圈。


    “哈哈哈哈……”


    樂芝的笑聲不斷傳出。


    幾圈後,他放下樂芝,又將另一個抱起轉圈。


    南煙看著難掩激動的男人,嘴角也無意識地揚起弧度。


    畢竟前幾天他還因為兩個孩子遲遲不會叫父皇而憂愁呢!


    沒想到兒子女兒給了他一個個大大的新年驚喜,能不激動嗎?


    將孩子放到毯子上,他盤腿坐下,輕聲哄道:“嶼兒芝芝,再叫一聲父皇。”


    “父皇。”兩個孩子異口同聲。


    商鉞的嘴角高高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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