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成這個樣子。


    眾人都以為這公主是被九王爺給嚇到了。


    然而慕九湘情緒崩潰的原因,是這該死的男人,長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一張跟她發小一模一樣的臉。


    一想到在生日宴會上拒絕了季清宴,在這裏還能看到一張長的像他的臉,頓時感到人生的黑暗。


    早知道換了一個世界,還是如此,那她幹嘛要拒絕季清宴,以至於她淪落到處處小心翼翼的地步。


    尤其是想到以後這男人頂著她發小的臉,在她麵前晃悠,她怎麽忍得住?


    第一次見麵,她就知道跟這男人八字不合,未來可想而知。


    “無塵,你這性格該改改了,都把你王妃嚇哭了。”太子好心開口提醒。


    太子原本還懷疑璃國的公主,是不是被調包了。


    畢竟性格相差太大,難免不會讓人懷疑,現在倒打消了疑慮。


    誰也不會愚蠢到派一個膽子如此小的女子來做眼線,想來城門見到那些,都是她強撐著端起公主架子。


    “確實該改改了。”皇後微微蹙眉,笑著斥責道。


    “她膽子太小了,不適合做王妃。”


    宴無塵看著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子,不僅沒有上去把人扶起,反倒一臉嫌棄地開口。


    “胡鬧!婉秋既已成你的王妃,怎可兒戲?”


    皇帝大怒,猛地從龍椅站起身,看著絲毫不懼他且叛逆的兒子,氣的有些發抖。


    旁邊的皇後也跟著起身,連忙說情:“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也好培養培養感情。”


    “父皇,你還知道她是我的王妃,那您怎麽不問問我同不同意?”


    宴無塵嗤笑,完全沒有給皇帝麵子,直接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質問起來。


    那些大臣們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皇帝的臉色。


    這些都算是皇家的家事,他們怎敢多聽。


    不過也不得不佩服九王爺,也就隻有他敢當麵頂撞皇上。


    “皇上,臣家裏有事,就先行退下了。”有眼力勁的大臣忙站出來稟告。


    隨後又有幾個大臣站出來說話,皇家的事情他們怎麽敢多聽,這可是會掉腦袋的。


    不抓緊時間趕緊溜,留在這裏日後遭皇上惦記上嗎?


    “你們都退下吧。”


    此刻,皇帝有些心累地揮手,讓一幹大臣全部退出了大殿,隻留下了太子皇後他們。


    所有大臣走後,皇帝再也無法壓製住怒氣。


    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最終也隻是憋出了一句話來。


    “逆子!你真是個逆子!”


    被遺忘的慕九湘,抬起頭一臉茫然,似乎是剛從情緒中緩過來。


    她一個人獨自來到這個世界,周圍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一切都感到很陌生。


    在看到一個長的跟發小一樣的男人,她心裏那些憋著的情緒,怎麽崩得住,一時之間爆發了出來。


    但是,周圍這空蕩蕩的是怎麽回事?


    誰能告訴她,才一會功夫的時間,劇情就成了這樣?


    “無塵,讓婉秋做你的王妃是我和你父皇的意思,我們隻是想讓你身邊有個人陪著,過的好一點。”


    皇後眉心隱隱作痛,看著性格越發放肆的兒子,若不早早為他立王妃,讓他收心,她真怕有一天兩個兒子反目成仇。


    “您覺得我這些年能好過?”宴無塵抬頭目光注視著她,麵無表情地發問。


    皇後臉色稍微有些難看,麵上多了一分憂愁,“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真的希望你過的好。”


    “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太子,您心裏清楚,母後。”宴無塵嘲諷地說著。


    從他知道那件事後,他就再也無法對她釋懷,覺得這麽多年的他很可笑。


    “無塵,你怎麽跟母後說話的?”太子皺眉,不滿地責怪道。


    “是啊,您是我的母後,可以為我做主一切。”


    宴無塵聽到太子的話,心情波瀾起伏,眸子一片清冷之色。


    皇後在他的一聲“母後”之中震驚,滿眼複雜。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他不喜歡叫他母後,現在再次聽到,卻恍如隔世。


    “當初我們就不應該生下你這個逆子!”


    皇帝對這個兒子已經失望透頂了。


    他為了給他壓下那些大臣們的折子,費盡心思。


    他卻毫無感激之心,甚至來指責他們私自為他定下王妃。


    他的話音剛落,嚇到了太子和皇後。


    皇後急忙拉住他,慌張道:“皇上,您別激動。”


    “確實,你們就不應該生下我!”宴無塵自嘲。


    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皇帝和皇後臉色大變。


    太子和慕九湘亦是一臉震驚。


    “也不知道你們當初是以什麽樣的心情生下我的。”


    “逆子!滾!既然你這麽不想看見我們,明日就給朕滾回封地去!”


    皇帝薄顏大怒,氣的身子差點站不穩,還好旁邊的皇後扶住了他,為他順氣。


    不然明日皇都就能流傳出九王爺把皇上氣昏的消息了!


    “兒臣領命。”


    宴無塵涼薄地掃了一眼慕九湘,抬頭看向皇帝,應了下來,轉身頭也不回地踏出了大殿。


    “太子,你立馬幫朕擬旨,讓他給朕滾去封地,沒有詔令不得回來!”


    皇帝這次也是狠下心來,要給他一次教訓,如此也給了那些大臣交代。


    太子無奈,看來無塵這性格再不改,估計這輩子都得待在封地回不來了!


    他倒好,那裏是他的封地,再怎麽也不會怠慢他。


    就是苦了剛來的璃國公主,還沒成親就得跟著他去封地受苦。


    慕九湘看著已經到了不可預料的一麵,不得不感慨,她的直覺真準。


    果然,跟著那個男人,未來一片黑暗!


    既來之則安之,也許到了封地,會比在皇都更放鬆。


    沒有人束縛她,也可以多一些自由。


    因為宴無塵一事,皇帝和皇後暫時沒有心思理會她,便把事情交給了太子來辦。


    太子倒是個溫柔善心的人,去九王府宣旨時,把她也送了過去,還讓王府的人給她安排了住處。


    九王爺被貶去封地的事情,一下子傳了開來了。


    不少愛慕他的女子,紛紛難過了起來。


    最後不知道怎麽就傳成了新來的和親公主是個掃把星,命硬克夫,九王爺就是被她克的。


    這才剛到皇都,九王爺就被貶去封地,不是克夫是什麽?


    九王府。


    慕九湘被府裏的管家安排在了後院的一處院子裏,距離宴無塵的寢室比較近。


    管家在王府做了二十多年,自然希望自家王爺能有個人陪著。


    幾乎一個上午的時間,她都沒有看到過宴無塵。


    倒是她身邊服侍的婢女,出去一趟回來,滿臉的憤憤不平。


    “王妃,您可能不知道,外麵那些人都在傳您是掃把星,他們也太過分了!”秋雪氣憤道。


    “行啦,我都沒生氣,你生氣做什麽。”


    慕九湘安慰了一下她,對於外麵那些傳言,她是一點都不在意。


    她之前可沒少經曆過這些,就因為她父母離異,那些嫉妒她的人,沒少在背地裏造謠她。


    說她天煞孤星,注定得不到別人的關愛,難怪她父母都不喜歡她。


    剛開始可能會生氣,會跑去跟人爭執。


    後麵聽多了,便無所謂了。


    不管有沒有他們,她自己都可以過的很好。


    “秋雪,我還沒跟你們王爺成婚,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王妃了。”


    秋雪是管家怕她不習慣王府裏的規矩,給她安排的婢女。


    除了秋雪,還有春桃、夏荷、冬絨三人。


    隻不過她們的心思,沒有秋雪單純,甚至還不把她放在眼裏,她也就沒讓她們進屋裏伺候。


    “可是管家說,王妃您是這府裏唯一的女主人,奴婢不叫您王妃,會被管家罰的。”秋雪為難地說著。


    秋雪覺得王妃是皇上指給王爺的,王妃的身份,自然是無法改變的。


    “那行吧。”


    慕九湘聽她這麽一說,便沒讓她改口。


    隻當是一個稱呼,反正又不會掉她一塊肉。


    那些隨她和親來的人都回去了,隻留下了身邊的貼身侍女,這會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另一邊的書房裏,除了宴無塵,還有兩個人在裏麵,他們都是被叫過來商量事情的。


    墨曲然將不久前剛收到的一封信,交給他。


    他打開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凝重。


    “元熙說他被一個神秘男子困住了。”


    “我動用了錦玉閣的勢力去查,根本沒有找到他口中描述的那個神秘男子。”


    墨曲然在收到信時,就派人出去查了,帶回來的消息,卻是毫無線索。


    據元熙口中所說的神秘男子,他眉眼處有著妖冶的朱雀羽。


    但江湖上,無一人可以與之相符。


    因此,也無法找到元熙究竟被困在了哪裏。


    “不過元熙既然可以把信傳出來,他現在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想來那個神秘男子,隻是想要困住他,並不是想要取他的性命。


    “對啦,我最近聽說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人,叫什麽臨夙。”


    “和他見過麵的人,都記不住他長什麽樣,不知他是不是元熙口中的神秘男子。”


    景隨書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前段時間他去酒樓吃飯,無意間聽到的一個消息。


    一個憑空出現的神秘男子,將萬年屹立不倒的雲浮派,頃刻間毀滅了。


    那時他就覺得好笑,一個誇大其詞的傳聞,也值得他們如此口口相傳,便沒在意。


    現在一想,所謂無風不起浪,也許那人真的有能力呢。


    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曲然,你覺得天底下有能讓人見了卻記不住容貌的功法手段?”


    宴無塵倒是有些奇怪,那人是如何讓所有見過他的人,記不清他的容貌。


    天底下真的有這種奇術嗎?


    “功法倒不太可能,也許是用了某種手段,比如說催眠了他們,讓他們記憶產生混亂。”


    功法他倒沒見過,類似的手段倒是有,但也隻是一時的,並不是長久之效。


    一時間,他們都沉默了。


    想來知道元熙短時間是回不來,隻能靠他自己出來了。


    “若是元熙在下個月還沒回來,那無塵體內的毒發作起來怎麽辦?”


    景隨書這會擔心起了宴無塵的身體狀況,怕他撐不過去。


    “本王還不至於那麽脆弱,我能熬的過去。”


    在沒遇上白元熙之前,這麽多年他都熬過去了。


    他就不信,這次熬不過去。


    “不可,你這毒發作起來,一次比一次嚴重,現在又沒了元熙在身旁守著,你一個人,若是出了意外怎麽辦?”


    “隨書,相信無塵。”


    “曲然,你怎麽也任由他胡來,你明知道他一個人有多凶險的。”


    “現在沒有更好的主意了。”


    景隨書的憤怒,他們都能理解。


    沒有認識白元熙的時候,都是他陪著宴無塵渡過的,他見過那毒的恐怖之處。


    所以,他不想讓宴無塵冒險。


    “放心,我已經讓人尋了一處千年寒潭,不會出任何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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