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毒了,普通的大夫治不好。”


    他把她帶回來,就知道她中毒了。


    是一種他特別熟悉的毒,出自毒穀,看來她遇到了汀蘭。


    毒穀的毒向來詭異,他現在解不了毒,需要去找汀蘭要解藥。


    除此之外,她體內還有一種霸道且吞噬力極強的毒素,連他也分辨不出是什麽毒。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那毒跟用來控製殺手的毒很像。


    “她中毒了?中了什麽毒?”


    雪拂愣住,他們可不擅長解毒。


    若說血獄中誰會用毒,隻有三人,一個是大人身邊的毒算子,另外兩人便是二獄主和四獄主。


    “寒液霜毒。”


    天絕麵色沉重,汀蘭下的毒他聽說過,這種毒中者會在五個時辰後發作,猶如寒刺入骨,疼痛難忍。


    身體會逐漸布滿寒霜,寒氣入侵五髒六腑,讓中毒者心跳停止。


    若是在十二個時辰內,沒有解毒的話,就會斷絕氣息而亡。


    “這是毒穀的毒。”雪拂震驚了。


    這是追殺他的那個老女人下的毒?


    “你想救她?”


    隨後,看到天絕表情嚴肅,他突然反應過來,他不會是想要去找那個老女人要解藥吧?


    “嗯,她不能死,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她。”天絕沒有否認,語氣平靜說著。


    “你瘋了?”雪拂有些生氣,他竟然要為了一個女人去自投羅網。


    那老女人陰險手段多得是,他要是出事了,讓他怎麽辦?


    “此事我自有分寸。”天絕戴上了麵具,眼裏閃過一抹暗色。


    他沒有告訴雪拂的是,汀蘭在她身上還下了一種尋人的香毒。


    此毒對人無害,但會讓沾上的人身上散發出香氣,千裏之外,也能聞得到,以便下毒者追蹤。


    而且,香氣一般人是聞不到的,隻有下毒者才會聞到這種毒所散發出來的香氣。


    他之所以知道,還是憑借對這種毒特性的了解,才認了出來。


    她的身上已經開始出現寒霜了,不及時解毒的話,她就會死。


    這是他和汀蘭之間的事情,雪拂不該參與進來。


    “你現在就要去找那老女人?”


    雪拂攔住了他,擋在他麵前,他決不能讓他去冒險,


    “你攔不住我。”


    雪拂暫時用不了內力,真動起手,他不是他的對手。


    “天絕。”雪拂聲音加大了幾分,看著沒有猶豫就離開的背影,不由握緊了拳頭。


    他到底知不知道血獄有多少人在盯著他們,就想抓住他們的把柄,除掉他們。


    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雪拂還是不放心,追了上去。


    天絕違抗二獄主的命令,待在這裏沒有去執行任務,久了就會被人發現端倪。


    到時天絕肯定會被上麵的人處罰,畢竟二獄主的級別跟其他獄主不同。


    除了大人,就屬二獄主的話語權最大。


    夜色下,一道黑影落在屋簷上,柱著木杖,掃視著四周,香氣竟然在這裏散了。


    看來是有人破解了她的香毒,上一次破解她香毒的人還是那該死的樓春風。


    這次這麽快就被破了,莫非是熟悉香毒的人。


    難不成是宴成玉?


    汀蘭的目光冷了下來,若真是他,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香毒在附近散了,那麽人肯定也在周邊,隻要她找一找,就不信找不到人。


    汀蘭躍到了另一處更高的屋簷,視野清楚了許多,看著四周燈光還有幾間未暗的屋子。


    正打算一間間找過去,一道身影落在了她旁邊,來人正是天絕。


    “汀蘭,我們的事情該解決一下了。”


    天絕看著對麵的汀蘭,他知道當年是他對不起她,對不起毒穀支持他的那些人。


    “宴成玉,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不怕我殺了你!”


    汀蘭看到他,眼裏恨意洶湧,握著木杖的手捏緊了幾分,差點忍不住動手。


    “想殺我,就跟我來。”


    天絕不想在這裏和她動手,動靜鬧大了,會暴露他的行蹤。


    他也不想因此連累了雪拂,跟他一起受罰。


    汀蘭跟上他的身影,落到了一片樹林,抬眼打量著周邊的環境,靜謐安靜。


    月光灑下來一絲餘光,樹葉顯得晶瑩玉露,像翡翠一樣漂亮。


    “說吧,你還有什麽遺言。”汀蘭冷冷出聲道。


    “當年的毒穀那些人被殺害,你有找到凶手嗎?”天絕沉默了一下,幹澀地問著。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汀蘭惱怒,眼裏的火就像火山要爆發一樣。


    當年的她少女懷春,喜歡過他,甚至為了她,鼓動不少人支持他。


    可這些在毒穀被毀,親人在她眼前一個個死去時,所有愛慕的情感都化為了仇恨。


    如今她變成這副鬼樣子,而他卻依舊清風如月,她怎麽能甘心!


    “汀蘭,其實你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活在仇恨裏。”


    天絕歎了一口氣,伸手摘下麵具,露出那張讓她記憶深刻的臉。


    “你到底想說什麽?”


    汀蘭麵色寒冷,她來這裏,不是聽他說這些廢話的。


    “她是無辜的,我們之間的事不應該牽扯到她的身上,交出解藥吧。”


    “無辜?宴成玉,從她認識你的那一刻,她就不無辜了。”


    “我不會給你解藥的,我要你眼睜睜看著她死,卻無能為力。


    我要連你身邊的人都殺個幹淨,讓你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汀蘭露出瘋狂的神色,話語淬滿了毒似的,凶狠怨毒。


    “既然如此,我隻能逼你拿出解藥了。”


    天絕知道她不願意交出解藥後,打算硬搶。


    汀蘭這個人,一向性格比較尖銳,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隻會把事情想成她自己希望的樣子。


    “這次我不會讓你再逃掉了!”


    汀蘭手中木杖揮向他,招招破空,強勢淩厲。


    天絕戴上銀色的瓊花麵具,仿佛變了個人,渾身氣質不一樣了。


    這一刻,他就是血獄裏不留情麵的殺手。


    鐵索從身上騰空而出,纏繞住木杖,控製了她的行為。


    汀蘭使上了內力,將木杖壓向他,神色陰狠,目怒如火。


    “雷煞,你說我們聯手除掉他,如何?”


    不遠處,兩道身影站在樹下,看著他們之間的打鬥,妖媚的女子最先開口了。


    女子穿著水色衣裳,渾身媚意天成,眼角斜長,眼睛像狐狸卻又不是,倒是有幾分鳳凰眼的形韻。


    玉容嬌貌,白肌雪膚,眉毛和唇色呈紫色。


    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突顯出女子極好的身材。


    一隻玉手撫上凶神惡煞的男人胸口,嬌笑著說。


    她的手背上紋著青蛇圖案,看起來有些詭異。


    十指的指甲塗著青色汁液,乍一看沒有什麽不尋常的,隻會以為是和女子丹蔻一樣的修飾。


    可熟知的人便會知道,那上麵的都是毒。


    “水媚女,別鬧了。”


    雷煞滿臉不耐煩,拿開了她的纖纖玉手。


    “這麽快就厭煩我了?當初是誰說要一輩子對我好的?”


    水媚女聞言,臉色微變,一把用手掐住他的腰,這家夥是不是在外麵看上哪個狐媚子了?


    “媚兒,我錯了。”雷煞看到她生氣,立馬認慫道。


    沒辦法,誰讓他打不過媳婦兒呢。


    況且,她級別比他高了不少,一聲令下,就能讓無數人替她收拾他。


    水媚女,血獄四獄主,擅長媚術和水毒,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蛇蠍女,惡毒心狠。


    不少江湖門派慘遭她毒手,染上水毒,渾身潰爛痛苦而死。


    那些人臨死前的慘叫,是她最喜歡聽的聲音,行事作風透露著殺戮感。


    “你跟五皇子的合作怎麽樣了?”她那一雙邪氣的眼睛瞥向他,沒好氣問道。


    “我這不是等他的回複麽。”雷煞沒想到合作沒進行一半,五皇子就離開了狳州。


    隻好飛鴿傳信給對方,等待他的回複,進行接下來的合作。


    “趁著二獄主不在,我們要盡快辦好。”水媚女臉色凝重說著。


    “二獄主什麽時候離開了血獄?”雷煞納悶,他怎麽沒收到消息。


    “早就離開了,也就你們這些下麵的獄主傻傻地以為他待在血獄裏。”


    水媚女嗤笑,二獄主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隻待在血獄裏布局。


    之前就一直有傳聞,二獄主私下培養了一個極為厲害的殺手,還是一名女子。


    但他們誰也沒有見過那名女子,更不知道她的身份是什麽。


    隻知道那名女子很出色,是二獄主最為滿意的作品,完成了不少轟動江湖的任務。


    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二獄主培養的那名女子背叛了他。


    那一天,二獄主很暴怒,幾乎所有血獄的人都遭了殃,連大人身邊的毒算子都沒能幸免。


    足以看出,二獄主當時的狀態很恐怖,令人畏懼生寒。


    之後便再也沒有聽說過那女子的消息,想來是被二獄主處理掉了。


    也對,以二獄主的性格,他怎麽可能容忍有人背叛他。


    “那你知道二獄主去了哪裏?”雷煞問道。


    “你以為二獄主的行蹤是那麽好打聽的!”


    水媚女白了他一眼,那可是要命的行為。


    除了大人,誰敢肆意窺探二獄主的行蹤,光是以他的手段,就能把人折磨得瘋癲,痛不欲生。


    “媳婦兒,我錯了!”雷煞連忙認錯。


    “走開,誰是你媳婦兒了!”水媚女蹙眉,有些嫌棄道。


    血獄裏,他們隻知道他們關係親密,卻不知他們相愛著對方。


    “媚兒,毒穀有不外傳的配方,名叫天葵香,是我偶然得知的。”


    “你說,我們要是把配方搶過來,以你的毒術肯定能把它煉製出來,到時我們的實力也能增強不少。”


    雷煞得知天葵香的配方,還是從雲水樓知道的。


    天葵香,據說同傀儡丹有異曲同工之效,煉製出來,讓人服下,就能操控人替自己賣命。


    無論活人還是死人,都能驅之所用。


    天葵香比傀儡丹高級的地方就在這一點。


    “等他們打得兩敗俱傷,我們再出手。”


    水媚女阻止了有些衝動的男人,聲音平靜地說著。


    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過,神色詭異,看不出她還有什麽打算。


    “宴成玉,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舍得付出如此代價!”


    汀蘭憤怒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裏響起,隱約有一些回音。


    “汀蘭,解藥交出來。”


    為了獲得解藥,他不惜以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和汀蘭一起負傷。


    甚至以身擋毒,逼迫汀蘭交出解藥。


    “既然你這麽在意她,那就陪她一起死吧!”


    原本還有幾分猶豫要不要殺他的汀蘭,這下真的徹底死心了。


    憤怒不已,在心底自嘲自己之前心軟沒有殺他。


    早該知道,從一開始的見麵,他們就再無可能了。


    眼裏充滿了決絕之意,打算跟他同歸於盡。


    他死了,拿不到解藥,那個女人也是死路一條。


    這是他欠她的,就該他來償還,他身邊的人來償還!


    “噗”一口黑血吐出,天絕沒有想到這次汀蘭的毒藥這麽猛。


    他事先服了解毒丹,也沒能扛住。


    體內氣息有些亂了,連忙運功調整了一下內息。


    目光落在一臉決然的汀蘭身上,暗道不好,她這是想跟他同歸於盡嗎?


    汀蘭恨意和憤怒夾雜著,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走,該我們出手了。”


    見情況差不多的水媚女,扭著水蛇腰從雷煞麵前走過,朝著兩人的方向而去。


    雷煞此時露出憨笑,跟了上去,準備動手解決兩人。


    水媚女揮動水袖,似乎有什麽從身上落下,腳下的野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沉重的腳步踩上去,緊跟她其後,就像一個保護著自家小姐的粗壯大漢。


    “還好跟來了,不然天絕非交代在這裏不可。”雪拂慶幸道。


    眼見水媚女和雷煞來者不善,衝著天絕他們去了。


    他著急地一個閃身,身影出現在天絕麵前,目光警惕看著走出來的兩人。


    “雪拂?”水媚女驚訝。


    不過想到他們的關係,便不覺得他出現在這裏奇怪了。


    水媚女本來不是四獄主的,是她殺死了把她帶回來的親爹,也就是原來的四獄主,接替了他的位置。


    好在水媚女的實力強,心也狠,幾乎沒有人反對她接替四獄主的位置。


    畢竟敢出聲反對的人,都被她悄悄送去見閻王了。


    然後血獄就多了一個女獄主,可把雪拂氣壞了。


    你說要是早出現一個女獄主,他當初也不至於男扮女裝去執行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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